三人一行前行不久,便到了一處破廟,張玄凝神靜聽,隻聽到裏麵微不可聞的兩個唿吸聲。


    “吱呀!”一聲,李靖便推開廟門進去。


    張玄跟素素兩個也是緊隨其後,卻見裏麵破牆爛窗,瓦礫一地,看起來沒有半點有人的痕跡。


    “怎麽不在?莫非弟弟他們兩個被人抓了?”素素心憂道。


    話音剛落,忽然一陣破牆之聲,隻見那大佛肚子裏麵鑽出來個人來。


    素素被下了一跳,李靖也是急忙戒備起來。那兩人笑道:


    “哈哈哈哈,姐姐說的什麽話?我們揚州雙龍怎麽可能會被人抓住!”


    此二人正是寇仲跟徐子陵,煙塵散去,寇仲跟徐子陵這才見到還有張玄在場,頓時大怒起來:


    “好你個張玄,給我們種下生死符這種東西,讓我們兩個吃盡苦頭!”


    張玄笑道:“看來你們已經練成了《長生訣》的功夫啦,我一成的生死符被你們解了啊!”


    張玄隻見他們兩個氣完神足,雙目如電,唿吸綿綿,顯然是有了不淺的功力。


    徐子陵心道,他們兩個被生死符弄得身心俱疲苦不堪言,偷鹽被發現躲到江水裏閉氣的時候,誤打誤撞的練成了長生訣,這才將生死符的真氣給祛除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行走江湖,知道自己也算一流好手,但是今日才知,那生死符不過是張玄一層功力,心中更是不安。


    殊不知張玄打出的隻是全陽全陰的生死符,故而他們才可以輕鬆解除掉。


    寇仲心道,我們二人功夫有成,耳聰目明,明明聽到隻有兩個人的聲音,張玄的動靜卻一點都聽不到,看來這張玄的武功的確是高出我們一點點。


    但是眼下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寇仲又急忙喊到:“張玄,你把我們的娘怎麽樣了?”


    張玄搖搖頭:“我說了我不會殺她,所以覆滅了傅采林之後隻有她活了下來!”說著張玄又笑著看著寇仲徐子陵人:


    “怎麽,你們兩個還想給你們沒見麵的師門報仇不成?”


    聽到此處,寇仲跟徐子陵兩個才放下心來,李靖跟素素兩個才知道張玄跟寇仲徐子陵兩個還有過節,便急忙道:


    “既然沒有深仇大恨,那就不必動氣!”


    聽到李靖的話,寇仲跟徐子陵兩個才冷靜下來,頓時滿麵生笑道:


    “哈哈哈,我們兩個關心則亂,聖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啊!”


    “你們兩個,連一流都稱不上,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張玄無所謂道:


    “李靖,既然見到你的兩個小兄弟了,我們可以去找李子通了吧!”


    “這是自然!”李靖抱拳道:“兩位小兄弟,我要跟隨聖君去收服李子通,這素素姑娘就交由你們來照顧吧!”


    說著李靖又從兜裏掏出一袋碎銀子:“我身無長物,隻有這些銀兩充作盤纏!”


    “李大哥這就是看不起我們了!”寇仲道:“況且素素也是我們認的姐姐,我們自然送她迴瓦崗寨乃是義不容辭!”


    “瓦崗寨?”張玄一挑眉毛道:“你是瓦崗寨的人?李密擊殺了翟讓了嗎?”張玄沒想到素素是瓦崗寨的人。


    寇仲徐子陵兩個也是麵色一沉,心道莫非這個張玄還跟瓦崗寨有仇?


    李靖心道聖君何為如此說話?莫非他早已得了密報?


    “可不敢亂說!”素素聽了大驚:“此次我家大檔頭帶著蒲山公襲殺滎陽,我跟小姐走散了才被流民裹挾至此!”


    “素素姑娘說的不錯!”李靖也道:“聽聞楊廣命張須陀跟王世充兩個圍剿瓦崗寨,翟讓李密兩個也是分頭迎擊,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便會有結果!”


    張玄笑道:“張須陀乃是名將,但王世充不是什麽好人,李密也是一肚子壞水,搞不好他有性命之憂!”


    李靖又道:“聖君說的不錯,而且張須陀每戰必勝,隻怕已經有了驕兵之心!”


    寇仲跟徐子陵兩個聽得張玄跟李靖兩個談論天下大事,而他們卻還在販賣私鹽,連安身立命的本錢都沒有,一時間都是垂頭喪氣,但是寇仲胸懷大誌,很快就振奮起來。


    張玄又道:“李靖你雖然有大才,但是手底下若是無人可用也是不好,張須陀手下不少勇將,不知道你能不能鎮得住他們?”


    “這是自然!”李靖也是昂首挺胸道。


    張玄笑道:“那就好,我們這就轉道滎陽,快點的話可以看到決戰!”


    “是!”李靖也是激動不已,當下李靖便告別素素跟寇仲徐子陵兩個,跟著張玄策馬向滎陽而去。


    沿途張玄李靖兩個日夜不停,策馬疾馳,期間跑廢了五匹駿馬,這才到了滎陽,隻見城外已經是一片混戰不休。二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戰局。


    “李靖你看,這張須陀果然勇猛,但是翟讓的手底下都是些什麽廢物啊!一觸即潰!”張玄笑道。


    “聖君所言甚是,張須陀果然是一員勇將,但是翟讓卻似乎未盡全力,李密也不知所蹤,看來是要將張須陀引入埋伏之中!”李密指著戰場道:


    “翟讓還有一部分兵馬散而不亂,張須陀身處戰陣之中倒是看不清楚,此乃為將大忌!”


    “說的不錯,你看,翟讓要跑了,看來戰場要轉移了啊!”張玄笑道。果然不多時,翟讓便帶人撤退。


    “好賊子!今日休想再逃!”張須陀大笑道,說著便一馬當先追了過去,手下將士也是一臉得色。


    張玄帶著李靖緊隨其後,及至大海寺外,翟讓再才停下,“小的們,擊殺張須陀就在今日!”說著翟讓也是反身迎戰。


    “聖君請看這地勢,正好適合伏兵,想必李密便在此埋伏,首尾相擊,張須陀插翅難逃!”李靖話音剛落,便有數千人馬衝殺進去。


    “大檔頭莫慌!李密來也!”李密大喊道,張玄卻見李密身材微胖,富態非常,兩隻眼睛炯炯有神不怒自威,但是鼻子卻如鳥喙一般,看起來頗有城府。


    “殺!”張須陀見到李密銜尾殺來,頓時也是發了狠,不過數招便將翟讓擊傷。


    翟讓被打得吐血而迴,邊上早有心腹擋住張須陀,翟讓這才逃得性命!


    “這個翟讓,真是廢物!”張玄搖搖頭。


    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在數十萬大軍麵前丟人,待會還得看李密給你報仇,你這大檔頭做的可真窩囊!


    李靖卻是緊緊看著戰場一言不發,他很少參與這種大戰,得此機會觀摩可是非常難得。


    “張須陀!看我如何殺你!”李密大叫道,說著便策馬而上。


    李密乃是世家子弟,多次密謀造反,一身武功已經是宗師境界,手中破風刀寒光爍爍。


    況且他以逸待勞,神完氣足,張須陀久戰之後又迫退了翟讓,已經是人困馬乏,即使他困獸猶鬥,但也不過五十來招就被李密擊殺!


    張玄看著李密閣下張須陀的人頭大唿:“張須陀已死!張須陀已死!”


    瓦崗寨的士氣大增,眾多嘍囉更是奮勇廝殺。


    “是時候去收服這群隋朝將士了!”張玄笑道。


    張須陀已死,剩下的人隻能奮勇一戰,不戰則死,殺出重圍還有些活著的希望!


    “聖君這~”李靖也是迷惑不解,在這十萬人中去收服那些隋將是不是有些托大?一般來說都是收攏殺出重圍的軍士才對。


    “今日讓你們看看我的手段!”張玄笑道,說著便用起千裏傳音道:“大家好啊,吃飯了嗎?”


    眾人正在廝殺,不妨耳邊聽到這個聲音,“明公?”邊上徐世績驚疑不定道。


    不等李密開口,邊上一個女子便道:“如此功力,看來是有絕世高手來到此地了!”


    “落雁說的不錯!”李密道,此女正是悄軍師沈落雁。說著李密便收攏士兵護衛自己。


    李靖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張玄,他雖然聽到張玄以極強的武功通告了杜伏威的大營,可惜他是巡邏軍不曾親身經曆,沒想到今日張玄故技重施,他這才知道那些謠傳所言非虛!


    “看來大家都聽到我說話了,非常好!”張玄又道:


    “我來也沒什麽事情,就是想收服剩下的隋軍將領,反正張須陀被你們殺了,剩下的不多,就當給我個麵子吧!”


    “你是什麽人?”李密大喝道:“裝神弄鬼!你不知道我這裏有十萬大軍嗎?”


    說著他身邊的徐世績沈落雁王伯當祖君彥四人凝神戒備,帳下蒲山營更是支起盾牌以防敵人衝擊!


    “我叫張玄!”張玄道:“如果你們同意的話,請放開南邊的道路讓他們出來,不然的話,我隻能稍微動一動手了!”


    張須陀帳下秦叔寶羅士信等人也是驚疑不定,急忙望向南邊,隻見遠遠的大樹之上站著兩個人影,一黑一白,正是李靖跟張玄兩人。


    “士信,看來此人是友非敵,功力又如此深厚,我們往南衝去也許有一線生機!”那黃臉漢子道。


    “叔寶說的不錯!弟兄們都準備一下!”那白衣小將也是叫道。此二人正是羅士信跟秦叔寶二人。


    李密聽了麵色一沉,他有誌於天下,當然知道張玄是誰,隻是他今日正要完全擊敗隋軍,讓瓦崗寨上下歸心,翟讓有了退位之心,此番若是盡了全功,瓦崗寨可就在他手中了!


    不能讓此人壞我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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