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是她的領導?”


    “不是,我是彭月的未婚夫,準確地說,應該是前未婚夫了。”


    “天哪!”謝華香不可思議地捂住了嘴巴,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難道這就是偷雞不著蝕把米的最佳寫照嗎?彭月寫這些信的目的就是為了離間她和沈庭生,可是最終的結果是破壞了她自己的姻緣?


    謝華香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直到看到對麵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黑,她才強忍著停下了笑:“對不起啊,我不該幸災樂禍的,不過這實在是……,其實你也應該慶幸才是,幸好在結婚前就發現了她的真麵目,你說對吧?”


    羅震宇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那現在你可以把這些信都給我了吧?”


    謝華香正想給他,突然又想到了什麽,把手一縮:“不行,萬一你是騙我的呢?萬一她把這些信拿迴去了,又弄出什麽幺蛾子來害我怎麽辦!”


    羅震宇黑著臉:“不會的,其實你就算不給我也沒什麽,我這裏還有更重要的證據。”說完,他也把他在彭月房間裏撿到的那兩封信拿了出來,其中一封是鄭永成寫給彭月的,另一封是彭月的筆跡,她親筆寫給鄭永成的,這兩封信,完美地證明了這兩人確實是一直在通信之中。


    謝華香看著彭月的那封信:“嘖嘖,惡心死了,真虧她寫得出來,我可算明白了,為什麽上次迴去那姓鄭的會是那樣的態度,原來全是她給我鬧出來的,真是的,這種人讓她丟工作都便宜她了,最好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讓所有人都來唾棄她、鄙夷她。”


    羅震宇臉色沉沉:“做錯事的人總會付出代價的。”想他羅震宇多少也算是一個人物了,這輩子第一次對一個女人付出真心,換來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當然不可能就這麽輕易地咽下這口氣。


    看到這兩封信,謝華香算是徹底地相信了羅震宇了:“那,這些信我就給你了啊,你,節哀順變吧!”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脫口而出了這麽一句不太應景的話。


    羅震宇也沒意識到她在說什麽,匆匆把信件都收攏起來:“那謝謝你了!”說完大跨步離開了餐館。


    謝華香目送著羅震宇的背影離開,突然轉頭對廖淑芳說:“淑芳姐,來,咱們再加兩個菜,好好慶祝一下有人要倒大黴了!”


    謝華香也是想不明白的,有些人明明就要嫁給一個很優秀的男人,換個更好的工作,美好的前途就擺在眼前了,還非要做那些毫無意義的事情,生生把自己的好前程給毀掉了。


    不過隻要一想到彭月得意洋洋地從安吉大隊迴去之後,發現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樣,優秀的未婚夫認清了她的真麵目,男人沒有了,工作也沒有了,名聲還會變得很壞,謝華香的心裏就一陣暢快,忍不住又招唿服務員過來,要了一瓶黃酒和兩個杯子:“來,淑芳姐,祝賀你得到一份好工作,咱們喝一杯!”


    廖淑芳也是個爽快人:“我能得到這份工作,全靠華香妹子你的幫助,這一杯我敬你,謝謝你了!”


    “客氣什麽呀,難得今天這麽高興,這一杯我幹了。”


    兩人一時高興,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看著謝華香雙頰跎紅,醉醺醺的還想要去騎自行車的樣子,廖淑芳擔心地說:“華香妹子,今天你喝多了,要不就別迴去了吧,在姐那兒住一晚,明天早上再迴去吧!”


    “不行啊!”謝華香擺擺手拒絕,“我得迴去找我庭生哥。”


    謝華香想要上車,可是醉眼昏花,連腳踏都踩不上去了,抬腳抬了好幾次都踩了個空,廖淑芳酒量比較好,這時候還清醒些,見她這樣不禁好笑:“瞧瞧你這樣子,還說迴去呢,當心倒在半路給人占了便宜去。”


    說著廖淑芳也不讓她騎自行車了,把車推進迎賓館裏找個地方放好,她雙手用力扶著謝華香:“走吧,姐帶你迴家。”


    “不行的呀,我得去找我庭生哥!”謝華香還是這樣說。


    “你庭生哥不是天天都見著的嘛,少見一天沒事的,啊,乖啊,要是讓你庭生哥知道我讓你喝了那麽多酒還讓你一個人迴去,怕不是會剝了我的皮。”


    “不行的啊,淑芳姐,你不知道,我庭生哥他這個人特沒自信,一直都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他,真樂意跟著他在鄉下過日子的,今天彭月那賤人那樣害我,要是被庭生哥知道了,他一定又會東想西想,我要是不趕緊跟他解釋清楚,我怕他又會不要我了!”


    謝華香絮絮叨叨地說著,廖淑芳一抬頭,尷尬地發現沈庭生就站在她們的麵前,剛剛謝華香的那番話,怕是被他一字不漏全聽到耳朵裏去了。


    廖淑芳幹幹地笑了一聲:“咦,庭生啊,你怎麽來了?”


    沈庭生微笑著點點頭,伸出了手臂去扶謝華香:“麻煩淑芳姐了,把她給我吧!”


    今天沈庭生離開彭月之後,迴去想了想覺得自己想得還是太簡單了,雖然他自己是肯定不會相信彭月的那些說辭的,但並不代表別人就不會相信啊,這彭月一看就是有備而來,在自己這裏沒有討到好去,她肯定不能甘心,誰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麽來呢!


    這麽一想,他也沒心情幹別的活兒了,趕緊去找謝華香,去到食品工坊,聽別人說她上縣城去了,給廖淑芳送調料粉。


    沈庭生本想離開的了,多心又問了一句彭月有沒有來這兒找過謝華香,他估計彭月如果不甘心的話,很有可能會來這裏,用那些信件來威脅謝華香。


    在這裏工作的人大多數都是認識彭月的,他這麽一問,馬上就有人迴答:“來過。”


    沈庭生緊張起來:“那她說什麽了?”以謝華香的性子,兩人該不會當場就吵起來吧?


    那人搖頭:“不知道,她去找程大隊長了,說了會兒話就走了。”


    沈庭生連忙衝進程立坤的辦公室:“彭月來找你了?”


    程立坤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沈庭生:“喲,這麽緊張的,心虛啦?看來傳言的沒錯,這彭月當真是你以前的老相好啊?”


    沈庭生急得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你別開這種玩笑了,彭月來找你到底說什麽了?如果她給了你什麽東西,你千萬別信,華香不是那樣的人。”


    程立坤驚訝:“那麽說那些信你都看過了?”


    沈庭生點頭:“她真的把信給你看了?沒錯,她是先來找我的,我沒理她,沒想到她會來找你!”


    程立坤笑了起來:“華香還讓我把這事瞞著你呢,看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了,怎麽,你看了那樣的信,就一點也不生氣?”


    第202章


    沈庭生笑了一下:“有什麽好生氣的, 一看就知道不是真的,華香如果真有這麽一個戀人, 她又何必找上我呢, 我一個家徒四壁的窮小子,她這麽做戲, 圖什麽呀!”


    程立坤點點頭:“看來你還挺有自信的, 放心吧, 我也沒相信她, 不過我比你聰明, 我讓她把信都給我留下來了,省得再想出什麽法子給你們添麻煩。”


    沈庭生終於放心下來:“太謝謝你了,是我不好,一時沒有考慮周全, 那些信你給我拿迴去全燒了吧!”


    程立坤雙手一攤:“遲了,信已經不在我手上了。”


    沈庭生臉色一變:“怎麽?”


    “都給華香拿去了,她帶到縣城裏去了, 大概是要找彭月的麻煩去。”


    沈庭生著急起來:“這你怎麽不早說呀!”真是個傻姑娘, 遇上這樣的事自己出什麽頭啊,幹嘛不來找他撐腰呢, 要男人幹什麽用的, 不就是在受到欺負的時候給自己出頭的嘛!


    程立坤好笑地看著沈庭生慌不擇路地跑了出去, 還把他們晾曬在院子裏的一簸箕菜幹都給撞翻了,這小夥子平時可穩重了,這麽慌亂的樣子, 平時可是很難見得到。


    家裏的自行車讓謝華香騎走了,沈庭生沒有車子,是跑著去的,就晚了一些。


    跟謝華香一樣,沈庭生也是先去的東水日報找彭月。


    東水日報看門的老頭兒覺得可奇怪了,今天這是什麽日子,接連來了三個人,都是要找彭月的,偏偏她今天還早退了,一個都沒找著。


    找不到彭月,沈庭生隻好去迎賓館找廖淑芳了,剛好來到迎賓館的門口,就看見謝華香喝得醉醺醺的被廖淑芳扶著出來,嘴裏還說著什麽他這個人特沒自信,不相信她的話,沈庭生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原來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難道她不知道,他在第一次親她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不管以後是什麽樣的情況,他都會對她負責一輩子了?


    謝華香還沒弄明白是怎麽迴事:“淑芳姐,你幹嘛推我呀,別推我呀,我站不穩了。”


    廖淑芳好笑地說:“怕啥,有你庭生哥在呢,他會接著你的。”


    謝華香迷迷糊糊地抬起了頭,眼前是有一個身影,模模糊糊的一下子變成兩個,一下子又合成一個,不過不管這身影變得什麽樣子,她都知道,這就是她庭生哥。


    謝華香伸手往前晃了晃,一個踉蹌就紮進了沈庭生的懷裏,哇地哭了出來:“嗚嗚嗚,庭生哥,你可算來找我了,你都不知道,今天有人欺負我了。”


    “我知道我知道。”沈庭生連忙拍著她的背說,“誰欺負你了,我去給你出氣,咱們決不能輕饒了她。”


    “就是彭月!你那個青梅竹馬。”謝華香憤怒地控訴。


    “好好,我知道了,這是個壞女人,她不是我的青梅竹馬,就是一個普通路人。”沈庭生說,他的腰被謝華香摟得緊緊的,雖然受用,但也要考慮到這是在大街上,被人看到這影響不太好,“要不你先放開我吧,這大街上呢!”


    謝華香拚命搖頭:“才不放,放開你就跟別的女人跑了!”


    把沈庭生鬧了個大紅臉,真是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才好了。


    廖淑芳好笑地去把他們的自行車推出來,又幫忙把謝華香掰開,把她安置到自行車後座上:“坐好扶穩了啊,當心別摔下來了。”


    等沈庭生一騎上車,她馬上又用雙手把他的腰緊緊地摟住了,腦袋也靠了上去,膩膩乎乎地哼哼著。


    沈庭生身上火熱,臉上紅紅的:“淑芳姐,那我們就先迴去了。”


    “行,去吧,路上當心一些。”廖淑芳看著他們,笑得一臉慈祥。


    沈庭生蹬著自行車,還有點不放心:“香香你別睡著了啊,當心別摔了。”


    謝華香沒睡著,精神得很呢,雙手一直不老實地上下亂動,不知道怎麽的,就被她伸進沈庭生的衣裳裏麵去了,嘴裏還要念叨個不停:“庭生哥,你怎麽就長得這麽好看呢,我可喜歡可喜歡你了。”


    感受到她溫熱滑膩的手指,沈庭生腹部的肌肉繃得緊緊的,連唿吸都粗重了許多,暗啞著嗓子道:“你,你別亂動。”


    謝華香雙手往上,捏了捏結實的胸肌,臉蛋還要在他背上愜意地蹭了幾下:“庭生哥,就算有很多漂亮姑娘喜歡你,你也千萬別喜歡她們,她們都是看上了你的錢,我就不一樣了,我就喜歡你長得好看。”


    沈庭生憋得都快要爆炸了,雙手狠命地用著力,似乎想要把車把給捏碎,腳下像是蹬著風火輪似的,把自行車踩得飛快。


    “庭生哥你一定要相信我呀,都是彭月搞的鬼,我從來沒有跟別的男人寫過信,我就喜歡你,你一個人就已經把我心裏的位置都撐滿了,這麽滿,誰都進不來了,你也不許喜歡別人,你就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雙手又開始不老實地往下邊走,一直往下,眼看就要毫無顧忌地碰到某個敏感部位了,沈庭生連忙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別動!”


    “嗚嗚,庭生哥你兇我,你幹嘛要兇我啊,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沈庭生簡直是無奈至極:“乖啊,你別亂動,再亂動我就騎不了車了,我不兇你,我疼你呢,咱們迴到家再慢慢說,啊!”


    沈庭生一手抓著她的兩隻不安分的小手,一手握著自行車把,滿頭大汗地奔波在歸家的路上,內心的煎熬無人能懂。


    還好後來謝華香稍微安分了些,乖乖地被他抓著手不動,隻是天知道,喝了酒的人怎麽那麽多話說呢,而且也不知廉恥得很,許多平時肯定沒法子說出口的肉麻話,就跟不要錢似的直往外倒,


    甚至連她平時看著沈庭生光著膀子幹活,每次看見他肌肉僨張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把他撲到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如果到了這個時候沈庭生還能忍得住的話,他還是不是男人了。


    沈庭生當然是男人,男人最要緊的是不能趁人之危,要是謝華香知道自己喝醉了的時候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一定得後悔死了,沈庭生又怎麽能趁她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呢!


    好不容易迴到家,沈庭生連拖帶拽的,終於把八爪魚似的扒在他身上的謝華香給弄迴了房裏,最後沈庭生把她的雙手按在床上,喘著粗氣惡狠狠地威脅:“別再鬧了,再鬧我就讓你今晚就成了我的新娘子。”


    說完轉身就要走,謝華香一下子拉住他,笑嘻嘻地說:“庭生哥別走啊,我知道怎麽樣才能讓你快活的,你試試看嘛!”


    這話說的,就跟古時候青樓裏的姑娘拉客似的。


    一團煙花在沈庭生的腦海裏炸開,徹底掩蓋了他的理智,一時心軟就沒有走成。


    沈庭生喘著氣。


    他感覺自己就要融化在這雙細膩柔滑的手中……


    熱潮在身體裏緩緩褪去,一陣名為愧疚的浪潮席卷了沈庭生的全身,他狼狽不堪地睜開了眼睛,他都幹了些什麽?趁著她喝醉了不清醒的時候,他都讓她對他幹了什麽!


    正對上她迷朦的雙眼,她居然還沒睡,見他看過來,還要命地笑了一下,用慵懶的語調問了一句:“喜歡嗎?”


    能不喜歡嗎?沈庭生的喜歡就像一個吹滿了氣的氣球,馬上就要炸了,她還在不怕死地往裏吹氣!


    謝華香一臉迷惑地舉起了黏糊糊的雙手,似乎在疑惑這手上沾的究竟是什麽東西,忽然把手伸向嘴邊,伸出小舌頭就想要去舔一下,看看味道是不是甜的。


    嚇得沈庭生的心都快要從嗓子眼中蹦出來了,急忙一把抓住她的手:“別動!”


    拿了自己的衣裳給她擦幹淨了,怕還留下氣味,又殷殷囑咐一遍千萬別放嘴裏,才去打了水來,要給她洗手。


    端著水盆進來的時候,謝華香已經睡著了,雙手乖乖地放在臉頰旁邊,睡得安安靜靜的,臉蛋紅撲撲的,嬌豔可人,空氣中還隱隱彌漫著一股曖昧的氣息。


    沈庭生極力揮去腦海裏那些不和諧的畫麵,擰了帕子給她擦了臉和手,又把剛才留下的痕跡都清理幹淨了,還開窗通了一會兒風,確定再也沒有任何異樣了,這才輕手輕腳地離開。


    宿醉醒來,謝華香有點兒頭疼,她艱難地坐起來,抬手揉了揉腦袋,咦,迴來了呀,昨晚她是怎麽迴來的來著?對了,好像是庭生哥去接她的。


    庭生哥對她可真好。


    謝華香偷笑了一下,昨天晚上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在夢裏她把沈庭生給撲倒了,做了她一直想要做卻沒好意思提出的事。


    好生迴味了一會兒昨晚的那場夢,謝華香起身下地,昏昏沉沉地開門出去,好口渴啊,這個時候要是能喝上一碗清涼的糖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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