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誌德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說:“呃……大……大兄弟啊,我……”


    “呸,誰是你大兄弟?老子可沒你這樣的土包子兄弟!”一個流氓打斷了他,還順手推了他一下。


    韓誌德被推了一個趔趄,撞在了胡慧芳的身上。


    胡慧芳也沒見過這種陣仗,看到流氓打她男人,胡慧芳也很害怕。


    但是都被他們堵到這兒了,害怕也沒辦法。胡慧芳隻好拿出來農村潑婦幹仗的樣,“哎喲”一聲跟她男人一起跌倒。


    然後,就扯著嗓門大叫起來。


    “來人啊,打人了,搶劫了,救命啊……”


    那無賴一聽她喊搶劫打人,抬起腳照著她的腦袋就踹了一腳。


    “你個死老婆子,就你那個窮酸樣,要老子搶你個啥?還打你呢,老子都怕髒了老子的手!”


    胡慧芳長這麽大,第一次被人家踢到腦袋。她隻覺得自己的腦袋一痛,接著,腦瓜仁裏嗡嗡作響。


    “哎呀呀……”


    胡慧芳捂著腦袋大叫起來,就勢躺在地上:“你們把我打壞了,你們得賠錢……”


    她拿出了農村潑婦打仗時撒潑放賴的樣子,在地上打起滾來,兩腳的腳後跟兒還刨著地麵。


    幾個無賴哪吃她這一套啊!聽到她這麽說,為首的那個無賴說:“打壞了嗎?哪打壞了?我咋沒看著呢?要不,我再補上兩腳?把你這句話做實了?”


    另一個流氓說:“三哥,跟她說什麽廢話,揍她丫的!”


    說完,抬腳就踢……


    另外幾個也不甘示弱,奔過來把韓誌德和胡慧芳倆一頓踹。踹得他們兩口子滿地翻滾,唉嚎不斷。


    “哎呦,救命啊……打死人了啊……”


    “來人啊,救命啊……”


    幾個流氓一邊打一邊發狠:“屯二迷,土包子,這首都是你們能來的嗎?趕緊哪兒來的給老子滾迴到哪去,再讓老子看見你們,就不是打你們這麽簡單了。”


    “對,再讓老子看見你們,老子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讓你們永遠都留在這兒,想走都走不了……”


    “哎呦,不好了,警察來了,快撤……”


    韓誌德和胡慧芳的慘叫聲,吸引了幾個路人。他們看到這夥流氓動手打人,雖有心伸張正義,卻不敢招惹那幫流氓,隻好跑去找警察幫忙。


    等警察趕到時,韓誌德和胡慧芳兩口子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遍體鱗傷了。


    流氓跑了,他們兩口子費勁巴力地爬了起來。胡慧芳拉著警察的手放聲大哭起來。


    “同誌啊,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我們兩口子沒招他們,沒惹他們,這幫無賴就打我們,你看把我們打的,這哪兒哪兒都是傷啊……”


    警察詢問了他們丟東西沒有?又問了他們有沒有跟這幫無賴結仇?最後得知他們既沒有丟東西,也沒跟這幫無賴結仇,就將這起事件定性為臨時起的衝突。


    警察也算是負責,詢問完畢後還把他們兩口子送進了醫院檢查了一番。


    檢查的結果是這兩口子都是皮外傷。雖然看起來挺重的,但實際上並不太重。


    既然傷勢不重,他們又沒有丟東西,那麽這次事件就不算什麽大案子了。


    警察安慰了他們幾句就走了。


    韓誌德兩口子掏了二十多塊錢的檢查費和包紮費,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迴旅社去了。


    “他爹啊,這是咋迴事兒啊?這夥流氓好端端的咋來找咱們的麻煩了呢?”胡慧芳齜牙咧嘴地問道。


    沒辦法,傷在了嘴角上,一說話時傷口就扯著嘴角疼。


    韓誌德一瘸一拐地說:“沒準兒是劉洪東那老小子幹的,他威脅咱們呢!”


    “啊?是他,那可咋辦啊?”胡慧芳急得叫起來,“那他是不想幫咱們燕兒了唄?咋整啊?”


    韓誌德耷拉著腦袋說:“我知道咋整嗎?先迴去,跟小秀商量商量再說吧!”


    他們兩口子在首都舉目無親的,自己又都不是有主見的人,這會兒就隻能讓秀給他們支招了!


    老實說,今天的這一頓打,確實把韓誌德給打怕了。特別是那幾個流氓臨走時惡狠狠地放下狠話。


    他們說了,要是再叫他們看見他倆,就叫他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這是要殺他們的意思啊。


    韓誌德最惜命了,這會兒生命都受到威脅了,他能不害怕嗎?


    一萬八千錢和命比起來,他還是更在意自己的小命的啊!


    這會兒,韓誌德都有點打退堂鼓了,那幫人兇神惡煞的,他真的怕啊……


    兩口子心驚膽戰了一宿,不提。


    第二天早上,韓明秀又來了,看到他們兩口子都鼻青臉腫的豬頭模樣。


    韓明秀吃驚地說:“二叔二嬸,這是咋了?”


    韓誌德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說:“唉!別提了,昨晚叫人給揍了。”


    “揍了?首都的治安最好了,你們在這兒又沒招誰惹誰的,咋可能挨揍呢?”韓明秀吃驚地問道。


    其實,她已經想出是誰幹的了。


    胡慧芳說:“我跟你二叔倆估計,是劉洪東那老小子幹的,他不想幫你燕兒姐的忙,又怕我們去部隊告他,就整了這幫流氓來嚇唬我們。”


    “真的嗎?豈有此理,簡直欺人太甚了!”


    韓明秀聽到還記得兩口子的話,頓時勃然大怒,激憤的說。


    “燕姐跟了他這麽長時間,臉都讓他媳婦給撓花了,這會兒讓他幫幫我燕姐的忙怎麽了?他憑什麽不幫啊?不幫也就算了,還指使流氓打你們,這不是欺負人的嗎?看誰好欺負咋的……”


    “不行,二叔二嬸,你們可不能就這麽算了,他不仁我不義,既然他都不念我燕姐x的那份情了,你們也別顧忌啥了,幹脆到部隊告他去,看他怕不怕!”


    韓明秀出主意道。


    胡慧芳遲疑了一下,說:“要是我們去部隊鬧的話,他不得惱我們嗎?還能幫我們了嗎?”


    韓明秀冷笑說:“你們不鬧的話,他還能幫你們咋滴?你們看看你們都啥樣了,咋還對他抱有幻想呢,叫我看,他這樣的人就應該好好地鬧他一場,把他鬧怕了,他才能乖乖地給咱們辦事兒呢!”


    “能嗎?我們要是去鬧了,他真能給我們辦事兒嗎?”韓誌德不確定地問道。


    韓明秀說:“都到了這個份上了,能不能也得試試?不然的話,他不帶幫咱們辦事兒的了。”


    “再說了,我燕兒姐好歹跟了他一迴,你們也就相當於他的嶽父嶽母了,哪有女婿找人打嶽父嶽母的,這不是傷天嗎?你們要是不教訓教訓他,不就讓人家給騎脖梗子拉屎了嗎?”


    被韓明秀這麽一煽動,韓誌德來了脾氣。是呀,他閨女都被他給睡了,那畜生咋還敢打他們呢?這不是傷天嗎?再說,老兩口這大老遠的來首都一趟,讓不明不白地被人揍了一頓,也咽不下這口惡氣呀。


    “好,作他去!”


    韓誌德一拍桌子,因為決心太大,使過了力氣,一下把巴掌拍疼了。他甩著手,疼得嘶嘶哈哈的。


    接著,韓誌德兩口子坐上了人力三輪車,氣衝衝的趕到了駐紮在首都郊區的某部隊。


    到了部隊的門口,韓誌德像個舊社會受了地主老財欺壓的貧苦農民似的,嗷的一聲跪在了部隊的大門口,扯著脖子喊起來,“冤枉啊,誰來給我們這些受苦受難的老百姓做主啊……”


    守在門口的警衛一看韓誌德的做派,嘴角抽搐了兩下,哎喲我去,這都啥年月了?咋還有人這麽行事呢?舊社會穿越來的吧……


    雖然瞧不上韓誌德的做法,但是他這麽一鬧,還真起了作用了。


    在門口戍守的警衛員馬上過來詢問他怎麽迴事。


    於是,韓誌德和胡慧芳倆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上首都向劉洪東求助,又被他找人毆打的事情描述了一遍,他們刻意隱瞞了他們威脅劉洪東的事實,但卻把韓明燕跟劉洪東之間的關係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了。


    至於能不能產生什麽不好的後果,他倆也管不了了,反正他們閨女都已經在大牢裏了,再壞還能壞到哪兒去呢?


    警衛員一聽事關男女作風問題,感覺問題重大,立刻向上級作了匯報。


    上級一聽又是劉洪東的事,還是關於他作風的問題,氣壞了。


    關於劉洪東作風的問題,在部隊裏都已經產生極壞的影響了,這會又來了,這一次兩次的,換做哪個領導都會生氣,都會不耐煩的。


    首長聽到這事後,立刻下令,把韓誌德兩口子叫到了部隊裏來,親自接待了他們,向他們詢問了到底是怎麽迴事。


    韓誌德兩口子就按照韓明秀教他們的,可勁兒往慘了說。


    先說他們閨女是被劉洪東騙奸的,又說了他們閨女為劉洪東墮胎,還說了劉洪東使人毆打他們的事兒,說的聲淚俱下的……


    部隊的領導雖然看不慣韓誌德兩口子那副誇張的做派,但是對他們兩口子說的話卻信了十之七八。


    畢竟劉洪東跟韓明燕的緋聞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光領導就處理過兩迴了,這迴韓明燕的父母親自登上門來討說法,就是沒那麽迴事兒,領導也相信有那麽迴事兒了。


    於是,劉營長被首長找到了辦公室,指著鼻子一頓臭罵。


    劉洪東還想為自己辯解,但這次首長已經不聽他的了,拍著桌子罵了他一頓後,直接下令開除他的軍籍,把他給徹底擼下去了……


    第611章 死刑


    “秀兒啊,我們倆就尋思嚇唬嚇唬他,給他點教訓,也沒想到他會被擼下來呀!現在他都被擼下來了,他可咋去幫燕兒啊?”


    得知劉洪東被擼下來了,韓誌德兩口子頓時傻眼了。


    這部隊是咋迴事兒啊,咋這麽嚴呢,還不興人犯個錯誤嗎?犯個錯誤,批評批評教育教育不就完了嗎,咋還直接把人家飯碗砸了呢?這也太那ne了吧!


    韓明秀見二叔二嬸眼睛都長長了,也懊悔地說:“哎,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嚴重啊!不過,他都那麽對你們了,把他擼下來也不屈,叫我看啊,純粹活該!”


    胡慧芳說:“他咋對我們的先不說,就說他下來了,你燕姐可咋整吧,秀啊,我跟你二叔可是聽了你的話才去找他鬧的!現在把他給鬧掉蛋兒了,你燕姐沒人管了,你可不能坐視不理呀!”


    這是想賴上韓明秀的節奏。


    韓明秀馬上說:“二嬸,瞧你這話說的,啥叫我坐視不理呀?最開始的時候,我不就替她找人了嗎?隻是證據對她不利,我沒找動人家而已,要是能找動的話,何必叫你們去找劉洪東呢?”


    “秀兒,劉洪東現在是指望不上了,就隻能靠你了!你看看,能不能再去求求那個周軍長,讓他救救你燕姐兒吧!”韓誌德低落的說道。


    剛說完,又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哦對了,燕兒她娘,燕兒不是給秀兒寫了封信嗎,你拿給秀看看吧。”


    被韓誌德這麽一提醒,胡慧芳才忽然想起來她手裏還有她閨女留下的一個錦囊妙計呢?於是趕忙打開提包,把閨女寫給韓明秀的那封信拿了出來。


    跟給劉洪東的那封信一樣,信被膠水封住了。韓明燕可能是怕她爹娘知道了韓明秀的身份,再亂說話壞了事,所以就防著他們,把信粘死了。


    韓明秀接過信,打開來看了一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原來,韓明燕早就懷疑她不是原來的韓明秀了。


    不,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韓明燕在信裏很明確地說:她已經知道韓明秀不是原主了!韓明秀要是不幫她逃出去的話,她就把韓明秀是狐狸精的事告訴給大家,而且還威脅說,即便是她在監獄裏,也照樣有辦法找到法師,讓法師來降服韓明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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