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韓明燕才如願的當上了掃盲班的老師,也如願的不用下地每天就能拿到十個工分了。


    聽聞韓明燕在掃盲班上課,而村裏的大多數老娘們都在掃盲班,韓明秀滿心歡喜。


    哈哈哈,簡直天助我也,她正犯愁沒有辦法把韓名燕的醜行公布於眾呢,這下子好了,全屯子的長舌婦都匯集在一起呢,隻要她拿出那封信往外一亮,韓明燕的無恥嘴臉馬上現行,大夥要是知道她幹出那麽不知磕磣的事兒,一人一口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打聽出掃盲班在哪,韓明秀把小梅子交給小影,立刻殺到了掃盲班的現場。


    掃盲班就設在生產隊的東廂房,原本是以前搞活動的時候招待工作組住的地方,但是這兩年已經很少搞活動了,就被韓明燕給利用上了。


    韓明秀走進生產隊的大院,剛進門就聽到一陣朗讀聲,跟我讀:“人、口、手——”是韓明燕的聲音。


    “人、口、手——”是一幫婦女同誌的動靜。


    隻是,韓明燕的聲音清脆透亮,而那幫婦女同誌的聲音則漫不經心裏還帶著懶洋洋。


    韓明燕看到她們這麽消極的對待她的課堂,有點兒惱了,拔高了自己的聲調,“都大點聲兒,沒吃晚飯啊?跟我讀,上、中、下——”


    “上、中、下——”


    婦女同誌們的聲音還是參差不齊的,調調裏還是帶著懶洋洋,甚至還有人幹脆嘮上了,“哎,你們聽說沒有,今下午的時候孫黑子讓茂泉給揍了,聽說揍了個烏眼青,差點兒打拉稀了……”


    “艾瑪,是嗎?啥時候打的啊?我咋不知道呢?onghong啥呀?”


    nbsbsbsghong……”


    沒等解釋完呢,韓明燕打斷了她們,“七嬸兒,秀琴嫂子,咱們正上課呢,有話能不能等下課再說?”


    她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保持著微笑站在講台上,看向台下的眼神雖然還帶著淺淺的笑意,但內心深處早把這幫無知的死老娘們罵出翔了。


    這些不知好歹的死老娘們,她好心好意的給她們掃盲,她們卻一點兒都不知道尊重她這個老師,完全把她的課堂給當成菜市場了,想幹啥就幹啥,真是沒教養!


    孫茂名媳婦,也就是韓明燕嘴裏的七嬸兒聽到自己被點名,嘿嘿一笑,說,“燕呀,嬸子擱愣著你講課拉?那嬸子小點聲兒,你講你的哈,不用管我們。”


    “對,不用管我們,要不我倆出去說去也行。”秀琴嫂子拉了拉茂名媳婦,想跟她把這個八卦進行到底。


    韓明燕一見此狀,氣得太陽穴直突突,她深吸了一口氣,嚴肅又不悅的說,“七嬸兒,秀琴嫂子,現在是上課時間,不能隨便出入,請你們尊重課堂,也尊重我這個老師。”


    七嬸兒一看韓明燕給她擺臉子,頓時不樂意了,說,“燕呀,不是嬸子說你,你可別給個棒槌就當成針啊,還課堂呢,你這啥破課堂啊?我們都聽說了,這個課堂就是你硬攛掇出來的,其實我們大夥兒都不樂意上你這課,也就看在一個屯子住的份兒上才給你個麵子來的,沒想到你倒拿待上了,一個晚輩還跟我講規矩,讓我尊重課堂尊重你這個小輩兒,那你尊重我這個長輩了嗎?”


    “就是!”被批評了的秀琴嫂子也不樂意了,“你要是再這樣拿腔拿調的,我們就都不來了,看你還掃誰的盲?”


    韓明燕貼在雙腿處的拳頭握緊了,她盡量語調平穩的說,“是高書記批準我開設這個掃盲課堂的,你們要是想不來,就自己去跟高書記說去,高書記要是答應,我就不讓你們來了。”


    “哼,你別拿高書記嚇唬我們,我就不信那個勁兒了,牛不喝水強按頭,我們就是願意當文盲,難不成高書記還要定我們個罪不成?”大喇叭發揮她嗓門高的強項,巴拉巴拉的狂懟韓明燕。


    這會兒,韓明秀站在門外,把屋裏的話聽得真真亮亮的,聽到大家都反對韓明燕,便推門走了進來,大聲道,“燕姐,你下課了嗎?”


    韓明燕正跟大夥兒生氣呢,見韓明秀門都沒敲就闖了進來,更生氣了,怒聲道,“誰叫你進來的?進來之前都不知道敲門嗎?你也念過幾天初中,咋這點規矩都不知道呢?”


    韓明秀一臉無辜的模樣,“我敲了,可你沒聽著啊?”


    “你啥時候敲?你敲了我又不聾,怎麽可能聽不著?”韓明燕一肚子怒火沒法對台下的老娘們發,隻好把這股子怒氣發泄在了韓明秀的身上。


    韓明秀說,“就是剛才敲的啊,剛才你跟大夥吵吵的時候我敲的。”


    “我什麽時候跟大夥吵吵了?我隻是在跟她們講道理,你別亂講。”韓明燕感覺自己真的要被氣死了,本來一幫無知的老娘們都夠難纏的了,又來個不知所謂的堂妹,這一個一個的沒一個讓人省心的,真是氣死了。


    韓明秀瞪大了眼睛,說,“你們沒吵吵嗎,我咋看你握著拳頭像要打人似的呢?燕姐你沒事吧?”


    韓明燕急忙鬆開緊握的拳頭,不耐煩的說,“我才沒握拳呢,你來幹啥來了?我正上課呢,有事兒快說。”


    還在心裏補了一句——有屁快放。


    韓明秀聽了,“噢”了一聲,道,“也沒啥大事兒,就是我對象給我來信了,他讓我轉告你,往後再別給他寫信了,他不想跟你當筆友,也不想對你講他那些戰鬥事跡,你要是崇拜英雄,想聽解放軍的故事的,咱們屯裏好幾個退伍兵呢,你可以找他們去,讓他們給你講,還有,我對象說了,你一個姑娘家,背著自己的堂妹給未來的堂妹夫寫信,是一種很失禮的行為,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話一說完,韓明燕的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


    而坐在座位上的那些老娘們,頓時像炸開了鍋似的。


    “哎我的娘呀,秀啊,你是說燕背著你給你對象寫信了?”


    “她給你對象寫信幹啥呀?都是親姐妹,這咋還能這麽幹呢?”


    “燕啊,秀說的是真的吧?你給她對象寫信了?為啥要給她對象寫信啊?”


    老娘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絲毫不顧及韓明燕的臉麵。


    韓明燕站在那裏,隻覺得自己像被人扇了好幾個大耳光似的,臉上火辣辣的,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


    麵對大家的奚落和嘲諷,她強忍著淚水,辯道,“我……沒想那麽多,我就是想聽聽英雄的事跡……我……”


    “想聽英雄事跡你去找咱們屯子茂城啊,他去年剛退伍,在部隊呆三年呢,啥英雄事跡不知道啊?你還非得巴巴的寫信給妹夫,叫人聽說了多寒磣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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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章 賣西瓜


    看到眾人七嘴八舌的譴責韓明燕,而韓明燕也窘迫到無地自容的樣子,韓明秀扯了扯嘴角,轉身離開了。


    至於韓明燕會有什麽下場,用菠蘿蓋想都能想到,那幫老娘們是絕對不會讓她好過了。


    女人都本能的討厭小三兒和破壞別人感情的狐狸精,韓明燕做的這件事,跟破壞人家庭的狐狸精無異,這幫老娘們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韓明秀邁著輕快的步伐,愉快的向家裏走去。


    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憤怒的尖叫聲。


    “韓明秀,你給我站住。”


    韓明秀轉過身,看見韓明燕正快步的向她走來,眼裏的怒火都快要把她燒著了。


    “呦,你怎麽出來了?不用上課了?”韓明秀嘲諷的說道。


    韓明燕走到她麵前,直視著她的眼睛,憤怒的喊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韓明秀嗬嗬一笑,“我還正想問你這句話呢,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對了,你可別跟我說什麽你崇拜英雄,仰慕英雄的話,咱們屯子就有英雄,你幹啥舍近求遠非得去找他呢?”


    韓明燕咬著嘴唇,說,“就算是我不對,可你也不用做得那麽過分吧,在全屯子老娘們麵前打我的臉,讓我丟這麽大的人現這麽大的眼,這一下子你滿意了?”


    “不滿意。”韓明秀心平氣和的說,“今天讓你丟人現眼,隻是報你勾引我未婚夫的仇,你跑去我二姐家興風作浪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韓明燕突然笑起來,笑得陰森森的。


    “怎麽?你怕了?”


    “我當然怕了。”韓明秀抱著肩膀,揶揄著說,“都說人至賤則無敵,你現在就屬於無敵的狀態,你說我能不怕嗎?”


    “嗬,你不用跟我耍嘴皮子,韓明秀,你給我記住了,你今天對我的羞辱,終有一天我會加倍償還給你的。”韓明燕宣誓似的大聲喊道。


    “行,我等著。”


    韓明秀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說出的話來也沒有一絲溫度,“看在咱們都是一個爺爺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不是自己的東西最好別惦記,不然手伸的太長,容易被打折了。”


    “管好你自己吧,別以為你有個當兵的男人就有什麽了不起的了,現在才哪兒到哪兒啊,日子還長著呢,咱們走著瞧。”


    韓明燕咬牙說完,轉身走了。


    “想要對付我的話最好坦坦蕩蕩的來,別再用這些下三濫的招式了。”韓明秀對著那道背影喊了一聲。


    對方聽到她的羞辱,頓了一下,但卻沒有迴頭也沒有辯駁,繼續快步走了。


    報完這個仇,韓明秀的心裏痛快極了,想想那個白蓮花被眾人嘲諷奚落時的窘迫,她就格外的解恨。


    這件事後,韓明燕在屯子裏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大夥一提起來她來都是一臉的不屑和嘲弄,那份掃盲老師的工作就掉蛋了,不是她要臉自己辭去的,而是被大家齊心協力炒下去的,因為大家一致認為,韓明燕的品行不端,以她的德行不配當她們的老師。


    而且,大家也都不喜歡坐在一間小屋子裏幹巴巴的念什麽人口手上中下的,這麽多人都是文盲,也都這麽過來了,是文盲又能咋滴?不耽誤吃不耽誤喝也不耽誤幹活的,幹嘛非得有文化水呢?沒文化不也照樣活嗎?


    哼,照她們看,當文盲也沒啥不好的,起碼不用費腦子學習了,有那學習的功夫,還不如坐在大門口的樹根底下一邊乘涼一邊嘮嗑呢……


    韓誌德兩口子因為韓明燕的事兒,臊得都不敢出屋了,韓明燕也在家足不出戶的呆了好幾天,有一天忽然坐車上城裏的姑姑家去了,說是要在城裏找工作,再也不迴來了。


    韓明秀聽聞韓明燕跑去老姑家的消息,不由得一陣嗬嗬嗬。


    就老姑摳那樣,能讓她在她家住一天都好大的意思了,她還想住下來甚至在那兒工作,那不是做夢呢嗎?


    不過,做不做夢都不關她的事兒,他的這口惡氣出了,她也就安心了,就能刹下心來在家裏洗衣做飯哄孩子了……


    幾天後,大姐迴來了,是迴來跟她換崗換班的,於是,韓明秀又迴到了縣城,繼續給二姐伺候月子,照顧小鎖。


    小鎖的傷一天比一天見好了,大夫說再有一周就可以出院迴家養著了,韓明秀算了算,他出院的日子離大姐坐完月子也沒差幾天,就決定等大姐坐完月子再帶他迴去。


    因為小鎖以經能自理,就算身邊沒人也不怕什麽的了,韓明秀就把高廣斌也打發了迴去,隻留她一個人在這兒。


    平日裏,她都是早上小鎖打完針就上二姐家去,幫二姐照顧孩子,陪她說話嘮嗑,等到晌午二姐的婆婆迴來時,她再返迴醫院給小鎖做飯吃,午飯後看著小鎖吃藥,然後午睡,睡醒了再去二姐家,晚上等二姐的夫家人迴來她再迴醫院。


    這樣周而複始了一段時間,二姐終於出月子了。


    出月子當天,林家擺了三桌滿月酒以表示對他們家長孫的重視,好多親戚朋友都來喝滿月酒,順便帶上了不菲的禮份子,以示慶賀。


    韓明秀作為孩子的親姨姨,當然不會差事兒了。


    她琢磨了一番,最後決定給孩子買一塊小金鎖,既能體現出她這個當姨姨的對小侄子的慷慨,又不至於被林家人看清了。


    這個時代的黃金還不像後世那樣隨便賣,而是由人民銀行發行出售。


    韓明秀趕到人民銀行,在賣黃金的櫃台前仔細的甄選了一番,最後挑了一塊八克多重的長命鎖,花了她六十五塊七毛錢。


    買完金鎖,她忽然發現自己的存款餘額不多了,記得之前她最高峰的時候有好幾百塊錢呢,也不知都花哪兒去了,現在就剩下三十多塊了。


    這錢也太不經花了,她都不知道怎麽花的,錢就沒了,這也太讓人沮喪了。


    大手大腳的花慣了錢,就剩這點錢肯定是不夠花的。


    韓明秀琢磨起來,咋想辦法能掙點兒錢呢?


    從金店迴去的路上,路過收購站時,看到一些農民挎筐背簍的在收購站前排隊,等著賣他們家的土特產。


    韓明秀忽然想起,自己曾想過要在西瓜成熟的季節來收購站賣西瓜的,這會兒正是西瓜成熟的季節,她可以賣點西瓜換些錢啊。


    這個想法讓她高興了一夜,等到第二天過來時,她就高興不起來了。


    收購站給的價格太低了,簡直是在勒索。


    她那麽好的沙瓤大西瓜,才被評為二等貨,隻給她五分錢一斤。


    她明明看見她前麵那個人賣的西瓜品種不如她的好,西瓜的個頭也不如她的西瓜大,可是卻被評為了一等貨,給六分錢一斤。


    這把韓明秀給氣的,當即和那個收購站的收購員理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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