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方瓏理所當然地說道,“都是你這個壞女人非要獨占楚燚,大家才不能好好相處。等你死了,楚燚就會變得和從前一樣,對我們所有人都一視同仁了。”


    方瓏的長相和方玲幾乎一模一樣,她即便說著這麽天真的話語,妖媚過頭的五官還是把這話扭曲了不少。


    謝懷碧聞言隻能從儲物戒指裏紮找出一件防禦法袍胡亂套在身上,這件法袍用來防禦方瓏手裏那把小匕首已經是綽綽有餘了;再接著,她又掏出了一個簡易攜帶般的陣盤,單手掀開激活後就放在了床邊……


    方瓏見她從儲物戒指裏似乎是永無止境地掏出不屬於這個位麵的法寶,氣得眼睛都紅了,“你到底從楚燚那裏騙走了多少東西?你這個壞女人,明明一點都不喜歡他!”


    謝懷碧掏東西的動作一頓,義正言辭地反駁她,“不,我明明就有一點點喜歡楚燚,這些也都是他硬塞給我的。”


    不然她現在丹田裏那一點點可憐的、幾乎不能運轉起任何功法的真元算什麽?殘留物嗎?


    “你這樣的壞女人,最好早點被楚燚拋棄!”方瓏揮舞了兩下匕首,怒氣無處發泄,“你等著,能在床上拒絕得了我姐姐的人一個都沒有,楚燚以前也很喜歡跟姐姐還有我一起……”


    謝懷碧老臉一紅,立刻抬手阻止方瓏接下來的話,“往事不要再提。”


    “你急了?”方瓏卻會錯了意思,得意地一翹下巴,“但你現在再焦急已經來不及了,我姐姐肯定已經和楚燚在床上顛鸞倒——”


    方瓏的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楚燚一臉驚恐地踢開了謝懷碧的房門將她打斷,“我不是我沒有!”


    謝懷碧玩味地衝楚燚挑挑眉,“顛鸞倒鳳,嗯?”


    楚燚歎著氣將提在手裏、用被子直接裹起來的方玲放到一旁,頭疼不已,“我就知道,她們肯定是一起行動的,一個去了我那裏,另一個必然在你這裏。”


    “楚燚!”方瓏眼睛一亮,快樂地眯起眼睛朝他奔去討要一個擁抱,“我好想你!”


    盡管謝懷碧隻是坐在床上笑而不語,楚燚也還是很有自知之明地躲開了方玲的投懷送抱,“我現在就把她們送走。”


    “送走?”方瓏不解道,“我們是來找你的啊楚燚,你要將我們送到什麽地方去?”


    坐在地上的方玲隨意地將被子裹在肩上,毫不在意地袒露出了胸前大片風光,很顯然被子下麵的嬌軀是真空的,“他說他現在隻喜歡這個女人一個人,不要我們了。”


    方瓏愣了愣,媚眼兒裏頓時蘊起淚水來,“楚燚,你不是說好會一輩子和我們在一起的嗎?男子漢大丈夫怎麽可以出爾反爾!”


    “這是第二輩子。”楚燚不為所動,他皺著眉掃過方瓏手中的匕首,再度向謝懷碧確認,“有沒有受傷?”


    “好著呢。”


    楚燚這才放心地提起真元,預備將兩姐妹體內不屬於她們的那份意識直接剔出她們的身體。不屬於這世界的神魂,自然會立刻消散。


    至於那算不算是死亡,楚燚表示他管不了那麽多。


    方玲見楚燚是真要動手,神色一變,從被子裏伸出一條手臂來抓住了方瓏,兩人身上氣息詭異地一波動,居然從楚燚的眼前硬生生直接消失了。


    謝懷碧看看雙胞胎姐妹消失的地方,又看看楚燚,挑眉,“放水?”


    真不知道她們倆怎麽從自己禁錮的空間裏跑路走的楚燚:“……不是,我能解釋,你聽我說。”


    作者有話要說:  自從請了一天假之後,人越來越少了(拔頭發)


    第59章


    “是這樣的, ”楚燚絞盡腦汁,覺得這時候應該先表一波忠心,“首先, 我隻喜歡你。其次, 我要是想對她們放水,何必等到這一次, 上次蒔蘿異常的時候我就……不對,等等, 我不是這個意思!”


    難得見到楚燚這幅絞盡腦汁的樣子,謝懷碧有趣地挑挑眉毛,不作聲, 繃緊了臉等她接著往下說。


    “重來一次:首先,我隻喜歡你;其次,剛才我絕對沒有碰方玲;最後, 我要是真放了她們的水,下場我還能不清楚嗎……”


    謝懷碧不置可否。玲瓏這對姐妹離開得確實蹊蹺, 她們修為一般,根本沒到能直接脫離楚燚控製的地步。


    附身過大佬的謝懷碧也很清楚這一點, 她想了想便放了楚燚一馬,“大約是有人幫了她們一把,與其說他們主動離開, 不如說是某種力量將她們帶走了。”


    而能做到這件事情的人,實在是屈指可數。


    謝懷碧幾乎是立刻就站在腦中把這張名單給拉了出來,有些人應該還在仙界和靈界, 不到出場的時候。“方玲說過怎麽來的嗎?”


    “邢家。”楚燚道,“我和你想的一樣,這八成和魔門有關。”


    “我記得,接下來四國一道闖塔的時候,魔門正好出來找事。”謝懷碧迴憶了一下劇情,“魔修將包括你在內的所有試練者都鎖在了塔中,進不去出不來,一年多之後,人幾乎都死在裏麵,你才找到離開的方法……”


    她說到一半,突然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了後麵這一小截劇情。


    大概是作者為了給魔門拉仇恨,這一場圍困幾乎殺死了四國一半未來會有大造化的年輕人,四支闖塔隊伍總共八十人,最後活下來的隻有楚燚一個。


    在塔中最後的日子,原本的對手們也多多少少成為了朋友,但還是要被塔漸漸消磨幹淨死去,楚燚背了幾十條人命出塔,將這筆賬記了一大半在魔門頭上。


    盡管最後楚燚消滅了魔門,可也鬱鬱寡歡了很長一段時間。


    “……你想再去一次塔裏嗎?”謝懷碧輕聲問道,“這次,沒有你保不住的人。”


    楚燚的眼前一瞬間閃過了許多人的麵孔和名字,那些都是死在塔中的四國試練者。但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已經將那件事情放下了。”他頓了頓,突然問,“你當時是不是也在塔裏?”


    謝懷碧的嘴唇扯成一條閉口不語的直線。


    這幾乎就等於是默認。楚燚想來想去,謝懷碧出現在他身邊的規律其實很有跡可循,比如說,要麽是他的後宮成員,要麽就是會帶領他闖過命運關卡的人,比如說黃老頭。


    前者好認,但後者就很難了。闖塔這一段時,楚燚身邊的幾支隊伍裏都是注定要領便當的人,還真的一個後宮預備役都沒有,可塔內經曆對於楚燚來說又如此重要,他不信謝懷碧沒有在那個時候陪伴在自己身邊。


    “王小二?”他不太肯定地猜道,王小二一直視他為偶像,想想那皮囊下是謝懷碧就讓楚燚渾身舒爽。


    謝懷碧看他一眼:“……這難道很難猜?”


    “李潘?”李潘是所有人裏長得最好看的一個,也不是不可能。


    “……我當然是,除了你之外最後一個死去的。”謝懷碧無奈道,“我當然必須是將自己最後生的希望也讓給你然後死去,好讓你爆發出動力來突破難關的那個人啊。”


    楚燚想起來了,那個人的名字叫朱貢,這個人雖然在闖塔過程中表現得默默無聞,但在所有人被困之後,他也是表現最冷靜的人之一,不聲不響地幫楚燚和集體做了許多事情。


    到了最後,活著的人隻剩下楚燚和朱貢,兩個人躺在塔中虛擬的沙漠裏談了一場心。


    楚燚已經不記得自己在瀕死的時候胡亂說了什麽,他隻記得最後朱貢送給了他一件法寶,那法寶能令人進入龜息的狀態,最大可能地延長生命。


    第二天,楚燚就發現了朱貢的屍體,他沉默著將朱貢和其他人埋在一起,立了一塊墓碑。


    也正是因為得到了這件法寶,楚燚才能又拖了一段時間,最後悟道精進了境界,高調地破塔而出,震驚了魔門。


    “那也是你。”他迴憶不過是短短一瞬,合目輕出了一口氣,“如果不是你,我已經——”楚燚說著停了下來,轉而一笑,“過去的事不提了。還有多少我沒猜到是你的人?”


    “你猜到的有多少個?”謝懷碧反問。


    “加上朱貢,四十三個了。”楚燚肯定地報出數字。


    謝懷碧淡定地彈彈指甲,“一半都沒到。”


    楚燚:“……”換成是他,每天被逼著傾情出演各種各樣不同的角色,還不能反抗,肯定會發瘋的。


    “那按照原計劃,我們不去闖塔,幹脆直接去魔門也一樣。”謝懷碧直接拍板道,“離闖塔還有幾天的時間,魔門要是自顧不暇,哪有時間去禍害就四國大陸。”


    她這個計劃雖然說冒險了點,但也沒關係,反正隨身攜帶外掛,唯一要擔心的,不過天道而已。


    ……不過,魔門裏突然跳出來了個魔尊,還找了邢山一起玩釣魚執法,這怎麽看都有天道的影子在裏麵。


    “你去趟邢家,先把邢山解決了。”謝懷碧往床上一躺,逐客,“但是別打死了,看看他是不是跑迴魔門,走的哪個入口,又有沒有接頭人。”


    楚燚立在床邊看看謝懷碧一幅下一秒就能睡著的模樣,誠懇發問,“你要一個人留在這裏?”


    謝懷碧警覺地睜開眼睛,“也是,萬一方玲和方瓏去而複返就不好了。”


    “等天亮了,我和你一道去邢家。”


    謝懷碧朝他勾勾手指,“或者,你可以分我一點修為,出竅期的修為足夠我自保,持續的時間也足夠等你辦完事再迴來。”


    楚燚揚高了眉毛,聽話地走到床邊朝謝懷碧俯下身去,嘴唇堪堪停在她的麵龐上方,“懷碧,你有點太有恃無恐了。”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還剛剛被人強撩過,四舍五入就是一個拉燈的生命大和諧!


    被楚燚用雙手堵在床上的謝懷碧聳聳肩,確實是有恃無恐外加肆無忌憚,“楚燚,你不敢強來,我和你都清楚這點。”


    “那是曾經你還不喜歡我的時候,我自然不會勉強你。”楚燚將溫熱的手掌隔著被褥按在謝懷碧丹田處,勾唇一笑,“現在不一樣了。”


    謝懷碧笑了起來,“怎麽個不一樣?”


    楚燚被她問得微微一愣,謝懷碧已經自己主動挺腰起身十分敷衍地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接著翻個身擺擺手,“實在覺得委屈,明天大白天地去殺邢山也成。”


    楚燚的手臂還撐在床上,明明被他桎梏在身下的謝懷碧卻毫無危機感地閉上了眼睛準備入睡。


    楚燚有趣地挑挑眉毛,低頭朝謝懷碧耳朵裏吹了口氣,“不一樣的是,當時能忍,因為你害怕;現在你已經不怕我了。”他說著,手上微微用力按住謝懷碧的肩膀,自己踢掉腳上剛才胡亂套上去的鞋子,硬是蹭上了謝懷碧的床。


    謝懷碧立刻睜開眼睛,冷著臉道,“下去!”


    楚燚一伸手就將手背貼在了謝懷碧的臉頰上,嘖嘖兩聲,“懷碧,你的臉好燙。不應該啊,明明和我抵足而眠這麽多次。”


    “那時我又不是謝懷碧!”謝懷碧惱怒地壓低聲音,一肘子往楚燚身上打去,被他輕輕鬆鬆地接住,反倒整個人摟進了懷裏,頓時皺緊了眉。


    “慌什麽。”楚燚義正言辭道,“用我家鄉的話來說,你還是未成年呢。”


    謝懷碧:“……”但這個世界女子可是十六歲就成年了,楚燚這時候道貌岸然也太遲了點,上輩子的的事情以為她就會忘記嗎!


    “蓋棉被純睡覺,”楚燚窸窸窣窣地從背後抱進謝懷碧,嘟囔著抱怨道,“太有損我雄風了。”


    謝懷碧:“那你下去。”


    “安靜,睡覺的時候不要說話。”楚燚正色斥責。


    謝懷碧翻了個白眼,心道打也打不過,隻能指望楚燚仍然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合上眼睛的幾秒鍾之後,謝懷碧就察覺到自己的意識飄飄然進入了夢鄉之中,比想象中輾轉難眠簡直快了一百倍。


    楚燚沒一會兒就察覺謝懷碧身上真元平和悠長起來,低頭一看,小沒良心的已經睡著了:“……”


    他小心翼翼地扯過被子將兩人蓋住,美滋滋地打算運轉真元一整晚,不睡覺,一分鍾都不睡。


    第二天清早,謝懷碧一夜好夢,起床時下意識地踩踩身旁溫熱的軀體,方才想起楚燚跟自己就在一張床上,頓時抬腳就踹了過去——修為盡失,當然是踹不動的。


    楚燚輕而易舉捉住謝懷碧的腳踝,朝她豎起手指噓了一聲。


    謝懷碧擰眉聽了半晌,才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沒有修為時人的五感都不太敏銳,謝懷碧不耐煩地揪著楚燚的領口就咬了他的嘴唇。


    楚燚心滿意足地親了迴去,暗搓搓地伸手按住了謝懷碧想要退開的後腦勺。


    接著,門被人敲響了,“楚燚兄弟,我是邢山啊!”


    謝懷碧睜大眼睛,神識正想往門口探去就被楚燚在腰上擰了一下,頓時失了力氣,瞪他一眼。


    “楚燚兄弟?”邢山的大嗓門在外顯得有些疑惑,“你起了嗎?”


    楚燚還是沒吭聲,他稍稍用力就撐起身子到了謝懷碧上方,撐著手臂看她,笑得痞裏痞氣,“你說,我要一直不應,他會不會闖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原來人比想象中的多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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