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倩包紮好青墨肩上的傷,站了起來。


    剛才她當機立斷,在拔出青墨肩的匕首前,給他喂了昨夜剛製成的解毒丸,否則一旦拔出匕首,青墨必會毒氣攻心。


    她看著眼睛紅腫的雪寧,柔聲說:“侯爺他的毒已解,性命並無大礙。”


    雪寧擔憂地看著還在昏迷的青墨,急著問趙倩,“既然青大哥的毒解了,為何還不醒來?”


    趙倩寬慰她說:“不用擔心,侯爺很快就醒來,你在這裏陪他,我先迴去配幾副治刀傷的藥,喝幾次傷口便能愈合。”


    說完便推門走了出來。


    門外影一和眾隱衛紛紛單膝跪下,感激地看著趙倩說:“謝謝趙神醫救了我家侯爺。”


    他們與侯爺出生入死這麽多年,多少難關都闖了過來,眼看侯爺的心願將要達成,怎能被一把毒匕首給要了性命。


    趙倩趕忙扶起影一,看著眾隱衛說:“快快請起,侯爺這次是救我而受的傷,我救他也是應該的,當不得你們行如此大禮。


    今夜要不是侯爺和你們及時相救,我如今也不會站在這裏。


    你們放心,侯爺他隻是失血過多,療養些時日便可痊愈。”


    影一和眾人放下心來。


    他看著趙倩背著藥箱離開的身影,對身邊的影二說:“下次再編排趙姑娘的不是,我第一個收拾你。”


    影二臉上訕訕的,撇了撇嘴。


    他不就是那次護送趙姑娘采藥迴來,氣她把他的馬騎走,才在其它他隱衛中發了點牢騷,正好被影一聽見。


    如今,趙姑娘醫術了得,救好了侯爺,那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他怎麽會再編排趙姑娘的不是。


    趙倩來到正廳時,看到北堂輕正跟陸遠安說著什麽,見她走進來,兩人齊齊投過視線。


    她上前給陸遠安見禮,“見過陸香主。”


    陸遠安溫和地笑著說:“我已不是香主,你隨輕兒叫我陸叔便是。”


    趙倩看了看北堂輕,見他含笑點頭,爽快地說:“陸叔。”


    北堂輕是在她給青墨治療時迴來的。


    如今黑二還在院子裏跪著,此外還跪著一群今晚隱於暗處的黑甲衛,以及飛一和白墨。


    今晚的兇險,他已從白墨口中得知。


    要不是鎮北侯及時相救,恐怕等他來,見到的就是趙倩的屍體。


    他又氣又恨,恨自己太自負,竟然讓趙倩深陷危險之中。


    陸遠安問:“那小子已經毒解了?”


    趙倩點點頭,“侯爺已無大礙,郡主正在照顧他。”


    陸遠安臉色一冷,從鼻腔裏哼了一生。


    他對北堂輕說:“我去看看你姑姑,告訴她這個消息。”


    趙倩看著他離開的背景出神,覺得這個陸叔在生氣,忍不住問北堂輕:“陸叔他是怎麽了?”


    北堂輕沒有迴答她,而是靜靜地看著她,目光如海,波瀾起伏。


    他走上前緊緊擁住她,在她耳邊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今夜讓你受驚了。”


    讓你差點沒了性命。


    自責和歉意的話語讓趙倩心中一暖,她離開北堂輕的懷抱,抬起頭衝他淺淺一笑,“我沒事,一點傷都沒有。”


    生怕他不信,還轉了一圈,表示自己很好。


    殊不知,她這樣讓北堂輕更是心疼不已。


    雪寧雖然從小身受蠱毒之苦,可她有姑姑,還有鎮北侯保護,如今又多了陸叔。


    可趙倩自小父母雙亡,為了給家人報仇,刻苦學醫,沒有享受少女無憂無慮的閨中生活,就連唯一的親人,慕容老神醫也離開她。


    她的身世坎坷,又這般善解人意,豈能不讓他心疼。


    “我這麽沒事,夜深露重,你讓外麵跪著的白墨他們起來吧!”


    趙倩打了個哈氣,臉上都是倦意。


    北堂輕冷聲道:“讓他們清清腦。”


    辦事不利,通通去挖煤。


    趙倩怎麽不知道他在生氣。


    今夜這般下來,她早就想到在北堂輕的計劃之中,也做了萬全的準備。


    至於除了黑二並不曾見到其他隱衛出現,可能就是為了引出陸遠安。


    有什麽比心上人和女兒處於危險之中還不現身的事呢!


    如果鎮北侯和手下沒有出現,隱在外麵的隱衛們肯定也會現身。


    做北堂輕的下屬也不容易。


    她心思一動,建議道:“”院子裏還有一地的屍體未處理,眼看將要天亮,還是盡快處理掉的為好。”


    北堂輕豈不知她在為白墨他們求情,他見她眉宇間都是疲憊,接過她肩上掛著的藥箱,“依你便是,我送你迴去休息。”


    趙倩抬眸笑了笑,跟著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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