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太陽初升,北堂府中已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阿星阿喜兩人各捧著兩托盤衣服站在趙倩麵前。


    “這是?”趙倩不解地問。


    “這是一早許嬤嬤派人送過來,說是讓您今日赴宴穿的。姑娘,您看穿哪一套好?”阿星恭順地垂眸迴道。


    女裝?北堂輕不是不讓她著女裝嗎,怎麽又?


    趙倩不明白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今日對她而言很重要,實在沒有心思去管自己穿什麽衣服抹什麽香,便隨手指著阿喜手上最上麵的那件淺藍色的衣裙說:“就它吧!”


    阿喜眉目含笑,衝著阿星得意地笑了起來,她就知道姑娘肯定會選這一件。


    巳時剛過,無心庭必經之橋上已經停滿了世家的馬車。即便是貴為香主,也得下車行走,隻有城主才有直接坐車的特權,這是幾百年一直延續下來的規定。


    今日宴席所在地是庭中庭正北方坐落的海棠宮,這裏是專門召開重要會議和宴席的地方,距離上一次使用還是去年的除夕宴。


    待各大世家家主及家眷落座後,眾人就見北堂輕被一位絕色少女緩緩推入大廳正首位置。他們都身著同色係淺藍色衣服,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卻出奇的般配極了,男才女貌也不過如此。


    趙倩臉上有些微紅,剛才看到北堂輕的錦袍也是淺藍色,心裏複雜極了,尤其是看到李飛曖昧的擠眉弄眼,就更複雜了。她哪會知道自己隨便一指,居然跟北堂輕衣服撞色,這絕對是巧合。


    坐在陸遠安旁邊百無聊奈的陸琳琅在他們進來時,眼神就盯著北堂輕身後的少女怎麽看怎麽熟悉,竟然是那個趙前。心裏又氣又嫉妒。氣的是居然被她女扮男裝給騙了,嫉妒的是為什麽站在北堂輕身後的不是她陸琳琅。


    七月半,開鬼門!


    今天倒是抓鬼的好日子,趙倩掃視了一圈各大世家,心裏肺腑著。


    四個香主她隻認識兩個,今日的李香主麵露狠厲,他身邊坐著一名三十歲上下的美貌少婦,應該就是李王氏,王香主家的庶妹。


    張香主和張王氏一臉悲戚,眼睛都有些浮腫,想來還沒從失去愛女的打擊之中走出來。


    坐於左邊第一桌的是一位五十左右看上去和藹可親的男人應該就是王香主,他的左右兩邊各坐著兩名年輕的男子。右邊男子嘴角含笑,模樣極肖似其父。按北堂輕提供的資料來看,這位應該就是王淮。


    左邊男子眼神閃爍,眼袋有些烏青,一看就流連酒色之人,此人就是本案重大嫌疑人王濤。許是她的視線過於專注,引來王濤看了過來,他的眼中盡是垂涎之意。


    她隻覺得吞了隻蒼蠅,忙移開視線看向右邊第一桌,陸琳琅正狠狠地瞪著她,一雙眼像要噴火似的,樣子挺可愛的。她身邊坐著一位氣質儒雅的美男子,可惜冷冰冰的,應該就是最年輕也是能力最強的香主陸遠安。難怪陸琳琅會這麽美貌,完全是繼承了他的基因。


    北堂輕雲淡風輕地看著眾人,開門見山道:“今日請各位來,主要是對近日李張兩府公子姑娘遇害事件給大家一個交代。”


    見眾人神情不一,他嘴角彎起一抹嘲笑。於是又清冷開口:“我身後這位趙姑娘是慕容老神醫的關門弟子,是我特意請來調查這幾起中毒身亡事件,我既然答應李香主五日內找出真兇,就必不會食言。”


    眾人聞言都驚訝不已,原先以為北堂輕身後地絕色女子是他的內寵,沒想到居然會是近來風頭正盛的小神醫。


    趙倩沉著冷靜地從北堂輕身後走出來,衝他點點頭後,然後麵向眾人微微一笑,人群中傳出驚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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