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睡得正沉,被唐心蘭推醒了,她身上披著厚厚的披風,青絲披肩而下,露出一張眉目如畫的臉,燭光下容顏恬靜。


    見他睜開眼,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嬪妾失禮了,清公公在外麵,說是有要事找皇上!」


    慕昭看向外麵,漆黑黑的一片,他知道還未天亮,卻也爬起來,唐心蘭拿著他的外袍給他披上,免得著涼。


    慕昭走了出去,掀開布簾時,一股寒風吹了過來,讓他清醒不少,清公公穿著厚厚的衣袍,行禮後在他耳邊道「冷宮的何惠玲溜了出來,現在在鳳儀宮抱著小皇子,說是要見皇上,否則讓小皇子和她陪葬!」


    慕昭皺眉「冷宮有人看守,又有人巡邏,鳳儀宮不是有人值夜麽,為何她還能溜進去?」


    「這個......」清公公不好迴答


    慕昭瞪了清公公一眼,掀開布簾迴去,讓清公公侍候更衣,唐心蘭在一旁看著,問「這麽晚了皇上還要離開麽?」


    「有點事情要處理,唐昭容早些休息不用等朕。」慕昭穿戴整齊後便帶著清公公匆匆離開,一副匆忙的模樣。


    唐心蘭裹著披風吹著寒冷的夜風看著漸行漸遠,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出神,綠萍勸說道「時辰不早了,主子早些休息吧!」


    「嗯!」唐心蘭轉身迴屋,躺在床上是忍不住想,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能讓人在寒冷的冬日,深更半夜把人叫走。


    會不會是清和宮?


    唐心蘭想多了,就算出事也不可能是清和宮的。


    慕昭匆匆走到鳳儀宮,瞧著守在門口著急不已的宮人,他皺了皺眉,大步流星走入鳳儀宮,看見他,皇後差點跪在他麵前,淚眼婆娑道「皇上,救救皇兒!」


    「哭哭啼啼做什麽,朕不是來了麽?」慕昭嫌棄的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坐在炭火旁烤火的人身上。


    何惠玲已經讓宮人準備熱水梳洗了一番,看見皇後的衣裙好看,拿了一件穿在身上,不理會皇後的威脅,皇後的衣袍可不是誰都能穿的,何惠玲當然知曉,她現在就是玩火自焚,定然不會在意。


    「何惠玲,你這是做什麽?」慕昭冷聲看著不倫不類的何惠玲「你竟敢逾越身份,還敢夜闖鳳儀宮,意圖傷害小皇子,你不想活了麽?」


    「皇上覺得我還有活的機會麽?」何惠玲冷笑,左邊的臉頰有些青紫,是上午被冷宮的宮人打的,就算清洗幹淨,淤青還是很明顯。


    「放了小皇子,朕可以既往不咎!」慕昭不想和她浪費口舌。


    「我也知曉孩子是無辜的,可是皇上我也是無辜的,同樣是女人,為何皇上就不能多看我一樣,你可知曉,每次看見你和許韻之那個賤人卿卿我我,你儂我儂,我有多難受,我哪比不上那個女人?」何惠玲質問。


    慕昭冷笑,嫌棄的看向她「你哪兒都比不上她!」


    何惠玲被刺激了,激動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神色猙獰的問「哪兒都比不上她麽?」


    「是!」他肯定的說。


    何惠玲一臉受傷「就是因為這樣,我想要除掉許韻之的,早知道今晚就該去清和宮,殺了那個小賤人!」


    「你沒機會了!」他淡淡說出實情,他不會再給她機會,也不會讓人傷害許韻之的。


    何惠玲被激怒了,抬頭看著他,說「皇上說得沒錯,今晚之後,我確實沒了機會,不過,她也活不了多久,在這個後宮,誰最得寵,誰就是女人們的眼中釘。」


    何惠玲走到小皇子麵前,大手在小皇子哭累睡著的臉上掐了一下,小皇子吃疼哼哼卿卿起來,疼得皇後快崩潰了「別傷害他,他還是一個孩子,他是無辜的!」


    「皇上可知曉我為何會來鳳儀宮?」何惠玲看了崩潰的皇後一眼,道。


    「朕不想聽。」慕昭冷淡的說。


    「皇上不聽不行,我這麽晚把皇上從溫柔鄉拽出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皇上。」


    「何惠玲,不許說。」皇後激動道。


    「現在已經晚了,皇後有兩個選擇,要麽讓我說完,要麽讓我帶著這個秘密,和皇後的心頭肉一起帶入地獄!」何惠玲穿著皇後的衣裙,看起來有些違和,她卻不知曉,覺得自己很漂亮,媚眼如絲的看嚮慕昭。


    「皇上,其實我很恨許韻之,想要除掉她,不過一直沒能付諸行動,直到皇後找到我的婢女樂晴,給了她一瓶藥,說是放在許韻之的食物中,吃了便能讓她墮胎,我恨她,也恨她腹中的胎兒,所以讓樂晴在她的湯藥中下毒,並且汙衊鄭雅梨,她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能除掉更好。」


    「皇後,她說的是真的麽?」慕昭麵無表情的看向皇後。


    何惠玲一臉猙獰的撫摸著小皇子小臉,含笑把他抱在懷裏,目光詭異,仿佛下一刻就能做出殘忍的事情。


    皇後在何惠玲犀利的目光下不敢在這個時候隱瞞,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激怒她。皇後知道,若是承認,她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可是不承認,她的皇兒就要被害死。


    掙紮了一會,皇後麵如死灰的點點頭「她沒說謊,那瓶藥是臣妾給的,授意她在許修儀的湯藥中下藥,讓她溜掉胎兒。」


    「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後!」慕昭憤怒的一巴掌甩了過去,手心火辣辣的疼,卻一點都沒能消去心裏的憤怒。


    皇後隻覺得火辣辣的疼,嘴裏一股濃烈的腥味,她不敢反駁,隻是無力的跪在地上,道「臣妾知錯了,還望皇上責罰,臣妾隻是鬼迷了心竅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何惠玲見狀,哈哈的笑了「皇後也有今日,真是好笑,好笑呢!」


    慕昭迴頭看了她一眼,何惠玲有些怕他,縮了縮脖子,隨即想到了什麽,挺直腰杆,道「皇上,今日我知道我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其實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皇上能多看我一眼,能夠把我放在心上。」


    「把皇兒給朕!」慕昭不理會她的胡言亂語,伸出手道。


    何惠玲遲疑了一下,看著懷裏可憐的小皇子,半響才緩緩的走近「皇上,隻要你抱一下我,小皇子便給你。」


    「你不配!」慕昭無情道。


    何惠玲一臉受傷,抱著小皇子的手哆嗦了一下,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皇上就這麽討厭我麽?」


    皇後嚇得連忙道「皇上,朗兒還在她手上,求你救救朗兒!」


    「皇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既然皇上無情,連一個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我就要讓你們後悔!」何惠玲說著高高舉起小皇子,雙手微微顫抖,大有把小皇子摔死的架勢。


    皇後見了,嚇得心都要跳出來,著急的撲上去想要搶迴小皇子。


    何惠玲發狠的就要把小皇子摔下。


    慕昭冷聲「肖戊!」


    話音一落,一道黑影快速從眼前掠過,何惠玲隻覺得手上一空,小皇子已經到了慕昭懷裏,他低頭看了一眼被折騰的可憐兮兮,癟嘴弱弱哭泣的小皇子,皇後在暈過去前,從慕昭懷裏包過小皇子,跪在地上失聲痛哭,小皇子也跟著哭起來。


    慕昭讓清公公把皇後帶下去,叫禦醫給小皇子看看。


    何惠玲知道,一切都要結束了。


    她真正的看著慕昭,道「我很後悔,若是沒進宮,也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皇上,你好狠,就算是做鬼,我也不會讓你們活得太輕鬆的,我就算是化作厲鬼,也要夜夜纏著你們。」


    「你做人就不能讓人動色,就算做鬼,也不可能把朕如何!」慕昭道「今日的事情朕不會牽連何將軍府,你自我了斷吧,朕不想髒了手。」


    「皇上難道連看著我死都不願意麽?」何惠玲想要追上去,被宮人抓住,她看著慕昭的背影大叫。


    何惠玲和樂晴被人送迴冷宮,丟了白綾在地上,宮人們離去時,把她身上的皇後的衣裙扒了下來,說是她跟本不配穿,她確實也不配。


    樂晴看著離去的宮人,想追上去,被無情的踢了迴去,倒在地上大叫「不要,不要,我還不想死,還不想死!」


    何惠玲不理會樂晴的哭鬧,她笑著拿起地上的白綾,撫了撫順滑的布料,套在身上在月光下又唱又跳,不知道跳了多久,她看見東方第一縷日光時,忍不住閉了閉眼,沐浴在第一縷晨光中。


    她嘆息一聲,拿著白綾走到院子裏的梧桐樹上,係上白綾,踩著的凳子被她一腳踢開,梧桐樹晃蕩了幾下,然後歸於平靜。


    半個上午,清公公來到冷宮,看著掛在梧桐樹上的何惠玲,再看看躲在角落裏的樂晴,抬了抬手,宮人會意,拿著白綾朝樂晴走去。


    小皇子受了驚訝,又受了風寒,病得很嚴重,禦醫進進出出,皇後也病倒了,太後過來看望,瞧著虛弱的皇後,詢問「昨晚鳳儀宮發生了什麽事?」


    皇後不說話隻是哭,太後沒辦法,叫來綺羅詢問,看著綺羅臉上的痕跡,皺了皺眉,綺羅事無巨細的說給太後聽,太後皺了皺眉安慰了皇後幾句,去了奶娘那邊看望小皇子,小皇子病得不輕,抽抽噎噎的哭鬧,小臉紅紅的,禦醫守著不敢走。


    太後叮囑禦醫,不管用什麽辦法一定得治好小皇子,離開鳳儀宮時詢問玲嬤嬤,玲嬤嬤說何惠玲她們被賜了白綾。


    太後恨得咬牙切齒,她沒想到皇後居然會栽在一個小小的何惠玲手上,就算死了也難以抵擋她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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