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從太後的院子出來,準備迴自己的院子時,腳步頓了一下,吩咐清公公迴去拿他的衣服去瀑布那兒,他去桐華苑看看。


    慕昭到了桐華苑撲了一個空,許韻之和李敏仙還未迴來,唐心蘭在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看見站在門口的人,連忙上前行禮「嬪妾見過皇上!」


    「起來吧!」慕昭擺擺手,問「就你一個人在苑子裏?」


    「是,許修儀妹妹和李婕妤妹妹晚膳後就出門了,說是第一次來別宮,想四處走走。」唐心蘭溫柔道「皇上不如來嬪妾的房間休息一下?」


    慕昭並未拒絕她的好意,走進唐心蘭的房間,掃了一眼布置得雅致整潔房間,他在凳子上坐下。


    唐心蘭讓綠萍上茶,她在他對麵坐下。


    慕昭問道「到了這兒還習慣麽?」


    「謝皇上關心,皇上能讓嬪妾伴駕,嬪妾很高興,這邊很涼爽,住起來也舒適了不少。」唐心蘭笑道。


    「那就好!」慕昭點點頭,綠萍的茶還未上來,他便起身道「今日趕了一天的路,你們也累了,早些休息,朕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嬪妾恭送皇上!」唐心蘭遺憾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失落。


    綠萍捧著茶水上來,發現房間隻剩下唐心蘭一人,愣了一下。


    唐心蘭苦笑道「皇上走了,你的茶水也白泡了,端下去吧,太熱了,我也不想喝!」


    慕昭離開不久,許韻之和李敏仙迴來了,唐心蘭看見了假裝沒看見,也不想告訴她皇上來過,她知道皇上不是來看她的,為何還要給別人做嫁衣!


    慕昭離開桐華苑,沒遇上許韻之他笑著搖了搖頭,大步流星的朝瀑布走去,準備沐浴過後再去找她。


    慕昭輕車熟路的走到瀑布旁,他掛在一旁的樹枝上,樹枝延伸出來,正好延伸到瀑布旁,掛東西,掛衣服什麽的最好了。


    清公公在外麵候著,他踩著冰涼的溪水緩緩下去,這個瀑布不深,不過溪水是從山頂流淌下來的,溪水冰涼舒適,大夏天來這兒沐浴還是有些冷的,不過他已經習慣了,他就喜歡夏夜來這兒遊兩圈。


    水漸漸淹沒他的腰上,他喟嘆了一聲,浮在水中朝瀑布遊去,感覺有些不妥,深邃的目光落在石頭後麵,皺眉,嗓音寒冷「是誰在那?」


    黑暗中,石頭一動不動。


    慕昭卻知曉,他沒看錯,上了岸,拿著掛在樹枝上的燈籠緩緩走近,居高臨下的看著躲在石頭後麵的人「出來!」


    「皇,皇上,是嬪妾!」鄭雅梨哆嗦的抬頭,仰頭對上他深邃的目光,神情有些羞怯。


    慕昭見狀,鬆了口氣,移開燈籠,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眼「你怎麽在這兒?」


    「嬪妾無意間走到這兒,看著瀑布可愛,溪水涼爽,忍不住就下水清洗了一番,誰知道,誰知道聽見有人來了。嬪妾不好意思露麵,隻想等人走遠了再出來,沒想到被皇上發現了,嬪妾無狀,還望皇上責罰!」鄭雅梨嬌滴滴的說。


    慕昭看了她一會兒,重新掛上燈籠,道「既然來了就多清洗一下吧,給朕搓背!」他重新入睡,坐在石頭上,朝她丟了一個眼神。


    鄭雅梨暗喜的湊過去,柔軟的小手在他背上揉搓起來,很是認真的模樣,濕漉漉的長髮若有若無的落在他背上,癢癢的讓人有些燥意。


    慕昭閉上眼,感覺更加明顯了,他突然站起來,就要上岸,一雙冰涼的手臂環了上來,鄭雅梨撲在他背上,道「皇上要迴去了麽?是不是嬪妾做錯了什麽?」


    慕昭看了一眼夜空中的圓月,目光沉了沉,手臂輕輕一拉,把人拉到身前,低頭看著她嬌羞的容顏,他笑了一下,抱著她妖嬈的身姿走到一旁平坦的石板上,滿足她的心願。


    清公公站在不遠處,隱約聽見呻吟聲,正要上前卻看見不遠處鬼鬼祟祟的身影,他走了過去,低聲道「誰?」


    「清公公,是奴婢香寒,鄭昭儀身邊的宮女!」香寒站了出來,有些侷促的問「公公怎麽在這兒?」


    「這話該我問你,你怎麽在這兒?」清公公皺眉。


    「我家主子在瀑布那兒,不小心打濕了衣裙,奴婢迴去拿衣裙去了。」香寒道「奴婢這就給主子送衣裙去!」


    「先不要去,皇上也在,等著吧!」清公公叫住了香寒,示意她走遠一點,他也走遠了一點,餘光瞥見香寒吃驚的模樣,他暗暗笑了一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昭從黑暗中走來,身上披著外袍,頭髮有些濕潤,他看了一眼香寒,道「進去侍候你家主子吧!」


    「是!」香寒應了一聲,等他走遠了才進去,她知道,她家主子成功了,果然讓皇上挪不開步子,忍不住在荒山野地做那事。


    這晚許韻之睡得很安穩,別宮確實涼爽不少,晚上睡著很舒服,她很快睡著了。


    第二日醒來精神很不錯,代萱侍候她梳洗,用了早膳她和唐心蘭她們去給太後請安,太後讓她們坐下。


    太後道「昨夜鄭昭儀病了,別宮確實比皇宮涼爽,你們也不要貪涼去後山的瀑布沐浴,說出去都不好意思,皇家也不缺那點熱水。」


    許韻之她們有些茫然,不知道太後這話說得,這氣生的。


    後來她們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還是從趙靜嫻口中得知的,她來桐華苑找唐心蘭,苑子不大,聲音稍微大一點她們都聽得見。


    才知道昨晚鄭雅梨去瀑布那兒沐浴,遇上了皇上,兩人做了什麽根本不用多說,鄭雅梨身子嬌弱,在水中受了涼,今日就起不來了,聽禦醫說寒氣入體,須得好好調養,也不知道她在水裏蹲了多久才等到慕昭,她對自己也真是夠狠心的。


    趙靜嫻來她們的桐華苑時,皇上去了她們的惜華苑看望鄭雅梨去了。


    唐心蘭見她們聽得津津有味,招唿她們過去坐著說話,李敏仙嘚嘚的跑了過去,許韻之也不拂了她的麵子,走了過去「真事?」


    「怎麽不是真事,不然太後為何那樣說,還不是警告我們,讓我們不要玩什麽手段,皇上若是喜歡,自然會來我們的宮裏,如此做事傷人傷己,說出去還不好聽!」趙靜嫻嗤笑。


    許韻之贊同的點點頭。


    唐心蘭笑道「這事鄭昭儀做的可就不光彩了,也難怪會生病!」


    幾個人坐在一起說說笑笑,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快午膳時趙靜嫻迴了惜華苑,唐心蘭叫住離去的許韻之,示意李敏仙先走。


    她說「其實有句話前兩日就想跟你說的,太後壽辰那碗,我們真的是吃壞了肚子,還是有人不想我們來別宮故意使壞?」


    「唐昭容說什麽妹妹聽不懂!」許韻之假裝道。


    唐心蘭笑笑「你那麽聰明怎麽會聽不懂,有些人最喜歡背地裏使手段,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小心一點,如今後宮裏最得寵,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曉,最容不得別人比她好。」


    「昭容是說,那晚我們的吃食被她動了手腳?」許韻之皺眉。


    「你明白就好,這事我暫且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不便多說,隻是給你一個提醒而已。」唐心蘭一副為她著想的模樣,道。


    「多謝昭容了,不過都是侍候皇上的人,說不上得寵不得寵。」她笑笑,和唐昭容寒暄了幾句迴了自己的房間。


    其實她不是沒懷疑是鄭雅梨使壞,原來不是她一個人小心眼,看來那事確實可疑,是鄭雅梨動的手腳也說得過去,畢竟她可以為了不讓自己入宮在胭脂上動手腳,為了不讓唐心蘭領舞,同樣動手腳,前車之鑑,她不得不懷疑呀!


    午休後醒來,許韻之看見慕昭坐在她房間裏,正收斂了氣息看著她放在桌上的一本書,見她醒來對她笑了一下「醒了?」


    「嗯!」她攏了攏頭髮起身「皇上來了怎麽不叫醒嬪妾。」


    「見你說的沉,不忍心叫醒你!」慕昭笑笑,道「沒想到你喜歡看這樣的書?」


    「沒事看看打發時間而已,嬪妾又不是皇上,不需要讀太多的經史。又不是為了考取功名的書生,多看詩詞歌賦,論語之類的,嬪妾喜歡看一些閑雜的書。」


    「怎麽了?不高興,朕才說了一句,你就堵朕!」慕昭挑眉,疑惑的望著她。


    許韻之笑了一下「皇上胡思亂想什麽,嬪妾並無不高興,皇上能來嬪妾高興還來不及了,聽說鄭昭儀病了,皇上去看望了,她還好麽?」


    「禦醫說養養就好了!」慕昭長臂一伸,不想多談鄭雅梨,說道「明日朕要去山頂看看積雪,阿雲有沒有興趣?」


    「嬪妾?」她吃驚,目光亮了亮「嬪妾去會不會拖累皇上呀,遠遠的瞧著山挺高的!」


    「所以你晚上要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明日才有精力爬山,明日若是拖累朕,就把你都在山上!」慕昭嚇唬她說。


    「皇上才不捨得,嬪妾如此花容月貌,就這樣丟了多可惜,還不如撿迴來給皇上暖被窩呢!」她不怕羞的說道。


    「大夏天的朕可不需要暖被窩的!」慕昭揶揄道。


    「既然不需要暖被窩的,總需要打扇的吧,嬪妾很會打扇的,一定不會讓皇上熱著!」說著她拿著一旁的摺扇,輕輕柔柔的扇風,一副很能幹的模樣。


    逗得慕昭把人攬進懷裏,低頭在她唇上咬了一下「阿雲真是奇思妙想,反應敏捷,朕都被你說服了,好吧,等你爬不動了,朕勉為其難把你撿迴來給朕打扇,如此花容月貌,丟了確實可惜!」


    「嬪妾謝皇上不丟之恩!」她煞有其事的行禮,兩人相視對望,忍不住都笑了。


    正在寫字的唐心蘭聽著無孔不入的笑聲,微微皺了皺眉,心情煩躁的丟了筆,走到窗戶旁看著許韻之的房間,隱約可以看見他們笑鬧打趣的身影。


    她倒是把皇上哄得很開心,也難怪朕雅梨不希望她來別宮。


    皇上明日帶她去山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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