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己迴古代是被摔死的!

    案子還沒查完呢,還有……自己可是身體穿越啊,死了還能完整地穿迴去?貌似有點懸……考慮到這些因素,楊念晴在心中無聲地懺悔,這麽一摔估計不死也殘了,以後再不做好人!

    忽然,腰間一緊。

    身子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沒有預期的慘痛,地麵居然是軟的!還沒等她再反應,接著又是幾個翻滾,小臂上,立刻傳來一陣火辣辣的感覺。

    鼻子對著鼻子,眼睛,正對著一雙深邃的眸子。

    好人還是有好報的,至少會有人救你。

    。

    老套的姿勢定格,曖昧而僵硬。

    唐可憂抱著她愣了半晌,立刻坐了起來,緊張地扶著她的肩膀,麵色發白:“你怎樣?覺得如何,哪裏摔壞了?”

    見他急,楊念晴顧不上手臂的疼痛,搖頭:“還好,謝謝你,不然我可真完了……”

    唐可憂懷疑地打量她片刻,確實沒事後,這才鬆了口氣:“笨!”

    還不是因為擔心你,分了神,才被狂奔的馬車甩出來,現在倒說我笨!楊念晴沒好氣,不過想到他舍身救自己的份上,算了算了,就不計較了。

    她擔心道:“你怎麽樣?”

    唐可憂挑眉:“要我受傷還沒那麽容易。”

    “可你剛才……”

    楊念晴不由分說一把抓過他的手,將衣袖掀開,發現那手臂上竟是好幾片傷痕,血絲正慢慢滲出來,估計是剛才抱著自己在地上滾的時候,給擦傷的。

    她緊張道:“快迴去!”

    唐可憂神情古怪地看了她片刻,不動聲色地將手抽迴:“這麽早迴去做什麽。”

    他居然往這枯黃的草地上躺下了。

    見他不聽,楊念晴急道:“快起來,都傷成這樣了,迴去上藥!”

    他很不耐煩:“皮外傷,大驚小怪。”

    雲層裏透出淡淡的陽光,照在懶洋洋的臉上。頭枕著手,這無拘無束任人毀謗的個性,這麽隨意的言行,哪有半點世家公子的體統!

    楊念晴呆住。

    “自我記事起,從未見父親與母親爭吵過。”輕輕的歎息。

    。

    唐可憂並不看她,隻是仰望著天空,笑了笑:“大約兩三年前,父親認識了林星,十分投緣,便與他結為兄弟,他也時常來家,母親並不避諱,他是唯一能進後院的男子。”

    “近一年來,母親總是與父親起爭執,我去聽了幾次,卻又不敢走得太近。”

    沉默半晌。

    “但我也已聽出了一二分,他們是因為那個林星,自他們吵架起,林星便不再來了,倒是父親還時常去找他。”

    說起這些事,他並沒有像往常那麽激動,相反,語氣還很平靜。

    隻是,波瀾不驚的外表下,又是怎樣的心情?

    葉夫人應該是發現了唐堡主的秘密,所以才會吵架吧,楊念晴暗暗歎氣,卻又不能將這個秘密告訴他,隻得安慰道:“你不能隻憑這個就懷疑你娘,若她真是為林星和你爹吵架,你爹吃醋都來不及,又怎麽還要去找林星?”

    唐可憂搖頭:“我原本也不會這麽想的,但就在父親失蹤前一天夜裏,我因為迴來得晚,路過娘的房間時,卻聽見……”

    臉上忽然露出羞憤之色。

    楊念晴沒有問。

    停了很久,他似乎很艱難道:“我聽見,有……男人說話的聲音。”

    難怪唐可憂不願查案,他已經認定了是母親!

    楊念晴頓生疑竇。

    那個男人是誰?時間恰恰是唐堡主失蹤前一天,也太巧合了吧!剛剛才破解了唐堡主的秘密,如今卻又親耳聽說葉夫人的花邊,難道他們夫妻各玩各的,都找了情人?

    她小心翼翼道:“你記不記得他的聲音?”

    唐可憂搖頭:“我不過才恍惚聽了一下,就被母親發現了……”

    “既然你不能肯定,憑什麽說是林星?”楊念晴截口道,“說不定隻是個下人,也說不定是別人。”

    “後院是沒有男人的,一向隻有林星才能進去,父親當日訪友未歸,第二日才迴來,夜裏便失蹤了,自那以後,林星每見了我都一副心虛害怕的模樣,”說到這裏,他轉臉定定地看著她,“倘若他果真無愧,又怎會怕我?”

    楊念晴沉吟:“你……可以問問守門的,查查那天晚上誰來過。”

    他自嘲:“你沒見這些下人全是新來的麽,母親換的。”

    楊念晴默然片刻,道:“或許你想得太多,可能隻是她的朋友……”

    唐可憂嗤道:“倘若果真無關,她又為何怕我見到?”

    。

    明亮快樂的陽光已沒入陰雲裏,不時有風吹過,冷意漸生。

    他喃喃道:“父親為人和藹,一直對母親很好,忍讓備至,縱然母親這段日子與他吵鬧,他也不曾對母親大聲說過話。”

    楊念晴黯然。

    他對父親的感情應該很深,若是知道了自己一向敬愛的父親的秘密,又是什麽後果呢?一定會接受不了的……

    唐可憂不再言語,隻是呆呆地望著天空。每個人內心都有一份驕傲,那些擔心與矛盾他又怎說得出口?

    幽幽的眸子裏,各種複雜的神色相繼出現,越來越多。

    楊念晴深深吸了口氣。

    “再大的事情都會過去的,你再難過再傷心,還是改變不了事實,又有什麽用?”

    他閉上眼,不語。

    楊念晴碰碰他,輕聲道:“每個人做事都有原因的,在這裏擔心生悶氣,還不如試著去弄清楚真相,否則自己難過不說,還叫關心你的人也跟著難過。”

    眼睛依舊閉著,他似要睡著了。

    楊念晴繼續道:“其實不管怎樣,你娘都是真的關心你,為你這樣子,她都不惜委屈自己來求我們,就算……是她,她也一定有苦衷的。”

    沒有反應。

    我靠,自己苦口婆心想了這麽多話來勸,他居然當作催眠曲,聽得睡著了?!

    楊念晴觀察了半天,火了:“喂,活著沒?”

    “活的。”

    沒睡?

    在她目瞪口呆的同時,唐可憂慢悠悠睜開眼,定定地瞧著她半晌,這才懶懶地笑了,帶著幾分調侃之色。

    ……

    眼前一花,他已經站了起來,一拂衣衫:“迴去吧。”

    看來他根本沒聽進去!到這份上,楊念晴知道說什麽也沒用,隻好也跟著站起身,遠處,一輛馬車正徐徐行來。

    。

    原來二人從馬車上摔下來之後,那馬雖然帶著車狂奔出很遠,然而老馬識途,如今它們又拉著車,自動迴來找主人了。

    楊念晴喪氣:“好啦,我說的這些話,你自己想想吧。”

    “羅羅嗦嗦吵得要死,怎麽想?”

    說完,唐可憂不再看她,大步走向馬車。

    他剛才在聽?

    楊念晴又驚又喜,跑上去拍著他的肩膀:“這就對了,逃避也不是辦法,有事情就要解決,這才是男人!”

    “像個姑娘些!”唐可憂拍開她的手,躍上馬車,斜斜瞟著她,“沒大沒小!”

    說著,他又伸手拉她:“上來!”

    “哎喲!”

    “怎的了?”

    “好象……是剛才擦傷了吧。”

    楊念晴邊說邊捋起袖子,右手小臂上果然有幾道淺淺的傷痕,剛才隻顧和他說話,竟忘了受傷這迴事,如今提起,才覺得火辣辣的疼。

    唐可憂嚇了一跳:“笨蛋,怎不早些說!”

    救命恩人的罵也隻能挨著,楊念晴歎了口氣,瞪著他故意道:“你傷得更重,我這點小傷怎麽好意思說。”

    “女人真是笨得要命!”

    “臭小子!重男輕女!”……

    。

    唐可憂雖摔得重,好在他是習武之人,力道又巧,因此倒也沒傷筋動骨,不過是普通的擦傷,隻隨意敷了些藥。楊念晴卻不肯用藥,推說找邱白露更好,唐可憂想想也有道理,加上知道邱白露的脾氣,便不再勉強,親自送她迴南院,在離院門不遠處擔心地囑咐了幾句才走。

    楊念晴並沒有立刻迴院子,隻呆在路上,心中疑惑無數。

    解開唐堡主畫中的秘密後,葉夫人是兇手的可能的確很大,如今隻愁手頭沒有證據。但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現在竟又有了葉夫人的花邊!

    可那個人絕對不該是林星,若葉夫人真和他有私,又何必殺他?就算滅口,也該在眾人來唐家堡之前動手,豈不更幹淨?

    但如果不是林星的話,又是誰呢?林星又是被誰殺的?這案子真是越來越沒頭緒……

    還是先去找何璧他們商量吧。

    楊念晴鬱悶地瞧著手臂,出門玩一趟,反弄出傷來,幸好隻是小小擦傷,往常這類小傷她本就不愛用藥,何況這裏的藥膏都黑乎乎的一塊,難看不說,也很容易被發現。

    悲哀的歎氣聲。

    恍惚間,似有一道黑影從頭頂上無聲掠過。

    與此同時,楊念晴莫名打了個寒噤,立刻抬起頭,緊張而恐懼地望望四周,確定什麽都沒有之後,才鬆了口氣。

    眼花了?

    摸摸胸口,心跳還是很厲害,她隱約覺得有些不對,想到上次遇刺的事情,不由後怕起來,趕緊快步朝院子走去。

    。

    “楊大姑娘肯迴來了?”

    運氣實在不太好,剛踏進房間門,楊念晴便聽到了這樣一句話,隻聽那磁性的聲音,不必動腦筋想也知道是誰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她立即將右手藏到背後。

    衣白如雪,李遊果然坐在椅子上,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叫他知道肯定又要諷刺了。

    楊念晴深深吸了口氣,故作鎮定地走到桌邊,端起茶喝了一口,反倒先問起他:“你們今天都跑哪去了,正事也不管!”

    李遊隻是看著她,不答。

    他到底知道不知道?

    楊念晴心虛不已:“看什麽?”

    李遊仔細瞧了她半晌,俊臉上漸漸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在下怎麽覺得,有的人在害怕?”

    手一抖。

    難道他早已經知道了自己和唐可憂出去玩的事,故意試探?不就是跟朋友玩了次,用得著這樣嗎!當然,沒有事先告訴你而已……

    “我……怕什麽!”底氣到底有些不足。

    修長明亮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促狹之色:“楊大姑娘自然不怕,隻有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會害怕。”

    楊念晴果然忍不住冷笑一聲,氣道:“你故意的!少給我裝模作樣,想說什麽就說好啦,誰做虧心事呢,說清楚!”

    李遊摸著耳朵,苦笑:“許久不曾領教,姑娘的獅吼功倒是大有長進。”

    楊念晴撇撇嘴,隨即嘀咕:“我隻不過……隻不過出去玩了一趟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過來。”

    她愣了:“呃?”

    李遊歎了口氣:“過來。”

    聲音一如既往的帶著磁性,聽不出半點生氣的情緒,溫柔無比,卻又並不過分,正是女孩子所鍾愛的那種,如暖暖拂過的春風,緩緩流淌的小溪。

    可惜,聽著這絕佳的音響效果,楊念晴不但沒有過去,反而全身一顫,條件反射地後退了兩步:“做,做什麽?”

    李遊有趣地看著她:“不敢過來,怕我?”

    楊念晴立刻瞪他:“誰怕你?”

    “那為何不敢過來?”

    “呃,誰不敢了……”她心裏鬱悶得要死,表麵卻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硬著頭皮走到他麵前,“過來就過來,有什麽……”

    話沒說完,人已跌入他懷裏。

    她嚇了一跳:“你……”

    他想要幹什麽?上次隻是被唐可憂抱了抱,他就親自己,這次的親密接觸情況更嚴重啊,完了完了……不純潔!

    。

    事實很快證明,她的確不純潔——李遊迅速拉過她的右手,捋起了袖子,小臂上那幾道傷痕立刻露了出來。

    長眉緩緩皺起。

    半晌。

    他忽然推開她,站起身,一言不發快步走出了門。

    看著他的背影,楊念晴默然。

    他是在生氣?不說一聲就跟唐可憂跑出去逛,也沒叫人轉告,他肯定一直在擔心,現在又弄成這樣子跑迴來,若是換了自己,隻怕也會生氣的。

    “拉倒!”她忍不住望著門外,賭氣道,“小心眼的男人!不就是出去逛了逛嗎,也不聽人解釋就亂發脾氣,亂吃飛醋!”

    一陣委屈湧上心頭,手上的傷反倒不覺得怎樣疼了。這次他好象是真生氣,以前可從沒見他這樣嚴肅過……

    楊念晴坐著發呆。

    忽然,一道白影閃進來,然後,手臂又被抬起了。

    。

    那對長長的、可愛的睫毛近在眼前,卻幾乎沒有扇動一下,隻是張揚而歡快地翹著,看得楊念晴簡直忍不住想伸手去摸。

    他的手很輕,絲毫不覺得疼痛。

    楊念晴好奇地看著他手上的藥膏:“這是哪來的?”

    “從老邱那裏偷來的。”

    偷?

    楊念晴心裏突然很樂,難道上次做了迴小偷,他偷上癮了?

    “你不怕被何璧逮住?”

    “他追不上我。”

    ……

    看他認真的樣子,心中內疚越來越多,她終於垂下頭:“其實……其實剛才是唐公子請我出去走走,我……就跟他出去玩了會兒,沒想到會出事……”

    沒有迴答。

    楊念晴偷偷瞟了他一眼,嘀咕:“我知道不說一聲就跑出去玩不對,可當時太意外,你又不在……”

    半晌。

    見他還是不說話,楊念晴又把唐可憂的話講了一遍,當然也省略了其他細節。

    她自言自語:“不知道那個男的到底是誰,唐堡主失蹤的前一天晚上來找葉夫人……這也太巧合了,唐可憂一直懷疑是林星。”

    李遊皺眉,卻仍然不說話。

    楊念晴忍不住了:“你怎麽不說話?”

    聞言,李遊終於放開她的手,看了她一眼,歎氣:“在下不說,有人就已經很心虛了。”

    心虛?

    楊念晴氣得嘀咕:“說清楚點!我有什麽好心虛的,事情就是這樣,不就出去玩玩嗎,又沒做什麽……哼哼……心虛,我看你腎虛還差不多!”

    一聲咳嗽。

    李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表情實在很奇怪。

    啊啊啊~!這個……這個……

    楊念晴臉燙得快要化掉,直想一巴掌拍死自己——5555現代廣告真是害人不淺,當初那幫色男色女根據一個什麽補腎廣告編成了這句口頭禪,常常用來鬥嘴,想不到如今一賭氣,居然口沒遮攔就用出來了!

    可這不是遍地色男色女的21世紀,這是古代啊,封建社會啊,老天!怎麽偏偏又是他,花花公子肯定知道“腎虛”什麽意思的!

    怎麽辦……

    她垂著頭冥思苦想研究對策,可惜對策還沒想出來,卻發現李遊已將目光移向了門外,神色更古怪。

    他在看什麽?

    楊念晴好奇地看向門外。

    。

    門口,兩個人並肩而立。

    何璧隻瞧著李遊,原本冷漠的眼睛裏滿是笑話的神色;南宮雪似也有些尷尬,隻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便迅速移開了目光;

    眼前一黑。

    現在,楊念晴腦子裏唯一一個念頭就是:讓我死了吧!

    下一刻,她馬上又打消了自殺的想法——鎮定,鎮定……這些古代男人可沒現代男人那麽色,不會想那麽遠……

    “嗬……你們……來了啊……”笑聲似乎也在發抖。

    看他們的神色就知道,不懂此事的可能性幾乎等於零,不過,楊念晴覺得騙騙自己已經足夠,自穿越過來,下毒暗殺都沒掛,若是被羞死了,她還怎麽混。

    於是,楊念晴抱著0。0001%的希望和自欺欺人的態度,再次抬起目光,然後,馬上徹底絕望——居然邱白露也在後麵!

    現在連自己也騙不了了,哪個醫生會不知道腎虛?

    。

    何璧自顧自坐下,看著李遊:“我道你為何轉了性,原來竟是這個緣故。”

    李遊哭笑不得。

    邱白露居然也看著他淡淡笑道:“隻可惜到底不懂醫術,偷的藥也不對,你該早些說出來,我倒是可以送你個方子。”

    聽完他們一唱一和,楊念晴終於迴過神,心下直叫糟糕。

    完了,這人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三十六計走為上,打定主意,她立刻傻笑:“你們來了就好,慢慢商量啊……我有點事,先過去看看思思……”

    就要站起來溜。

    哪知李遊忽然拍拍她的手臂,將她按在了椅子上,苦笑:“姑娘,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死定了!

    楊念晴掙紮幾下,發現全無效果,隻好無奈又鬱悶地瞪著他:拉著我做什麽,總不能要我給你糾正吧,這個,叫我怎麽證明啊……

    邱白露看她一眼:“想不到你一個姑娘家,醫術倒也不差的,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毛病。”

    擺明了看笑話!

    “呃……其實我也不知道,”可以想象到自己臉上的表情,楊念晴尷尬地假笑,“聽別人說的,嗬嗬……”

    一屋子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頓時,她又有了撞牆的想法。

    怎麽辦怎麽辦……

    “楊姑娘在嗎?”一個聲音響起。

    。

    真是叫得好,叫得妙啊!

    楊念晴如獲大赦般舒了口氣,幾乎對這個聲音感激涕零,立刻伸長脖子道:“在在在,誰啊,快快進來!”

    進門的是一個丫鬟:“我們夫人請姑娘過去一趟,有事商量,不知姑娘可有空閑?”

    葉夫人?不隻楊念晴呆住,連同何璧他們也愣了愣。葉夫人平時都不大露麵,忽然又找她去做什麽?

    丫鬟又道:“楊姑娘可有空閑?”

    楊念晴反應過來,不停點頭:“有空,空得很!”

    隻要不留在這裏就好!葉夫人雖有嫌疑在身,不過既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來請,該也不會對她怎麽樣的。

    此時她隻顧著脫身,竟將原本要說的畫中秘密忘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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