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沒有睡到三個小時,鬧鍾又開始一次煩人的吵鬧聲,‘鈴鈴鈴’的響個不停,外麵還是一片黃色的蒙蒙亮,整個宿舍陷入噩耗之中,劉敏洪像機器人,上半身直挺挺的起來了,一本書扔過去,隨便如臥針氈式的縱起來,猶如噩夢驚嚇,向陽如芒刺在背的坐了起來,但馬上彈簧般得倒了下來,陳譽雙眼緊閉,然後努的一下掙開,一口長長的氣唿了出來,心裏默念著‘放輕鬆’、‘放輕鬆’這三個字許久。劉敏洪開始搞得盤碗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又是開燈,又是大力嘶竭的唱著死了都要愛,當場到高潮的時候,就用牙刷敲著他的鐵碗‘當當當’的響,當看著向陽坐起來的時候,就跑出去刷牙了,隨便在這裏安安靜靜的等著,他們臨走的時候,把門‘砰’的一下給帶上了,燈卻沒有關上。

    向陽奮力隱忍的腸斷,他們總算是走了,他急若鷹隼的跑過去把燈關了,口中悶悶不快的說:“這個宿舍真的是住不下去了,住不下去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又是似睡似醒。

    陳譽還是像通常那樣的一句話,說:“現在抓緊時間趕緊睡吧,等他們迴來,我們就洗刷上課去”

    向陽坐在那裏眼睛眯眯的,斷斷續續地,若有若無的說:“現在那還睡得著啊,剛要睡著他們就迴來了,睡著了總是做這樣的一個夢,夢見他們在翻箱倒櫃,將門狠狠的一腳踹開,又是一陣狂亂的響聲”

    “我也是這樣,躺在床上一直想著他們早點迴來,迴來後等他們又走了可以安安靜靜地好好的睡個覺,雖然明知這是不可能,可偏要這樣得想,唉,我們還是背單詞去吧,我好多單詞又忘了”,說著就在穿衣服。

    “好啊,那就去背背單詞,上課的時候能睡就睡一會,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我看我真的會瘋的”

    “適應一段時間就好了,下午在自習室多睡一會就可以補迴來了”

    現在快十二月份了,樹林中迷霧沉沉,身似在汽乳之中,還有數片黃葉在緩緩的下來,快要到地麵的時候,就停滯在空中,被一雙無影的神手托住了,再也掉不下去了,向陽穿著一件亮黃色的下擺收口的羽絨服,在亞陽光的照射下,還是有點耀眼的,陳譽穿著一件灰黑色的半截身的羽絨服,灰色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完全就像是照妖鏡一樣,將他全身的灰塵都照出來了,石桌上放著一些麵包牛奶,是他們剛才吃過的。向陽站在那裏眼睛眨來眨去,快要睡著了,書慢慢的向下彎曲了,在快要掉下去的時候,他的手突然一顫,書掉了下去,地上滿是帶草的露水,書上已經沾滿黑色的塵土,焦黃的草條,書像印了焦油一樣,兩麵都是透明的,特別得光滑,他現在真是鬱悶極了,水怎麽變成油了?無機物怎麽變成有機物了?太可怕了,他微微的抬頭望望天空,一片灰白色的天空,根本就沒有藍色,以前那美好而柔和的白雲,現在怎麽變成了灰白色,灰塵怎麽飛到天上去了,他的心有點顫抖了,連最美好的白雲都被這混濁可惡的灰塵給糟蹋了。

    陳譽看了看手機,說:“走吧,現在已經不早了,快要上課啦”

    “哦,你剛才背得怎麽樣?”

    “剛才一個都沒有背進去,連以前背的都忘記了,真是鬱悶極了”

    向陽在那搔搔頭,躊躇了一會,說:“呃呃,陳譽,你上午幫我請一下假,我不想去上課了”

    向陽以前是相當的認真,比陳譽還要認真,陳譽有點吃驚的看著他,說:“你怎麽了?不舒服嗎?今天上午由尹教授的課啊”

    “我現在太困了,上課也沒什麽用,還不如以後自己看呢,如果教授問起來,那你就說我病了,請假條我以後去教務處開”

    “那好,你迴去好好的睡吧”,說著就咳嗽了幾聲,看來是有點感冒了。

    上午前兩節課是林教授的,這門科學起來不是很難,何況向陽已經都會了,一般的時候上起來都不是很累,今天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坐在第三排的正中間,手上拿著一支筆在轉來轉去,這支筆好像有這種神效,當你在轉的時候,睡意就少了很多,可後來轉得多了,這種方法也失靈了,就像是喝咖啡來驅除睡神一樣,在體內產生轉的抗體和咖啡抗體,睡神就從此在他體內築巢了,不管是用什麽辦法都敢不走了,他後來也隻好一隻手撐著下巴,頭微微的歪著睡了一覺,睡了一覺,下節課就有精神多了,劉敏洪和隨便就更大膽了,把教室當成宿舍了,光明正大的趴在桌子上睡。林教授以前也是經常地說他們,可他們還是這樣,他現在也沒轍了,由著他們好了,隻要他們不打唿嚕,不影響上課就萬事大吉了,在大一的時候,當時劉敏洪的成績是相當好的,林教授是特別的喜歡他,特別的照顧他,據說有一次,劉敏洪問過他一道題,林教授就給他講了快五個小時呢,講到快晚上七點了,給他講得很深很透徹,現在他就覺得可惜了,一個這麽優秀的孩子,墮落到現在這種地步,真讓人感到悲涼,他有時還是說他一會,給他一些敦敦教導,總希望能喚醒他沉睡已久的心,可每次都是失敗而歸,到現在他都沒有失去信心,他相信在畢業以前他一直對他充滿信心。

    鈴鈴鈴,電鈴響了,林教授讓下課了,他們兩個也醒了,而且是特別的準時,上課睡覺的人總是這樣,不管他們睡得多麽的沉,哪怕是睡死了,在下課的時候總能醒來,就算是死了也能再一次的活過來。林教授走過來了,他對隨便沒有什麽好映像,認為隨便有點癡呆,不管別人怎麽說他,他都不會生氣,總是淡淡的一笑了事,也不知真傻還是裝傻,把桌子敲了敲,說:“劉敏洪,你出來一下”

    劉敏洪還是像以前一樣,默默地跟在教授後麵走了出去,教授站在後麵的陽台上,背朝著外麵,看著劉敏洪說:“現在都大三了,你還是這樣嗎?你到底怎麽了?我對你高中的情況進行調查過,你在高中一直是很認真,你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呢?”

    “對不起,林教授,謝謝你對我的關心,恐怕我會讓你失望的”,現在說的都有點理直氣壯了,準備轉身走了。

    林教授也邁了一步,說:“不要說對不起,你應該向你父母說對不起,我到今年上半年才聽說你們家很有錢,就算你們家很有錢,你也要認真的讀書的,你知道父母在外賺錢多不容易嗎?整天起早貪黑的努力工作,還要擔心你的生活”

    劉敏洪一聽到父母什麽的,臉上就開始抽搐,直冒冷汗,他本想馬上掉頭就走的,可這是他在這所大學唯一尊敬的林教授,他花白的頭發,樸素的灰舊的衣服,矍鑠的眼睛,鋪滿皺紋鬆弛的臉麵,經常在他朦朧中顯現出來,他喉嚨一口苦澀的清水強製的咽了下去,靜靜地低著頭站在那裏,眼睛開始模糊了,有點暈暈的感覺。

    他猜著林教授好像沒什麽話要說,他把頭抬了抬,看著教授矍鑠的眼睛,把頭略略的低下說:“對不起”,然後緊咬著嘴唇閉口不言。

    教授的眼睛有點潤潤了,上嘴唇逼著下嘴唇,空間停頓了一會,說:“我不願意聽到你說對不起,希望你會像大一一樣,你的心裏有什麽難言之隱就說出來吧,我知道你的心裏絕對有事,你隨時可以來找我,現在去上課吧”

    劉敏洪輕輕的推開了門,在臨走的時候,深沉得說了一句‘對不起’,你幾乎是聽不見他說的,這句話是從他的內心裏發出來的,是從血裏擠出來的,是自然而然的從肉裏滑落出來的,來到世間就根本沒有聲音,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隨便已經幫他書都整理好了,就像他的書童一樣,隨便在平常都不會問劉敏洪什麽問題的,他知道如果敏洪想說什麽絕對會主動地說出來,而不需要他來問,現在他看見敏洪臉色黑的發紫,還有幾粒晶瑩的汗珠在臉上懸而未落,像是得了什麽驚嚇,就一直看著劉敏洪,但都沒有出聲,劉敏洪頭一直低著,當走到414的時候,他們是從後門進去的,劉敏洪在班上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唿,除了一點唿聲以外,你也是聽不到任何關於他的聲音,隨便有時還與一些人說說話,不過動作也不是很大。

    他們都是坐在最後麵,劉敏洪一走進教室就趴在桌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樣子,他發現隨便一直在看著他,如死人般的說:“你看書啊,幹嗎一直看著我?”

    隨便聽他這麽一說,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瞬息轉過頭去,在那裏認真地翻著書,拿著筆在紙上胡亂的劃,寫著高中學過的方程式,劉敏洪一直是朝著他睡的,看見寫在紙上的方程式是碳酸鈣與二氧化碳的反應,差點都笑出來了,而且那個反應的條件都錯了,劉敏洪爬了起來,說:“你是不是想知道剛才林教授對我說了些什麽?”

    隨便看著劉敏洪一臉的沉鬱,現在都不敢說話,怕說錯了一句話引起他的脾氣來可就不好了,不能讓他在班裏丟人,把頭絲絲的點了一下,蜜蜂在菜花頭上采蜜,把菜花微壓下了一般,這樣微小的動作,他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因此劉敏洪看得很明顯,臉上強裝著笑容說:“沒事,像是平常一樣,他是經常找我談話的,就像尹教授經常性的找你一樣”,他說的這句話是想讓隨便有點開心,不要在鬱鬱寡歡,一張哭喪著的臉,他說完就很自然地笑了,如果有星探發現了他,那絕對的是前途無量,他的演技百分之萬的過關,不像隨便那樣的前途無亮,一點光芒都沒有,他就這樣憑著先天的演技輕鬆地把隨便給騙了。

    高跟鞋是咯咯咯的響,身上的牛仔褲貼的老緊,比萬能膠粘的還要緊許多,她的表情麻木,臉上的肉是一塊塊的堆徹上去的,沒有一點連貫性,如果你用手摸一下,準會有棱棱冷冷的感覺,咯咯的皮鞋越來越逼近課堂了,全班同學都屏住唿吸,都在等著天堂神聖的宣判,尹教授死氣沉沉的走進更死氣沉沉的課堂,帶來一股陰冷的風。

    她按程序操作一下,環顧四周,點點人數,有誰沒有來他全記在小紙條上,下節課再找他,她突然地打了個冷顫,頭在脖子上左右的擺了兩擺,雙臂也神經的抽攣,很奇怪地說:“你們班怎麽這麽冷啊,剛在在其他班裏都沒有穿外套,還覺得熱”

    低下的人都不敢說話,班上一片靜默,如海怪要浮出海平麵般,異常的平靜,大大咧咧的馬莉打破了死一般的寧靜,說:“你進來的時候沒有關門”,說的聲音不是很大,這樣的環境裏讓她的聲音有點陰冷。

    教授也沒有在說什麽,就動如脫兔,瞬即的把門關上了,可她還是覺得冷,但也沒有辦法,繼續上她的高智商的課,進行世界頂尖技術的交流,她如形單影隻的在高翔的天空中獨自播撒聖水,下麵花木蕭森,四壁蕭然,啞然無聲,大部分人都是右手撐著臉蛋,被別人點了穴一樣,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有幾個女生把鏡子貼在前排的椅子柄上,用手輕輕的掠著頭發,或把臉微微向左擺擺,向右偏偏,一節課都在看著自己嫩白而又可愛的臉蛋,孤芳自賞,男生都元神出竅,一顆心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最後麵的隨便還是老盯著黑板,筆在手上轉來轉去,剛才林教授的課睡了很長時間,現在沒有一點瞌睡,認真地聽課也沒有人打擾,尹教授時不時地看著劉敏洪,他就把劉敏洪輕輕的推了幾下,他的頭微微的抬了抬,教授剛把頭別過去,他就應教授的動作,漸然的把頭埋入海綿裏,隨便不用看手機就知道還有幾分鍾下課,尹教授每十分鍾就會有一次這樣的動作發生,陳譽在第一節課還是保持清醒的,正襟危坐,可到了第二節課就支持不下去了,再加上又有點感冒,頭暈暈沉沉的,根本就抬不起來,他看著尹教授就不好受,心裏就越想下課,可時間老人就與他作對,故意把秒針撥得很慢很慢,噩夢又一次進入來受傷的陰影裏,他的諾言,保證在這門課不睡覺,有時一次讓人觸目心驚的自殘行動,他的手掌已經血跡斑斑,有無數的針孔,幹燥的嘴唇被他咬得快要翻了起來。

    下課了,尹教授毫無走的意思,站在講台上說:“你們不要以為靜靜地坐在這裏,就可以騙得了我,下節課要考試,我不希望有不及格的,但是對某些特別的人還是有某些優惠的”

    她突然一吼:“劉敏洪,站起來,你今天睡了兩節課,剛才講的話你聽見沒有”

    劉敏洪也不管,就應付一下,說:“我聽清楚了,下節課考試”,隨便在旁邊嗡嗡地說。

    “好,既然你聽清楚了,那我就給你這種人一些優惠,隻要50分,聽到了嗎?50分,如果沒有考到的話,那你以後就不用來了,大四也不用來了,就可以迴家了,讓你那麽有能力的老爸幫你找個工作吧”

    劉敏洪向來對她的話,都是不理不睬,在對尹教授方麵,與隨便的境界差不多,他想‘她說她的,我不聽就是了,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反正我在你們眼中已經是這樣的自甘墮落,無可救藥的人了,你們瞧不起我,我也不要你們瞧得起,缺了你們我還是一樣的好好的,隨便那樣裝傻,表麵對你們唯唯諾諾,迴來後就吧你們的話當耳旁風,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不管,大不了明天還是這樣又讓你們練習一遍政治教育,所以他才沒有什麽煩惱,我這樣也不會有什麽煩惱的,過得還輕鬆’,他雙手撐著桌子板,右腿在桌子底下閃來閃去,心情輕鬆隨意,瀟灑得很。

    無言的忠告已經開始敲響了,陰暗的天空籠罩著整個北京,憂鬱的雲霧一直纏繞的陳譽,他一直悶悶不樂,現在總算是下課了,還是見見心上人,見到他總是由某種神力,能讓自己的心情瞬即好起來,比忘憂水還要靈上百倍,什麽煩惱都飛到九霄雲外了,與她在一起,陳譽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突然間精神抖擻,容光煥發,春風滿麵。

    電話嗡嗡的響了,在桌子上跳舞般的蠕動,左擺右甩的,他按下了綠色的鍵,那邊傳來甜絲絲的聲音,“喂,現在準備好了嗎?”,真是玉音可餐,聽的耳朵怪癢癢的。

    “哦,準備好了,你在下麵等一會吧”,打完電話後就趕緊去把手上的紅色斑點洗一下,免得符芸看見又要心疼好一陣。

    食堂現在的人已經不多了,大家基本上都迴宿舍了,他們坐在靠窗戶的旁邊,雖然外麵的風景很惡心,但隻要你不看窗外,視若無睹,那邊的風景在食堂算是上等的,他們買了幾個別致的小菜,符芸拿了杯奶茶,櫻桃小嘴銜著米粒,溫玉般的手拿著管子攪來攪去,頭略略向右微側,一縷長長的紅色的發線沿著側臉垂直的滑下,眼睫毛稍稍向上彎捷,他坐在那裏看著她吃,實在是入神了。

    符芸麵露可人的笑容,說:“你在幹什麽,怎麽不吃啊”

    陳譽在她麵前有說不完的情話,泉水幽咽地說:“在看你吃飯啊,你的姿勢太美了”

    符芸嬌滴滴的說:“去去去,吃飯啦,以後就讓你看個夠,不要到時候說煩啊”

    陳譽從速地說:“不會的,不會的,怎麽會看的煩呢,我是願意你時時刻刻的在我眼前”

    符芸甜醉醉的說:“咊,你太貪心啦,我總不能時時刻刻得都跟著”,‘你’字還沒有說完就咳嗽起來,咳咳咳咳

    陳譽飛速的從包裏拿出紙巾,遞給符芸,用極其關心的聲音說:“你怎麽了?感冒嗎?有藥沒有?我下午給你買一點,帶過去”

    “算了,算了,還是我自己去買吧”

    “你買?別騙我了,你感冒總是很少吃藥的,還是我幫你買一點,別忘了吃我就燒高香了”

    外麵昏暗還起風了,寒風刺骨,直滲脊柱,他把她輕輕地摟在懷裏,用自己黑色的半截式的羽絨服把他們兩個人包在裏麵,一路送到她的宿舍,還叮囑了一些話,‘下午要記得多穿衣服啊’,‘最近的天經常的變化,風又特別的大,不要經常得出來’,‘下午我幫你去打開水吧’這樣關心的話說了一大堆,真有點婆婆媽媽的了。

    迴到宿舍已經一點鍾了,隻有他們兩個在,向陽可能是去自習了,宿舍真是太吵了,現在又開始玩極品飛車了,那飛車嗚嗚的叫,響徹整棟樓,陳譽來到宿舍不知道幹什麽好,向陽不在他就一個人躺在床上,可聲音叫得越來越煩了,他又坐了起來,又是鼠標嘚嘚嘚的響,這聲音單調又乏味,極易挫傷神經,又躺下了,還是很難受,自己在宿舍蹣跚,真是步履維艱,毫無立足之地,這宿舍根本就找不到一絲的容身之處,他在循環往複的走著,躺著,坐下,看看外麵灰白色的天,白得恐怖的天,這是傳來一陣咚咚的敲門聲。

    他們班的學習委員唐林進來了,說:“你們宿舍在幹嘛呢,這麽吵”

    陳譽實在是無奈,寥寥的一句,“你對他們說吧”

    唐林也了解劉敏洪的個性,極其的冷閉自己,在教室從來不說話的,他到大學這麽些年了,都記不起劉敏洪是不是說過話,也不敢與他說,就徑直的走到隨便旁邊說:“隨便,現在正是午休的時間,大家現在都在睡覺呢?你們能不能把聲音調小一點”

    學委就是學委,不管他人是怎麽樣的,隱晦多深,但他說話還是很有禮貌的,隨便一向又是別人說什麽他就是什麽,他就像撞頭鍾一樣,不停的快速的點頭,一連串的‘哦’。劉敏洪也是識趣的人,把聲音調了下來,他的目的也不是針對其他人,就沒有必要跟那些假仁假義的人鬧的僵,免不得什麽時候在你背後又敲你一下,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這些人是最得罪不起的。

    陳譽對那學委也沒什麽好映像,也說不出是什麽不好,反正就是看不慣,看得就別扭,現在在宿舍也是呆不下去了,還是去自習室睡一覺吧,反正下午也沒有課,兩點以後再來買藥,想想就隨便的收拾點東西,拿著一大杯水走了。他們看見陳譽走了,也就趕緊歇了,他們現在對什麽遊戲都能收放自如,都不會上癮的,一旦玩上什麽遊戲,興趣也就上來了,到了遊戲的道家境界,能入無為之境,結無為之網,下午就在宿舍得好好的足足的睡了一個下午,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才起來。

    自習室是特別得烏煙瘴氣,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有人口裏吐出的芹菜味、尖椒味、迴鍋肉味、鴻雞味、還有點酒味,這些難受的味道從這些惡心的人的嘴裏唿出來就更加得惡心了,如果一個淡飲素湯、不食人間葷腥的人走進去,一定會咆哮山林,洪波泛濫,固體垃圾在海麵上是到處飄揚,飯粒搖身一變就成了銀色的船舶,在汙垢的大海招搖撞騙,還要裝載著如汙如濁的時有四處瓢潑,招搖過市的展現他們的風采,吐故納新以後,雲煙氤氳,煙霧空蒙,臭氧、發酵氣到處汙染太空。

    他實在是忍受不住了,雖然外麵很冷,空氣很沉悶,但還是比這裏的氣隙好多了,換一下總會有那麽點新鮮感,他把窗戶輕輕地向前推了個很大的口,可學校也是太垃圾了,窗戶都是半老不死的,發出‘吱吱吱吱’的叫聲,耳膜都被叫破了,在自習的那幾個男女必長頸鹿還厲害,頭伸得很長很長,足有一米長,他們肯定整過容的,脖子是橡皮泥做的,極具有彈性,收放自如,像是這邊有天大的新聞樣,看到了美國總統被刺殺的消息,就可以迴宿舍大說特說的,證明自己是多麽的了不起,這樣的新聞讓我給抓到了,趕快迴家燒高香吧,明年準保佑你的。

    那邊的人還是毫無羞恥的看著他,可他的臉皮就很薄了,就不住人們這樣的看,就閃了,反正也快兩點了,去外麵轉轉,再去買藥,那時候符芸也到自習室了,那些神經兮兮的人也該認真地看書了。

    他提著一個很大的塑料袋進來了,裏麵裝滿了各種各樣的感冒藥,有方的、圓的、三角形的、白色的、黃色的、半紅半綠的,全都擺在桌麵上。

    他低聲細語地說:“現在吃這些藥,一次吃兩片,還有這個吃一片,這個是消炎的,一次兩片,這些葡萄糖你喝一點,幫你補充一下,熱水在這裏,還給你買的牛奶來了,還有一些你喜歡吃的零食”,說著就把那些東西全擺出來了,桌上都占滿了。

    符芸現在是心花怒放,眼睛也濕潤了,感動的盡致,隻是一雙紅紅的眼睛傻傻的看著他,半天支部出一個字,一頭栽進他的懷中,差點哭出來了。

    陳譽的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部,拍得極有節奏,極勻稱,你是聽不見那拍的聲音的,他把她扶起來,含情脈脈地說:“來,把這些藥吃了,感冒就會好啦,來,乖”

    他們竊竊私語,呢呢喃喃,把那些藥都吃了,現在又開始認真地看起書來,陳譽自己也有點感冒,也吃了一點藥,累了就在自習室睡上一會,不過今天下午他睡了很久,一直在做著惡夢,夢見這棟教學樓被淹了,然後又是被漫漫黃砂掩埋了,埋藏在地下數千年,一係列的毫無聯係的古怪的噩夢,醒來時是一身冷汗,在那裏不停的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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