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離了西北也好,不破不立。如今正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呢。後勤有人保障,打下來的城池也有人管理,隻負責打仗,省事省心。


    郭子鉞笑著迴屋休息了。第二日睡了個舒服才起身,然後洗漱吃早飯。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和郭淩一起去看砍頭了。這麽大張旗鼓的砍頭,自然是要以儆效尤。不管是走私戰略物資給西陵的漢奸,還是潛伏在西北的西陵細作,又或者是比細作收買的漢人,統統都該死!


    這會兒淩荊山也找正彎腰問一一,“你跟不跟爹去?”


    明淨臉色白了白道:“他才多大啊,你就叫他去看砍頭!”


    淩荊山道:“邊關那些被侵入的村子,裏頭也不乏他這麽大點的。還有那麽一兩個躲在箱子或者草垛裏逃過了敵人屠村,一直等到救援呢。”戰爭本來就是這麽的殘酷。他的兒子,還是嫡長子,肯定不能養得跟溫室裏的嬌花一樣啊。


    明淨還是很猶豫,才虛歲五歲啊。但沒有再開口阻攔了。


    一一有些猶豫,最後還是點點頭,“爹,我跟你去。”


    淩荊山一把抱起他,“這就對了嘛。你哥哥當年逃難,眼看著爺奶、爹娘一個個死在身邊,也比你如今大不了多少。他還不是一個人藏在屍骸堆裏,這才躲避開了被人抓去吃掉的命運。”


    一一趴在他爹肩頭,“爹,要是我到時候害怕,是不是會丟你的臉啊?”


    “是啊,不過膽子嘛是越練越大的。你爭取別當場尿褲子就成。實在不行我告訴你啊,你就當是在廚房看廚娘殺雞殺鴨。這總看過吧,一樣要流很多血的。用那些和尚的話說,眾生平等,都是一條命呢。”


    一一點點頭,“哦。”


    明淨看著父子倆就這麽出去了,歎口氣。希望不要嚇出心理陰影來。


    淩荊山走出正房的大門,就聽到有人喊他,“姑父——”清輝從旁邊樹後冒了出來。


    一一撓撓頭,“小表姐?”


    淩荊山也有些驚訝,“你不是想去吧?”


    清輝點點頭,“我四叔和堂哥都不肯帶我,您帶我去吧。”


    清輝生在正月間,剛過了七周歲。


    淩荊山想了一下,“你姐呢?”


    “姐姐不去,還有念初姐姐、喬姐姐、夏青姐姐她們都不去,兮兮也不去。”她是課間尿遁一個人偷偷跑來這裏候著的。


    淩荊山方才就以目示意讓人去把明淨叫出來了。她這會兒剛走到,一見還有人主動想去一陣無語。七八歲的小姑娘,你不愛紅裝愛武裝也就罷了。如今怎麽還惦記上去看砍頭呢?


    清輝就眼巴巴的看著明淨,“姑姑,我想去。”


    明淨歎口氣,“你跟你弟弟真是搞反了。”二郎和潘氏好不容易盼來的小兒子,是個性子柔弱的。這清輝卻是男娃氣十足啊。估計將來彤輝萬一跟夫婿有個什麽,打過去給她出氣的肯定是清輝這個小姨子,而不是小舅子。


    “罷了,你想去就去吧。要是害怕就把眼睛閉起來好了。”


    “好的,謝謝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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