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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別佐夫斯基又東扯西拉地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之後,可能覺得應該問的問得也差不多了,該了解的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而剩下的,斯奇科夫不知道的,他問了也是白問,而斯奇科夫不想說的,他也是問不出來的。[]


    所以,幾句話問完之後,他便客氣地起身告別了。


    與斯奇科夫的談話也就此告一段落。


    而與斯奇夫談話結束之後,列別佐夫斯基第一時間趕迴了相府。


    迴到相府之後,老相爺又將今天在斯奇科夫府上與其之間的一席話好好掂量了一番,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話無破綻,斯奇科夫對答之間也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而一切也都表明斯奇科夫沒有問題。


    真沒問題?列別佐夫斯基卻不這樣認為,直覺告訴他,斯奇科夫肯定有問題,隻不過他還沒有找到其身上的破綻之所在,他還得花一番心思耐心地找。


    但是,斯奇科夫此人一向潔身自好,想從其身上找出破綻,那談何容易,列別佐夫斯基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來解決這個難題。


    案情的進展再一次陷入到了困境之中。


    而眼看著列別佐夫斯基向沙皇承諾的一月之期很快就要到了,可是整個案件仍處於撲朔迷離之中,老相爺也有點急啊。


    而就在這當口,又發生了一件大事,讓原本有點複雜的案情變得更加複雜。


    這也使得老師傅再一次遇到了新問題。


    而這件發生的大事則是,有人意圖在監牢中行刺朱可夫。


    這可不是小事,行刺皇儲。天大的事,即便其是嫌疑犯,也不能說殺就殺啊,真是無法無天了,這等於是直接蔑視法律的尊嚴。更是視後權為無物。


    而審視針對朱可夫的刺殺,那完全就是為了置其於死地嘛,而這指使之人顯然與朱可夫是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啊。


    列別佐夫斯基聞聽此事,一向雲淡風清,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他也不由變了顏色,甚至連冷汗都冒出來了。


    豈有此理。刺殺皇儲,簡直是太大逆不道了,列別佐夫斯基狂怒不已。


    他接報此事之後,立即便放在手頭的一應事務,緊急趕往關押朱可夫之處。[]


    他得將此事查個一清二楚。絕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


    當他趕到獄中的時候,朱可夫已被遷到了其它的監房,並被嚴密保護了起來,沙皇下了嚴旨,無關人等,一律不得探視,當然,列別佐夫斯基做為此案的主辦人。他不在被禁之列。


    所以,他第一時間見到了朱可夫。


    朱可夫比起上一次他見到的時候,已經瘦了很多。全身上下少了以往的銳角,可見這一段時間的牢獄生活將其的棱角也磨平了很多,不再看起來那麽鋒芒畢露,給人的感覺是沉穩了不少,但是,列別佐夫斯基卻能清晰地感應到。總有一絲淡淡的憂鬱在其眼中若隱若現。


    而朱可夫的人看起來精神狀態不錯,刺殺事件本身對其的影響似乎也甚微。他也沒太當一迴事,這也很好解釋。他是統率千軍萬馬之人,見過了太多的殺伐之事,也見過了足夠多的鮮血,這一點風波對其來說,那就是小兒科,再正常不過了,他不怕這些。


    可是,朱可夫現在最怕的就是無法洗刷掉背在身上的這不白之怨,他可不想吃這啞巴虧。


    可是,現如今,他人在獄中,而沙皇也下了嚴令,一定要徹查此案,如果殺害侍女一事最後被證實與其相幹,沙皇一定會嚴懲不待,而根據現在案件的進展來看,一切都對其很不利。


    朱可夫心中急,但也毫無辦法,他非自由之身,隻能是幹著急。


    而現在,終於有人來了,而且來的是列別佐夫斯基,他知道老首相已奉沙皇之命主辦此案,既然他來,必有說道,朱可夫心中不禁一喜。


    而說起有機會自辨一事,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感謝一下這行刺他的人,正是這次行刺讓他有了機會與列別佐夫斯基一唔,並一訴心中之怨。


    他相信,列別佐夫斯基會給他這個自辯的機會。


    所以,他得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然後,二人懷著不同的目的終於相見了。


    而這也是案發到現在,二人之間的第一次見麵。


    本來,列別佐夫斯基打算在案情未明之前,是不想來見朱可夫的,可是,這次的刺殺事件促使他不得不來了解一下情況。


    而趁此機會,他也想與朱可夫好好談一談,案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朱可夫身上的很多事情必須首先揭開,他得聽朱可夫自己親口訴說。


    二人見麵伊始,禮節上的問候,那是免不了的,列別佐夫斯基的心中更是有著一絲歉疚,老實說,這一次的殺人案之所以扯上朱可夫,列別佐夫斯基也有一定的責任,如果不是他硬拉著朱可夫去參加那個酒會,也許,這件殺人案就能夠避免也說不定。


    也正是因為此,列別佐夫斯基心中也一直懷有一絲愧疚,當然,不是對真正殺人者的愧疚,而是對他自己的行為所引致的後果的一絲愧疚,當然,這還不至於影響到他對此案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公是公,私是私,私人感情不能影響公正的判決。


    “朱將軍,我想問,人是不是你殺的?”列別佐夫斯基凝視著朱可夫的眼睛,嚴肅地道。


    甫一見麵,列別佐夫斯基便單刀直入地提起了這個話題。


    雖然是廢話,但也得問,至少能從這問與答之間嗅出點什麽他所需要的東西。


    “不是。”朱可夫搖搖頭,幹脆地道。


    人不是他殺的,他是被人怨枉的。


    他不想做個怨死鬼啊。


    其實,依著朱可夫一向的脾氣,他是不會受這怨枉氣的,可是,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吵也吵了,鬧也鬧了,但就是沒人理他,沙皇吩咐將他一人放在這裏,關在這裏,就象是要讓其自生自滅一般,直到他吵夠了,罵夠了,力氣也用盡了,他反到是冷靜了下來。


    不再吵,不再鬧,似乎在靜等最後的結果。


    當然,對朱可夫而言,這一段的鐵窗生涯也讓他變得更加的成熟,如果隻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他還得感謝這一場牢獄之災的磨練,當然,前提是,人不是他殺的,他還可以獲得自由。


    “好,那你知道是誰要殺你嗎?”列別佐夫斯基繼續以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道。


    沒有聽當事人親口所說,一切都是浮雲,隻有當事人親口說了,那才能依據其說法來判斷這其中的真與假,對與錯。


    列別佐夫斯基現在就是想通過與朱可夫的對話了解到一些事實的真相。


    “不知道。”朱可夫仍是搖搖頭,道。


    他真的是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他真怨。


    他會去殺一個小侍女,怎麽可能。


    “那你能提供什麽有用的信息來證明你是怨枉的嗎?”老首相仍是循著辦案的程序道。


    該問的總是要問的,這躲不開。


    不過,如果朱可夫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他能籍此脫罪也不一定。


    可是,他隻聽來一句話。


    “我是怨枉的。”朱可夫倒苦水一般地道。


    他想當著相關人等的麵說這句話很久了,可是不得機會,現在終於是說了出來。


    而說出來之後,他似乎鬆了一口氣。


    他覺得心裏麵也舒服了很多。


    “有何證據?”老首相仍是以例行公事般的口氣道。


    證據,這才是證明無罪的關鍵要素,一切都必須依證據說話。


    隻要朱可夫能給出並未殺人的證據,那一切就結了。


    可是,朱可夫能給嗎?顯然不可能。


    “我沒有。”朱可夫道。


    不出所料,他給不出。


    而除了搖頭之外,他仍然隻能是搖頭。


    “沒有證據,那怎麽能證明你是怨枉的。”列別佐夫斯基反問一句道。


    老首相的話很坦白,但也是事實。


    “我……”朱可夫無語。


    他如果有證據,還能被關在這裏嗎,廢話!!


    要是在平時,他已經罵了起來,但現在,他隻能忍著。


    “你認識死者嗎?”列別佐夫斯基接著問。


    列別佐夫斯基覺得自己問得並不是多餘的。


    “不認識。”朱可夫能做的也隻能是搖頭。


    而這種盤問進行了一段時間之後,列別佐夫斯基並沒有獲得哪怕一點與案件有關的任何有用的信息,朱可夫有罪還是無罪,一切仍然沒辦法下結論。


    列別佐夫斯基仍然要繼續他的尋找真相之路。


    不過,他這一趟監牢之行也並非完全沒有收獲,有他離開之前,朱可夫突然之間醒悟般地提供了一條線索,這讓列別佐夫斯基又找到了繼續追查的方向。


    “知道行刺你的人是誰嗎?”列別佐夫斯基問。


    “我感覺這是蓄意謀殺。”朱可夫道。


    “何以見得?”


    “直覺。”


    一番對答之後,列別佐夫斯基便離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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