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愣了愣,很久沒聽人如此稱唿她了,一時間居然忘記是在叫她,她爽朗一笑,“碧落,我們好歹也在天界共同生活了多年,何必如此生分,對了,我自從做了狐族的祭祀,名字已經改為清酒了,記住啊,我叫清酒。”


    碧落麵無表情看著清酒,半晌才點頭,“清酒。”


    清酒噗嗤一聲笑,“你要不要穿件衣服,好歹也是人類身體,還是穿著衣服再說話吧……”


    碧落低頭看看自己,一個人影從腦海浮現,有人也這麽說過,讓她穿衣服……


    她一揮手,一件純白裹身長裙幻化在身上,拖著她懸浮的身姿,長裙周身十二根飄帶,隨同在半空漂浮飛舞,映襯著她絕美的容顏,飄飄欲仙。


    清酒點頭,“這才是高高在上的第一戰鼎……”


    “不,我不是戰鼎,我是人……”


    碧落皺眉搖頭,打斷清酒的話,全身微微顫抖,雙目中紫光閃爍,“清酒,我是人,我是人,我想做人……”


    “碧落,碧落,你這是怎麽了?”


    清酒一驚,見碧落氣息不穩,一揮手他們在房間內瞬間消失,再出現,已經到青西閣的十二層台階上。


    碧落懸空漂浮,氣場混亂,長發翻飛,飄帶舞動,一陣陣光華從她體內衝出來,無數念頭在腦海閃爍,她抱頭低吟。


    天地間一股股陌生的情愫和感覺,衝擊她蒼白了幾百萬年的心境。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無限大,又無限小,似乎從沒有過某一刻,如這一刻如此清晰的讓她感受到自我的存在。


    那顆與天地同存的器魂,此刻似乎獲得了一次自我的淬煉,似乎撬動了某一點,她再也不是七情不起,八方不動。


    腦海中每一刻都閃爍過無數的念頭,這一刻在考慮這事,下一刻又考慮另一事。


    空氣中飄蕩的氣流掃過皮膚的感覺,發絲舞動甩尾的角度,十二根衣擺飄帶互相不同的運動軌跡。


    她仿佛一個巨大而空洞的洞天福地,此刻突然開竅,天地間的無數信息,瞬間不經過刪減的全部衝擊她識海。


    她感覺自己識海都沸騰了,全是一道道光華從她體內射出,幫助她舒緩排解壓力。


    可是更多的信息還在聚攏過來,她有種自己即將被撐爆了的錯覺,可此時此刻,哪裏還有人能幫她抑製這些龐雜的信息……


    清酒被光華衝擊的向後退了半步,急忙周身閃爍一片光暈,她也懸浮起來,一點點向碧落靠近,“碧落,碧落,你這是怎麽了?該死,白澤為什麽沒有跟在你身邊,他可是你守護神獸……”


    白澤……白澤……白澤……


    原本混亂的思維,突然被一股奇妙的感覺撫慰了識海裏暴躁與煎熬,所有龐雜的信息在這股感覺的引導下,全部都沉入意識海底層,成了潛意識處理的信息。


    一股清晰卻陌生的情感從胸口漫延開,酸甜苦辣五味摻雜。


    眼前閃現了數萬年來,那個總在身邊默默守護的人……


    白澤!


    碧落猛然抬頭,不等清酒靠近,一把抓住清酒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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