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隱修道院被血洗後三日後,一處河流的灘塗旁邊,一場看似與這件慘案毫無瓜葛的邊境戰鬥正在發生,交戰的雙方一方騎著北歐高大的駿馬,身穿毛皮覆蓋的盔甲,手持圓盾和戰斧的丹麥人。而另一方是巴伐利亞士兵,這些東法蘭克人使用傳統的尖底盾牌,以及銳利的長矛,他們在貴族的指揮下,衝向侵犯自己領地的丹麥騎兵。


    “呀哈。”丹麥戰爭領主揮舞著手中的戰斧,一直以來他們是跟隨著依夫伯爵行動的,而所到之處巴伐利亞貴族們都望風而逃,於是為了收集糧草穀物,丹麥人同條頓騎士們兵分兩路,並且決定在阿若德所在的邊境堡匯合,當然為了同步行動,兩支軍隊互相摻雜著對方的人馬。


    “真是奇怪,怎麽跑出來這些人?”條頓騎士哈德爾感到莫名其妙,他揮劍格擋開一支伸到自己麵前的長矛矛尖,這裏其實並沒有那位貴族的領地莊園,可是這些巴伐利亞人就像是早就等在這裏般,當丹麥騎兵無害的企圖通過的時候,巴伐利亞從樹林中蜂湧而出。


    “哈,這就是戰爭,我早就受夠了那些怯懦的農夫了。”丹麥戰爭領主酣暢淋漓的廝殺著,他的眼睛部位還殘留著維京部落的宗教儀式,用黑色的染料塗黑眼圈,使得眼睛部位更加的深邃可怕,雖然他的脖子上還掛著一枚十字架墜子,但是過去的習俗還沒有輕易改變。


    “那是他們的貴族嗎?”條頓騎士哈德爾從馬背上看見,在這支人數相當的巴伐利亞人的身後,兩名頭戴著全封閉式頭盔,頭盔頂端裝飾著紅色和藍色鳥羽,兩名貴族的身上穿戴著鎖子甲和臂鎧,胯下的戰馬覆蓋著呢絨布,一名侍從高舉著奇怪的旗幟,按照貴族出生的哈德爾看來,這是一個奇怪的家族。藍色條紋下一頭被劍刺中心髒的獅子。


    “穿戴的還真是華麗,肯定值不少錢吧!”丹麥戰爭領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掠奪成性的丹麥人,看見如此華麗的盔甲不由的心動起來。


    “小心點。這些人是瘋了嗎?”哈德爾操控著自己的戰馬,將一名瘦弱的巴伐利亞人撞翻在地,他很清楚丹麥人在南方人的心中有多可怕,可是這支巴伐利亞人卻好像被誰逼著攻擊他們般,完全是一副死纏爛打的行為。


    “噢。”忽然有人發出慘叫聲。那是一名丹麥騎兵,他被巴伐利亞人圍住,當他揮舞著戰斧砍死一名巴伐利亞人的時候,戰斧卡在巴伐利亞人的肩骨縫隙中,其他的巴伐利亞人乘著這個機會一擁而上,將他拖下戰馬,並且用手中的木槌等重物狠狠敲擊。


    “胡,該死的家夥。”看見自己的手下有死傷,丹麥戰爭領主忍耐不住了,每一名丹麥騎兵都是他的族人。自己的族人死在低賤的巴伐利亞人手中,讓他怒氣衝衝起來,他大吼一聲集合起身邊的族人。


    “轟隆~。”集合起來的五六名丹麥戰斧騎兵,使用維京人最拿手的戰法,他們並排組成一隊,用圓盾護住身前齊頭並進,完全是騎兵版本的北歐盾牆,高大的戰馬和猙獰的丹麥人猛衝向巴伐利亞貴族,丹麥戰爭領主很聰明的打算擒賊先擒王。


    “啊。”看見丹麥騎兵衝向兩名指揮作戰的貴族,擋在他們之間的巴伐利亞人見到這個情形。驚慌失措的四散而逃。


    “籲。”其中一名巴伐利亞貴族見到衝來的丹麥人,他立即撥轉馬頭向後撤退,奇怪的是他的同伴卻原地留下了,仿佛是不肯認輸一般倔強。


    “唿。”那名原地不肯撤退的巴伐利亞貴族。徹底的惹怒了丹麥戰爭領主,他的麵孔扭曲起來,低下頭將手中的戰斧握緊,眼中隻有那個穿戴的閃閃發亮的盔甲的貴族。


    “乒。”毫無懸念的丹麥人一頭撞向巴伐利亞貴族,貴族胯下的戰馬受驚瘋狂的嘶鳴著,可是貴族的兩條腿卻是插入式的無法移動。這種將腳部盔甲和腿部盔甲打造成一體,並且栓在戰馬的兩側,為了方便騎乘者的行動,隻有在騎馬的時候才將腿和腳整個插入,平日裏是不取下來的,這樣在搖晃的戰馬上作戰的時候,也不會輕易的被摔下馬。


    “殺啊。”丹麥戰爭領主毫不客氣的將手中的戰斧劈砍上去,戰斧砍在華麗的盔甲上,鎖子甲再精密也承受不住,頭盔中的貴族悶哼一聲,丹麥戰爭領主都仿佛能夠聽見肋骨斷裂的聲音,他肯定斷裂的肋骨肯定插入了內髒。


    “喔噗。”果然一噴夾雜著內髒碎片鮮血從頭盔中滲出,那麽巴伐利亞貴族頭一垂,兩隻手垂在兩側,身體怪異的歪斜的坐在戰馬上。


    “唔,死了吧,哇啊。”丹麥戰爭領主看了眼自己的戰斧,他覺得這是自己征戰以來,最奇怪的事情了,一名巴伐利亞貴族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這到底是勇敢還是愚蠢,他不解的在戰馬錯過對方的時候看了眼,不過頭腦簡單的丹麥人,認為自己取得了勝利,他們高舉雙手中的武器大聲的歡唿著。


    從戰場上撤退的巴伐利亞人,相互攙扶著逃入林子中,他們中還有一位巴伐利亞貴族,當這名貴族騎著馬進入密林中的時候,他伸出手取下了自己戴的全封閉式頭盔,隻見露出了一張年輕的麵孔,他正是巴伐利亞公爵的長子,埃貝哈德大人,為何他要戴著一頂遮蓋麵部的頭盔。


    “嗚。”埃貝哈德聽見身後,密林外的灘塗上,丹麥人發出的歡唿聲,淚水不由自主的流淌下來。


    “大人,我們完成了任務。”扛著古怪旗幟的侍從,卻興奮的對埃貝哈德說道。


    “釋放作戰士兵的家人,命令他們不要亂說話。”埃貝哈德重新將頭盔戴上,並且對侍從說道。


    “是,大人。”侍從連忙答應下來,同時看了眼埃貝哈德,接著問道,“大人,您還有什麽需要嗎?”


    “帶我去教堂,哪怕是小誦經所也可以。”埃貝哈德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好的,前麵有一座男爵的莊園,他的家中肯定有誦經室。”侍從對埃貝哈德說道。


    “帶我去。”埃貝哈德感到身心疲憊,他點點頭向男爵的莊園走去。


    這座男爵的莊園是以種植穀物為主的,在如堡壘般的莊園外,是大片的種植著小麥的農田,農奴們絲毫不知道發生在不遠處的戰鬥,他們彎著腰衣衫襤褸的工作著,為自己的主人男爵工作著。


    “埃貝哈德大人,能夠在這裏招待您,真的是使我和我的家族蓬蓽生輝。”這名四十多歲禿頂的男爵,恭敬的迎接著埃貝哈德的到來。


    “你這裏有誦經室嗎?”埃貝哈德沒有理睬男爵的殷勤,即使男爵將自己濃妝豔抹的妻子和女兒帶出來,並且不斷的企圖吸引這位大貴族的青睞。


    “有的,在這裏。”男爵的妻子連忙對埃貝哈德說道,她急不可耐的上前挽住埃貝哈德的胳膊,而後者努力的抽出自己胳膊。


    在男爵妻子的引領下,埃貝哈德來到了莊園的誦經室,這是一間隻能夠容納一個人的地方,木桌上放著一枚鍍銀的十字架,下方放著提供懺悔的木台和軟墊,在側麵的牆壁上,還掛著一支戒鞭。


    “戒鞭?”埃貝哈德環視了一下,他看見那條戒鞭,雖然一般人都隻是把它當做裝飾,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自虐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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