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的牆壁容易發潮,所以仆人們必須在地上鋪上大量的幹草防潮,這個房間麵積並不大是作為領主大廳的附屬房間而使用的,不過此時梅克倫堡和威爾勒的領主們濟濟一堂,梅克倫堡的伯爵阿若德坐在木桌的右側,威爾勒的領主馬蒂坐在他的對麵,在木桌上展開著一整張發黃的舊羊皮,上麵繪畫著威爾勒郡與沃特加斯特郡的地形圖,當然在阿若德看來這地形圖如同幼兒園小朋友的塗鴉,可是在這個時代卻十分珍貴。


    “康拓益的軍隊數量比我們多,作為弱勢一方我們應該以城堡為中心,與康拓益的軍隊進行消耗戰。”安德魯作為將軍也參加了會議,他對兩位領主建議道。


    “以威爾勒堡為防禦的中心嗎?可是威爾勒堡並非大型城堡防禦手段有限。”朱利安也參加了這一次的會議,他提出了反對的意見,說到這裏阿若德看了朱利安一眼,很明顯朱利安不希望因為戰火將威爾勒變成一片廢墟。


    “說什麽防禦手段有限?依夫大人率領著少量的軍隊所修建的簡陋堡壘便能夠抵擋住康拓益的進攻,我就不相信威爾勒堡的堅固的牆壁就比木牆差了?”安德魯不』←,滿的說道。


    “我們的城堡無法容納這麽多的軍隊,隻要康拓益將我們團團圍住就會讓我們饑餓而死。”馬蒂女士說道,確實人多有時候在防守城堡的時候未必擁有優勢,若是大型城堡的話還可以讓農夫們在城堡空地上開墾土地,但是小型城堡的話根本沒有多餘的地方,隻能靠藏在倉庫中的糧食供應軍隊和平民。


    “馬蒂女士說的對,最好的防守是進攻,如果敵人攻入威爾勒郡內他們就能夠掠奪村莊。補充在沃特加斯特損失的糧草,若是這樣我冒險率領騎兵的疲兵之策就沒有效果了。”阿若德心中很清楚誰也不想將敵人引入自己的領地中,讓戰火波及自己的領地,不過阿若德所想的是必須讓梅克倫堡軍團經受一次真正的戰鬥,而守城戰是最考驗士兵耐心和士氣的戰鬥,並不適合新兵們的一種戰術。


    “那好吧。我們現在確定一下同康拓益展開戰鬥的地方,最好有能夠平坦的地形,這樣就可以將騎兵部隊的實力發揮出來。”安德魯聽見阿若德已經決定了的戰略,作為將軍的他剩下的任務便是如何將阿若德的戰略意圖變為現實,阿若德軍隊的劣勢是明顯的那就是人數較少,若是在平坦地形的話,人數較多的一方會擺開寬闊的正麵陣型,很快人少一方便會被包圍。


    “我認為應該選擇地勢險要的地方,這樣人數就算少我們也可以對抗康拓益的軍隊。”馬蒂女士反對道。


    “地形險要的地方並不好找。而且我們怎麽能確定康拓益會按照我們設想的進入險要地形?”安德魯的脖子都變得通紅,作為一名從底層士兵幹起的軍官,他很清楚敵人不會輕易的踏入陷阱。


    “伯爵大人,為何你要讓一個平民參加這樣重要的會議?”馬蒂女士憤怒的站起身來,在她看來一個平民怎麽可以同貴族們平起平坐,而且對領主們的決策指手畫腳。


    “安德魯原本是德意誌傭兵團的上校,對於戰爭富有經驗,而且現在是我的廷臣和將軍。我允許他提出自己的建議。”阿若德摸著自己下巴上的金色胡須,他微微一笑對馬蒂女士解釋道。


    “馬蒂平靜一下心情。”朱利安連忙抓住馬蒂的手。盡力的安撫著這位脾氣暴躁的少女,可是在氣頭上的馬蒂狠狠的一甩朱利安的手。


    “同殺死我父親的兇手還有一個低賤的平民坐在一起,讓我覺得這裏的空氣都變得汙濁發臭。”馬蒂犀利的眼神掃了一下坐在角落中,渾身蜷縮在陰影中的比利斯,生氣的咒罵道,接著竟然不辭而別。


    “哈。馬蒂女士的脾氣依然這樣暴躁,我真是佩服你是如何馴服這匹烈馬的。”阿若德搓著自己的雙手,他嗬嗬笑著對朱利安說道。


    “請原諒伯爵大人,馬蒂女士因為受傷的原因心情一直很不好。”朱利安站起身向阿若德鞠躬行禮致歉道。


    “別擔心,我們隻是戰術上有所不同。但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是康拓益,對於這一次的戰術你怎麽看?”阿若德詢問道。


    “我同意安德魯上校的主意,唯有在開闊地帶康拓益才會老老實實同我們決戰,他會認為地形有利於自己,隻是我們該如何把這不利的地形變的對我們有利,光靠騎兵恐怕無法突破康拓益的大軍?”朱利安清楚阿若德是想要借助平地將騎兵的力量發揮到最大,但是康拓益一定會防備到這一點的,朱利安此時倒是饒有興趣的想知道阿若德會有什麽辦法?


    “你知道刺蝟嗎?”阿若德笑了笑對朱利安說道。


    “刺蝟,當然知道。”朱利安詫異阿若德為何會忽然說出這樣奇怪的動物,那渾身長刺的小動物可稱不上勇猛,當危險來臨的時候隻會縮作一團。


    “我聽說有時候一些饑餓難耐的大型蛇類偶爾會吞下刺蝟,而這種小動物便會蜷縮起來,不停的蠕動身體刺破蛇的肚皮。”阿若德對朱利安說道。


    “伯爵大人您的意思是任由康拓益的軍隊包圍我們?”朱利安也是上過戰場結結實實打過幾場仗的騎士,他很快便弄清楚了阿若德的意圖,確實梅克倫堡軍團手持長槍的方陣確實如同一個個的刺蝟。


    “好主意伯爵大人,讓梅克倫堡方陣據於中間,騎兵繞在外圍敲打,一個從內往外打,一個從外往裏打。”安德魯立即讚同道。


    “安德魯上校你越來越像一名將軍了。”阿若德微笑著衝安德魯點點頭,原本在約翰伯格上校被殺死後,阿若德一直擔心自己手下的將軍人才凋零,現在看來無意之中提拔上來的安德魯卻具備著一名優秀指揮官的眼光,真是為自己的幸運而感到高興。


    第二天,梅克倫堡軍團整裝離開威爾勒堡朝著沃特加斯特郡前進,馬蒂率領的三百人的軍隊在停留了大概二個小時候後才跟上,與前麵行軍的梅克倫堡軍團若即若離,阿若德都仿佛能夠看見馬蒂女士那鬧別扭氣鼓鼓的臉。


    “馬蒂別生氣了,阿若德大人是身經百戰的騎士他懂得如何取得勝利,現在可不是鬧別扭的時候,如果被康拓益擊敗你將會被放逐失去土地和財產的。”朱利安騎在馬上對並排而行的馬蒂女士說道。


    “哼。”馬蒂氣的銀牙緊咬,沒有受傷的手勒緊跨下戰馬的韁繩,在實力的麵前馬蒂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


    “還有一件事情馬蒂你注意到了嗎?”朱利安若有所思的對馬蒂繼續說道,在他們的身後三百名威爾勒斯拉夫人扛著各種武器,穿著五花八門的盔甲行徑在泥濘的道路上。


    “什麽?”


    “昨天在會議室中我注意看了一下比利斯,他的狀態很奇怪似乎是疲憊不堪的摸樣,而且在會議中也不怎麽說話,我主動跟他交談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朱利安壓低聲音對馬蒂說道,曾經在阿若德宮廷中當過廷臣的他,很清楚阿若德的手下有一支間諜組織,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該死的,難道是威爾勒堡裏那個侍女瘙癢難忍居然敢找上比利斯,要是讓我知道是誰一定親手剝了她的皮。”馬蒂的臉頰一紅,頓時又由羞澀變為憤怒,比利斯的狀態確實很像是翻雲覆雨後的疲勞,馬蒂與朱利安同床共枕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男人的這種狀態倒是很清楚。


    “應該不像,威爾勒所有的人都知道比利斯與您的殺父之仇,沒人敢冒犯您的命令去親近比利斯的。”


    “那他是怎麽了?難道是生病了,哼,可不能讓他死的這麽便宜。”馬蒂忿忿不平的說道。


    “在梅克倫堡軍團來之前比利斯可是每天生龍活虎的練習劍術,怎麽梅克倫堡軍團來之後倒是突然病了,我恐怕是阿若德大人幹的這件事吧。”朱利安左右看了看,這才小聲的對馬蒂女士說道。


    “你是說,你是說,下~~~。”聽了朱利安吞吞吐吐的話,馬蒂總算是聽明白了朱利安的意思,她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是不可能的,我曾經耳聞過阿若德大人其實是精於這方麵的知識的,別忘記了他可是有睿智者的稱號。”朱利安微微搖了搖頭,他其實不應該向馬蒂女士透露這些的信息的,但是男人在自己喜愛的女人麵前根本沒有秘密可以。


    “朱利安,你會保護我的吧?”馬蒂想到阿若德那看似無害的神色,以及偶爾藏在黑暗中的笑容,一絲惡寒順著背脊向上升起,此時她不是堅強的領主和統帥,而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少女。


    “哈秋~~~。”阿若德忽然在馬上打了一個大大噴嚏,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疑惑自己怎麽突然感冒了,在這個缺少醫藥的時代要是感冒了可就糟糕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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