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槍騎兵們拋出的致命標槍,在從未經曆過如此戰陣的叛軍中引起了騷動,就連斯拉夫貴族們也清楚,那些飛馳而過卻不與自己近身肉搏的標槍騎兵們不過是開胃菜而已,真正致命的是緩緩壓過來的重騎兵們,耳邊聽著騎兵身上鎖子甲發出如同水流般的嘩嘩聲,他們的臉色就變得更加蒼白了,誰都知道一支用鎖子甲裝備起來的部隊絕對是精銳。


    “頂住,頂住,要是有人逃跑我一定親手宰了他的。”陸斯恩的額頭冒著汗水,他拚命的對疲憊不堪的士兵們喊道,而他身邊來自自己部族的戰士們則成了督戰隊排在後方,用手中的刀劍抵住叛軍士兵們的後背。


    “走步,疾步,衝鋒~~~~。”對麵的阿若德根本沒有理睬拚命調動的叛軍,他將自己掀起的鐵麵罩放了下來,這麵罩是梅克倫堡冶煉基地新製造出來的,正麵是一個抽象的開口咆哮的獅子麵部模型,戴在阿若德的臉上就像是一個可怕的長著獅子腦袋的騎士。


    阿若德心中計算著距離的位置口中下達著衝鋒的命令,內府騎士們在阿若德衝鋒的命令下,紛紛將高舉的長馬槍平放了下來,鋒利的槍尖對準▽,排成兩列的叛軍士兵們,他們的身體在戰馬的顛簸中盡量的身體前傾,馬槍的後柄牢牢的夾在腋下,保持著這個動作不動。


    “乒~~~~。”內府騎士們排成的楔形陣型在瞬間便撞到了叛軍們中間,那長長的馬槍在戰馬高速的帶動下,稍稍碰到便會皮開肉綻,更何況騎士們胯下的戰馬高大威猛,僅僅靠撞擊便可以把叛軍組成的防禦陣型破開一個大洞,那些企圖伸出草叉和破舊長矛阻擋的叛軍士兵連人帶武器被撞翻在地。一下子陸斯恩好不容易組成的兩道防禦陣型變得殘破不堪。


    “侍從團騎兵衝刺~~~。”當重騎兵的內府騎士們從正麵衝入敵人的陣型的時候,侍從團騎兵們則巧妙的撥轉馬頭從側翼發起了衝鋒,他們一手握著長矛,將馬上長矛放在戰馬的右側稍稍下方,另一隻手握著尖底盾牌護衛著身體,在衝刺距離同樣身體微微前傾。保持在馬上的動作不動,因為在戰馬上胡亂動作的話,很有可能在碰到障礙物的時候反而會被慣性帶下馬。


    “灰律律~~~~。”隨著戰馬的不斷嘶鳴,侍從團騎兵們從側翼的衝刺如燒熱的小刀切黃油一般,把陸斯恩的防禦體係切的七零八落,戰馬在陣地中橫衝直撞,當第一波侍從團用馬上長矛刺中敵人後,他們立即放開自己抓緊馬上長矛的手,任憑長矛刺在敵人的身上。緊接著嫻熟的拔出自己腰間的馬刀,這些呈現出弧形的馬刀,非常利於在馬背上左右劈砍,而被劈中的叛軍士兵慘嚎著倒在地上,侍從團騎兵衝過的地方留下一地的斷肢和屍體。


    “諸神保佑我們。”陸斯恩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兩支騎兵部隊如入無人之境般,在他的營地中左右來迴縱橫,他手下的叛軍士兵們卻隻能夠轉身逃跑。可是還是躲不過騎士們從馬上用力刺出的馬槍,侍從團手中揮舞的鋒利馬刀的襲擊。如同陸斯恩是東方人的話他一定會用銳不可當或者如河決堤這樣的詞匯來形容自己的失敗。


    “陸斯恩騎兵太多了,我們還是撤退吧。”看著已經抵擋不住的斯拉夫貴族們,連忙來到陸斯恩的麵前向他請求道,這些叛軍雖然大部分是受到蠱惑的農夫,但是裏麵真正能夠戰鬥的是他們的個人私兵,要是把手中能戰鬥的私兵損失殆盡了。那麽他們就保不住自己的地位了。


    “不行,如果在這裏失敗,那麽我們將失去自己的傳統和信仰。”陸斯恩絕望的說道,他很清楚當阿若德的軍隊來臨的時候,那麽他們這一次的起義可以說已經失敗了。現在隻有聚集起所有的力量孤注一擲也許還能夠有扳迴局麵的機會。


    “陸斯恩我對你沒有偏見,但是我現在要帶領我的戰士們返迴領地了,他們不能夠白白死在這裏。”恐懼的看著被陸斯恩安排在西麵抵擋梅克倫堡軍隊進攻而破碎的防線,斯拉夫貴族們搖了搖頭緊接著頭也不會的拋棄了陸斯恩,他們紛紛騎上自己的馬,將從城堡下進攻撤迴來的士兵中帶走自己的戰士,他們更專注的是自己的家族實力。


    “你們這些蠢貨。”陸斯恩吃驚的看著斯拉夫貴族們騎上馬,帶領著自己的戰士撤出了戰鬥,原本匯集在一起的各色旗幟,此時卻一哄而散,隻留下了陸斯恩自己家族的藍色旗幟。


    “伯爵大人,貴族們在撤退,我們要追嗎?”阿若德的內府騎士看見四散而逃的斯拉夫人貴族,向阿若德詢問道。


    “先解決掉戰場上的敵人。”阿若德勒住胯下戰馬的韁繩,即使成了伯爵阿若德在戰場上的表現也毫不遜色,中世紀的貴族們上至國王下至騎士,理論上都是手握利劍的戰士,根本沒有坐在帳篷中運籌帷幄一說,國王通常都是軍事首領,當他登基的時候一手拿代表權力的圓球,一手必然握著一柄利劍。


    “是伯爵。”在阿若德的命令下,騎兵們對殘破的陸斯恩的軍隊發動了最後一擊,就連一直在陣地外圍遊走的標槍騎兵們也唿嘯著拔出馬刀,追擊著四散而逃的叛軍們。


    “勝利了,打開城門。”朱利安在城牆上看著阿若德率領的騎兵部隊摧枯拉朽般擊敗叛軍,他興奮的站在了牆垛上,揮舞著手中的利劍。不一會威爾勒堡的城門打開,木吊橋被放了下來,被叛軍圍困已經疲憊不堪的守衛者們,此時卻在勝利的激勵下,高舉著手中的武器,嗷嗷叫著衝出了城堡,竟然將已經心驚膽戰還沒有退走的叛軍士兵衝的落花流水。


    “伯爵大人,感謝您的救援。”當阿若德騎著馬帶領著內府騎士們來到威爾勒堡外的時候,勝利已經塵埃落定,精銳的騎士們已經不需要參加戰鬥了,將收拾殘局的任務交給了侍從團騎兵和標槍騎兵們,還有威爾勒堡的守衛者們也出來幫忙打掃戰場,誰都知道這時候打掃戰場簡直是撿便宜的局麵。


    “朱利安,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阿若德騎在馬上衝朱利安點點頭,對朱利安詢問道。


    “請進入城堡中接受招待後,我們再慢慢將事情經過稟報您。”朱利安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著戴著獅子麵具的阿若德,越發的感覺這位年輕的伯爵不可捉摸,為了感謝遠道而來並且打敗了圍困城堡的梅克倫堡騎士們,一頓豐盛的宴會是必要的。


    “好吧。”阿若德用腳後跟踢了踢坐騎,率領著武器上還粘著鮮血的內府騎士們,緩緩走入了威爾勒堡中,在威爾勒堡中阿若德等人看見城堡內一片狼藉,許多從城牆上墜落下來的屍體正被仆人和雜役們拖曳著,當然敵人屍體的鞋子和財物被洗劫一空。


    當晚威爾勒堡的領主大廳中,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逃過一劫的人們盡情的享受著食物和美酒,他們站在大廳的列柱之間手中握著酒杯,盡情的訴說著白天裏的血腥戰鬥,仆人們將火炬燈裏毫無吝惜的加滿了油,把燈火挑的非常旺盛,好讓這些英勇戰鬥的人們可以享受這個美好的夜晚,領主馬蒂同阿若德並排坐在一起,相互頻頻舉杯示意,朱利安則坐在馬蒂女士的右手邊,他們的麵前擺放著豐富的水果、洋蔥和硬麵包,在壁爐上的鐵烤架上滋滋直響的轉動著一頭焦黃的乳豬,殷勤的仆人拿起盤子和小刀將乳豬最美味的部分切下來,然後恭敬的遞到了阿若德的麵前。


    “感謝您的好意馬蒂女士,不過我還是想聽聽叛亂是怎麽發生的?”品嚐了美味的乳豬肉,阿若德喝著葡萄酒後滿足的對馬蒂女士感謝道,手下人可以盡享宴會的快樂,但是作為統治者他們可沒有那麽清閑。


    “這件事情你應該問問保羅神父。”馬蒂的臉色沉下來,她用眼角瞥了下坐在左側的一言不發的保羅神父,對於這位神父引發的暴亂馬蒂內心煩透了,如果不是在叛軍進攻威爾勒堡時候,這位神父手持十字架在城牆上激勵士兵們作戰,那麽馬蒂根本不會邀請他出席這個宴會的。


    “咳咳,其實保羅神父也是為了盡快使得天主教在威爾勒堡推廣開來,手段雖說激進了一點,但是也將那些有叛亂之心的貴族們逼出來,這不就像是擠出膿包一般嗎?”朱利安輕輕咳嗽了一聲,連忙打圓場的對阿若德解釋道,畢竟保羅神父身份特殊,不但是阿若德推薦來的宮廷神父,而且是來自羅馬的神父。


    “嗬嗬,朱利安爵士所說不錯,不過馬蒂女士有一位大人你一定要見見,在見之前我要你承諾不會因此發怒。”阿若德微微一笑,對於保羅神父的所作所為他倒不在乎,宗教的矛盾本來就很難和解的事情,就是在後世也是最難和平解決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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