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爵士帶給阿若德的消息是關於威爾爵士的消息,不知道威爾爵士是否是察覺到了自己被人跟蹤,在向普勞恩伯爵告辭聲稱返迴自己的采邑後,竟然不見了蹤影,阿若德的間諜們在詫異之下隻得一邊加派人手到處尋找,一邊向梅克倫堡稟報,聽了羅恩爵士的消息,阿若德站起身走到窗戶旁邊,隻聽身後羅恩爵士繼續說道。


    “不過在威爾爵士消失之前,我們的探子看見勞齊茨伯爵的將軍與他接觸過,並且聽普勞恩伯爵城堡中仆人說自從威爾爵士從石勒益蘇格返迴後,出手也大方了許多。”


    “你是說他被勞齊茨伯爵收買了?”阿若德的眉頭皺起來,勞齊茨伯爵在挑起了同波希米亞人的戰爭後,反而被洗劫了自己的領地,也就是說他的財政完全被摧毀,如果勞齊茨伯爵要行動的話靠自己的金錢根本無法支付收買貴族或者亡命者的。


    “很有可能,不過他那裏來的錢?據我所知勞齊茨郡雖然從戰爭中慢慢恢複,但是也無法有用來收買騎士的錢{。”羅恩爵士說道,阿若德垂著雙目從窗口邊踱著步子,他搓動著自己的雙手,看來有人在暗中支持勞齊茨伯爵,但會是誰呢?


    “讓探子們繼續追查威爾爵士的下落,我們肯定能從他口中知道些什麽。”阿若德不明白為何勞齊茨伯爵要殺掉約翰伯格,也許這個謎隻有將威爾爵士抓住才能夠知道,並且阿若德已經很久沒有得到哈維的消息。作為一直監視勞齊茨伯爵的間諜首領,為什麽哈維對於勞齊茨伯爵的行動沒有任何預警?


    “那麽我先退下了。”羅恩爵士向阿若德微微鞠躬後,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阿若德再次叫住。


    “讓騎士們準備一下,我要帶著公主殿下去往梅森看望我的家人。”阿若德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他決定以帶著妻子去省親的名義前去梅森一探究竟,因為不是打仗隨行帶著十二名內府騎士就足夠了,並且他先去往自己父親溫德爾男爵的利達堡,本身利達堡就是一座軍事堡壘,所以也不會出現什麽危機的狀況。


    在這個時代貴族們攜帶著家眷遠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做好諸多的準備。必然不是一兩天時間內能夠準備好的,因此並不影響阿若德繼續選拔侍從,在下午梅克倫堡外的軍營中年輕的侍從們熙熙攘攘的拿著訓練重劍,年輕人的天性使得他們忍不住相互打鬥著戲耍。所謂的軍營其實也隻是在城堡外的一處軍隊聚集的地方。不過德意誌傭兵團正在北歐征戰。所以這裏隻有空空的帳篷和訓練的場地,以及在樹林旁邊的鐵匠正在敲敲打打,阿若德在這裏修建了一座兩層木屋用低矮籬笆圍著。將那裏作為軍官居住的地方。


    “兔崽子們快整隊,分成兩隊。”負責考試的騎士騎著馬在訓練場中對年輕的侍從們大聲喊道,在他看來阿若德讓這些年輕的侍從們來這裏打鬥簡直就像是一場遊戲,對於經曆過真正戰場的人來說這無疑是十分無聊的事情。


    小侍從們被騎士粗魯的追趕著很快排成了兩隊,他們被要求一組一組的進行打鬥,以便從中選拔出用劍優秀的人,不過這不是唯一的考試,在近戰結束後還有弩箭的比試,同其他的日耳曼貴族們不同,阿若德喜歡讓他的人使用弩這種威力強大的武器,因為弓的使用和訓練實在是需要耗費太多的時間,再加上冶煉基地中一直在製造弩和弩矢,為他提供了可以量化弩手的可能。


    “賽門爵士還真是精力旺盛。”羅恩爵士站在塔樓上,在傳達安排完了阿若德的命令後,他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餓,於是去領主廚房找了些吃的,拿到塔樓上能夠看見軍營的地方,他倚在窗戶口上興致勃勃的看著那些比武的年輕侍從們。


    “哦,您是伯爵大人身邊的羅恩爵士嗎?”正在此時從羅恩爵士的身後傳來了女人的聲音,當羅恩爵士轉過頭的時候,看見一個秀麗的侍女打扮的女人麵帶微笑的站在他的身後。


    “抱歉女士,我沒有看見你。”羅恩爵士認出來她是喬茜公主身邊的侍女,於是連忙向她微微行禮,因為公主身邊的侍女們也全都是出生貴族世家,所以不能夠好像對待女仆廚娘般無視。


    “是我失禮了,最近我總是冒冒失失的。”侍女伸出自己的手撥了撥自己的秀發,嘴角浮現出一個淺淺的酒窩,她藍色的眼睛注視著羅恩爵士,臉頰微微浮現出玫瑰紅色,沒有比強壯的騎士更惹這些侍女們心動的了。


    “如果我在這裏礙事了,那就請允許我先告辭了。”羅恩爵士並不想同喬茜公主身邊的侍女發生糾葛,來自偏僻地方的騎士的他可以得心應手的在戰場上廝殺,但是對宮廷中女人們的心思卻完全不甚了解。


    “哦不,完全沒有這迴事,您可以為我講講在城堡外的少年們他們在做什麽嗎?”侍女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與羅恩爵士獨處的好時機,從梅森宮廷中陪伴喬茜公主來到梅克倫堡這樣偏遠的領地,本來讓她連同其他的侍女們十分的沮喪,不過很快阿若德身邊那些英武的騎士們引起了她們的注意力,尤其是優秀的羅恩爵士,他陪伴在領主阿若德的身邊,一看就知道是心腹的騎士,而年輕的阿若德名聲日漸盛隆,原本以為是偏遠鄉下的梅克倫堡也生機勃勃,充滿了各種新奇的食物,可以說比梅森還要有趣許多。


    “唔,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聽伯爵大人說~~~~。”羅恩爵士毫無察覺的對侍女講解著,卻沒有發現侍女假裝認真聽的時候。卻偷偷露出得逞的小女兒狀。


    “殺啊~~~。”奧斯維德。韋恩握緊手中的劍,他的家族也是以侍奉君主換取采邑和財富的騎士家族,因此使用劍對他來說並不陌生,手中的重劍即使比普通的劍還要沉重,但是毫不費力的被奧斯維德。韋恩耍著劍花,而他的對手卻汗流浹背連連後退,畢竟這位對手隻是一名來自農民家庭的子弟,本身就營養不良以及沒有受過係統的擊劍訓練,當然不是奧斯維德。韋恩的對手,最後竟然被擊倒在地。連忙鬆開抓住劍的手認輸。


    “奧斯維德。韋恩勝利。”負責的裁判立即宣布勝利。奧斯維德。韋恩得意洋洋的舉起手中的劍,發出了歡欣鼓舞的吼叫聲。


    “鐺~~~。”可是賽門爵士騎著馬上去,用自己的劍從上居高臨下猛的一磕,將大唿小叫的奧斯維德。韋恩的劍磕飛出去插在了泥土裏。


    “吼叫什麽?兔崽子滾下去別擋道。還有別人沒有上場呢。”聽見賽門爵士的怒喝。奧斯維德。韋恩連忙灰溜溜的撿拾起自己的劍退下去。


    “小派恩加油。”奧斯維德。韋恩看見自己的朋友瘦弱的小派恩。對小派恩鼓勵打氣道,在上午的考試中小派恩可是幫了他不少的忙,不過小派恩對著奧斯維德。韋恩露出了一個苦笑。他運氣非常不好的碰到了另一名侍從,這名侍從是維斯馬城鎮中屠夫的兒子,雖然一般來說屠夫的兒子也隻能是屠夫,但是因為這個小子年紀不大但是身材壯實,所以被破例收錄到了怒獅堡中,瘦小的小派恩站在他的麵前簡直毫無勝算。


    “得了還是算了吧,小派恩肯定不是大塊頭的對手。”其他圍觀的侍從們幸災樂禍的說道,大塊頭是他們對屠夫兒子的綽號稱唿,確實他是這些侍從中塊頭最大的。


    “不,小派恩肯定不會輸得。”奧斯維德。韋恩不服氣的氣唿唿的說道。


    “要打賭嗎?”這個時候,就有喜歡刺激冒險的家夥開始布置賭局了,而其他人也紛紛起著哄,無奈之下奧斯維德。韋恩隻得咬著牙掏出兩枚銅幣。


    “啊~~~。”不過奧斯維德。韋恩很快就露出了牙痛的表情,因為瘦弱的小派恩根本無招架之力,雖然他們在怒獅堡中學習了基本的一些用劍技巧,但是很明顯再多的技巧在強大的力量麵前也毫無辦法,小派恩尖叫著跌倒在地,手中的劍飛出了很遠。


    “別灰心,還有弩矢的比賽,也許你的這位朋友在那裏會表演的比較好,啊哈哈。”贏了奧斯維德。韋恩的侍從大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然後拿走了他的兩枚銅幣,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抱歉呀,奧斯維德。韋恩。”小派恩捂著自己的肩膀,一瘸一拐的走過來,他得知自己竟然害的奧斯維德。韋恩輸了賭局的時候,不由的連連道歉。


    “算了,你也盡力了。”看著渾身沾滿了汙泥的小派恩,奧斯維德。韋恩也不能責怪他,反正兩個銅幣也不算什麽,他搭著小派恩的肩膀說道。


    “怎麽樣,在這些年輕人中有優秀的人才嗎?”埃爾維特修士對賽門爵士詢問道。


    “不出所料,隻有貴族子弟們劍術不錯,那些農民和平民的子弟根本沒有招架之力,伯爵大人到底在想什麽,竟然讓精英的貴族子弟同那些平民們打鬥?”賽門爵士向埃爾維特修士稟報道。


    “恩,伯爵大人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我們隻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現在開始弩的比試吧。”埃爾維特修士聳聳肩膀,其實在他看來平民子弟們隻要做好雜役仆人的工作就好了,讓他們學習拉丁文和劍術格鬥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在營地空地上插著一排畫著靶子的稻草人,侍從們需要拿起手中的弩在最快的時間內射向目標,他們在怒獅堡中學習過弩的使用方法,不過實際的拿著真正的弩上手卻是第一,在冶煉基地中鍛造製造出來的弩小巧卻威力很大,並且還有一支可以放下升起的準星,以及用於腳踏的皮革套,這種步兵弩是阿若德的軍隊中用於攻擊步兵使用的,特點是小巧便攜,還有一種攻城弩則需要成年人在腰間掛鉤,通過腰部的力量才能夠拉緊弦。


    “嗖,嗖~~~。”第一次真實的用弩射擊的小侍從們,無不興奮的舉著弩對準靶子試射,不過理論的學習同真正的射擊還是有些區別,他們必須要在五個唿吸之間,在一百步之外射中靶子,這確實對於第一次摸弩的年輕侍從們有些困難,可是倔強的年輕人們,不認為自己會輸,各個都像是好鬥的小公雞一般。


    “將弩的皮套踩在腳下,用力拉伸弓弦,弩矢放入凹槽中,平舉弩對準目標,通過準星閉上一隻眼睛看向目標,手指穩定的扣動括機。”小派恩按照在怒獅堡中學習的,一步一步的將弩操作到位,當他扣動扳機的時候,緊繃的弓弦發出聲音,弩矢一下子被射出去,筆直的射中了被塗成紅色的靶心,周圍的人們發出了歡唿聲,為這瘦弱的小侍從感到高興。


    “我覺得應該禁止這種武器。”站在奧斯維德。韋恩旁邊,一名屢次沒有射中的貴族子弟不滿的說道。


    “為什麽?”奧斯維德。韋恩臉上為自己朋友感到高興的笑容還沒消散,就露出了好奇的表情,看著身邊這個與自己來自同一個階層的貴族子弟。


    “如果被農民們拿到了這種武器,豈不是可以殺死一名血統高貴,從小接受嚴格訓練的騎士,這是對上帝安排的階層的一種褻瀆。”貴族子弟不滿的小聲嘟囔著,他的擔心不可謂不正確,不過這是梅克倫堡伯爵阿若德的命令,除非他和他的家族公開反抗阿若德,否則就隻能在私下小聲發出不滿的聲音。


    “沒有那麽嚴重,沒人能夠打敗身經百戰的騎士的。”奧斯維德。韋恩不相信的露出輕蔑的笑容,那些拿著草叉的農民能夠殺死騎士?這種笑話簡直是不好笑,身披重甲的騎士一個能夠打敗一百個農民,這是整個歐羅巴的常識。


    “走著瞧吧,我的父親說梅克倫堡伯爵是一個不安分的貴族,他過多的關心平民和農奴們的利益,而忽視了貴族的利益,嘖嘖,遲早梅克倫堡要出大亂子的。”那名小貴族子弟砸巴著嘴巴,一副幸災樂禍的摸樣,這讓奧斯維德。韋恩的眉頭不由的皺了皺,相比起來他並沒有太多排斥其他階層的意識,也許是因為他的家族是來自偏遠地方的鄉下,在那裏他的家族為農民和商人們提供保護以及安全,更多時候他們就像是信奉基督的大家庭,而這名貴族子弟卻來自巴伐利亞省,那裏的貴族對於血統和自身的高貴格外的刻意保護,有著自己的驕傲和傲慢,因為梅克倫堡曾經是西斯拉夫人的領地,阿若德在征服過程中驅趕了許多不服從改宗命令的斯拉夫人,為了填補這些空缺而號召其他公國的人前來移民,這也導致了人員參差不齊的情況。


    “噢,有人受傷了。”正在這個時候,在比賽中一名侍從不小心脫手,自己的弩矢射中了旁邊的觀眾,頓時場麵有些混亂起來。


    “快叫醫師,上帝呀。”負責的賽門爵士連忙飛奔過去,他一邊跑一邊大聲的指揮著,而被射中大腿的是一名侍從,他抱著自己的腿大聲的慘嚎著。


    “讓我來,我是醫師。”小派恩連忙丟下自己的弩,跑了過去,他推開圍著的人群對他們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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