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萊茵河上兩條船正在相互靠近,船上的水手用木漿將兩隻船勾在一起,當兩艘船靠近有一人寬的時候,水手們在兩隻船上搭上了跳板,從東邊來的船隻上走上幾個日耳曼貴族,他們登上了另一艘船隻上,在那艘船上另一群日耳曼的貴族正耐心的等候著他們,萊茵河平靜的河麵上兩位東法蘭克的大貴族麵帶微笑的相互擁抱在了一起。


    “法蘭克尼亞公爵大人,感謝您同意這次會晤。”


    “巴伐利亞公爵大人,這是我的榮幸。”


    巴伐利亞公爵阿奴爾夫在萊茵河上與上一任東法蘭克國王康拉德一世的弟弟法蘭克尼亞公爵相會,這兩位公爵的相會對於薩克森人為首的王室來說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巴伐利亞公爵一直有稱王的打算,在亨利剛剛成為東法蘭克王國國王的時候,巴伐利亞人便推舉阿奴爾夫成為巴伐利亞國王,而阿奴爾夫的真正想法是成為東法蘭克的國王,為此他與捕鳥者亨利進行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但是隨著局勢逐漸的倒向亨利[ ,阿奴爾夫不得不率領巴伐利亞人歸屬亨利,放棄自己對於國王頭銜的索取,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真的就這樣放棄了嗎?


    “尊貴的法蘭克尼亞公爵大人,最近局勢不太平在來的路上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吧?”巴伐利亞公爵翹了翹自己唇邊的銀色胡須,對法蘭克尼亞公爵說道,幾名侍從立即為兩位尊貴的公爵搬來椅子。雙方坐在椅子上看著在水麵上不時的飛起落下的水鳥,船隻隨著河麵的波浪緩緩起伏著。


    “受到上帝的祝福,除了幾名不知道深淺的小毛賊,並沒有遇到太大的危險。”法蘭克尼亞公爵的嘴角微微一笑,他的目光掃過了河岸邊,在河岸上一群打著法蘭克尼亞公爵紋章旗幟的騎士馭馬馳騁,緊緊的跟隨著船隻的行動方向,一百名重步兵和六十名弓箭手組成的軍隊從河岸邊一人高的蘆葦中站起身。


    “那就好,上帝保佑您。”巴伐利亞公爵也跟著笑起來,法蘭克尼亞人有整個公國中最強大的城堡、軍隊和最多的財富。隻是卻缺乏了成為國王最重要的幸運。在老康拉德一世去世的時候在彌留之際如此遺憾的說道。


    “巴伐利亞公爵大人,客套就此結束吧,您為何要召集這一次的會晤,國王知道嗎?據我所知您可是亨利的武士君主啊。”法蘭克尼亞公爵年輕的麵孔帶著些許揶揄。在康拉德時代法蘭克尼亞人的權利在整個東法蘭克王國中是高於其他部族的。可是自從薩克森部族的捕鳥者亨利上台之後。法蘭克尼亞族人的地位逐漸下降,甚至比不上薩克森部族,因為為了獲得巴伐利亞公爵的支持。亨利讓薩克森公爵在自己的公國內保留最大的獨立權力,這種獨立權力包括了對公國內教會的支配權,以及批準開戰的權力。


    “哼,那不過是亨利為了確保自己王權的把戲而已。”巴伐利亞公爵阿奴爾夫的胡子翹了翹,他很清楚在自己的同盟施瓦本公爵搖擺不定的時候,捕鳥者亨利毫不猶豫的派遣了一支精兵突襲施瓦本公爵的領地,迫使施瓦本人屈服王室權威,而那一切不過是為了斬掉自己的左膀右臂,直到自己在雷根斯堡拖住了亨利的大軍,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雙方才把手言歡,對於巴伐利亞公爵來說鬥爭還遠遠沒有結束。


    “恩。”法蘭克尼亞公爵的眼睛眯起來,他後背靠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河麵的微風輕撫著他的麵孔,他在確定巴伐利亞公爵說的是否是真心話。


    “我和你是站在一起的,請相信我法蘭克尼亞公爵大人,我們有著共同的利益,尤其在亨利將自己的兒子奧托作為自己的繼承人,這一嚴重同卡羅林傳統相違背的做法的時刻,部族公爵們應該聯合起來反對王室的暴行。”巴伐利亞公爵的眉頭皺起來,他大聲的向法蘭克尼亞公爵控訴著國王,在此之前東法蘭克的國王都是從公爵們中推舉出來的,這種傳統可以追溯到羅馬帝國時代,可是現在卻有一個強力的國王企圖打破這種繼承傳統,將王位傳給他的次子奧托。


    “哼,可是現在又有多少公爵願意同我們在一起反對亨利,大部分的公爵都滿足於亨利給予他們的自治權。”法蘭克尼亞公爵搖著頭,此時的情形已經不同於亨利剛剛成為國王的時候,王室通過許多措施已經加強了權利,尤其是東法蘭克王國的主教任命權,並且在東方對於斯拉夫人展開的征服也十分順利,新的勃蘭登堡被建立起來,成為了向東方擴展的據點。


    “這可不一定,作為東法蘭克和條頓人的國王,亨利每一年支付給馬紮爾人一大筆的貢金,這些貢金不都是從各個公國頭上盤剝所得嗎?”巴伐利亞公爵提醒法蘭克尼亞公爵道。


    “但是正因為這一筆貢金才使得我們從馬紮爾人可怕的侵襲中獲得和平,對此公爵們不應該感激涕零嗎?”法蘭克尼亞公爵不解的說道。


    “哈,這是亨利告訴你的吧,但是我有一位證人和一份證詞,可以證明當年不過是馬紮爾人襲擊薩克森領地的時候,為了確保自己領地不受到馬紮爾人的襲擊,亨利才同意支付大筆贖金換取和平,可是使臣在與馬紮爾人的交涉中卻使得馬紮爾人誤解,這是整個東法蘭克王國與之媾和,因此不但停止了對薩克森領土的襲擊,也停止了對於其它的東法蘭克王國領地的襲擊,而亨利事後巧妙的利用了這一點。”巴伐利亞公爵對法蘭克尼亞公爵揭發道。


    “如果這樣,這是不可饒恕的欺騙。”法蘭克尼亞公爵怒氣衝衝的說道,這簡直是把其他的公爵當成了冤大頭,若是其他的公爵們隻得了事情真相恐怕會對亨利發難。


    “沒錯,我們必須召開部族大會,要求重新恢複卡羅林傳統,由公爵們推舉出東法蘭克的國王。”巴伐利亞公爵說出了自己的心中的期望了,他相信法蘭克尼亞人一定不甘心自己失落的王冠,必將會同意自己的建議。


    “恩,我可以加入你的聯盟,不過我們的同盟還是太少了,呃,不過你提起東方,還記的不久前為何薩克森王室為何會突然進攻斯拉夫人領地嗎?”法蘭克尼亞公爵接過侍從遞過來的酒杯,他身後的一名騎士先替他飲下一口,接著法蘭克尼亞公爵才將酒放在自己的嘴唇邊抿了一口,他的舉動使得巴伐利亞公爵身邊的貴族們有些不滿,可是巴伐利亞公爵卻不以為意。


    “我隻知道斯拉夫人被某個日耳曼貴族打敗了,這消息鼓舞了亨利,因此才有王室調集軍隊進攻斯拉夫人土地,從他們手中奪得了不少土地。”巴伐利亞公爵不明白為何法蘭克尼亞公爵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情,但是他還是耐心的當了一個好觀眾。


    “那個日耳曼貴族是梅森公國的一名沒落家族的子弟,如同奇跡般的擊敗了盤踞在波羅的海沿岸的斯拉夫人,並且占據了一個郡,這種崛起速度簡直不可思議。”法蘭克尼亞公爵帶著讚賞的口吻說道。


    “哦,一個沒落家族的子弟?”


    “是的,不過他現在是梅森公國的宮相了,可是同梅森公國內的封臣勞齊茨伯爵相互積怨很深,勞齊茨伯爵還托人給我送來了一份信,請求我支援他成為新的梅森公國,並且說他有合法繼承半個公國的權利。”法蘭克尼亞公爵伸出自己的手指,衝著自己的顧問勾了勾手指,那名顧問立即將一份勞齊茨伯爵的書信遞了過去。


    “恩。”巴伐利亞公爵看著這份幾乎哀求的求援信,眼珠子不由得轉動了一圈,他的胡須翹起來,將求援信件在手中揚了揚,對法蘭克尼亞公爵說道,“我們需要盟友,越多的盟友在部族會議上便越有優勢,你怎麽想?”


    “你會支持我成為國王嗎?”法蘭克尼亞公爵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他盯著麵前老奸巨猾的巴伐利亞公爵,在眾目睽睽之下他需要這位公爵的承諾。


    “當然,您就是我心目中當然的那位國王。”巴伐利亞公爵也不含糊,立即允許道。


    “那麽我們下一步計劃是?”法蘭克尼亞公爵笑了起來,他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東西,那麽就要為了自己的目的開始籌劃。


    “確保梅森公國的掌控者是我們的人。”巴伐利亞公爵從自己的侍從手中接過酒杯,酒杯裏的葡萄酒泛著殷紅的顏色,他舉起酒杯向著法蘭克尼亞公爵示意,兩人的杯子相互碰了碰發出清脆的聲音,就這萊茵河上的美景雙方一飲而盡,此時的河麵上一群野天鵝撲扇著翅膀飛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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