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的臉上掛著期待的笑容,兩隻胖嘟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圓溜溜的小眼睛緊盯著木桶上的賭資,並不時的喉嚨上下的滑動幾下,站的近的人都能夠聽見咽口水的聲音,周圍的波希米亞人都認識他,這是波希米亞公爵的馴馬人普利莫,不過不要以為馴馬人是低等的馬夫,他其實是波希米亞公爵的馬匹總管,愛馬如命的波希米亞人隻會講這個頭銜授予比較受到尊敬的人,普利莫對於馬匹的喂養很有一套方法,這也是波希米亞人尊敬他的原因,不過這位馴馬人卻有一個很大的毛病,便是非常的貪財占小便宜。


    “是普利莫老爺呀,要玩一把嗎?”朱利安當然也認識這個馴馬人,連忙請他一起來賭博,早就被木桶上的賭資弄得心癢難耐的普利莫,連忙坐在了朱利安的對麵,迫不及待的抓起骰子。


    兩人就在麥芽酒的空木桶上,用骰子玩了起來,周圍的波希米亞人喜笑顏開的看著他們的賭博,不過普利莫其實並不擅長賭博,自從他接手之後,運氣便格外的差起% 來,不但將自己放在木桶上的賭資輸完了,就連口袋中的也輸了個精光。


    “這,這是怎麽迴事?”普利莫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汗水流淌下來將內襯都浸濕了,而周圍的波希米亞人看著普利莫的模樣都感到好笑,但是出於對這位馴馬人的尊敬都假裝別的事情四散開來,隻剩下了朱利安和普利莫兩人。


    “普利莫老爺還接著玩嗎?”朱利安看著麵前的馴馬人普利安。將空木桶上的賭資收集起來,接著對他說道。


    “哎,這東西看著挺容易的。”普利莫的口中嘟嘟囔囔的說道。


    “看來普利莫大人還不熟悉這種玩法,這一次就算了,等您學會了我們再來玩吧。”朱利安將手中的賭資重新遞給了普利莫,這到是出乎普利莫的意料之外,他不敢相信的看著重新迴到自己手中的賭資,直到確信朱利安是真心實意的,這才欣喜若狂的將錢裝起來。


    “好了,我該去看看貨物了。您知道那些低賤的雜役總是想辦法偷盜。”朱利安站起身拍拍自己的手。就在這時候卻被普利莫拉住了袖子。


    “喂,商人有空的時候過來教教我怎麽玩。”普利莫對朱利安說道。


    “當然,尊敬的馴馬人。”朱利安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這是一個意外的驚喜。他確信能夠結識馴馬人絕對有幫助。


    這時候一隊日耳曼人的軍隊卻出現在了波希米亞人的營地。波希米亞人看著那些日耳曼人眼神中充滿了不屑。這些日耳曼人是勞齊茨伯爵城堡中投降的士兵,他們在野豬三兄弟的帶領下,按照波希米亞公爵的命令也加入到了進攻的軍隊中。


    “你們的營地在外圍。”野豬三兄弟被命令帶領日耳曼降兵們駐紮在了波希米亞人的外圍下風口處。這裏是環境最差的地方,不過作為降兵他們也沒有什麽可抱怨的。


    “請允許我們去見見波希米亞公爵大人。”格羅佛覺得阿若德絕不是這樣輕易就撤離的人,肯定是在哪裏有陰謀詭計在等著波希米亞公爵,他認為應該警告一下公爵,小心提防梅森公國的宮相。


    “跟我來吧。”雖然不喜歡這個醜陋的投降將領,但是格羅佛畢竟是波希米亞公爵的臣子,就算是一名弄臣。


    當格羅佛和自己的弟弟歐格登一起走入波希米亞人的營地的時候,歐格登在人群中似乎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但是那個身影隻是一晃而過,立即消失在了帳篷和人群之中,歐格登停頓了一下腳步,想了想到底是誰,自己為何會在波希米亞人的營地中碰到熟人,可是他晃了晃腦袋根本想不起來,而前麵引領他們的波希米亞人催促著他們。


    “你說,那些梅森人有陰謀詭計?”波希米亞公爵坐在帳篷中,手中拿著一隻自己的侍從打下的一隻野兔,烤的焦黃散發著香氣的兔子腿,正在大口的嚼著,看著麵前醜陋的格羅佛完全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沒錯公爵大人,梅森人知道自己的人數不占優勢,他們肯定是打算在哪裏伏擊我們,再加上阿若德總是擅長出奇製勝,所以最好小心謹慎的好。”格羅佛對波希米亞公爵警告道。


    “荒謬,我們波希米亞的勇士們就算是睡覺的時候,也會把一隻耳朵貼在地麵上,任何風吹草動都不可能逃過我們的耳朵,而且在我們的大軍之下,你認為梅森人會有機會贏嗎?”奧塔伯爵輕蔑的說道。


    “公爵大人,找到那些梅森人了,他們在一處山穀盆地中駐紮下來了。”這時候一名被派出去偵查的輕騎兵氣喘籲籲的稟報道。


    “哦,找到了嗎?好,讓我們去會一會那個梅森公國的宮相。”波希米亞公爵一聽輕騎兵的稟報,激動的站起身將手中的兔子腿扔到一邊,拴在帳篷中的兩條獵犬爭著那一條被扔掉的兔子腿。


    “公爵大人,我立即去命令貴族們召集起軍隊。”奧塔伯爵一按自己腰間的劍柄,對波希米亞公爵說道。


    “恩,吹響號角,揚起旗幟讓波希米亞的榮耀照耀整個大地。”波希米亞公爵用油乎乎的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胡須,大聲的對自己的臣子們說道。


    “嗚,嗚,嗚~~~。”公爵的帳篷外響起了蒼涼悲壯的號角聲,盔甲磨擦弓弦蹦響,劍出鞘戰馬嘶鳴,鮮豔的旗幟高高揚起,戰士們威風凜凜的跨坐在戰馬上,步兵們排列著隊形緩緩移動,雜役們忙碌的將草料物資搬上輜重車,頓時剛剛還熱鬧喧天的空地上此時隻剩下一片雜物。


    阿若德選擇的這一處迎擊波希米亞公爵的地方,兩側是高聳的山崖,背後是一座高崗,中間形成了一片低窪的盆地,盆地入口處有一片森林,風灌入盆地的時候會帶起淒涼的嗚嗚聲,這是一處易守難攻的葫蘆狀的地形。


    “異鄉人,


    你若是到斯巴達。


    請轉告哪裏的公民:


    我們陣亡在此地,


    至死尤恪守誓言。”


    阿若德沒有帶一名隨從,他身穿普通的亞麻布衣服獨自騎著馬,在這片盆地中遊蕩,口中喃喃自語的念叨著古希臘詩人西摩尼在一尊獅子狀紀念碑上刻下的銘文,在公元前480年斯巴達人利用溫泉關的特殊地形,抗擊了數十倍於自己的波斯大軍,這一段曆史被後人們稱為溫泉關戰役。


    “給我力量,讓我在這裏擊敗我的敵人。”阿若德不知道自己該信仰何者神靈,他隻能將信仰放在了那些古代的勇士們身上,用顫栗的身軀感受那徐徐撲麵的風,耳邊聽著猶如來自古代世界戰爭中死去的勇士們的低語呢喃。


    “嘎吱~~~~。”忽然天空中一聲淒厲的老鷹的叫聲,將阿若德從緊閉雙目的沉思中驚醒,他抬起頭看見茂密的樹林上空,一隻雄鷹正在盤旋飛舞著,似乎在鼓勵著阿若德莫要遲疑,當如斯巴達國王列奧尼達一般奮勇作戰,徹底貫徹自己的信念。


    “駕其~~~。”阿若德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他握緊胯下戰馬的韁繩,向盆地深處縱馬狂奔而去,茂密的森林如同幕紗一般逐漸的在他麵前移動展開,當策馬奔馳到森林邊緣的時候,人聲和馬嘶鳴的聲音逐漸傳到他的耳中。


    “嗚哇,通通通~~~。”數支整齊的長槍方陣踏著鼓點聲,緩緩的在盆地中移動,占據其中險要的地形,騎士們高舉著自己的馬槍來迴巡視著,侍從們手挽木盾牌腰間挎著劍跟隨在騎士身後,偏廂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被推倒前方,同輜重馬車一起圍成一個半圓形的車壘陣,弓弩手們擦拭著自己手中的弩,並給上麵抹上油脂,每個人的神色都十分的嚴肅凝重,因為他們知道一場惡戰即將來臨,不過當他們看見阿若德的時候,臉色的肌肉放鬆了一些。


    “伯爵大人您到哪裏去了,到處都找不到你。”羅恩爵士騎著馬來到阿若德的身邊,自己所護衛的伯爵竟然不見了,讓他焦急萬分,作為內府騎士是不可以離開自己保護的君主半步的。


    “別擔心,我隻是去森林中看了看。”阿若德微微一笑,拍了拍緊張兮兮的羅恩爵士,在車壘陣的中央豎起幾麵旗幟,那是作為統帥的阿若德和溫德爾家族的旗幟。


    “阿若德波希米亞人的偵查騎兵剛剛出現了,他們看來很快就要來了。”溫德爾男爵身穿鎖子甲,大步的走到正下馬的阿若德麵前對他說道。


    “很好,我們的秘密武器也準備好了吧。”阿若德對男爵說道。


    “準備好了,不過你那到底是什麽東西?”溫德爾男爵好奇的問道。


    “一件禮物,讓波希米亞公爵感受到恐懼的禮物。”阿若德看著數十名工匠,正忙碌的將三輛古怪的偏廂車推上前,並且在裏麵鑽進鑽出,而偏廂車掛著厚厚的幕布,充滿了神秘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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