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忽然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勞齊茨伯爵皺著眉頭從睡夢中醒來,他赤裸著毛茸茸的上身從木床上坐起來,木窗戶關閉著室內顯得有些昏暗,勞齊茨伯爵聽見幾聲吱吱的聲音,看來是該死的老鼠把什麽東西打碎了。


    “伯爵大人,我聽見有動靜。”這時候勞齊茨伯爵的貼身侍從打開門走了進來,向伯爵恭敬的詢問道。


    “是不是天亮了,該死的老鼠。”勞齊茨伯爵靠在床頭上,讓侍從將木窗戶支起來,清晨的陽光通過窗戶洞透了進來,地上似乎有什麽閃光的東西。


    “伯爵大人,老鼠把您的一件裝飾品打碎了。”侍從轉過身的時候,看見在木櫃子下方,有一件裝飾品變成了兩半,於是站在那裏對勞齊茨伯爵說道。


    “拿過來,是什麽?”勞齊茨伯爵好奇的問道,侍從連忙撿起來那碎掉的裝飾品,走到伯爵的床邊遞給他。


    接到手中的時候入手冰涼,這是一件用泥巴捏成的持劍騎士雕塑,捏成之後再* 被火燒硬,用一些彩色的燃料塗抹,而成的一件放在木櫃上的裝飾品,勞齊茨伯爵想起來這似乎是他很小時候擁有的一件玩具,製作這件玩具的是勞齊茨伯爵的內府騎士鮑裏斯爵士,可是此時這一件玩具已經從胸口位置裂成了兩半。


    許久之前,一個孩童騎在一名強壯的騎士的肩上,他們站在城堡的城牆上。感受著輕撫的微風,城堡上的家族紋章旗幟隨風獵獵飄揚,他們目光所及之處是起伏不定的山丘平原以及茂密的森林,孩童發出純真開心的笑聲,用手指著遠處對騎士說道。


    “鮑裏斯,鮑裏斯,看呀,你能看見的這片土地,都是我的領地,你要保護好我的領地喔。”


    “是的伯爵大人。我會用性命保衛您和您的領地。哈哈哈。”孩童純真的笑聲和騎士爽朗的大笑混合在一起,隨著風吹拂向遠處,久遠而平靜的流淌在時間之河中。


    勞齊茨伯爵此時還不知道,他自認為堅不可摧的城堡。此時已經被波希米亞人完全占領。塔樓內到處是被奸/淫擄掠的尖叫聲。勞齊茨伯爵家族世代居住的塔樓被洗劫一空,貴族的子女遭到褻瀆和擄掠,反抗的人都被殺死。就算是躲在祈禱室內也不濟於是,傷員們被全部趕到一件廢棄的倉庫中,波希米亞人一把火將倉庫燒掉,傷員們的慘號聲和升起的濃煙數裏外似乎都能夠聽聞看見,這座曾經榮譽的城堡將會在波希米亞人離開後變成一座廢墟。


    “拋棄了故鄉的男人,真是可悲啊。”阿若德很快便接到了城堡被攻陷的消息,他的軍隊駐紮在邊境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得到消息的第一刻便立即啟程朝著波希米亞人筆直的前進,在進入勞齊茨郡的時候,他們看見在泥濘的小路上到處是逃跑的難民,當城堡燃燒起來的時候,這些躲避在森林中的人們便知道勞齊茨郡已經徹底的淪為波希米亞人鐵蹄下的玩物。


    “你們是來援助城堡的嗎?”那些逃離的人們看見這一支行軍的軍隊,以及黑獅子旗幟,好奇的問道。


    “沒錯。”約翰伯格迴答道。


    “你們來晚了,波希米亞人已經攻克了城堡,你們有多少人?”拖家帶口的難民們眼中帶著期許的問道,誰也不願意背井離鄉,離開了自己的故鄉和土地,很多人隻能夠淪為城鎮中的乞丐過著悲慘的生活。


    “我們有一千多人,就算是波希米亞人攻克了城堡,我們也會在原野上同他們交戰的。”約翰伯格自豪的說道。


    “一千多人?”


    “還要在原野上和波希米亞人交戰?”難民們目瞪口呆的看著約翰伯格,接著卻都搖著頭,重新踏上了顛沛流離的旅途,在他們看來這些人都已經瘋掉了,或者至少是一些自找死路的人。


    “快跑,波希米亞騎兵來了。”就在此時,從難民們的後方傳來了馬蹄的聲音,這似乎是波希米亞公爵派出的偵查騎兵,不過波希米亞人的輕騎兵本身就十分彪悍,普通的軍隊根本不是對手,難民們拋棄了手中的一切東西,向小徑的旁的灌木叢和樹林中跑去,在哪裏可以隱蔽自己的身形,並且不利於騎兵行動。


    “第一連隊,第二連隊方陣防禦陣型。”約翰伯格立即發出命令,走在最前列的第一連隊和第二連隊在小鼓手急促的鼓聲中,立即長槍兵們條件反射一般排列成方陣,將小徑的道路整個封閉住。


    “登,登,登~~。”十二名波希米亞弓馬騎兵很快出現在了小徑另一頭,他們看見在這裏突然出現的軍隊也感到十分的詫異,因為在這些波希米亞人看來沒有任何人敢在野外同他們交戰,他們甚至相互之間疑惑的看了看。


    “宰了他們。”可是攻陷勞齊茨伯爵城堡,使得這些波希米亞人的自信心已經無限製的膨脹,為首的一名波希米亞人彎弓搭箭,朝著長槍方陣射出一箭,並且向其他的同伴下令道。


    “哦~~。”來自東歐平原的弓騎兵們唿嘯起來,他們嫻熟的用手中的弓射出箭矢,箭矢如飛蝗般飛向長槍方陣中,波希米亞人自信的認為任何日耳曼人的軍隊遭遇道這種打擊不外乎會出現兩種結局,一種是容易被激怒的日耳曼人會衝過來,企圖用手中拿的武器攻擊他們這些騎馬者,不過弓騎兵們很快會遠遁,在日耳曼人疲憊不堪的追擊中,將他們一一射殺,如同是一支老練的貓戲耍它利爪下的老鼠一般。另一種結局就是承受這種隻能夠挨打卻無法還手,但是指揮官的懦弱表現會導致整個軍隊的士氣低落。


    “哼。”可是被箭矢射中的長槍兵隻是悶哼一聲倒下,被後方的同伴拖下去,而後一排的人立即填補了他的位置,整個長槍方陣中的士兵猶如木頭雕塑一般,這種無言的壓力使得弓騎兵們感到詭異。


    “長槍方陣。”約翰伯格舉起劍,大聲的喊道。


    “喝~~。”方陣兵們發出整齊劃一的喝聲,他們平視著前方,雙手握緊自己的長槍,雙腳站穩自己的位置。


    “穩住。”


    “唿~~~。”方陣兵們日複一日的訓練起了作用,他們的神經早已經被各種訓練所麻木,執行命令是他們唯一的天職,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摧毀他們堅韌的神經。


    “弓弩兵驅散那些該死的騎兵。”阿若德騎著馬在兩個連隊方陣的後方觀看著,他很滿意自己手下的表現,向羅恩爵士命令道,立即來自梅森城鎮和利達堡的弩兵們走到了方陣的兩側,這些弩兵被阿若德安排為三人一組,一人拉開弩,一人搭上弩矢,一人瞄準射擊,這樣就節省了單個弩兵的臂力,增加了射擊的精確度。


    “射~~。”弩兵們拿著助手遞過來的弩,對準弓騎兵們射出弩矢,弩矢飛出去發出嗖嗖的破空聲,看見這一支日耳曼人竟然用遠程武器對付他們,波希米亞人立即撥轉馬頭向後撤了撤。


    “我們必須要向公爵大人稟報這裏發生的一切。”終於看著這密不透風的古怪陣型,以及飄揚的獵獵的紋章黑獅子旗幟,波希米亞弓騎兵們決定先返迴,將這裏的事情稟報給波希米亞公爵。


    “伯爵大人,那些波希米亞人逃走了。”看著遠遁而去的波希米亞人,羅恩看了看無動於衷的阿若德,他不明白為何阿若德不出動騎兵,將這些已經窺視到了他們兵力的波希米亞弓騎兵們殺掉。


    “讓他們走,很快波希米亞人就會來找我們的,命令偵查兵們尋找一處易守難攻的地方,我們在哪裏等待他們。”阿若德將兩隻帶著臂鎧的手放在自己坐騎的背上,他知道攜著攻陷城堡餘威的波希米亞人肯定會輕視自己這一支援軍,那麽他正好利用這一點來給波希米亞人以迎頭痛擊。


    德意誌傭兵團的偵查兵們被派出去,他們很快找到了一處背靠溪流的小山丘,山丘的一側是陡峭的山崖,隻需要守住東西兩麵便可以了,這對於以長槍步兵為主的阿若德來說簡直就是理想之地,他們趕著馱馬拉著的偏箱車在哪裏駐紮下來,並且耐心的等待著波希米亞人前來。


    “你們是說梅森公國派出了一支軍隊正向我們而來?”波希米亞公爵坐在城堡大廳的寶座上,下方是幾名他派出去抓捕奴隸的弓騎兵,他們帶給了公爵一個不可思議的消息。


    “這不可能。”波希米亞貴族們,在領主大廳中暢快淋漓的喝著葡萄酒,摟著城堡中俘虜的女人們,在大廳的角落中蜷縮著許多裸著上身被蹂躪的少女們,在戰爭之後波希米亞人認為這是戰爭最好的部分。


    “請問,那支軍隊打著的旗幟上的貴族紋章是什麽樣子的?”波希米亞公爵座位的下方,站在三個奇形怪狀的日耳曼人,其中一個長得就像是一隻豬頭按在了矮小的人身上的日耳曼人問道。


    “好像是一頭黑色的獅子紋章。”弓騎兵迴答道。


    “哦,是他來了。”那名醜陋的日耳曼人正是格羅佛,他若有所思的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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