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達堡溫德爾男爵的領地,平日裏是封閉式的自給自足的男爵領,而現在因為男爵的兒子依夫的婚禮,利達堡狹窄的門被打開迎接來自各方慶祝的賓客,利達堡的女管家安德莉亞忙碌的指揮著仆人們布置結婚的場地,利達堡是莊園和小型要塞複合式的建築,不缺乏舉辦宴會的場地,人們將一間在莊園中的倉庫騰空,在裏麵擺上木桌和椅子,足夠容納一百多人同時進行用餐。


    此時天空中開始飄落著雪花,如果是夏天的話就可以在庭院中舉行遊園,不過地上厚厚的積雪,卻讓小孩子們玩鬧的十分快樂,就連一些貴婦人也快樂的玩耍起來,而作為主人的溫德爾一家隻是準備好熱水和食物,當客人們玩累了之後,讓他們用熱水洗手溫暖冰涼的手腳。


    “姨母,這是我們送給新人的禮物。”來自溫德爾家族遠方的親戚們都前來祝福依夫的婚禮,愛娃夫人坐在利達堡內的客廳中,由拱形的石柱支撐起來的室內,看上去有些低矮,可是在溫德爾家族的遠方親戚們看來這\ 已經是非常富裕的表現,室內東邊貼著牆壁的櫥櫃上放滿了各種陶器,愛娃夫人身著藍色的敞口衣領長裙,微笑的坐在木椅上接受著親戚們的祝福,她的小女兒莉娜穿著小小的藍色套裙,小手抓住她母親的膝蓋,瞪著一雙圓溜溜的藍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人們。


    “感謝遠道而來。”愛娃夫人收下送來的小盒子,裏麵是一件銀十字架項墜。雖然十分的普通,但是愛娃夫人還是客氣的讓仆人將客人帶到客房中休息,溫德爾家族的親戚們都不富裕,可謂是鄉村士紳為多,現在看見溫德爾家族發達了當然都前來投靠,其實這也是日耳曼人的習俗,落魄的時候你可以去投靠富裕的親戚,發達的時候必須要接納前來投靠的親友。


    “母親,艾凡爵士到了。”這時候,一名仆人走進來對愛娃夫人稟報道。聽到仆人的稟報愛娃夫人站起身走出客廳。果然看見艾凡爵士騎著馬帶領著自己的幾名仆人正進入利達堡,溫德爾男爵帶著依夫走過去迎接。


    “哈哈,艾凡爵士。”溫德爾男爵今天身穿著一件細亞麻上裝,下身穿著緊身連腳長褲。外套是嶄新的皮毛對襟袍子。頭上戴著黃金頭環。看見艾凡爵士他笑著迎接上去。


    “啊,親愛的男爵,我可愛的女婿。”艾凡爵士艱難的在侍從的幫助下下馬。這位爵士打量著這座景色優美的利達堡,為自己的女兒能夠嫁入如此 富裕的家庭感到高興。


    “歡迎您爵士。”依夫也穿戴一新,身上的衣物所花費價格足夠普通農夫一家忙碌一年的了,藍色的襯衫和天鵝絨的外套,以及穿戴著各種項墜和裝飾,就連往日裏粗魯的動作也仿佛消失不見了,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裏,依夫的臉上帶著幸福歡快的神色。


    “我可愛的女婿,你看上去簡直就是整個公國最英武不凡的騎士。”艾凡爵士看著依夫讚歎道,不過心中稍稍有些遺憾,自己當初怎麽會看走眼溫德爾男爵的另一個兒子阿若德呢,本以為是次子的阿若德一生最大的成就也不過是一名爵士,可是沒想到竟然征服了波羅的海沿岸的領地,成為了一名舉足輕重的伯爵,聽說不但梅森公爵和他的繼承人埃布爾伯爵現在極力拉攏,就連王室也對阿若德頻頻關注,如果自己的女兒嫁給阿若德,那麽約瑟芬就是伯爵夫人而不是一名爵士夫人。


    “感謝您的誇獎爵士,我向上帝和聖母發誓,一定會讓約瑟芬幸福的。”依夫的臉上因為興奮變得紅潤,即使是在天寒地凍中心也是熱乎乎的,他努力的挺直身體,向自己的嶽父發誓道。


    “嗬嗬,這個孩子。”溫德爾男爵和艾凡爵士哈哈大笑起來,為他們的聯姻感到十分滿意,艾凡爵士為了慶賀自己女兒的婚禮,陪上的嫁妝有四桶橄欖油、三桶葡萄酒還有三名受過訓練的男仆和三名女仆,以及一千個銀納所,陪嫁的財產不可謂不豐厚。


    “對了,您的小兒子阿若德伯爵大人呢?”艾凡爵士同溫德爾男爵一起走在利達堡的庭院中,腳下踩著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能夠擁有一座庭院是每一個下級貴族的夢想,仆人們從他們的身邊穿梭著,將散發著香味的食物從廚房端入倉庫。


    “阿若德從他的領地數天前就出發了,他派來的侍從昨天到了利達堡,告訴我們可能今天就會到。你也知道他剛剛同斯拉夫人打了一場戰役,甚至他的軍隊還留在羅斯托克郡作戰,就這樣還要前來參加他哥哥的婚禮。”溫德爾男爵帶著自豪的神色說道,自己的兩個兒子都十分的優秀,尤其是阿若德已經成了梅森公國內舉足輕重的伯爵。


    “是嗎?男爵大人,舉行完依夫的婚禮後,您就要前往梅森城堡就任軍事總管職務了吧。”艾凡爵士點點頭,不過他的雙層下巴,隻能夠看見他抖動了幾下身上的肥肉。


    “沒錯,埃布爾伯爵大人已經將任命書送來了,同時送來的還有阿若德的任命書。”溫德爾男爵微笑著說道,能夠在梅森公爵的宮廷中擔任要職,這是他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什麽?阿若德的任命?”艾凡爵士愣住了,作為低階貴族的他還並不知道傳言,他有些不敢相信,阿若德雖然已經是一個郡的伯爵了,但是他的年紀如此的輕,怎麽可能獲得公國宮廷內的要職呢,要知道如果那些老資格的封臣們知道了,可不會坐視不理的。


    “宮相,他的職務是宮相。”溫德爾男爵對艾凡爵士說道,口氣是如此欣喜和擔憂混合的複雜的情緒,他也十分擔心阿若德不能夠壓服的住那些資格老的封臣和廷臣們,這簡直就是把阿若德放在火上烤。


    “宮,宮相,前所未聞。”艾凡爵士徹底震驚了,宮相是什麽職務?那是公國的大管家,掌控著整個公國的財政大權,是宮廷內最重要的職務,隻有最得力的人和最受公爵信任的人才能夠擔任。


    “是呀。”溫德爾男爵也唏噓不已,誰能夠想到曾經沒落的溫德爾家族竟然出了兩位大臣,軍事和財政大權都落在自己家族的頭上。


    “這,簡直就是矮子丕平父子的再生嗎?”艾凡爵士心中這樣想著,可是他沒有敢說出口,如果這話被別人知道了恐怕會給溫德爾家族帶來麻煩,曾經的法蘭克王國大貴族丕平父子連續擔任了王國宮相職務,後來矮子丕平幹脆廢掉了懦弱無能的國王自立為王,這種權勢滔天是其他貴族羨慕不已的經曆,更是開創一個輝煌強大的王朝,這種經曆是任何一個有野心的貴族世家的夢想。


    “咦,艾凡爵士您很熱嗎?”溫德爾男爵看見艾凡爵士伸出自己的袖子,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感到十分奇怪,在這天寒地凍的季節,艾凡爵士竟然額頭冒汗,這還真是奇怪。


    “哈哈,是呀,跑了一路確實有些熱了。”艾凡爵士連忙笑著說道。


    “這是我的疏忽,您這麽老遠的前來,我馬上讓仆人們帶您到您的客房,哪裏的壁爐已經燒旺了火,可以讓您好好休息一下。”溫德爾男爵為自己的疏忽致歉道,正在此時他們聽見從城門上方的瞭望塔傳來一名士兵的聲音。


    “有一隊人馬向我們這裏前來。”


    “是誰?”溫德爾男爵聽了感到很奇怪,此時的梅森郡內平安無事,公國內也沒有戰爭發生,怎麽會有大隊人馬前來呢。


    “我看見了,那是阿若德伯爵大人的旗幟,沒錯是他們來了。”士兵站在瞭望塔上,用手遮蓋在頭盔的上方,仔細的看著那隊從林間小徑走來的隊伍,看見隊伍的前導一名內府騎士,手中打著的黑獅子旗幟,隊伍有騎馬的騎士也有步行的仆人,還有幾輛輜重馬車,在騎士們的簇擁中一名身穿著呢絨皮毛對襟長袍,鬥篷用黑色天鵝絨製作,頭上的軟帽插著白色的羽毛,騎著一匹駿馬的年輕貴族,他們踏著積雪緩緩走向利達堡。


    “噢,我的小兒子終於來了。”溫德爾男爵自豪的向城門處走去,艾凡爵士也顧不得休息了連忙跟在男爵的身後,聽見城門外喧鬧聲馬嘶聲以及車輪壓著地麵積雪發出的咯吱聲,許多其他人也好奇的從窗口和迴廊處張望著。


    “阿若德~~。”當溫德爾男爵看見被身披明亮盔甲的騎士們簇擁的阿若德的時候,高興大向他們高唿道,而看見了溫德爾男爵阿若德疲憊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磕了磕胯下的駿馬的腹部,向著男爵小跑而來,當距離城門幾步的時候,從馬上跳下來,內府騎士們也急忙跟在他的身後。


    “父親,好久不見了。”阿若德英俊的臉上因為寒冷鼻子有些通紅,不過他為利達堡自己親人們的熱情感到溫暖,他終於又迴到了自己的家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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