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僵硬的麵孔,在額頭有一個窟窿,窟窿的邊緣呈現出放射狀,白色骨頭的一些碎片還粘在洞口的邊緣,綠頭的蒼蠅嗡嗡的飛舞著落在洞口處,搓了搓前腳接著爬了進去,一隻兩隻三隻飛進飛出,隱約間能夠看見蒼蠅趴在顱內的白漿上,心滿意足的進行著一場盛宴。屍體的惡臭在高溫下散發出令人難以忍受的氣味,即使是屍體曾經的同伴此時也盡量的遠離這些臭肉,不過與死屍麵對麵的趴著的馬丁卻一動不動的長期保持著一個姿勢,他曾經經曆過更糟糕的事情,當他還是奴隸的時候,曾經在奴隸劃槳船上呆過,奴隸們整日裏被鎖鏈鎖在潮濕發臭的劃槳船底層,在監工的鞭打下日複一日劃著木漿,腳下糞尿橫流無人清理,許多人的腳潰爛感染,經常有人受不了這種痛苦的折磨而發瘋或者死去,也因此他們會經常同這些死屍呆著一起。


    “殺,幹掉那些日耳曼人。”喧鬧聲在上方盤旋,有時候斯拉夫人會踩在馬丁的身上,甚至有一名斯拉夫人在匆忙中跌了一跤,不過馬丁卻* 沒有動彈,他閉上了雙眼防止對方發覺,即使是現在隻要伸出手去就能夠幹掉一名斯拉夫人,馬丁抵製住了這種誘惑,因為他的腦海中迴蕩著阿若德的命令。


    “和特戰隊一起偽裝成死屍,在最關鍵的時刻變成一支出其不意的弩矢射向敵人。”阿若德坐在城牆石頭階梯上,將自己的佩劍插在地上。左邊的臂鎧散發著金屬的光澤,馬丁覺得這種板甲十分漂亮。


    “還沒到時候,馬丁還沒到時候,我不能讓伯爵大人失望。”馬丁的心中默念著,不過很快他聽見了頭頂上不同的慘叫聲,以及在周圍的歡唿聲,似乎斯拉夫人的進攻產生了有效的效果。


    “哈哈,該死的日耳曼人,竟然自作聰明的用煙霧這種詭計。”一名羅斯托克首領哈哈大笑著,他站在木梯下仰起頭看見精銳斯拉夫人戰士一個接著一個通過木梯跳入城牆內。興奮的大叫起來。他揮舞著劍將自己身邊的持盾戰士也推上去。


    “喝~~~~。”忽然從首領的腳下一具毫不起眼的屍體一躍而起,屍體的身體下壓著一柄利劍,當屍體起來的時候順手握住劍柄揮舞著,西班牙人的劍術鋒利而奔放。如同他們的性格一般。劍刺穿了首領的心髒。劍如此鋒利那是用淬火法製作的,皮革甲上的鐵鑲嵌間有縫隙,足夠劍鋒刺穿。首領被驚嚇和突然的襲擊驚呆,可是當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啊~~~。”正準備向上攀爬的持盾戰士看見自己的首領被屍體殺掉,本能讓他們丟下木梯向著馬丁衝過來,馬丁半蹲下握緊自己的劍,並將劍高高舉起,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同時對付五名持盾的精銳武士,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幹掉威脅阿若德伯爵城牆的敵人。


    “哚。”劍砍在了盾牌上,持盾斯拉夫人戰士嫻熟的用盾抵擋著劍鋒,並且用力向前推,即使馬丁的劍術再高超也對此毫無用處,就在此時又有幾具死屍從地上一躍而起,他們從持盾斯拉夫戰士的後方揮砍,再一次的措不及防使得保護木梯的斯拉夫人精銳損失殆盡。


    “底下怎麽迴事?該死的啊~~~。”站在木梯上準備用手臂撐住城牆,越過城牆想要支援在奮戰的斯拉夫人戰士,可是他們很快發現腳下不穩,因為他們的木梯被特戰隊員踢倒。


    特戰隊假扮成死屍,在斯拉夫人專心致誌的攻城的時候,在他們的身邊跳起,並用鋒利的劍揮砍吃驚的斯拉夫人,並且將搭在城牆上的梯子推倒,即使是冒著被斯拉夫人圍攻的危險,箭樓上的弓箭手和弩手也開始用箭矢支援,不過城牆內的旋風炮卻停止了發射,那是為了不誤傷特戰隊。


    “失敗,又一次的失敗。”羅斯托克酋長看著自己被推倒的木梯,他無論如何沒有想到那些狡猾的日耳曼人會假扮死屍,不過他又感到有些滑稽,在他自己以為欺騙到對手的時候,對手也欺騙到了他。


    “我要去宰了那個殺死易登首領的家夥。”澤維爾握緊腰間的劍,他穿著一件皮革背心,皮革上有許多小鱗片般的鐵片,他彎下腰敏捷的向馬丁的方向奔去,一路上越過許多障礙,澤維爾是羅斯托克酋長手下第一悍將,他無法容忍一名首領毫無反抗的被殺掉。


    “唔~~。”馬丁將劍尖從一名斯拉夫人的身體中拔出來,他刺的太深不得不用腳踩的方式,才能夠拔出來,這已經是他幹掉的第三人,為了幹掉這三個敵人他甚至付出了肩膀被刺傷的代價,雙手持劍已經不可能了,因此他隻能用自己的右手握住劍,正當他大汗淋漓的靠在城牆上喘息的時候,忽然看見用手中的長矛對準他的斯拉夫人分開一條道路,背靠著城牆能夠使得他可以揮劍格擋伸到麵前的矛尖。


    “幹的不錯啊,你不是日耳曼人吧。”從斯拉夫人中間走出來的是澤維爾,他推開擁擠在周圍的斯拉夫人,好的戰士永遠希望棋逢對手,馬丁靠在冰冷的城牆上喘著氣,他隻是看了看走過來的澤維爾,單手舉起手中的劍放在自己的唇邊親吻了一下,特戰隊此時被隔離在城牆之外,如果他們得不到支援很有可能會被斯拉夫人圍攻殺死,可是馬丁毫無怨言,是他自己選擇這樣的戰鬥方式,既然上帝如此安排,那麽他便坦然接受。


    “都滾開,讓我親自對付他。”澤維爾看著如同被逼入絕境的野獸般的馬丁,尤其使得他注意的是那雙不屈的眼神。


    “鐺~~~。”劍與劍碰撞在一起,發出巨響,馬丁一邊艱難的移動著自己的步伐,一邊用手中的劍格擋著澤維爾的劍,兩人在戰場上廝殺著鬥劍,強壯的武士之間還保留著原始部落的決鬥方式。


    “看起來你的主人已經放棄了你們。”澤維爾的劍從斜下方刺向馬丁,並且用言語動搖著馬丁的抵抗意誌,這並非是卑鄙而是一種鬥劍的技巧,可是這對馬丁並非是容易的事情,對於一個從奴隸劃槳船上活下來的人,他的意誌格外的堅定。


    “閉上你的鳥嘴,呃。”馬丁用交擊滑開澤維爾的劍,可是肩膀的傷口不斷的流血,這嚴重削弱了他的體力,甚至影響到了馬丁的視力,而澤維爾的劍強壯有力,好幾次差點使他握不住自己的劍,疼痛和挫折感讓馬丁想要放棄,可是當他的視線向斜上方看去的時候,城門上的黑獅子旗幟映入眼眶。


    “我已經玩膩了,現在我隻想砍下你的腦袋,好掛在我的家宅門口,那一定很漂亮的裝飾。”澤維爾的嘴角露出殘酷的微笑,他喜歡玩弄自己的獵物,直到他們跪地求饒或者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砍掉他們的腦袋。


    “哦,噢,嘶~~~。”馬丁腳步蹣跚的向後退了退,手中的劍被他當成拐杖插在地上,此時的劍已經沉重的讓他幾乎握不住,而手臂的肌肉也開始輕微的顫抖著,澤維爾就是希望如此,澤維爾跨前一步踢開馬丁的劍。


    “我有很好的從洛姆瓦教士們那裏獲得的藥粉,可以很完整的保存你的腦袋,你這種腦袋我還從未遇到過,我會好好保存的。”澤維爾舉起自己的劍,瞄準馬丁的頸部,隻要向下一揮便能夠切下,可就在此時忽然傳來低沉的號角聲,以及城門鐵閘欄升起的聲音,在城牆外的斯拉夫人詫異的看著城門方向,連澤維爾也不例外。


    “出什麽事了,我們攻下城門了嗎?”斯拉夫人相互問道。


    “呀啊啊啊~~~。”如同戰鼓聲一般,阿若德身穿著鎖子甲手持著半劍,他怒吼著衝出城門,先用半劍的劍柄敲擊一名站在鐵閘欄處的斯拉夫戰士的麵部,沉重的劍柄打斷了他的鼻梁,緊接著阿若德用自己戴著皮革手套的右手握緊劍的前半段,使得長劍變得如同是短劍一般,將劍尖突刺插入站在另一邊的斯拉夫人的眼睛中,這幹淨利落的連擊如閃電一般,而緊跟在阿若德身後的是四十名步行的宗教騎士,他們身穿著鎖子甲手持著利劍,如暴風般掃入斯拉夫人之中。


    “快攻擊城門,都別傻站著了。”澤維爾惱怒的看著被擊退的斯拉夫人部隊,整整一百多人竟然被四十名步行騎士攻擊,騎士們的怒吼聲和鋒利的劍使得底層的斯拉夫人恐懼萬分畏首畏尾,鋒利的劍削斷矛尖,打斷士兵的脊梁,血濺五步之外,將企圖反抗的人切成兩半,強壯的騎士視戰爭為神聖,而現在異教徒們的血更加的讓他們沉浸其中,每一名騎士都仿佛是殺戮的機器。


    “馬丁快上來。”從城牆上垂下來一根繩索,正好落在馬丁的麵前,馬丁急忙抓住這根救命稻草,城牆上的人立即將他向上拽。


    “該死的別想跑。”當澤維爾轉過頭的時候,看見被向上拽的馬丁,他怒氣衝衝的向上揮舞著劍,但此時劍已經夠不到馬丁了,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獵物逃之夭夭,而另一邊城堡大門處的騎士們越殺越勇,他們休息了很長時間了,而斯拉夫人已經進攻了半天時間,誰勝誰劣已經毋庸置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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