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德在士兵們的簇擁下進入了這座複雜的城堡,梅克倫堡城堡從古至今都是為了防禦北方野蠻的維京人所建造的,它的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查理曼大帝時代,是查理曼為扼製身形高大金發碧眼的北歐人南下,而命令當地公爵建造的要塞之一,經過許多年日複一日的建造和加修,終於成了一座即使是被攻破也能夠據守的城堡。


    城門低矮迫使騎馬的人不得不彎下腰附在馬背上,才能穿過低矮的城門,瑞士傭兵們手持著長槍護衛在阿若德的左右,雖然特戰隊將城堡內的衛兵們清除,但是誰知道在著陌生的城堡中是否還有殘餘的敵人在暗中伺機下手,一路上他們看見倒在地上的斯拉夫衛兵們的屍體,這些屍體簡直成了路標,標示著特戰隊的進攻方向,順著這些屍體鋪成的路標,他們走進城堡塔樓前的廣場之中,說是廣場同後世的概念完全不同,隻是一小片空地而已,兩排塔樓附屬的馬廄和其他建築使得進入塔樓的廣場呈現喇叭口形狀,即使是再多進攻的士兵也會因為地形的原。 因,被迫隻有前兩排的人可以做出有效的攻擊。


    “四層塔樓,該死的。”阿若德抬頭看著四層高的塔樓,塔樓的頂層四角是延伸出來的防禦牆垛,整個塔樓是用堅固的石料建造,每一層的塔樓外圍都有五扇窗戶,窗戶平日裏是房間的透光設施,當戰爭來臨之際放下窗戶上的木擋板便是弓箭手的射擊孔。現在在著擁擠的塔樓門前,弓箭手如雨般的箭矢撲頭蓋臉的射向阿若德的士兵,這棟高出其他所有建築的塔樓居高臨下,使得阿若德士兵幾乎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麵。


    “沒想到連裏麵的建築也堅如磐石,伯爵大人我們必須準備撞門隊。”朱利安舉起盾牌擋住一支飛向阿若德的流矢,他們擁擠在這裏簡直就像是陷阱裏的獵物,塔樓的大門同樣堅固,並且曆史悠久,上麵布滿了鐵釘和鐵皮包裹,隻有數十名強壯的士兵抬著撞木才有可能擊碎大門。


    “就這樣做吧。”阿若德搖了搖頭。眉頭緊皺著看著那座塔樓。他現在的感覺糟糕透了,簡直就像是一個新入洞房的新郎,麵對著火辣美豔的新娘卻不得而入,不過幸虧的是他的士兵足夠多。


    很快。一根足夠粗壯的木樁被送進了城堡內。數十名身強力壯的士兵抬著木樁。在輕步兵們舉起的盾牌的掩護下衝向塔樓大門處,冒著頭頂如蝗般的箭矢這數十名來自維斯馬城鎮,身著皮革甲和鐵頭盔的中型步兵。用雙臂抬著撞木靠近了大門,一旦到位他們唿喝著撞擊大門。


    “乒,乒,乒。”撞木一下一下的撞擊著大門,大門在撞擊中顫動著,並且發出可怕的劈啪聲,仿佛在下一刻這扇看上去堅不可摧的大門便要應聲碎裂。


    “把盾牌舉高些。”在塔樓上的弓箭手們也發現了阿若德士兵的企圖,他們連忙將身體探出窗口彎弓射箭,但是就像是其他的防禦一樣,自己的正下方永遠都是死角,箭矢射的歪歪斜斜軟弱無力,加上來自維斯馬城鎮的中型步兵們身上的盔甲和盾牌,這簡直就毫無作用。


    “伯爵大人,勝利終將屬於我們。”朱利安看見來自維斯馬城鎮的中型步兵們將塔樓的門撞擊的搖搖欲墜,他仿佛已經看見門倒下那一刻,躲在塔樓門後的斯拉夫貴族們驚恐的麵容。


    “大意了,沒想到輕易的進入城堡之後,卻會在最後的塔樓處受到阻力,這一次的傷亡完全是我麻痹大意的結果。”雖然現在仿佛勝利的果實已經伸手可摘,但是阿若德想到的卻是另外一迴事,自己的軍隊將領大多來自平民階層,他們有的是農夫、有的是市民,除了職業軍人的雇傭兵約翰伯格外,隻有朱利安這個擁有半個貴族血統的私生子,就是阿若德認為人人是平等,但是這個時代貴族們確實掌握著許多專業的技巧和經驗,這也是為何在梅森公爵的軍隊中有大量騎士世家子弟,他們擁有的是豐富的父輩的軍事經驗傳承,可以說見多識廣,不會再受挫後輕易的做出錯誤的決策,甚至能夠在統領大意的情況下提出建議。


    “抱歉伯爵大人,梅克倫堡城堡的結構太複雜了,即使是從城堡附近的村莊中了解的情況也知之甚少。”朱利安聽出阿若德口吻中的懊惱,這讓他作為阿若德的貼身侍從無地自容,並暗下決心要磨礪自己成為阿若德的真正助力。


    “我不是針對您朱利安,你已經幫助了我許多次的忙了,這份交情我會牢記在心的,哈哈,攻下梅克倫堡城堡後成為真正的梅克倫倫堡伯爵後,我會冊封你為我第一個的騎士。”阿若德看見朱利安逐漸暗淡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話傷害了他的自尊心,連忙拍著他的肩膀對朱利安說道。


    “噢?這,這是真的嗎?”朱利安聽了大吃一驚,成為阿若德統治梅克倫堡郡後的第一個冊封騎士,這可是莫大的榮耀,這種榮耀甚至足以使得他向後世子孫誇耀。


    “當然。”阿若德哈哈大笑著點頭道,在緊張萬分的戰場上,兩人卻閑庭信步般的談論起騎士的冊封,可見在所有人看來這座塔樓的攻破簡直就是時間的問題,可就在此時突然從塔樓的頂層出現兩名斯拉夫衛兵,他們戴著斯拉夫人的高皮毛帽子,身上穿著皮革盔甲,腰間挎著一柄短劍,可見這樣的裝備應該屬於精英階層的戰士,他們兩個人抬著一個鉗鍋,兩人向下方瞅了瞅,然後將鉗鍋中的糞便和開水混合的汁水向下方傾瀉下去。


    “啊,啊~~~~。”抬著撞門的維斯馬城鎮中型步兵們發出慘嚎的聲音,用來攻擊塔樓大門的撞木被丟下,步兵們的臉紅的可怕,很快被燙傷的地方皮膚掉落下來,撞擊塔樓大門的數十名中型步兵倒下了一大半。


    “上帝,他們竟然還藏有這一手。”阿若德和朱利安目瞪口呆,這種鉗鍋裝滾燙的開水甚至是鐵水的裝置一般是放在城牆之上的,但是沒有想到竟然被他們直接放在了塔樓上方,


    鉗鍋在塔樓頂端總共有四個,斯拉夫衛兵們堆著柴火加緊熬製,鉗鍋內的汁水隻要翻滾起來的時候,便被抬上去向下方傾瀉,迫使阿若德的士兵無法再靠近大門,一旁指揮的斯拉夫貴族沒有穿盔甲,他敞開自己亞麻襯衣的衣領,露出濃密的黑色卷曲胸毛,一手握著鐵劍,一手擰著皮囊,皮囊裏麵裝滿的是酒。


    “快,燙死那些該死的異教徒。”斯拉夫貴族醉醺醺的說道,他的家族很早以前就是這裏的一名鄉紳,在經過了數代人的奮鬥後成為了梅克倫堡大酋長封臣的封臣,但是這不影響他對自己家族的驕傲,作為一名封臣的封臣,他的家族一直忠心侍奉自己的首領,並且相信在諸神的保佑之下,家族必將逐漸昌盛起來,可是沒想到僅僅是數月的時間,他和他的家族便要落得被異教徒圍困的局麵,雖然他苦口婆心的勸告自己侍奉的首領,不要舉行那所謂的諸神盛宴的儀式,那會激怒幾乎梅克倫堡郡首府附近的農民的儀式,而是發動鄉村中的農民們抵抗異教徒日耳曼人的入侵。


    “我們隻需要衷心侍奉神靈就可以了,諸神會保佑我們的。”可是他侍奉的首領是個狂熱的宗教者,首領用近乎嘶吼的聲音駁斥了他的理性建議,反而是讓洛姆瓦教士們舉行那個在斯拉夫詩歌中都臭名昭著的儀式,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被激怒的農民們竟然投向了入侵的日耳曼人一方陣營。


    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放棄對自己首領的建議,梅克倫堡城堡是曆史悠久的城堡,外麵有堅固的石頭砌成的城牆,石頭之間的縫隙連插入一柄劍都很困難,內部複雜的結構可以把來犯的敵人分割包圍,獨立防禦係統的箭樓角樓可以將敵人如動物般獵殺,隻要扼守住梅克倫堡城堡守他個三四年都沒有問題,到那時候追隨日耳曼人的農民們一定會重新選擇支持對象,畢竟他們才是土生土長的鄉紳貴族,並且擁有著同樣的宗教信仰。


    可是,連這個建議都被駁迴了,他的首領一心想等待神靈的降臨,大發神威後把可惡的日耳曼人趕走,而首領唯一做對的一件事就是在城堡中放出可怕的餓熊,如果敵人被嚇跑後這條計策也算是上乘的了,雖然首領隻是想通過熊的血食來取悅眾神,但是沒想到狡猾的日耳曼人竟然找來了捕熊人,穿著防熊刺蝟裝束的捕熊人很快製服了狗熊,要不是他私自安排的衛兵在暗牆之內阻擋了一下日耳曼人的攻擊,相信早就在這塔樓下與日耳曼人作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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