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濘的小徑上一群士兵正在行軍,他們的肩膀上扛著四米長槍,身上卻破衣爛衫,這讓路上的旅行者們差點以為遇上了綠林強盜,不過當看見走在最前方騎著馬的貴族時候,他們才在口中嘟囔幾句不再躲避,貴族的身後打著繡有一頭黑色獅子的紋章的旗幟表示身份,不過在這支行進的隊伍中夾雜著六輛篷車,裏麵卻裝滿了一些貨物商品,這讓這支隊伍不倫不類的,像是傭兵像是貴族的私兵又或者是商人的武裝商隊。


    商隊一般在通過領主的領地時候必須繳納通行稅,大大小小領主的關卡足以使得普通的貨物到達目的地後價格翻倍,不過這針對的是商人階級,貴族們在通行的時候是不用交稅的,因為代表上帝仗劍四方的貴族有這個特權,所以阿若德大搖大擺的帶著瑞士傭兵和他的篷車從領主的關卡通過,而沒有人敢阻止他和他的貨物,換言之阿若德的這些商品是用零稅率出售,所能夠賺取的錢當然比普通商人要多。


    經過了數天的跋涉後,阿若德終於帶著他! 的人馬返迴了黑沼澤村,中世紀的篷車使用的輪子是用整塊木頭開鑿而成的沒有車輻,非常的笨重不方便,更何況領主們隻顧著收取通行稅,卻對道路從不花錢進行整修,泥濘不堪野草叢生的道路,篷車常常需要人費力的推,稍有不慎就會陷入泥坑中不得動彈,導致返程的時間比去的時候足足花費了兩倍。


    “阿若德。”當阿若德迴到溫德爾男爵的領主屋宅前的時候,溫德爾男爵和依夫幸喜的迎接了出來,當看見阿若德身後的一百個瑞士人的時候笑容卻僵住了。


    “我迴來了。”阿若德知道身後這些瑞士人除了自備的長槍武器外,身上的缺衣少甲,看上去像山賊多過像士兵。


    “我的男爵領中的士兵這麽貧窮嗎?”溫德爾男爵詫異的向阿若德問道。


    “哦,不是,聽我解釋。”阿若德歎了口氣,看來自己免不了一番口舌,他將事情的經過挑揀重要的講給溫德爾男爵聽,並且一再強調這些瑞士人將忠誠可靠,以一敵百。


    “這麽說,你罔顧了我的命令,放著精銳的一百多軍士不用,卻給我帶迴來一百個該死的傭兵。”溫德爾男爵將阿若德帶到傭兵們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角落,他的口氣有些溫怒,阿若德的自作主張讓他很不高興。


    “我以為當您知道哪裏發生的事情,一定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阿若德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什麽,難道明知道暴徒們會洗劫男爵領,卻依然將裏麵的士兵調走一空,放任利達堡中的婦孺遭到屠殺嗎?


    “住口,你怎麽能夠知道我的想法,隻有上帝才能夠知道,那是我的領地。而我給你的該死的命令十分明確而簡單,你卻連這一點事情都做不到,真讓我失望。”阿若德企圖辯解的態度,徹底的激怒了溫德爾男爵,他的臉漲得通紅,幾乎是咆哮著對阿若德喊道,愛娃夫人被綁架使得這位男爵大人極為焦急,幾乎每個夜晚看著空空的**榻,他都倍受思念妻子的煎熬。


    “我明白了。”阿若德看著麵前的溫德爾男爵,心中也騰起了怒火,在與溫德爾家族的日日夜夜朝夕相處中,他也幾乎快要把自己當成這個家族的一員了,並且盡心竭力的為整個家族的利益打算,可是溫德爾男爵劈頭蓋臉的怒罵徹底讓阿若德冷徹心扉,也讓他徹底明白了自己沒有必要在寄人籬下了。


    “出什麽事情了?”依夫張大嘴巴,看著怒氣衝衝進入領主屋宅的溫德爾男爵,以及麵孔冷著站在哪裏的阿若德,兩人似乎是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我會離開這裏的,既然父親看不上這些傭兵,我也會帶他們一起走的。”阿若德心頭打定主意,他對有些擔憂的依夫說道。


    “什麽?離開?可是我們還要對付羅伯特院長和他的雇傭兵。”依夫看著麵前毫無表情的阿若德,焦急的對阿若德說道。


    “好吧,我會在沼澤哪裏暫時安置,等完成這件事情後我再離開。”阿若德點點頭,其實心中已經決定獨自帶領瑞士傭兵們去解救愛娃夫人,畢竟自己在穿越到中世紀後,這位愛娃夫人對自己還是關愛有加的,將她救出來是自己對溫德爾家族做出的最後一點事。


    阿若德說到做到,他沒有在溫德爾男爵的屋宅停留,帶領著一百名瑞士傭兵駐紮在了沼澤地附近,哪裏距離村子很偏僻,也利於阿若德做一些自己要做的事情,而溫德爾男爵氣惱阿若德的擅自主張,對這位不聽話的次子不抱任何的希望,他隻能拿起筆寫了許多的信,讓仆人騎著馬去找自己的舊友和同僚向他們借兵,時間漸漸的過去了一周。


    “阿若德大人,您再做什麽?”喬多的女兒萊拉看著阿若德命令士兵,用木板搭建在沼澤之上,士兵站在木板上用一支長槍作為漿在沼澤上劃動,當來到沼澤中央冒著氣泡的地方,用陶罐把裏麵粘稠黑色的液體裝進去。


    “這是產生在沼澤中的瀝青,嗬嗬,別人看著這片沼澤是廢物,但是在我的眼中卻是不可多得的寶貝。”阿若德看著萊拉笑著說道,自從與溫德爾男爵決裂後,阿若德忽然感到放下了家族的枷鎖,心頭輕鬆了許多,他不再被那些貴族榮譽繁文縟節所束縛,現在自己也有兵有錢了,既然如此還不如自己單幹來的爽快,憑借自己這個穿越眾的知識難道還對付不了羅伯特嗎?


    “阿若德大人,您弄這麽多臭烘烘的東西做什麽用的?”朱利安皺著眉頭看著阿若德寶貝般的存著的瀝青,幾乎就要捏著自己的鼻子出氣,這些陶罐中的液體發出刺鼻的味道,除了那些聽從命令的瑞士人外,相信沒有人能夠受得了。


    “朱利安我讓你偵查地形,你偵查的怎麽樣了?”阿若德支付瑞士人的食物快要見底了,雖然想方設法出售了的貨物賺了一筆錢,但是一百人的吃食還是給他帶來壓力,而溫德爾男爵已經不再給他任何幫助了,這讓阿若德需要一場快速的戰鬥來結束這裏的一切,幸虧的是這個時代的貴族們打仗非常的講究,一般都要下戰書約定場地再開戰,因此阿若德想好了一條妙計。


    “是的,在這裏有一條狹窄的山穀,易守難攻,不過敵人未必肯與我們約定在這裏作戰,相反他們一定會選擇地勢平坦的開闊地。”朱利安馬不停蹄的在聖方索修道院和黑沼澤村領地之間騎馬,他按照阿若德要求的地形尋遍了才找到符合要求的地方。


    “恩,可以,我記得在這附近有開闊的平原,我們可以先約定在哪裏,然後在後撤引誘他們轉移戰場到這裏。”阿若德看著朱利安在羊皮上畫的簡陋不堪的地圖,沒辦法朱利安擅長作戰,但是卻沒有一點繪畫的天賦,阿若德甚至在想自己是否能夠去哪裏綁架一個畫家。


    在聖方索修道院中的羅伯特其實也沒有閑著,他也派遣自己的人前去偵查溫德爾男爵的動向,前期為何他拒絕了魯道夫隊長洗劫黑沼澤村的計劃,那是因為他擔憂作為梅森公爵封臣的溫德爾家族,在遭到襲擊後向梅森公爵求援,自己此舉可能會引起公爵的不快,於是聯係了自己在梅森堡的關係,企圖從梅森公爵的宮廷中打探出如果自己兼並了溫德爾家族的土地,公爵是否會進行幹預的消息。


    “院長閣下,雖然從公爵的宮廷中傳來的消息是,公爵對於溫德爾家族的存亡並不感興趣。可是,在我離開之前,溫德爾家族的阿若德卻獲得了公爵衛隊親自押送的五車貨物,我們都不清楚篷車裏麵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麽說,公爵大人其實還是暗地裏支持溫德爾家族的嘍。”當聽見阿若德獲得了赫爾曼家族的物資支援,羅伯特不由的打消了趁著溫德爾家族空虛之際進攻的想法,誰知道梅森公爵內心的真實想法呢,如果自己出兵進犯溫德爾家族的領地,梅森公爵乘機發難,這可不是他一個修道院長能夠解決的,這件事情讓羅伯特幾乎愁掉了頭發。


    “院長閣下,溫德爾男爵的次子阿若德讓人捎來了口信,他向我們約戰。”正當羅伯特愁眉不展的時候,一名手下給他帶來了阿若德的口信,是一條約戰的口信。


    “哦,是私戰嗎?”羅伯特聽了這個消息,不怒反而高興起來,如果是溫德爾家族的成員主動約戰,那麽性質就完全不同了,這是貴族們之間處理私人事務的戰爭,即使是作為封君的梅森公爵也無權幹涉。


    “羅伯特院長閣下,我們應該弄清楚阿若德是否能夠代表他的父親溫德爾男爵。”魯道夫隊長謹慎的向羅伯特建議道。


    “沒關係,我們隻需要一個戰鬥的借口而已。”羅伯特可不在乎阿若德能否代表男爵,隻要是溫德爾家族的成員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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