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擦著阿若德的頭頂飛了過去,阿若德胯下的駿馬受到驚嚇嘶鳴起來,焦躁不安的用蹄子刨著地麵,利達堡押送篷車的護衛拿起尖底鷲盾,用手中的長矛對準小徑的兩側,他們用身體組成了一道護牆,可是從林子中竄出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真不明白這麽多的人是怎麽隱藏在這一小片樹林中的。


    “阿若德大人,是饑餓的暴徒。”朱利安抽出自己的劍護衛在阿若德的身邊,他看見那些衣衫襤褸的匪徒們,立即意識到他們有了大麻煩,這些是從鄰國逃來的難民,本來隻是些缺衣少吃的農民,可是饑餓已經將他們折磨的變成了一群為了食物不得不鋌而走險的匪徒,這種已經被逼入絕境的人們,在這林間小路上憑借數十個護衛根本無法阻擋。


    “殺出去。”阿若德也拔出自己的佩劍,他看見那些麵有菜色的暴徒們,麵目猙獰不堪,手中揮舞著短粗的木棍和木叉,從他們流淌著白沫的嘴角看出,這些人已經陷入了瘋狂的境地,任何的道理都無法講通。


    % “衝啊。”在暴徒們中有幾個手持著生鏽短刀的人,看起來像是這群暴徒的首領,他們鼓動著身邊的人衝擊護衛們的盾牆,兩方的人頓時撞擊在了一起,護衛們竭盡全力的用身體擋住人流,可是那些走路都搖搖晃晃的暴徒,在生存的激勵下竟然從護衛們的中間擠進去。


    “有食物,這裏麵是食物。”當幾個僥幸爬上篷車的暴徒,揭開篷車的布露出裏麵各種豐盛的食物,他們手忙腳亂的將食物塞進自己的嘴裏,口中含混不清的說道,也許其他的人沒有聽清楚他們的話,可是他們的行動猶如燈塔般,使得這些人有了繼續的動力,饑腸轆轆的滋味是非常不好受的。


    “阿若德大人快逃,擋不住了。”朱利安揮劍將一個企圖用黑漆漆的手把他拽下馬的暴徒砍倒,他陷入了人群之中,還不忘向身後的阿若德喊道。


    “該死的。”阿若德感到自己的額頭冒著冷汗,自己的運氣怎麽這麽差,剛離開利達堡就遇到這種事情,他用腳踹在一個想要靠近他的暴徒婦女的麵部,饑餓讓那個女人變得像頭野獸。


    “啊~~~。”阿若德的身旁小侍從發出尖叫,他的人連帶坐騎被一群暴徒推倒在地,那些暴徒用手中的木棍將坐騎打死,然後撲上去用牙齒撕咬馬肉,血流得到處都是,這個年輕的孩子從未見過這麽恐怖的事情,他癱倒在地上看著眼前的一幕,身體無法動彈。阿若德想也沒想的策馬過去將小侍從拽上自己的馬,他用劍逼退幾個看上自己駿馬的暴徒,利用暴徒們被食物吸引的空檔,一夾馬的腹部越過他們向林子深處跑去。


    “嗖~~~。”忽然一支箭矢飛出,正中阿若德的背部,箭頭刺入他的肉體,吃痛之下阿若德不由的悶哼一聲,以往阿若德穿戴著堅固的鎖子甲上戰場,即使偶爾有流矢也能夠抵擋,可是這一次他沒有穿戴自己的盔甲,身上的亞麻衣服根本抵擋不了一箭一矢。


    “阿若德大人怎麽了?”小侍從被阿若德橫抱在懷裏中,可能是他身材矮小的緣故,阿若德完全隻當是抱著一個小孩子。


    “斯。”阿若德感到自己的背部如火般灼熱,在策馬的過程中甚至能夠感到箭頭在肉中的顫動,汗水順著他的背部流淌下來,胯下的駿馬訓練有素在林間快速的奔跑著,不過再訓練有素的駿馬如果沒有騎士的駕控也無法獨自在老樹盤根糾纏的森林中奔跑,很快他們迷失了方向在樹林中徘徊。


    “阿若德大人。”小侍從,其實是喬茜公主,她看見阿若德的嘴唇幹裂,雙眼的焦距模糊不清,在馬上幾乎搖搖欲墜。


    “啊~~~。”忽然阿若德毫無征兆的從馬上跌落下來,他躺在長滿蘚苔的地麵上,背部插著的箭折斷,口中不斷的發出**的聲音,即使他努力的想要掙紮起來,在嚐試了數次後也以失敗告終。


    “阿若德大人。”喬茜連忙跳下馬,從小被侍女們包圍的她第一次感到手足無措,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隻能不住的叫喊阿若德的名字,希望他能夠清醒過來,告訴自己該怎麽辦。


    “找個地方藏起來,幫我弄些水。”阿若德勉強睜開自己的眼睛,他努力的從口中對找個驚慌失措的小侍從說道。


    “哦,好,好的。”喬茜公主四處張望尋找,她看見身旁是一處涓涓細流的小溪,溪水順著大樹和卵石流淌著,再仔細一看小溪旁的兩棵大樹的根係形成了一個樹洞,樹洞的在夏季溪流衝刷形成的河岸下方,從上麵根本就無法看見,喬茜將阿若德扶起來跳到河岸下方,躲藏在了樹洞中。


    喬茜掏出自己的一條刺繡了一半的手帕,來到小溪中,她小心翼翼的踩在卵石上,將手帕完全浸濕,然後幫助阿若德將臉上的血汙擦拭幹淨,阿若德的意識逐漸開始模糊不清,幸虧的是那些暴徒手中的箭並不精良,箭矢隻是長錐形,沒有倒鉤,短弓的威力也不夠大,傷口並不深,阿若德隻是因為失血而引起身體的不適,意識暫時的昏迷。


    “水,水。”阿若德感到自己的喉嚨像是被火焰燒烤著,喬茜用手絹中的水滴入他的口中,但是能起的作用十分有限,喬茜焦急的看著阿若德憔悴的摸樣,一咬銀牙走到小溪旁邊用自己白皙的小手捧起一窪水,含在自己的小口中,再快速的跑到阿若德的身邊,她將秀發勾到自己的耳邊,垂下頭口對口的將清涼的溪水渡入阿若德的口中。


    “唔。”意識不清晰的阿若德感到一個柔軟的東西在自己口中攪動,一股甘甜的水滋潤著他幹涸的喉嚨,一股迷人的香味在鼻尖纏繞,一瞬間阿若德以為自己有進入天堂的感覺,對待侵入自己口中的不速之客,阿若德也不客氣貪婪的搜索著溪水和香汁。


    “波。”喬茜覺得阿若德的舌頭就像是蛇一般,把自己的香舌纏繞著,她甚至擔心自己的舌頭會打結,因此連忙從阿若德的懷中逃出來,臉浮現出玫瑰的紅色,她捂著自己劇烈起伏的胸口,緊張的向左右看了看,如果自己的教養嬤嬤看見了,一定會對自己大聲斥責吧。


    “這種感覺,好奇怪。”喬茜是生長在城堡中的公主,她的父親是梅森公國的最高統治者,因此她接受的是最正統的基督女士教育,即使她常常做出些叛逆的行徑,可是接吻這種事情當然是一片空白,完全比不上阿若德這個受到蒼老師們的國際教育所能夠比的,當然阿若德也隻是在無意識的下的本恩呢該反應。


    “恩。”阿若德**一聲,喝下清涼的溪水後,他的臉色好了許多。


    “再,再來一次吧。”喬茜親吻過自己的父親,親吻過自己的哥哥,當然也有過一些別的人,可是那種吻和阿若德的完全不同,她再一次伏在阿若德的身上,將自己的嘴唇湊到了阿若德的嘴唇上,異樣的感覺再次湧上這位公主的心頭,她的雙眼漸漸的失去了對焦,小腦袋亂哄哄的,身體變得柔軟而無力。


    在傍晚的時分,朱利安帶著利達堡的援軍重新返迴那片受到襲擊的樹林,此時那些暴徒們已經掠奪後帶著自己的戰利品離開了,他們很清楚當地的領主不會任由他們在自己的領地上放肆,快速的通過邊境逃走才是正確的選擇,而這一次豐厚的戰利品足夠支撐他們一段時間的了。


    “阿若德大人~~~。”數百名利達堡的士兵們帶著他們武器和火把,他們大聲的唿喚著阿若德的名字,在茂密的森林中數百火把猶如星空中閃爍的星星,在拉網式的搜索中終於聽到了眾人唿喚的喬茜,從夢中驚醒過來,她竟然趴在阿若德的胸口甜蜜的睡了過去,


    “在這裏。”喬茜連忙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從樹洞中站起身,當她分辨出在人群的唿喚中竟然有她熟悉的安德莉亞,便不再猶豫的迴應道。


    “在這裏,找到他們了。”當士兵們的聲音傳來的時候,安德莉亞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一位是梅森公爵的心肝寶貝女兒,一位是利達堡的主人溫德爾男爵的次子,這兩人無論誰出了問題,安德莉亞女士都會吃不了兜著走的,所幸現在他們都平安無事。


    阿若德被士兵們抬往了利達堡,在哪裏他的身體才能夠獲得最好的照料,經過了一個晝夜的休息,阿若德終於在一個清晨清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跟我在一起的小侍從呢?”


    “他已經返迴梅森堡了,您要找他嗎?”朱利安坐在椅子上,他靠著劍正在打盹,也難怪這兩天**他就沒有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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