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黎明前最後的黑暗時刻,溫德爾男爵帶領著自己的家人和士兵們,在阿若德的建議下也不打火把,五百多人摸索著向哥廷根堡城牆下前進,當然這支中世紀部隊不可能像後世的軍隊那樣軍紀嚴明,士兵之間會發生磕磕碰碰和說話的聲音,但是奇怪的是城牆上的人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


    天空中從東方出現一抹淡淡的亮光,開始看上去隻有指甲蓋大小,但是轉眼的功夫便逐漸擴大到整個天空,最黑暗的時刻過去了,但是對於哥廷根堡中的人來說,黑暗才剛剛開始,梅森公爵手下扶梯子的雜役們早早將梯子搭在了城牆上,隻聽溫德爾男爵高唿一聲,將劍對準城牆一指,梅森公國的輕步兵們如潮水般衝向梯子,直到這個時候哥廷根堡中昏沉的守衛者們才發現,敵人已經距離自己如此之近,他們慌忙拿起武器準備保衛城堡,可是經過一天一夜的勞累,無論從精神上還是肉體上他們都處於最虛弱的時刻,握著武器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微微抖動。


    “旋風炮,發射。! ”此時阿若德的十門旋風炮也開始發話,石頭炮彈衝著城牆上守衛者最集中的地方砸過去,並且不時的調整方向,哪裏抵抗激烈哪裏就會遭到旋風炮的攻擊。


    並且在前一天的時候,阿若德便讓溫德爾男爵和家族中精銳部隊養精蓄銳,自己卻帶著旋風炮折騰烏爾裏西伯爵,厚積薄發之下自己一方的攻擊力當然極為強勁,這一次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梅森公爵的輕步兵們很快占據城牆的各處要害,將哥廷根堡的守衛者們壓製在上城牆的石階口處,雖然哥廷根堡的守衛者們想要增援城牆,奈何力量對比已經發生大的改變,所以烏爾裏希伯爵不得不收縮自己的兵力,企圖在從城牆到城堡街道內的銜接處阻斷梅森士兵的進攻。


    “乒,乒,乒。”在狹窄的通道處,雙方的士兵擁擠在一起,最前排的士兵他們甚至無法揮動自己手中的武器,後方的人隻得用長柄武器從上方盡力向前伸,雙方的武器在頭頂碰撞發出金屬的聲音。


    哥廷根堡的守衛者們雖然努力的抵抗,但是大勢已去,烏爾裏西伯爵帶領著部隊撤入城堡街道內,同溫德爾家的人打起了巷戰,雙方的士兵在街道房簷下展開生死的肉搏,兵器碰撞的聲音四處響起,在通往城堡內塔樓的石階上站著五名弓箭手,這五名弓箭手是烏爾裏西伯爵手下最精銳的弓箭手,他們搭弓射箭,箭矢如蝗飛入溫德爾家族士兵隊裏,竟然箭無虛發,箭矢插入溫德爾家的武裝仆人身體,傷了三人死了兩人。


    “該死的弓箭手。”看著從台階上向自己射箭的弓箭手,依夫從地上撿起一麵盾牌,躲在盾牌下咒罵著。


    “喬多,把你的弩借給我。”阿若德也覺得這幾名烏爾裏西伯爵的精銳弓箭手是個威脅,但是距離塔樓大門還有一段三十米距離,在這之間還有許多烏爾裏西伯爵的人把守,要想除掉那幾名紮眼的精銳弓箭手,隻能用遠程武器,而阿若德很清楚一般的弓箭沒有長久的訓練根本不可能熟練,正在這個時候他看見畏畏縮縮的躲在人群後麵的喬多。


    “好的爵爺。”花白頭發的喬多看了一眼阿若德,也不多話他把自己手中的弩和弩矢遞給阿若德,自己蹲在街道酒館的拐角後麵。


    “咯吱~~。”阿若德將弩的皮革蹬放在腳下踩住,將弓弦拉開,緊繃的弓弦發出咯吱的聲音,一枚比箭矢短的弩矢裝填在凹槽之中,阿若德抬起弩對準一名烏爾裏西伯爵的精銳弓箭手上方,是的,阿若德沒有直接瞄準弓箭手,因為他在前世經常玩的模擬冷兵器射擊遊戲中很清楚,箭矢在飛翔過程中會因為地心引力的作用向下墜落。


    “嗖~~~。”阿若德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抬起弩眯起一隻眼睛瞄準,從弩矢尾部,到凹槽頂端,在到目標盡量使用三點一線,然後扣動括機,弓弦彈出將弩矢射出,弩矢飛過人群的頭頂,呈現弧形準確的落在了弓箭手的頭部,弓箭手發出哀嚎捂住自己的麵頰,他躺倒在地上打滾,鋒利的弩矢射穿了他的臉頰骨,重傷之下喪失了攻擊的能力。


    “幹掉那些雜種。”依夫看見阿若德幹掉了一個精銳弓箭手,興奮的大吼起來,他一手持盾牌,一手握劍用自己強壯的身軀強行突破烏爾裏西伯爵士兵的防線,他衝到那些弓箭手的麵前揮舞著劍,利劍砍斷一名弓箭手的手臂,這些弓箭手不愧是烏爾裏西伯爵最精銳的士兵,他們竟然沒有被同伴的傷亡嚇到,一名弓箭手從腰間抽出一支短柄斧頭麵對依夫,另外兩名拉開距離抽出箭矢搭在弓上瞄準依夫。


    “哚~~~。”依夫連忙舉起自己的盾牌擋在身前,兩枚箭矢插在了他的盾牌上,此時弓箭手的速度體現出來,一名熟練的弓箭手可以在三秒之內成功射出一支箭矢,這種既要對付手握短柄斧頭的弓箭手,又要防備敵人的冷箭,這讓依夫這樣經驗豐富的騎士也手忙腳亂起來。


    “嗖~~~。”阿若德當然不會讓依夫獨自對付弓箭手們,但是弩的威力雖然大,可是要重新裝填需要腳踩拉弦,然後放箭矢,抬弩瞄準一係列程序,比一名弓箭手要慢至少五六秒。


    不過,依夫這位經驗豐富的騎士用盾牌和劍與其他幾名弓箭手周旋,倒是給阿若德爭取了許多時間,不一會阿若德又用弩射殺了一名弓箭手,這時候依夫也乘著持斧頭的弓箭手分神的時候一劍刺在他的胸口,弓箭手身上的皮革甲根本無法抵擋依夫的利劍,被當胸穿透。


    “衝啊~~~。”此時史丹騎士帶領著其他的內府騎士們殺散了烏爾裏西伯爵放置在此處的士兵,身披堅甲的步行騎士們銳不可當,很快清理了街道中分散的敵人,城堡中的平民們緊閉自己的房門,在屋內瑟瑟發抖不知道自己和家人命運如何,而烏爾裏西伯爵殘餘的士兵退入塔樓內,塔樓厚重的木門緊閉。


    “用門栓加固,一定不能讓他們闖進來。”烏爾裏西伯爵的士兵們用粗大的門栓橫在大門上,士兵們用身體死死的抵住門後,塔樓內一派即將戰敗的悲慘景象,女人和孩子躲在祈禱室內乞求上帝的救助,文官四處奔走將羊皮紙文件等東西收集起來,一些包含秘密的文件被丟入壁爐內燒毀。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烏爾裏西伯爵疲倦麻木的坐在領主大廳內的木椅上,他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手中的劍躺在地上,他的目光看著麵前鋪著幹草的地麵,一切發生的太快了,自己甚至都沒有任何心理的準備,就像是身處在夢幻中一般,自己就這樣戰敗了,被人圍困在這密不透風的塔樓裏。


    “轟~~~轟~~~。”塔樓的大門處發出轟鳴,在震動中大門上灰塵如雪般落下,士兵們用身體盡量抵住大門,可是每一下撞擊都會將他們彈開。


    “伯爵大人,他們在用撞木攻擊大門,請您做好準備。”副官愁眉苦臉的看著被不斷撞擊的大門,這座城堡的塔樓沒有秘密通道可以通往城外,因為哥廷根堡算是用石頭建築的堅固堡壘,所以修建者壓根都沒有想到會被人攻擊到內城的塔樓,被逼入塔樓內的守衛者除了死戰外就隻有投降一條路可以走。


    “我們還剩多少人?”烏爾裏西伯爵突然抬起頭,向副官詢問道。


    “三名弓箭手,包括我在內三名騎士和十五名步兵。”副官有些慚愧的說道,要不是自己帶領騎士出城作戰,結果十幾名騎士折損掉,否則在十幾名騎士的防守下還是可以支撐一段時間的。


    “夠了,我們已經盡力了。”烏爾裏西伯爵垂下自己高貴的頭,他彎下腰雙手手肘扶在雙膝上,薩克森公爵的援軍肯定是等不到了,而自己確實已經盡了全力,誰知道狡猾的梅森人竟然有拜占庭人都沒有的投石器,哥廷根堡的城牆和騎士抵擋不了這種攻擊,自己是非戰之罪,想到這裏這位腦筋並不死板的伯爵下了命令。


    “撞,撞開這該死的門~~~。”阿若德對著十名抱著一根從街邊找來的木樁的士兵大聲的高唿著,他的頭盔取下來扔到一邊,額頭被烏爾裏西伯爵的弓箭手射中擦傷流著鮮血,可是他因為馬上勝利的喜悅根本拒絕離開去包紮傷口。


    “大人你看。”這時候一名士兵指著上方,阿若德抬起頭看見從塔樓的上麵一個窗戶打開了,他以為敵人要從上麵射箭或者扔石頭,連忙向後退了幾步,並且撿起地上一名烏爾裏西伯爵士兵的盾牌,可是出乎阿若德意料之外,從裏麵伸出一根木杆,木杆的上麵挑著一麵白色的細亞麻絲巾,看上去倒像是女人所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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