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德在了望台上看見貝倫加爾伯爵的士兵們猶如洶湧的波浪,一遍又一遍的拍擊在埃布爾爵士的輕步兵們組成的陣線,雙方的士兵纏鬥在一起,時而被貝倫加爾伯爵的人攻破防線,時而在雷爾夫將軍和依夫的奮力廝殺下帶領輕步兵們又將戰線推迴去,埃布爾爵士和貝倫加爾伯爵這兩位戰場的指揮官,此時都瞪大眼睛盯著前線,這種膠著的戰爭讓兩位貴族都憂心忡忡,一方深怕被攻破防線,另一方卻深感對方的難纏。


    “第三梯隊上。”阿若德仔細看著發現貝倫加爾伯爵竟然在偷偷的調遣騎士,這些身披鎖子甲外罩號衣的騎士聚集在貝倫加爾伯爵身邊,不知道想要做什麽,阿若德為了防備貝倫加爾伯爵的突然襲擊,連忙調遣生力軍到第一線進行支援,可就在此時貝倫加爾伯爵騎著自己的愛馬,他一手拽著自己胯下戰馬的韁繩一手叉著腰,胯下的戰馬訓練有素,邁著小碎步伐緩緩的從騎士們中間走過,眾騎士手持著長矛看著自己的君主。


    “為了榮譽衝鋒。/ ”貝倫加爾伯爵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內府騎士們,這些騎士都是漢堡郡裏的世家子弟,出生於低階的貴族家庭,從小就被送到自己的城堡中接受嚴苛的訓練,除了軍事訓練外自己哪位美貌的妻子還教會他們各種貴族禮儀,可以說這些騎士各個和自己的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有著一榮俱榮依損俱損的關係,平日裏的作戰都是在緊要關頭才調遣的。可是前幾日自己一時心急派遣了五十名騎士攻擊埃布爾爵士的軍事工事,沒想到竟然中了敵人的奸計悉數被俘虜,這種恥辱怎麽也要清洗,而現在他,漢堡郡的領主,貝倫加爾伯爵要親自帶領自己的騎士們打敗那些該死的梅森人,奪迴屬於他們的榮耀。


    “格拉齊~~~。”騎士們高舉著自己的長矛馬槍,他們怎麽不會明白貝倫加爾伯爵所想,更何況在貝倫加爾伯爵親自的帶領下,這些騎士們為了在自己發誓效忠的君主麵前立功露臉,各個嗷嗷直叫,隻恨不得馬上用馬槍長矛將麵前的這個防禦工事捅穿。


    “前進。”貝倫加爾伯爵滿意的看著自己的騎士們,他將自己的犬嘴麵罩用鉸鏈掛好,雙腿一夾胯下戰馬,戰馬馱著他緩緩的向埃布爾爵士的陣地前進,身後的騎士們身披堅甲手持銳利長矛,以金戈鐵馬形容也不為過,重裝備的眾騎士策動胯下的戰馬踏著地麵發出轟隆的響動,頗有幾分山搖地動的勢頭。


    “我滴親娘呀,什麽時候我也能混到這份上。”阿若德睜大眼睛看著遠處的貝倫加爾伯爵和他的騎士們,明亮的盔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騎士們身上的罩衫號衣繡著各種家族紋章五彩斑斕,乍一看好似是一道彩虹顯現,騎士們手持的馬槍長矛上方掛著的三角旗幟順風飄揚,在旗幟下的騎士們全身包裹著鎖子甲各個顯得英武不凡,他們簇擁著貝倫加爾伯爵好似王者出遊,光憑這一氣勢就震撼的埃布爵士手下的輕步兵們咋舌不已。


    “阿若德別愣著了,貝倫加爾伯爵的步兵們正在向後撤,這是怎麽迴事?”溫德爾爵士看見阿若德在了望台上癡呆的摸樣,不由的焦急起來,從營地中他沒辦法看見貝倫加爾伯爵帶領著騎士親自上陣,隻是發現本來與埃布爾爵士的士兵糾纏在一起的城鎮民兵們正逐漸迴撤,於是出言問道。


    “是的父親,不好了,貝倫加爾伯爵親自帶領他的騎士衝上來了。”阿若德此時迴過神來,他感到自己的額頭大滴的汗水流淌下來,衝進自己的眼睛中辛辣無比,五十名步行騎士便差點衝破自己的防禦工事,此時作為boss的貝倫加爾伯爵親自帶領騎士進攻,別的不用說了他的內府騎士們肯定會各個效力拚殺。


    “我立即請求埃布爾爵士帶領他的內府騎士抵擋。”溫德爾爵士到底是經驗豐富的騎士,他沉穩的對阿若德說道。


    “可是不一定能擋得住。”阿若德遲疑了一下,對溫德爾爵士說道,看貝倫加爾伯爵氣勢如虹的摸樣,恐怕埃布爾爵士那點內府騎士根本無法抵擋,此時他才深刻的理解到這個時代騎士為何具有淩駕一切的種種特權,說到底擁有強悍的騎士就是實力的保障。


    “總要試一試吧。”溫德爾爵士也不敢肯定一定能夠抵擋貝倫加爾伯爵,但是就這樣束手就擒並非是騎士所為。


    “好吧,我也一起去。”阿若德此時也明白在了望台上在怎麽調兵遣將,麵對絕對的力量也是毫無辦法的,與其這樣還不如同自己的家人一起並肩作戰,說完阿若德便從了望台上爬下來,為了減輕重量他的身上沒有穿戴任何的甲胄,於是取來自己的皮革甲穿上,掛上自己的那柄“終結者”,跟隨在溫德爾爵士的身旁向埃布爾爵士所在的位置走去。


    “阿若德你怎麽來了?”埃布爾爵士站在一處用土堆壘成的小丘上,小丘上插著他的那麵赫爾曼家族旗幟,這裏的視野雖然不如了望台那樣開闊,但是也能夠照顧到局部的部隊輪換,隻見受傷的農兵們三三兩兩的攙扶著從他身邊經過,到後方的營地中休整,如果不是營地設在背靠河流的話這些農兵們肯定會四散而逃的。


    想到這裏埃布爾爵士不由的感歎阿若德的聰明,誰能想到隻是設營地就有這麽大的好處,往常在自己父親的城堡中自己還自認為是眾貴族中最懂軍事的人,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還需要學習許多經驗,至於阿若德他不僅想到自己的哪位美麗純潔的妹妹喬茜,對於喬茜對阿若德的好感他不是不知道,可是追求喬茜的年輕貴族能夠從她的房間門口一直排到城堡城門口,阿若德可以說是其中競爭力最弱的低階貴族,不過經過這次的戰鬥他覺得如果自己能夠毫發無損的返迴梅森公國,自己一定會想辦法提高阿若德的地位,讓他能夠平等的與其他貴族競爭自己妹妹的青睞。


    “埃布爾大人您聽前方的廝殺聲。”溫德爾爵士揚起指著前方,此時貝倫加爾伯爵已經帶領著他的騎士衝進步兵們破壞的工事內,漢堡騎士們在工事內橫衝直撞,喊殺聲響徹整個陣地。


    “我們現在還有什麽好辦法嗎?”埃布爾爵士英俊的麵龐露出苦澀的表情,他怎麽可能沒有聽見那廝殺聲,被送到後方的受傷士兵越來越多,幸虧阿若德將生力軍的第三梯隊士兵送上去,這些養精蓄銳的士兵們暫時還能控製戰線,可是並不能抵擋多長時間,在漢堡騎士們的猛攻下輕步兵們節節敗退,丟失的陣地開始增多。


    “貝倫加爾伯爵已經親自攻入我們的工事內,此時隻有爵士大人您帶領騎士們奮力反擊才能打敗貝倫加爾伯爵。”阿若德上前一步單膝跪下,向埃布爾爵士請求道,此時隻有最高統帥的親自帶兵才能夠提高士兵們的士氣,隻是不知道埃布爾爵士有沒有這個勇氣。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嗎?”埃布爾爵士沉默了一會,他盯著前方哪裏貝倫加爾伯爵騎士的三角旗幟逐漸在向自己靠近,而赫爾曼家族的旗幟在節節後退,他的眼中有些濕潤模糊,難道自己家族百年的榮耀就要斷送在自己手中嗎?


    “爵士大人,請鼓起勇氣,我們溫德爾家族的人將與您共進退。”溫德爾爵士曆盡滄桑的麵孔,帶著堅毅的表情,他也單膝跪下向埃布爾爵士大聲效忠道。


    “我等願追隨埃布爾大人,直至地獄。”圍繞在埃布爾爵士周圍的內府騎士們,紛紛跪在爵士的麵前,他們伸出手向爵士重複自己當初的誓言,眾人此時已經起了死士之心,就算再不濟也要保護爵士衝出重圍。


    “好,以上帝的名義,以赫爾曼家族的名義,以我的父親尊貴的梅森公爵的名義,眾騎士讓我們將熱血拋灑在此地,將你們的劍交給我吧。”看著麵前紛紛跪下的騎士們,埃布爾爵士心中一陣感動,他拔出自己的佩劍,摘掉頭上的頭盔,一頭漂亮的頭發隨風飄揚,英俊的麵孔在陽光下閃耀著特殊的魅力,身上的鎖子甲和梅森家族罩衫仿佛籠罩在天主恩惠之下。


    “噢~~~。”埃布爾爵士的內府騎士們站起身來,他們紛紛拔出自己的劍揚天高唿,埃布爾爵士大步的衝下小土丘,一名騎士連忙將梅森公爵的旗幟拔下來扛在肩上,其他人緊隨在爵士的身後簇擁著他,在營地中休整的輕步兵們看見爵士持劍向前的摸樣,也站起身跟隨在騎士們的身後向前線走去。


    “阿若德大人,請等等。”就在阿若德也熱血澎湃,握著自己的終結者跟在埃布爾爵士身後的時候,突然一個人拉住了他的號衣攔住了他的去路。


    “是你?”阿若德定睛一看,這個人自己認識,可是就在此時他為何攔住自己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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