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夫騎士們跳入梅森輕步兵們中間,他們揮舞著自己的利劍大肆砍殺,輕步兵們的頭上戴著長耳皮帽或者根本沒有任何防護,他們的身上也沒有足夠的盔甲保護,隻能舉著笨重的盾牌抵擋,而手中的長矛糞叉戳在騎士們的身上,被鎖子甲抵擋根本不痛不癢,有點頭腦的輕步兵想到用手中的長柄武器去對付騎士胯下的戰馬,但是那些經過騎士訓練的戰馬暴跳如雷用釘著鐵掌的蹄子猛踹周圍的步兵,被踹到的人立即傷筋動骨。


    “騎士果然是這個時代的戰場王者。”阿若德站在距離騎士們衝進來的地方還有數十步,在他們中間隔著密密的人牆,因此阿若德才能好整以暇的對這些克雷夫騎士評論一番。


    “煮人,窩們滴人越來越匹貝了。”馬科斯看見輕步兵們雖然人數眾多,但是卻畏首畏尾氣喘籲籲,而十幾名騎士卻騎著馬越戰越勇,好似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氣。


    “哎,真是太勉強了,這些沒有經過訓練的士兵根本無法發揮自己的力量。”阿若! 德點點頭,他低估了這個時代騎士們作為一個軍事精英分子從小接受的訓練,他們每揮動的一劍都是長期經過訓練形成的肌肉反應,因此刀刀致命刀刀見血,加上騎在馬上的居高臨下的優勢,更加不可抵擋。而那些輕步兵們根本就是一群老實巴交的農民,光是看見往日見了就要行禮的騎士就讓他們自卑不已,更何況那些全身披甲的騎士威風凜凜氣勢逼人,所以還未開打便已經在氣勢上輸了。


    “腫麽辦?”馬科斯撓著頭問道,他也覺得用這些農民對戰已經是極限了。


    “用我們的秘密武器吧,不能讓這些克雷夫人太得意了。”阿若德看見一名騎士得意的用利劍刺中一名輕步兵,血如霧般噴出,阿若德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周圍的武器碰撞發出的吵雜聲讓他更加的心煩意亂,他決定讓這些騎士們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


    “號。”馬科斯搓著自己戴皮革手套的雙手,他小跑著向阿若德帶領的溫德爾家族士兵們那裏跑去,跑到哪裏後他揮動著雙臂似乎在吩咐什麽。


    “啊哈,懦弱的梅森人,嚐嚐我的利劍滋味。”考伯特騎士是克雷夫城堡中的留守騎士,他年紀步入壯年但性情卻猶如年輕人一般好勇善鬥,這次主動的出擊便是他攛掇的,本來是想要與梅森的騎士們一較高下,但沒想到對方卻留下這麽一支雜牌軍,這簡直是對克雷夫騎士榮譽的侮辱,他相信在自己和自己同伴的攻擊下,這些農夫肯定會四散而逃的。


    “嗖~~~~。”就在考伯特騎士將劍刺入一個老農兵的胸膛並拔出劍的時候,他從頭盔麵罩的十字縫隙處忽然看見一道黑影向自己飛過來,就在他還沒緩過神的時候,就聽見一聲鐺的響聲,自己的腦袋似乎是被什麽鈍器擊中,頓時腦子嗡嗡作響,他感到天旋地轉,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什麽東西纏住了,而身體不由自主失去平衡的從戰馬上跌落下來,耳邊除了嗡嗡聲還有人歡唿的聲音,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該死的家夥們,嚐嚐我的南美多球捕獸繩的厲害。”阿若德得意的叉著腰笑道,這種產自南美的多球捕獸繩,其實和阿若德在黑沼澤村森林中對付依夫的絆馬索差不多,但是是將有重物的幾根繩子係在一起而成,揮動的時候借著慣性投出,可以纏繞住獵物的身體,當然如果被迴旋的重物擊中的話,也會造成致命的傷。


    “嗖,嗖。”被阿若德培訓過的幾名溫德爾家族武裝仆人,他們有的拿住多球捕獸繩其中的一根繩子投擲,有的抓住繩子的中央來投擲,這兩種方法對騎在馬上本來擁有高度優勢的騎士造成很大的威脅,有時候鶴立雞群也未必是好事,結果五六名騎士紛紛落馬,被圍住的輕步兵們或者抓住,或者用手中的棍棒一頓胖揍,即使是鎖子甲也擋不住群毆。


    “快下馬,快下馬。”帶領克雷夫騎士們的班騎士,本來在輕步兵們的包圍中奮力廝殺,可是突然耳邊傳來自己熟悉的同伴的慘叫聲,於是四處張望結果他看見自己的同伴們紛紛被敵人用奇怪的武器撂倒,這種好像投石索般的武器簡直就是騎馬者的克星,戰鬥經驗豐富的他立即從頭盔中大聲吼叫著。


    幸存的克雷夫騎士們也立即反應過來,他們吃力的從自己的愛馬上跳下來,想要步行著鑽入人群之中,如果成功會導致阿若德的武裝仆人們無法使用多球捕獸索,不過悲催的是騎士們身上的鎖子甲太沉重了,如果在戰馬上重量完全會被戰馬承擔,可是如果下馬不但從馬上下來需要侍從的幫助,並且下馬後的重量也隻能由騎士自己負擔,無形中增加了對體力的消耗。


    “卑鄙的家夥們。”班騎士靠著自己精湛的騎術和愛馬的配合,好不容易衝開一片空地,從馬上跳下來,可是其他的那些騎士卻有沒這麽好運氣,在他們企圖下馬的時候被輕步兵們攻擊,笨拙的跌倒在地上,如果不是鎖子甲裏麵的棉墊吸收了部分衝擊力,估計騎士們包裹在鎖子甲裏的身體夠嗆,而身體被撲上來的輕步兵們壓住,農夫們酸臭的體味頓時衝入騎士的鼻腔,他們無力的揮舞著自己的雙臂,卻如同翻了殼的烏龜般可笑。


    “乒。”班騎士將掛在愛馬右側的鷲形盾牌取下,他一手持劍一手用盾牌猛擊想要靠近他的步兵,成功下馬後的騎士用盾牌和劍嫻熟的攻擊對手,沒有接受過訓練的輕步兵們隻是靠著一時的勇氣根本無法對付。


    “停下來。”就在此時,阿若德的聲音傳來,周圍的輕步兵們用長矛對準被圍住的騎士們,而騎士們也趁著這機會喘口氣,他們感到自己口幹舌燥,不由的為這次魯莽的行動感到後悔,誰知道這支由農夫們組成的雜牌軍這樣難纏,還有那古怪的武器。


    “我要求和指揮官談談。”班騎士從自己的平頂樽式頭盔中甕聲甕氣的喊道,此時他隻想如何帶著自己的同伴們離開,可是在這個被蓬車包圍的車陣中他們已經被完全包圍了,猶如被螞蟻們圍住的橡皮蟲。


    “我就是指揮官,溫德爾家族的次子,侍從阿若德。”阿若德身穿著皮革甲,腰間挎著一柄用冷鍛法打造的利劍,利劍的名字叫“終結者”,他擠在步兵們中間,溫德爾家族的武裝仆人們護衛在他左右,手中提溜著多球捕獸繩。


    “首先衷心的祝賀您,打得好大人。”看見指揮官是一位貴族子弟,班騎士的口氣緩和不少,他把劍插在地上表示自己無敵意,然後摘下自己的頭盔,露出一張堅毅的麵孔。


    “說吧,你是要投降嗎?”阿若德臉上掛著笑容,他看見幾名騎士被自己的手下抓了起來,並且都是活蹦亂跳的,心想是不是可以用這些騎士換些贖金,心情不由的好了許多。


    “並非如此大人,雖然我們被圍困在這裏,但是再打下去您會損失許多手下的。”班騎士有些心虛的說道,但是為了自己同伴們的安危,他覺得自己應該站出來解決掉這件事。


    “這倒是不用你擔心,我相信我的人會把你打敗的。”阿若德聳聳肩膀無所謂的說道,手中抓住的這些騎士就夠他忙的了,即使這些被圍住的騎士仗著自己的鎖子甲和利劍逃走也無妨,更何況穿著這麽厚重的盔甲想要逃遠點也是很困難的。


    “讓我們公正的解決這件事吧大人,就當是我欠您的一個人情,和我決鬥,如果輸了我和我的人留下直到用贖金贖迴,如果我贏了請放過我們。”班騎士建議道。


    “煮人,窩們布用聽他的。”馬科斯擠到阿若德的身邊,他向阿若德說道,在如此的優勢之下要是輸了決鬥還真是個問題。


    “唔,好吧我同意。”可是阿若德卻不這樣想,他看了看周圍那些身上帶傷臉上濺滿鮮血的輕步兵們,而他們也氣喘籲籲的看著阿若德,這些人雖然常常是被當做炮灰使用的低階士兵,但是今天他們在阿若德的率領下已經盡到了最大的努力,如果為了阿若德自己的安危讓他們繼續拚命,阿若德覺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感謝您大人。”班騎士鬆了一口氣,他其實也不確定自己的這個提議會不會接納,畢竟他們可是被人家團團圍住,並且這個叫阿若德的侍從騎士手下還有一堆古怪的武器,也許隻有上帝知道他手上還有什麽更加奇怪的武器,要是那樣自己全軍覆沒在這裏,對自己的榮譽可是極大的損失。


    “給您幾分鍾的時間休息,然後讓我們開始決鬥吧。”阿若德對班騎士說道。


    “阿若德大人萬歲,阿若德大人萬歲。”阿若德體恤士兵們接受敵方騎士堤的建議,解救了輕步兵們麵對這些戰技精湛的騎士的局麵,而阿若德帶著騎士風度的讓班騎士休息的提議,也贏得了克雷夫騎士們的尊敬,騎士們尊敬強者更加尊敬帶著騎士風度的強者,於是在場所有的人同聲高唿,這真是奇妙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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