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德站在依夫的左側這個位置,這個位置可以順利的將馬槍遞上去,第一次麵對手持長矛和盾牌的敵人阿若德心中緊張不已。男爵的軍士們在距離他們一百步的位置停了下來,這是因為一段距離的行軍使得這些軍士的隊形散亂起來,完全沒有阿若德印象中橫看成列側成線的概念,雖然在真正的羅馬帝國時代西方軍隊強調紀律和陣型,但是在羅馬帝國衰落後,現在的神聖羅馬帝國隻不過是日耳曼部落的集合體,既不神聖也不羅馬,他們軍隊之間的作戰其實還是沿用著落後的部落戰士對決方式。


    “噢~~~~。”就在此時停下來的迪福尼男爵的軍士們,揮舞著手中的長矛,敲擊著盾牌的邊緣,衝著依夫等人發出怒吼聲,還有人開始大聲的咒罵。


    “他們在做什麽?”阿若德好奇的詢問依夫。


    “這些膽小的家夥在給自己壯膽呢,並試圖激怒我們首先發起進攻。”依夫不屑一顧的說道。


    “哦?”阿若德開始不明白,但是隨後, 便意識到這些軍士除了長矛和盾牌身上並沒有任何防護的裝備,而反觀自己這一方身穿鎖子甲頭戴鐵頭盔,騎在高大戰馬上的騎士,這種心理上的震懾就足夠使得這些軍士謹慎小心的了。


    “讓我衝過去讓他們吃些苦頭,把馬槍給我。”依夫用腳後跟磕了磕馬的肚子,胯下的戰馬向前緩緩走動,但是阿若德並沒有馬上將馬槍遞給自己的哥哥。


    “依夫,現在衝上去有些早,我帶領仆人用彈弓引誘他們過來,然後你再當頭給他們一棒。”阿若德抬起頭對依夫說道。


    “也好,把馬槍給我,你去把他們引誘到那兩棵樹之間,我在哪裏等你們。”依夫從頭盔中甕聲甕氣的說道,他所指的兩棵樹之間是村口外的一處平坦的草地,在哪裏他的衝鋒可以最大限度的發揮作用。


    “是,仆人們跟我來。”阿若德將馬槍遞給依夫,然後拔出自己腰間別著的彈弓,對自己家的武裝仆人們說道,這些仆人跟溫德爾家族關係最為緊密,因此立即也拿出彈弓跟在阿若德的身後。


    “大家保持緊密的隊形,不要怕他們才五個人而已~~~。”那名年紀最大的軍士高唿著向同伴們鼓氣,他必須鼓動自己的同伴進攻敵人,否則在這場戰鬥結束後迪福尼男爵的鞭子也饒不了他。


    “嗖~~~~。”


    “啊~~~。”就在他高舉著長矛向同伴打氣的時候,一塊石頭飛快的擊中他的頭部,沒有任何頭盔保護的軍士發出慘叫聲,他的額頭被石頭打中流淌出鮮血。


    “還好這些家夥沒戴頭盔,要是有頭盔的話石塊可起不了什麽作用,看來以後有必要在發明些更厲害的武器。”阿若德手中拿著彈弓,看見被自己擊中的軍士心中有些得意,這還是自己來到這個時代的牛刀小試。


    “哦嗚~~~~。”迪福尼男爵的軍士們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有遠程武器,在受到彈弓的攻擊後他們先是一愣接著便是憤怒,能夠指揮這一小支隊伍的通常是德高望重的人,或者是經驗豐富的人,被襲擊的年長者便是這樣的人,這更激起了同伴們的反彈,他們已經不顧一切的嚎叫著高舉長矛,提著盾牌向阿若德等人發起衝擊。


    “不,別去,那是陷阱。”年長的軍士彎著腰,用右手捂著自己的額頭,殷紅的血從手指縫滴落在地上,但是擔憂同伴的他盡量高喊警告其他人,可是被怒火衝暈頭腦的軍士們完全沒有聽見。


    “一邊射擊一邊向小樹的方向撤退。”阿若德邊向後射出石頭邊向武裝仆人們喊道,彈弓靈活射擊的優勢此時體現了出來,男爵的軍士們想要快速的貼近阿若德等人,但是飛出的石塊不時的擊中他們沒有被盾牌保護的身體,沒有盔甲防護人類的軀體是非常脆弱的,一箭一石都有可能要他們的命,無奈之下隻能將身體盡量的縮在盾牌之後,可是這樣速度就減低不少,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麵使得軍士們的判斷力和耐心越來越低。


    “啊~~~~。”阿若德在射出了別在腰帶上的亞麻袋子中最後一枚石頭後,聽見身後有一名武裝仆人被男爵軍士投擲出的長矛刺中腳麵,那名仆人發出慘叫聲跌倒在地上,其他人看著越來越接近的軍士們不敢迴頭。


    “該死的。”阿若德想都沒想將彈弓插在自己的腰間,拔出自己的佩劍向仆人倒下的方向而去,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阿若德看見一名跑的最快的男爵軍士已經走到那名跌倒的仆人身旁,軍士獰笑著舉起自己的長矛刺向自己家族的武裝仆人,可是似乎是因為軍士的那柄長矛是劣質的,矛尖不是十分鋒利,在仆人的身上沒有刺穿,而溫德人家族的武裝仆人哀嚎著用雙手緊握著長矛的矛尖後端,他用盡全力想要阻止對方將長矛刺入自己的胸膛,兩個素不相識的人一個全力想要殺死對手,另一個為了自己的生命徒勞的掙紮著。


    “去死吧豬玀。”軍士怒氣衝衝的對這個難纏的對手咒罵道,他扔掉自己另一隻手上的盾牌兩隻手抓住長矛,奮力向地上的人刺去,本來就粗壯的手臂鼓起了青筋。


    “上帝,啊救救我。”溫德爾家族的這名武裝仆人名叫伊夫力,十分的年輕有二十歲左右,他是溫德爾家族的一名農奴,如果按照字麵意思現代人常常會覺得他的處境肯定很差,其實並非如此,成為有力的貴族的農奴雖然會失去自由,但同時也會獲得貴族的庇護,並且不用擔心會受到其他貴族的層層盤剝,遇到比較有善心的領主他的農奴的處境有時候比自耕農還要好一些。


    溫德爾爵士是一位遵循傳統的和善領主,他秉持著騎士的傳統美德照顧弱小,伊夫力的家人也得到過爵士的照顧,因此當爵士奉命作戰的時候,伊夫力代替自己年邁的父親加入爵士的隊伍,隻是沒有想到此時卻要命喪在這毫無關係的地方,看著站在自己麵前這個麵目猙獰的薩克森人,伊夫力不住哀求著,這無關榮辱隻是對生命的眷戀。


    “住手。”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阿若德手持著劍衝上前,他記著依夫所教的劍術,兩隻手握著劍柄,使用的是牛角位的起手式,他從上方狠狠向持矛的軍士突刺,但有可能是他在戰場上對敵,估計劍的攻擊範圍不足隻是淺淺的割在對手的手臂上。


    “嘶~~~,可惡。”軍士用右手持矛,左手捂著自己被割傷的手臂,向後退了幾步,乘這個機會伊夫力後退著向阿若德的身後爬過去,即使是滿身泥濘也在所不惜。


    “吼~~~。”阿若德集中注意力盯著持矛軍士,腳下調整成穩健的丁字步,而軍士後退幾步拉開距離,立即用手中的長矛對準阿若德,充分發揮長柄武器的優勢。


    軍士身體微微彎曲,猶如一隻即將發力的龍蝦,他大吼一聲用盡全力將長矛刺向阿若德的胸口,這是他在日常訓練中做過數百次的練習,是熟悉的不能夠再熟悉的了,可是他忘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刷~~~。”阿若德調整步伐一側身躲開對手的矛尖,然後高舉自己的劍猛的劈向軍士的矛,頓時矛應聲折成兩截,持矛軍士雙目圓睜不敢相信對手的武器如此鋒利。


    “恩,真是一柄好劍。”阿若德看著這柄由冷鍛法製造的鐵劍,劍身散發著點點的寒光,伍德洛騎士的這柄劍代表了這個時代鍛造的高等技術,在砍斷樺木製造的長矛時候毫不費力,不過這種製造方法並沒有十分普及,阿若德之所以認識是因為他沒有穿越前曾經加入過一個冷兵器發燒友的qq群,在那裏麵見過有發燒友自己用冷鍛造的劍,就和自己手中的一模一樣。


    手中的武器被折成兩截,持矛軍士臉上露出驚恐萬分的表情,如此堅硬的樺木長矛都折成兩截,要是劈在自己的身上那還了得,他心想下一刻肯定寒光一閃,自己便會血濺五步,可是阿若德並沒有殺死他。


    “快滾吧。”阿若德一揮手像趕走蒼蠅一般,衝著持矛軍士喊道,然後轉過身一把抓起地上的伊夫力將他攙扶住,向集結的地方走去。


    “唔。”阿若德太天真了,作為穿越眾的他來自一個和平的時代,那是有法製約束的時代,沒有刀光血影的廝殺,他不明白在這個時代的人們在戰場上通常的做法就是你死我活,持矛軍士看見阿若德居然毫無顧忌的將後背亮給自己頓時愣住了,但是很快他的臉變得猙獰起來,他彎腰抓住斷的長矛前段猛地向阿若德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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