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德並不知道自己的小發明竟然成了別人殺害霍夫。漢尼斯的契機,他此時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以及將來帶給他的災難。溫德爾爵士一行人通過了多瑙河,因為是打著梅朵公爵的旗號,所以上下拜恩的伯爵倒是沒有為難他們。此時的巴伐利亞公爵在梅森公爵和薩克森公爵之間還保持著中立,因此巴伐利亞公爵的封臣們也樂的賣給他們一個人情,再說歐洲的貴族們誰數個上三代沒個沾親帶故的,犯不著為了薩克森公爵去結仇。


    在經過一周左右的行程,他們終於到達了梅森公爵的領地梅森省份,公爵的城堡坐落在這片小平原之上,公爵還有一塊領地名字竟然使得阿若德非常熟悉那就是魏瑪省,這塊領地中間隔著圖林根公爵的封臣的領地,而魏瑪與薩克森公爵的哥廷根省相鄰,聽著溫德爾爵士對這些大貴族領地的介紹,阿若德覺得自己頭大如鬥,可是依夫倒是聽得兩眼放光,也是,這不就是**絲聽見高富帥的事跡一個樣子嗎?擁有兩個省份的大貴族,手下還有眾多封臣可供+ 驅使,住在堅固的城堡之中,驍勇善戰的騎士牢牢把守。在看看自己的家族,一個破落小村莊為采邑,木頭搭建的領主宅子,屈指可數的仆人,窮的叮當響的庫房,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駕其。”從溫德爾爵士一行人的身邊,常常會經過身穿各種鏈甲和板甲混合的騎士,他們戴著各種開合式雪亮頭盔,腰間挎著寶劍,手持著銳利的長槍,身上的號衣罩衫印著各自家族的徽章,當他們經過阿若德等人的時候,看見他們的破衣爛衫不禁嗤笑不已。


    這些是來自伯爵領的騎士們,有些甚至是公爵大人的內府騎士,他們不但有富裕的采邑作為軍備財政來源,有些還從自由城市中收取稅收,所以根本不擔心裝備和兵源。


    如果和這些富裕的騎士們比起來,溫德爾爵士和他的家人們還覺得能夠接受,畢竟這些騎士是公爵大人依賴的重要力量,但是接著他們看見的就讓爵士有些坐立不安了,隻見來自窮騎士和步行軍士們組成的隊伍,他們的披掛竟然也比自己要強許多,這讓爵士有些感到汗顏。


    “父親,公爵會不會對我們的裝備和士兵有意見。”依夫擔心的對溫德爾爵士說道。


    “唔,我們隻要盡力就是了。”溫德爾爵士砸吧砸吧嘴,不知道該如何迴答自己兒子的問題,他含糊的說道。


    “早知道還不如幹脆找個富裕點的村莊打劫一下,充實一下我們的物資。”依夫有些氣惱的賭氣說道。


    “住口依夫,我們是高尚的騎士,怎麽能夠做那種不名譽的強盜行徑。”溫德爾爵士嚴厲的對自己的長子說道。


    “是的,父親。”依夫有些不甘心的低下頭,但是阿若德看見他咬著自己的嘴唇,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依夫,我們可以去打劫村莊嗎?”當他們在城堡外,一處公爵的傳令官指定休整的地點安營的時候,繼續著自己的劍術修業的阿若德乘著休息的間歇,好奇的對坐在一棵樹下,口中咬著一根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的依夫問道。


    “當然可以,薩克森公爵手下騎士的采邑就在這附近,我們不去打劫也會有人去動手的,父親這個老頑固竟然還顧忌什麽騎士榮譽,該死的,那些貴族們誰不去打劫別人,就是那些窮騎士的裝備都比我們好,還不是幹些強盜行徑得到的錢財。”依夫氣惱的從地上跳起來,大聲的抱怨起來,可是沒有溫德爾爵士的命令他也毫無辦法,其實爵士也有自己的道理,打劫別人的封地雖然獲利一時,但是這等於是與封地的主人結下了仇怨,貴族間許多的世代血仇通常都是這樣結下來的。


    阿若德若有所思的想,沒想到在標榜正義與高尚的騎士們,其實骨子裏都是一群充滿暴力的強盜,這也許就是在近代後西方列強在全球四處掠奪的文化根源吧,就在阿若德對中世紀騎士們重新開始審視的時候,他聽見在布滿了各種彩旗的營地裏,傳來人群唿喝以及兵器打鬥的聲音,他好奇的向哪裏張望。


    “哦,大概是那群爵爺在哪裏比武吧,你自己去看看吧,我今天沒什麽心情教你。”依夫抬起頭看了看哪裏,重新翹起腿靠著樹蔭休息。


    “騎士間的比武。”阿若德心中一陣興奮,在學習了這麽長時間的劍術後,他真的很想看看全身披掛的騎士們如何打鬥的,這對自己的劍術技術經驗提高很有好處。


    在營地的中央,隻見人們用木柵欄圍成一個圓圈,裏麵兩名穿著鏈甲和板甲混合的騎士手持大劍正在打鬥,他們的臉都由開合麵罩的頭盔遮蓋著,身上沒有代表自己家族的紋章,隻是頭上的頭盔裝飾分別開來,一名騎士的頭盔上裝飾著獨角獸,另一名騎士的頭上裝飾著白天鵝,隻見他們揮舞著自己的利劍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周圍圍觀的群眾唿喝喝彩著。


    “鐺~~~。”因為穿戴盔甲的緣故,他們的動作顯得有些遲鈍,這是用重裝備的防禦犧牲速度的代價,不過已經漸入劍術門檻的阿若德還是能夠看出,這兩位騎士都是用劍的高手,即使地上泥濘不堪,但是他們的步伐卻絲毫不亂,丁字步伐和交替步伐有板有眼。


    “埃布爾大人,我已經看穿你的劍了,投降吧,我會使您名譽無損的。”頭上有白天鵝裝飾的騎士,從麵罩中甕聲甕氣的說道。


    “希望閣下您的劍比嘴巴鋒利。”獨角獸騎士絲毫不示弱,他將劍搭在自己的手臂臂鎧上,劍尖對準對手,就像是一把搭在弓上的箭矢,真是使得圍觀的人看在眼中有銳利無比的感覺。


    “真是無趣,如果是在我們法蘭西,還是馬槍比武比較好看。”在兩位騎士用劍比武的時候,人群中一群神情倨傲的騎士不屑的說道。


    “這些是什麽人太無禮了。”人們紛紛對這些無禮的騎士不滿道,可是他們並沒有當麵指責,因為和這群騎士們在一起的是梅森公爵的侄子勞齊茨伯爵德迪。馮。維丁大人。


    “沒錯,在新的時代隻有重騎兵才是戰爭之王,這也是我千裏迢迢請你們這些高貴的法蘭西騎士們參戰的原因。”勞齊茨伯爵年紀大概在三十左右,一頭銀灰色的頭發,對著這些法蘭西騎士一臉媚笑,大大的鼻頭和小眼睛格外滑稽,日耳曼人畏懼他的權勢隻好沉默不語。


    “您說的對,揮舞劍這根本就是毫無戰爭技巧的行為,在長馬槍之下步行的劍士肯定會首先喪命的。”一頭金發,留著兩撇胡須的法蘭西騎士,高揚著腦袋不可一世的說道。


    “這位大人似乎對我們日耳曼人的劍術很不屑呀,但是我們日耳曼人從來隻相信眼睛,而不相信嘴巴。”法蘭西騎士們的話激怒了正在比武的埃布爾爵士,他停止了與天鵝頭飾騎士的對決,將手中的劍插在地上,揭開自己的麵罩,露出一張英俊的麵孔,如果說英俊卻有些纖細的五官,真是使人無法移開目光。


    “哦?那麽怎麽樣才能夠讓閣下服氣呢?”為首的法蘭西騎士笑了起來,他的語調高傲,神情不屑一顧,昂首闊步的走上前來說道。


    “當然是比試一下才知道。”埃布爾爵士從地上拔起劍,向法蘭西騎士挑戰道,“法蘭西騎士驍勇善戰威名傳遍諸侯,在下希望能夠挑戰一二。”


    “比試倒是可以,但是步行作戰非我的強項,如果是馬槍比武倒是可以。”法蘭西騎士點點頭,騎士間的比武切磋實在平常不過,但是他討厭地上剛剛下過雨的泥濘,不願意像個地痞流氓般在泥水裏麵打鬥。


    “這好辦,閣下可以騎馬,我步行作戰。”埃布爾爵士張開手臂,向對方行禮後說道。


    “嘩~~~,什麽,步戰對騎馬這太不公平了。”眾人皆嘩然不已,騎馬的絕對比步戰的有優勢,他們不明白埃布爾爵士為何會建議這種不公平的比武。


    “哦,閣下這對您可是非常不公正的,我請求您收迴您的比武邀請。”法蘭西騎士楞了楞,沒想到埃布爾爵士會提出這種不公正的比武,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同意這種比武邀請。


    “我也建議你們停止這種毫無意義的比武。”勞齊茨伯爵看著埃布爾爵士的麵孔神情古怪,他用目光狠狠的瞪著埃布爾爵士,但是爵士卻根本不當他是一迴事。


    “我們日耳曼人的祖先們就是使用著大劍征戰四方的,今天的比武事關日耳曼武士們的集體名譽,怎麽能說是毫無意義的呢?如果不敢直麵法蘭西騎士的馬槍,從今往後日耳曼武士們有何顏麵稱雄歐羅巴。”埃布爾爵士器宇軒昂的大聲說道,周圍的日耳曼人們都轟然附和,一旦牽扯上武士們的榮譽,勞齊茨伯爵也無可奈何的直皺眉頭,隻見他附在法蘭西騎士的耳邊小聲叮囑幾句,便不再開口了。


    眾人們興高采烈的將木柵欄拆開,空出一大片空地,侍從們為兩位騎士們的比武做好準備,法蘭西騎士此時也是騎虎難下,隻得整裝騎上自己的戰馬,手握槍頭被換成鈍器的馬槍,而埃布爾爵士手持未開鋒的大劍等待在另一頭,這場不對稱的奇怪比武就這樣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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