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船二層的蒲床上，黎明雪放下手中玉冊，揉了揉眼睛，移步到第三層。見南無鄉仍然嚴肅的看著身前的七竅玲瓏塔，站到後麵揉了揉他的肩膀，又厚又寬又硬。
南無鄉抓著她的手，扭迴頭道：“踏上返迴人族之路，不禁想起你我就在這樓船裏，曾差點兒為人族的事爭執起來。”
“怎麽能說是差點爭執起來呢，你分明就在兇我了。”黎明雪掐了一把道。
“哎呀，是我錯了。”南無鄉賠罪道。心情也隨之輕鬆許多。
“我可不是那等小氣之人，”黎明雪看著七竅塔，若有所指的說，“也沒有怨過你，你還要為這事賠多少罪呢？”
“那當然了，若人人都是雪兒氣度，天下豈不太平？還打什麽妖皇。”南無鄉意會道。
“你們兩個不用含沙射影的擠兌我，老夫要是胸懷大度，不會把妖皇的仇記恨一萬年！”七竅塔忽然閃起光來，大不滿的道，“是你們背信棄義在前，又強行把我留在身邊，分明是把我當成一件普通的法寶對待！”
“前輩終於肯開口了，但這背信棄義可著實冤枉了我。”南無鄉晃著腦袋道。
“老夫哪裏有口？當然無口可開。”金道人仍然不滿道。
“那我是無信無義，所以無信義可背棄了？”南無鄉聽出弦外之音，惱迴道，“晚輩做的虧心事還真不少，卻不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有對不住前輩的地方。”
這是黑風海交換會後，金道人第一次說話。因為那次交換會一結束，他就對金道人說了龍天的生父可能是妖皇或者侍衛龍天的事。
金道人聽罷不以為意，可南無鄉又告訴他，黎明雪也會與龍天講明妖皇可能是他生父的事。金道人當場就暴躁起來，擔心這會影響他的複仇大計！
並認為南無鄉以交換會為由把他和龍天分開，卻讓黎明雪暗把此事告訴龍天，分明是在防備他。立馬提出要迴妖都會合龍天。
不過此事又被南無鄉拒絕了，他要等龍天自己做出決定，在這之前不會讓金道人接觸龍天的。金道人無可奈何，自此一言不發，還鎖了七竅塔。
南無鄉自覺所為並無差錯，卻也理解金道人的擔憂。可他已經哄了十幾天，金道人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這讓他越來越覺得，金道人隻將龍天當做一個複仇的工具。嘴上不說，心裏開始懷疑把龍天交給金道人照顧的決定是否正確了。也惱得不想說話，生怕一開口就將這個想法質問出來，反而更傷和氣。
黎明雪見狀笑道：“前輩，你是擔心龍天會為此事動搖決心呢？還是覺得我們兩個先把你們分開才說明此事，就是對你有所防備，引起了你的反感呢？還是無鄉把你留在身邊，讓你覺得他違背你的意願，因而不開心了呢？”
“妖皇連從小養大的兒女也殺了那麽多，何況天兒隻是有這個可能？他也修行了化龍訣，妖皇不會對他手軟的。你們做的事除了擾亂天兒的決心，別無任何作用。南小子也就算了，雪丫頭你竟然也配合他做出這麽愚蠢的事情來，真讓我失望至極。難道天兒收手，對南小子還有好處不成？”
“噢，看來前輩不是為後麵兩件事生氣，也還在關心無鄉的安危，這我就放心了。”黎明雪如釋重負的樣子，“想想也是，前輩複仇的機會就擺在眼前，怎可能被這小事影響了呢。畢竟我們做這個決定也是無奈的。”
金道人明明是三件事情都忌諱，可被黎明雪話鋒逼住，隻冷哼了一聲。黎明雪繼續道：
“要是我們能查出龍天的生父，此事就沒這麽複雜了。可事過許久，這件事也就能查到這個地步了，我們也不好瞞著龍天，以免他做下違心之事。我們對前輩和盤托出，又不想讓龍天知道自己可能殺了生父，隻能單告知他妖皇這個可能，而把另一種可能隱去了。這樣一來，我們隻好準備兩套說辭，分別說給你們聽。我還以為前輩一眼就能看出我們的苦心呢。”
“無論怎麽說，此事都是多此一舉。”金道人接著抱怨說。
“前輩這麽說的話，魄力可就不如無鄉了。”黎明雪目光一垂，略帶譏諷的說。
“哦。我想聽聽，我哪裏不如南小子。”
“自與無鄉從妖族返迴，前輩於棲鳴山上偶遇龍天結丹，看上了他的資質。無鄉亦因龍天少人調教，引薦你們為師徒。前輩果然不負所托，自那以後，龍天先通玄關又開天門，用時不過百年，可謂精進神速。原以為你與龍天日夜不離，應是最了解他的人，可今日看來，你對龍天的了解不如無鄉。”
“笑話。龍天是我調教成長的，我怎麽會不了解他。”金道人不以為然的說。
“那就怪了。既然了解他，怎麽會擔心龍天的身世會影響他對付妖皇的決心？我們都覺得龍天一旦想通此事，決心反而更難動搖。”
“你是什麽意思。”金道人的語氣終於緩和一些。
“前輩也說妖皇一定會對龍天出手，龍天跟你這麽久，難道連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也沒學到？”黎明雪反問，“即學到此理，就不會動搖決心。再聯想那些皇子的下場，他隻會兔死狐悲，對付妖皇的理由反而更加充分。比你整天在他耳邊念叨誅殺妖皇，奪其修為，修成真龍之軀什麽的強多了。畢竟按你的說法，隻是你與妖皇有仇，他與妖皇有利而已。現在加上了這層關係，他對那些皇子們的下場自然感同身受。看看那些皇子們的選擇，就知道龍天會怎麽做了。”
黎明雪說得很隱晦，卻也將南無鄉的擔憂表達個七七八八了。實際上她的想法更徹底些，認為金道人靈智未泯，原身卻成器物，把龍天當成受自己支配的傀儡了。隻是這些話說出來，就等於跟金道人翻臉一樣，她還指望龍天能助南無鄉一臂之力呢，當然不會揭破。
“既然如此，我看南小子心煩，你們把龍天叫來。”金道人想了想說。
“前輩想去見龍天我當然不會阻攔。可晚輩覺得，龍天下定決心後自會請你迴去，你們那時再聚反而更合適。”黎明雪建議說。“而且前輩鎖了寶塔，我們有許多事情沒法做了。其他的還好，那些玉女們十幾天沒有食物，再不送些東西到洗心殿與萬幽宮，恐怕要餓出人命。”
“她們也有些修為，十幾天不吃東西能出什麽事。既然你們關心她們的情況，我就放你們進去看看。真是的，難道就你們有些虛情假意，老夫就沒個惻隱之心？就算老夫與你們發些脾氣，難道會牽連這些無辜女子不成。”
黎明雪聽他說“虛情假意”、“惻隱之心”什麽的，知道他意指自己在龍天身上也投入不少真情，不隻是為了報仇雪恥。心內領會了，道了個“請”字，七竅塔上流淌出一掛金光，鋪展到二人跟前。
黎明雪打了個口哨，紅兒從樓船的天窗裏飛進來。她讓紅兒守住樓船，二人在金光上一踩，來到洗心殿前。
洗心殿的金牆高聳，隻開有一扇月門，門內就是洗心殿主殿。
見黎明雪與南無鄉來到殿前，一群女子跑到跟前。黎明雪問洗心池中可有人，知道有幾個女子正在沐浴。她看了南無鄉一眼，吩咐她們穿好衣服。
這才帶南無鄉穿過主殿。後門對著天井，天井下是一座四方的玉池，池中波碎如鱗，滾珠泛玉。這洗心池常時就這樣，與一般的水池無異。可不論陰晴，每天午時一過，天井上必降甘霖，冬暖夏涼，洗心濯垢。
因為住了些女子，南無鄉是第一次來這裏。黎明雪帶他看過這口天降的奇泉，又看過那些身受荼毒的女子。黎明雪把她們的傷勢調理好了，可有些女子神誌不清，瘋瘋癲癲的，她也無可奈何。
黎明雪留下幾葫蘆辟穀丹，隨即道：“我去萬幽宮把其他姐妹也接過來。這樣的話，洗心殿就有些擠了。你們且忍耐些，等我再收拾間宮殿出來就好了。”
眾女子紛紛稱諾。
兩人身上金光一閃，又出現在萬幽宮前。萬幽宮還是那副樣子，隻是六角石台上多了兩口血紅棺材，一口裏裝著冰鳳屍婆的屍體，另一口封印著金猊鬼婆。
黎明雪敲著一口血棺道：“這鬼婆子的脾氣真是差的很，每次找她打聽妖皇的真名與生辰都被罵個狗血淋頭。”
“你不用再理她了。我與胡太師定了約定，等我在妖皇麵前保他一條老命，他就會替我做一件事。憑他一族的天賦，用攝魂秘術就能問出這些消息了。”南無鄉說。
他們在萬幽宮尋到不少妖皇的鱗片須發，可惜都是妖皇修行化龍訣自行蛻下的，因為氣息變化，用在咒術上的效果要比現取的精血差不少，最好再配合他的真名與生辰使用。
“那最好了，我真怕她把我氣惱了，一個控製不住，背後那隻鳥衝出來把她吃了。”黎明雪又拍了兩下，“可你怎麽突然要來這裏看看，你不怎麽喜歡這個地方的。”
“你不是在傳藏殿找到了煉製玉女的方法麽？還說其中提到有許多煉製玉女的藥草都是自那些死去的玉女的墳墓上采集的，正常女子隻要吃下這種藥草，就可以調製七情六欲。”南無鄉說。
“此事讓人不寒而栗，至今你一提起，我還脊背發麻呢。”黎明雪臉色一白的說。
“你還記得詹餘說搖錢樹是動人七情六欲之物，能讓人在神昏心蕩之間失去自己的寶物麽？”南無鄉取出一枚靈錢，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透著錢眼看她。
“關於詹餘的疑問我有很多呢。妖界把他們一族的事說得玄之又玄，還全都扯上氣運之說，我是不太信的。可詹餘又把氣運之說全都否定，也讓我生出很多疑惑。萬幽宮與詹餘，你兩次提到七情六欲，難道這裏麵還有關聯？”黎明雪猜測說。
南無鄉抓著她的手，扭迴頭道：“踏上返迴人族之路，不禁想起你我就在這樓船裏，曾差點兒為人族的事爭執起來。”
“怎麽能說是差點爭執起來呢，你分明就在兇我了。”黎明雪掐了一把道。
“哎呀，是我錯了。”南無鄉賠罪道。心情也隨之輕鬆許多。
“我可不是那等小氣之人，”黎明雪看著七竅塔，若有所指的說，“也沒有怨過你，你還要為這事賠多少罪呢？”
“那當然了，若人人都是雪兒氣度，天下豈不太平？還打什麽妖皇。”南無鄉意會道。
“你們兩個不用含沙射影的擠兌我，老夫要是胸懷大度，不會把妖皇的仇記恨一萬年！”七竅塔忽然閃起光來，大不滿的道，“是你們背信棄義在前，又強行把我留在身邊，分明是把我當成一件普通的法寶對待！”
“前輩終於肯開口了，但這背信棄義可著實冤枉了我。”南無鄉晃著腦袋道。
“老夫哪裏有口？當然無口可開。”金道人仍然不滿道。
“那我是無信無義，所以無信義可背棄了？”南無鄉聽出弦外之音，惱迴道，“晚輩做的虧心事還真不少，卻不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有對不住前輩的地方。”
這是黑風海交換會後，金道人第一次說話。因為那次交換會一結束，他就對金道人說了龍天的生父可能是妖皇或者侍衛龍天的事。
金道人聽罷不以為意，可南無鄉又告訴他，黎明雪也會與龍天講明妖皇可能是他生父的事。金道人當場就暴躁起來，擔心這會影響他的複仇大計！
並認為南無鄉以交換會為由把他和龍天分開，卻讓黎明雪暗把此事告訴龍天，分明是在防備他。立馬提出要迴妖都會合龍天。
不過此事又被南無鄉拒絕了，他要等龍天自己做出決定，在這之前不會讓金道人接觸龍天的。金道人無可奈何，自此一言不發，還鎖了七竅塔。
南無鄉自覺所為並無差錯，卻也理解金道人的擔憂。可他已經哄了十幾天，金道人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這讓他越來越覺得，金道人隻將龍天當做一個複仇的工具。嘴上不說，心裏開始懷疑把龍天交給金道人照顧的決定是否正確了。也惱得不想說話，生怕一開口就將這個想法質問出來，反而更傷和氣。
黎明雪見狀笑道：“前輩，你是擔心龍天會為此事動搖決心呢？還是覺得我們兩個先把你們分開才說明此事，就是對你有所防備，引起了你的反感呢？還是無鄉把你留在身邊，讓你覺得他違背你的意願，因而不開心了呢？”
“妖皇連從小養大的兒女也殺了那麽多，何況天兒隻是有這個可能？他也修行了化龍訣，妖皇不會對他手軟的。你們做的事除了擾亂天兒的決心，別無任何作用。南小子也就算了，雪丫頭你竟然也配合他做出這麽愚蠢的事情來，真讓我失望至極。難道天兒收手，對南小子還有好處不成？”
“噢，看來前輩不是為後麵兩件事生氣，也還在關心無鄉的安危，這我就放心了。”黎明雪如釋重負的樣子，“想想也是，前輩複仇的機會就擺在眼前，怎可能被這小事影響了呢。畢竟我們做這個決定也是無奈的。”
金道人明明是三件事情都忌諱，可被黎明雪話鋒逼住，隻冷哼了一聲。黎明雪繼續道：
“要是我們能查出龍天的生父，此事就沒這麽複雜了。可事過許久，這件事也就能查到這個地步了，我們也不好瞞著龍天，以免他做下違心之事。我們對前輩和盤托出，又不想讓龍天知道自己可能殺了生父，隻能單告知他妖皇這個可能，而把另一種可能隱去了。這樣一來，我們隻好準備兩套說辭，分別說給你們聽。我還以為前輩一眼就能看出我們的苦心呢。”
“無論怎麽說，此事都是多此一舉。”金道人接著抱怨說。
“前輩這麽說的話，魄力可就不如無鄉了。”黎明雪目光一垂，略帶譏諷的說。
“哦。我想聽聽，我哪裏不如南小子。”
“自與無鄉從妖族返迴，前輩於棲鳴山上偶遇龍天結丹，看上了他的資質。無鄉亦因龍天少人調教，引薦你們為師徒。前輩果然不負所托，自那以後，龍天先通玄關又開天門，用時不過百年，可謂精進神速。原以為你與龍天日夜不離，應是最了解他的人，可今日看來，你對龍天的了解不如無鄉。”
“笑話。龍天是我調教成長的，我怎麽會不了解他。”金道人不以為然的說。
“那就怪了。既然了解他，怎麽會擔心龍天的身世會影響他對付妖皇的決心？我們都覺得龍天一旦想通此事，決心反而更難動搖。”
“你是什麽意思。”金道人的語氣終於緩和一些。
“前輩也說妖皇一定會對龍天出手，龍天跟你這麽久，難道連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也沒學到？”黎明雪反問，“即學到此理，就不會動搖決心。再聯想那些皇子的下場，他隻會兔死狐悲，對付妖皇的理由反而更加充分。比你整天在他耳邊念叨誅殺妖皇，奪其修為，修成真龍之軀什麽的強多了。畢竟按你的說法，隻是你與妖皇有仇，他與妖皇有利而已。現在加上了這層關係，他對那些皇子們的下場自然感同身受。看看那些皇子們的選擇，就知道龍天會怎麽做了。”
黎明雪說得很隱晦，卻也將南無鄉的擔憂表達個七七八八了。實際上她的想法更徹底些，認為金道人靈智未泯，原身卻成器物，把龍天當成受自己支配的傀儡了。隻是這些話說出來，就等於跟金道人翻臉一樣，她還指望龍天能助南無鄉一臂之力呢，當然不會揭破。
“既然如此，我看南小子心煩，你們把龍天叫來。”金道人想了想說。
“前輩想去見龍天我當然不會阻攔。可晚輩覺得，龍天下定決心後自會請你迴去，你們那時再聚反而更合適。”黎明雪建議說。“而且前輩鎖了寶塔，我們有許多事情沒法做了。其他的還好，那些玉女們十幾天沒有食物，再不送些東西到洗心殿與萬幽宮，恐怕要餓出人命。”
“她們也有些修為，十幾天不吃東西能出什麽事。既然你們關心她們的情況，我就放你們進去看看。真是的，難道就你們有些虛情假意，老夫就沒個惻隱之心？就算老夫與你們發些脾氣，難道會牽連這些無辜女子不成。”
黎明雪聽他說“虛情假意”、“惻隱之心”什麽的，知道他意指自己在龍天身上也投入不少真情，不隻是為了報仇雪恥。心內領會了，道了個“請”字，七竅塔上流淌出一掛金光，鋪展到二人跟前。
黎明雪打了個口哨，紅兒從樓船的天窗裏飛進來。她讓紅兒守住樓船，二人在金光上一踩，來到洗心殿前。
洗心殿的金牆高聳，隻開有一扇月門，門內就是洗心殿主殿。
見黎明雪與南無鄉來到殿前，一群女子跑到跟前。黎明雪問洗心池中可有人，知道有幾個女子正在沐浴。她看了南無鄉一眼，吩咐她們穿好衣服。
這才帶南無鄉穿過主殿。後門對著天井，天井下是一座四方的玉池，池中波碎如鱗，滾珠泛玉。這洗心池常時就這樣，與一般的水池無異。可不論陰晴，每天午時一過，天井上必降甘霖，冬暖夏涼，洗心濯垢。
因為住了些女子，南無鄉是第一次來這裏。黎明雪帶他看過這口天降的奇泉，又看過那些身受荼毒的女子。黎明雪把她們的傷勢調理好了，可有些女子神誌不清，瘋瘋癲癲的，她也無可奈何。
黎明雪留下幾葫蘆辟穀丹，隨即道：“我去萬幽宮把其他姐妹也接過來。這樣的話，洗心殿就有些擠了。你們且忍耐些，等我再收拾間宮殿出來就好了。”
眾女子紛紛稱諾。
兩人身上金光一閃，又出現在萬幽宮前。萬幽宮還是那副樣子，隻是六角石台上多了兩口血紅棺材，一口裏裝著冰鳳屍婆的屍體，另一口封印著金猊鬼婆。
黎明雪敲著一口血棺道：“這鬼婆子的脾氣真是差的很，每次找她打聽妖皇的真名與生辰都被罵個狗血淋頭。”
“你不用再理她了。我與胡太師定了約定，等我在妖皇麵前保他一條老命，他就會替我做一件事。憑他一族的天賦，用攝魂秘術就能問出這些消息了。”南無鄉說。
他們在萬幽宮尋到不少妖皇的鱗片須發，可惜都是妖皇修行化龍訣自行蛻下的，因為氣息變化，用在咒術上的效果要比現取的精血差不少，最好再配合他的真名與生辰使用。
“那最好了，我真怕她把我氣惱了，一個控製不住，背後那隻鳥衝出來把她吃了。”黎明雪又拍了兩下，“可你怎麽突然要來這裏看看，你不怎麽喜歡這個地方的。”
“你不是在傳藏殿找到了煉製玉女的方法麽？還說其中提到有許多煉製玉女的藥草都是自那些死去的玉女的墳墓上采集的，正常女子隻要吃下這種藥草，就可以調製七情六欲。”南無鄉說。
“此事讓人不寒而栗，至今你一提起，我還脊背發麻呢。”黎明雪臉色一白的說。
“你還記得詹餘說搖錢樹是動人七情六欲之物，能讓人在神昏心蕩之間失去自己的寶物麽？”南無鄉取出一枚靈錢，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透著錢眼看她。
“關於詹餘的疑問我有很多呢。妖界把他們一族的事說得玄之又玄，還全都扯上氣運之說，我是不太信的。可詹餘又把氣運之說全都否定，也讓我生出很多疑惑。萬幽宮與詹餘，你兩次提到七情六欲，難道這裏麵還有關聯？”黎明雪猜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