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鄉東行三千裏後,落在一處山頭。


    也顧不得去尋什麽山洞,見四下無人就拿出十九皇子的包裹點看。這包裹不大,是個半尺長短的皮袋。


    十九皇子身上還有幾件法寶,隻是還沒來得及用出就被他殺了。這些法寶沒有什麽特殊的,南無鄉怕拿在手裏會引人追查,就沒有取走。


    想必其最重要的東西,應該都收在這個包裹裏。能否解開皇子們被殺之謎,也在此一舉了。


    “東西似乎不多!”南無鄉說。


    實際上東西就三樣而已。十幾塊極品靈石,一枚金燦燦的腰牌,一枚鐵質令牌。


    靈石自不必說,肯定是修行用的。那金牌上刻著十萬水軍幾個字,想必是十九皇子的兵符。


    “這是什麽?”南無鄉把目光放在最後一枚令牌上。這令牌有巴掌大小,一麵光滑如鏡,一麵刻著一個獸頭。看樣子很像金猊獸的頭。


    “這是一枚特製的玉簡,你快看看!”金道人提醒說。


    “能否解開他們被殺的秘密就在此一舉了。要是不能的話,後麵的事情可不好做。”南無鄉搓了搓這塊鐵牌,說完往額頭上一貼。


    一枚枚文字排列成陣,現出一片經文。用的就是妖族尋常的文字。


    “化龍訣?”南無鄉發出一聲驚疑。


    “怎麽了?”金道人問。


    “這似乎是,”他有些不確定,“是造化功?但又不怎麽像。”


    “什麽!”金道人激動起來,“快給我看看!”這是他最想得到的東西了。


    南無鄉心思一轉,將經文展示給他。


    “這是?”金道人見識更多一些,“是造化功不假,但似乎還與血靈大法有些關係。”他也有點『迷』『惑』,但緊接著就像又想起什麽似的,“糟了!收拾東西快走,除了這枚令牌什麽也不要帶,越遠越好!”


    南無鄉聞言,也顧不得細問,先將十幾枚極品靈石捏個粉碎,又把兵符攥在手裏,輪了幾圈後,向南麵擲了出去。他希望此舉能混淆視聽,把追兵引向南邊,自己又用了一次雷遁術。


    再現身已是三百裏外,先變換了麵貌,而後一隻腳踩著隕火,一隻腳踩著螭吻,不惜真元的繼續向東而行。這樣趕路速度能快上小半,雖然比雷遁遠遠不如,但一日萬裏不在話下,不是一般的妖王能比的。


    “正是因禍得福,想不到造化功的秘籍,這麽容易就得到了。隻不過為何這枚鐵令背後是一個金猊腦袋的圖案,還將此功喚作化龍訣呢?”路上,兩人依然在討論這篇秘籍。


    “傳說蛟龍身似而頭非,金猊頭似而身非。金猊的頭與真龍的頭長得差不多,這就是龍頭。”金道人解釋,“至於為何喚作化龍訣,你跳過前五卷,先展示第六卷的內容給我。”


    南無鄉又把第六卷的內容展示出來,這次金道人半晌沒有說話。


    “前輩,你看出什麽了麽?為何會有一門功夫同時具有造化功與血靈大法的奧妙。”南無鄉有些沉不住氣的問。


    “我好想知道怎麽迴事了!第七卷。”金道人有些激動。


    南無鄉想問問他看出什麽,但金道人得到造化功,就像貓見了老鼠,已經沒什麽能吸引他了。南無鄉無奈之下,隻好照著做了。


    三天後,南無鄉出現在東海邊上。這時二人已經將化龍訣翻來覆去的研讀數遍,為了防止上麵有什麽追查的手段,還將其轉移到另一枚玉簡之上,並將那枚鐵令丟在一座湖裏了。


    “嗯!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金道人這才從鑽研化龍訣中清醒。隨即像是發生什麽出乎意料的事,有些詫異的問,“你怎麽跑這兒來了。”


    “去東海取那些藏起來的靈石和寶物,然後就著手返迴中原,沒有問題呀。前輩怎麽這麽驚訝!”


    “按計劃,你應該去找白靈,然後才去東海。”金道人不解。


    “當時製定這樣的計劃,是因為我有大批的資源藏在東海,要去找白靈前輩借朝鳳鑒取迴。但現在我身上就有一件空間寶物,自然用不著再麻煩她了。”南無鄉『露』出一點神秘的微笑。


    “哪有?我怎麽不知道!”金道人有些慌。


    “前輩裝神麽糊塗。那天我與天地為一,肉身寂靜而元神清明。在我肉身歸於寂滅的刹那,分明見一座七層的寶塔要離我身體而去。隻不過我不知道前輩是怎麽在我身體裏藏下本體,而不為我所知的。以往我不知道也就罷了,這幾天我可仔細探視過,神識,內力都查不出一點跡象。”南無鄉若無其事的說。


    “哼!我就感覺那天的事瞞不住你,隻是沒想到你竟這麽沉得住氣。這些天過去了,我還以為你根本沒看見那一幕呢。”金道人擺出一副不岔的樣子,又語氣一變,鄭重的說,“既然如此,我索『性』將一切交代給你,正好順便說明這些皇子的死因。但你以後,也不許再對我三心二意了!”


    說完就講起自己的身世來。


    南無鄉從頭到尾的聽過,才知道他所說的關於自己的身世,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金道人本是一塊非金非石的靈料,因得一縷先天氣,天長地久的受日月精華滋養而通靈。通靈後就有妖王級別的修為,還在金風穀附近掀起數場風波。


    最後是妖庭派出先天高手才將他擒住。妖皇見其天真無邪,資質絕佳,就收為弟子,並將金風穀附近的丹楓山賜下。


    金石的法力根基很好,肉身更是當世無二,妖皇就傳了奪天造化功給他。師徒二人很是和睦,金石對妖皇的本事越來越是佩服,常年為其東征西戰,屢立奇功。


    事情的變化出現在金石打開天門後,那是他出生後的五百年。


    金石生『性』好動,打開天門後,自然越發喜歡交友,就稀裏糊塗的知道自己還有六位師兄,而且都死了!妖皇本事通天,卻查不出半點蛛絲馬跡,成為當時的懸案。


    南無鄉聽到此處就一聲驚疑,這與皇子們遇害的事何其相像!


    事實果然如他所想,二者卻有關係。後麵的事聽得他背脊發涼,遁速更快了不少,恨不得立馬離開妖族的地界。


    金石得到這個消息後第一件事就是詢問妖皇。妖皇淚流滿麵,隻說太過傷心,才不願提起。並像他展示了幾位師兄的武學,以分其心。


    金石視武如命,果然不再問。妖皇見之,就安心閉關去了。


    但他算錯了一件事。


    金石的資質太好了,妖皇還沒出關,他已將幾位師兄的武學學透。並且對幾位師兄的本事大加欽佩,又起了調查幾位師兄死因的念頭。


    恰好他三師兄與四師兄,也就是鯨鼉掌的開創者,情同手足。三師兄死後,四師兄調查了很多東西。他順著這些線索,最終得到一個不可置信,但最合情理的真相:


    妖皇修煉奪天造化功,借此奪取他人修為,充實自己的根基。


    幾位師兄是被師父吸幹修為而死的?那我!


    金道人知道真相後呆了一整天,從此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功力日益精進,神通越發廣大。又過五百年,他已成為妖族第二高手。


    就在他韜光養晦,以期再度突破的時候,妖皇先一步發難。


    幸虧他早有準備,妖皇沒能得逞。但在決戰的最後關頭他發現一個問題:他與妖皇修煉的都是奪天造化功,但他沒有前八層的根基。


    心知取勝無望的情況下,他憑著天下第一的肉身硬抗妖皇一掌,反手打妖皇一棒子就跑了。順便的,又把妖都裏的大臣打殺了大半。


    妖皇身受重傷,妖族再無敵手!他作『亂』十年,妖族當時三十幾位先天,被他殺到隻剩十幾位。最後還是妖皇以帶傷之軀,憑昊天塔鎮壓了他。


    事情至此,除了多出金道人大鬧妖庭的原因之外,與南無鄉先前所知並無不同。


    不同的是在金道人被煉化時發生的事。


    先前他說自己原身被煉成九竅玲瓏塔,元神遁出,依附在昊天塔上躲過滅頂之災,又返迴九竅玲瓏塔上做器靈。


    有關器靈之說南無鄉是知道的,像他的螭吻就有誕生器靈的跡象。


    據煉器高手說,萬物有靈,換言之每一件寶物都有靈『性』。不過是靈『性』有高低之分,靈智有開化與未開化之別。但若這樣說,就沒有哪個器靈可以不依附法寶而存在。南無鄉一開始就有疑『惑』,但他覺得這是自己的見識不足而已,沒有疑心。


    而這次金道人交代,那個被練成九竅玲瓏塔的,不過是他半截身子而已。他將最重要的頭顱斬斷,並與其他兩座寶塔一同鍛煉,最後煉成一件七巧玲瓏塔,藏身在九竅玲瓏塔中。


    當日在曦族寶藏中,南無鄉因神氣相衝而昏『迷』後,黎明雪曾被一件與玲瓏塔相仿,但隻有七層的寶塔晃得睜不開眼。這正是金道人施展神通,進入南無鄉體內的刹那。


    九竅塔先後輾轉數次,自然也是他從中作梗。直到最後落在曦族人手裏,又用來鎮壓屍佛。屍佛道法通玄,在塔內發現了他的存在。曦族密藏打開,他知道屍佛將出,因不想落到對方手裏,才離開九竅塔寄托在南無鄉身上。


    七竅塔可大可小,極小時宛若微塵。他以靈『性』包裹,南無鄉一直沒有發現。


    “那你的威力比九竅塔,十氣塔,昊天塔如何?”南無鄉聽到這兒有些好奇了。


    “昊天塔的威力被我轉移到九竅塔三成,十氣塔上十道龍氣我是第一次見,而我——”說到這兒時有個長長的停頓,“你小子已經把我當成一件法寶,還與十氣塔之流相提並論了麽?”


    “晚輩怎敢,不過好奇而已。”南無鄉連忙解釋說。


    “我的能力應該不比現在的昊天塔差,另外兩件差不多,差不多有原本的昊天塔五六成的威力。”金道人還是交代了底細。


    “前輩有這樣大的威力,還數次見我『性』命不保而袖手旁觀,這也讓晚輩太心寒了!”南無鄉抱怨了一句,而後語氣一轉,“那麽,這與皇子們遇害,又有什麽關係呢?”


    “你終於問到關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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