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鄉詳細打聽,才知道這二十四皇子的死法與前幾年的十三皇子差不多。而且也不知這老妖皇是老不正經還是怎麽的,二十四皇子死了之後,又要選妃。


    他對這種事情自然不會感興趣,但細想想自己還真有必要避避風頭。妖皇在東洲大陸一手遮天,是這一界公認的最強者。他接連痛失愛子的情況下,為此狂『性』大發,把整個東洲境內那些為非作歹的邪修一網打盡了都有可能。


    事實也果然如同他所想。這次妖皇除了納妃之外,更派出十個皇子巡查整個東洲。各地但凡有什麽修煉邪功的妖修,都被抓起來碎屍萬段,光半年時間,就抓三百多個。而南無鄉近年作惡頗多,赤鯉也把他報了上去,結果這一查,八個礦洞中竟有四個被他光顧過。他也因此被編號成羊臉大魔,也在抓捕之列。這讓南無鄉覺得李存這個“朋友”還不錯。


    半年光景,轉瞬即逝,期間他自然不會什麽都不做。在有了『逼』出金元符的能力之後,他第一步先替洞中幾個製符大師恢複了法力,再傳授一些金元符的心得體會給他們,以期尋到用仙術克製金元符的辦法。而後又替那個煉器作坊裏的人解除禁製,這樣就能煉出一批法寶來。現在他正著手給那些幫派的骨幹恢複法力,而後就準備培養一些自己的勢力。


    他發現隨著恢複能力的人越來越多,這些人也越來越不容易控製,雖然眾人想的都是怎麽逃離此地,但一人一個想法,簡直是一盤散沙。


    原本這些人在中原也是禦神期的高手,在礦洞裏被奴役久了,很多人都變了心『性』,雖然知道他有武道後天的修為,但並未真的把他放在眼中。在恢複能力之前,不得不聽從他盟主的號令,但恢複了能力之後,就不願屈居在一個修行武道之人的手下,也就生了異心,開始不服命令。


    這『逼』的他不得不使出一些本事。在一次演武之時,提出切磋比試,連著擊敗了七八名高手。這讓那些有異心的知道即便恢複了法力,也不是這位盟主的對手,不得不收斂一二。不過這一次他及時發覺,消滅事變於萌芽之中,但下一次再有類似的狀況發生時,能不能及時補救,可就是未知之事了。


    “盟主,你要的兵器已經鑄好了。”


    南無鄉正想著事,突然有人通報道。


    “進來吧,熔老。”南無鄉說,而後一擺手,封著洞府的一塊巨石自行挪開。把熔老請進洞府之中。


    進來的是一個頭發灰白,麵容精瘦的老者。這位熔老是第三個恢複修為的人,此後便一直負責煉器一事。除此之外,還有第二個恢複修為的自稱符老,專門鑽研金元符的破解之道。另有第一個恢複修為的自稱白老,專門替無鄉傳達一些消息,處理一些瑣事。這三人是當前他最為倚重的,至於三人的名號,一聽便知是假的。他無意深究,因為在這裏他同樣化名為弄玄機。這段礦下為奴的日子,是一段不堪迴首的經曆,也將是一段無人願意提及的過往,沒人願意在這裏透『露』自己真正的身份。


    熔老手持一個石盒,進來後直接打開,裏麵有一長一短兩口帶鞘的寶劍和一排箭矢,南無鄉一一點看。


    兩口劍皆為紫『色』,甚至『色』深也差不多。長劍是用紫淵玉鑄造,有三尺多長,劍身平整古樸,晶瑩如玉,似有朦朦朧朧的光暈包裹在劍身之上,給人一種堅固結實之感。短的也有兩尺多長,是用紫光鐵鑄造,劍身精巧細致,寒光『逼』人,似有絲絲縷縷的光線從劍身上噴發出來,一看就知道鋒利至極。他懶得想什麽好聽的名字,就學著金鯨劍,把長的一口喚作鯨虹,短的喚作猊虹。


    紫淵玉和紫光鐵是僅次於紫微石的靈礦,他在選材之前已經測試一番,這三種材料都很適合發揮他的南明真氣。而他的南明真氣催動到最高境界後,綻放的就是紫金之光,也不知這是否是四者之間的關聯。


    這些年裏他根據自己對武道的感悟,創出一套新的劍術,那口金鯨在施展到第三招時就會嗡鳴不已,分明是不能承受下一招的征兆。他便著手打造了這兩口新的寶劍。實際上紫微石他也尋到兩塊,隻是熔老測試後認為自己沒有鑄造紫微石的能力,隻好用了這兩種材料。


    除了兩口寶劍,另有十二支銀『色』箭矢,都有三尺長,是用一種二品的銀精鐵,配合銀光鷹的翎羽鑄造。這些箭矢比之前用紫陽鐵鑄造的輕上一些,雷角弓搭配此箭,速度便能再度超過聲音。南無鄉看過三件兵器,轉而與熔老交談起來。


    “熔老,依你看咱們的煉器坊何日能成規模,打造出精良的法器來。”煉器坊是他親自選址,新鑿建的一個作坊,在玉昆山地下二百丈深處,而且還在挖掘當中。他準備挖到五百丈深,這樣才能隔絕煉製精品法器造成的波動。


    “其實現在的煉器坊已經初具規模,隻是材料過於單一,很難煉製出上等的法器。”熔老放下手中的一塊礦石,而後應道。


    “在礦洞裏,還會愁原料不成?你有什麽困難,可以提出來。我耗費心力建立這個煉器坊,可不是為了煉製什麽精品的法器,而是別有用途。到時煉製的東西比什麽飛刀飛劍還要精巧百倍。”南無鄉想了一陣後說道。


    “靈焰。煉製高級別的法器,必須高品質的靈焰才行。現在煉器坊的道友們全憑自身真火煉器,各個人的修為高低不一,法力有的精純有複博雜,火力不足。想要煉製更高品質的法器,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我看鯨虹與猊虹,打造的很精巧細膩,未見有品質不純之處啊?”無鄉疑問道。


    “這——”熔老似乎很難為情,“實不相瞞,盟主的佩劍是在下親自打造的。這兩種靈礦一個韌『性』極強,一個硬度極高,足足花了我三個月的時間。那十二隻羽箭也是另一位精通火術的道友所鑄,而其他人的真火不純,根本無法鑄造這種品質的兵器。”


    “原來如此。”南無鄉恍然大悟,“這個問題我來解決,我會在一年之內尋一個合適的煉器爐,另外這次也不能白白的麻煩你。我這有一口不錯的飛劍,算是答謝之物。”說畢轉進密室,從裏麵取出一口銀晃晃的小劍來。正是半年前從銀光鷹身上搶來的那口。


    “嘶!”熔老接過飛劍先是一驚,“這。盟主真的把這口劍送給我?”


    “當然。隻是這口劍有什麽不對麽,讓您心驚成這個樣子。”


    “沒什麽。這口劍也是銀精鐵鑄的,但上麵有一些天然的符文,這代表此劍是劍意孕化,在中原隻有淩天閣才有這樣的劍術。難道這是劍仙之物?”熔老掩住激動之『色』,並往劍上灌注了些法力,劍上立馬光影重重,生出無數米粒大小的銀『色』符文,層層的包裹著劍身。


    “是我斬殺的一個妖怪所有。”南無鄉想起那頭銀光鷹來,難道鷹是劍仙?


    “此劍若在主人手裏,威力無窮。我來用的話最多可以發揮八成的威能,法力也要多耗一半。雖如此,也是一件難得的寶物了。畢竟我沒修過什麽劍訣,等於白撿了一門殺手鐧。”這要在中原他還未必看得上眼這口飛劍,但在這裏已是無價之寶。


    “好。此間已經沒有別的事情。便請熔老迴去休息吧。也順便替我傳令給幾位幫主,讓他們從現在開始積攢二品以上的靈礦。”


    “是!屬下告退。”


    無鄉送走了熔老,便繼續打坐。卻把鯨虹橫在膝上,同樣運轉起煉兵訣。


    “昂——”


    他內力灌注在鯨虹劍上,才運轉一個完整的周天,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龍『吟』,聲音高昂有力。竟是背後螭吻的劍穗衝天而起,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南無鄉搖頭長歎,伸手在螭吻身上『摸』了兩下,劍穗才落下去。


    這螭吻劍自上次煞氣大放後,便生出許多怪事來。在用煉兵訣祭煉雷角弓的時,隻要達到一定火候,它就會像這樣突然怒發衝冠。若不安撫,就會一陣陣的顫抖不已。而這一次則更加過分,才一個周天就這麽大反應。他也曾試過把它放在一邊,這樣它就會時不時的輕『吟』一聲,他就會忍不住再把螭吻背到身上。


    “我看你這口劍分明是吃醋了,想讓你用煉兵訣祭煉它。”金道人驚奇的說。


    “用煉兵訣祭煉它,會有什麽效果?”無線問。


    “祭煉下去早晚會通靈,甚至能化形也說不定。”


    “對我呢?”


    “兵器通靈後威力無比,你自然多了一個幫手。”金道人敷衍道。


    “你知道我說的是劍上的煞氣。”南無鄉鄭重其事的問。


    “那就看你能走到哪一步了。我聽你說過穢血珠,這顆珠子應該是用血煉之法煉製的,煉製的時候不知禍害了多少生靈,上麵自然有不少怨氣在,這股怨氣經過煉兵訣熔煉將與你糾纏到一起。平時對敵還好,就怕心魔發作的時候助長魔心。”


    “你不知道,我的心魔可兇了。”他想起心魔發作時那場大戰,一個機靈。


    “我怎麽不知道,你們二人大戰時,我就在一旁看著呢。要不是忌憚那家夥的存在,早就傳你煉兵訣祭煉此劍了。”


    “那現在的情形,你有什麽合適的建議沒有。”


    “你要不想扔掉它的話,可以尋個開闊的地方,每天練一會兒氣劍術。這樣螭吻不會與你的經脈形成迴路,上麵的煞氣對你影響有限。你能安撫螭吻,而且也能起到運煉兵器的作用,隻是不如煉兵訣迅速而已。除此之外,最好給它打造一個合適的劍鞘,能涵養劍鋒,還能收攝殺氣。但要想鑄造出合適的劍鞘,又必須迴到鑄造此劍的地方。”


    “唉。麻煩事怎麽這麽多。”無鄉歎了口氣。正要繼續修煉,洞府外又傳來熔老的通報聲,言語中一副不知所措,十萬火急的樣子。


    “盟主,不好了!天龍幫、天虎幫的兩位幫主,還有互助會與群英會的兩位會長,四個人偷偷離開礦洞,不知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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