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鳴在『迷』茫中感到有一股神念從身上掃過。一下『毛』骨悚然,瞬間驚醒過來!


    他憑著一絲模糊感應,伸手『摸』到一口寶劍。跟著心念一動,寶劍化作一道銀光飛『射』而出。


    於此同時,他所在的樹洞,在轟隆聲中化為烏有。他整個人暴『露』在地麵上,雙手各握著一口劍。而在他正前方,已有一人被他先前擲出的寶劍釘在樹上。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頓時頭疼起來。圍著他的人有十幾人之多。這還是天蠍高手盡數往南邊去了,不然圍捕他的人還要再多些。


    他劫走彩雲晶卻留下活口,天蠍族略加分析便知他是天師府的,這些彩雲晶都是來曆不明的,怎肯讓他帶出去?現在不但天蠍族,就連晉州也設下了封鎖,鐵了心讓他迴不去中都。他的傷勢好的差不多,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裏。但他知道要是被這些人纏住,怕再無逃生的可能。於是劍訣一變,收迴先前『射』出的寶劍踩在腳下,又拔出一口寶劍持在手中,最後一口背在背上,往西退走。


    行不到三裏,迎麵來了三人,這三人目綻精光,一看就不是庸手。


    他也不交手,便轉而向南,又五六裏,迎麵撞見一個年歲頗大的老者。這老者雖隻一人,卻帶著一隻四翅飛蠍,足有五尺大小。幾乎在他看見這老者的同時,那老者空洞的眼神中便閃出一道精光來,他被這一眼看得膽寒。此時那飛蠍展翅而起,直奔他飛來。


    便轉而向東。他知道一味逃跑早晚有被捉住的時候,可在這決戰也不是明智的選擇。想來想去,最好的辦法是拉開這幾波人拉開距離,這樣追兵就會根據遁速快慢分成幾波,到時再戰,逃生的幾率就大了。


    如此東行半晌,迎麵又遇兩人,都持著劍。其中一個就是前些日子放走的黑袍女子。蕭一鳴心裏涼了半截,此時不說生機盡斷,但即便逃過這次,後麵還不知有多少難關。正想著,那黑袍女子已禦劍攻來,兩人尚隔十丈,劍氣已飛掠而至。


    蕭一鳴哪肯與她糾纏,劍訣一動,背上的劍衝天而起,朝這女子遙遙刺去。寶劍行到半空,上麵已是劍氣大作,先破了這女子的劍氣,跟著一個旋轉幻化出一道劍牆,擋住女子的去路。


    隨即收迴寶劍,頭也不迴的往西奔去,半路上已經運起法訣,樹林裏陰風乍起,跟著天上聚起烏雲來。他要返迴去與南方那老者決戰,這老者攜著飛蠍,甩不開就要除掉。


    迴頭不過三裏,便遇見那老者,還隔著一百多丈,他就喚出雷來。手中劍往天上一扔,天空上電閃雷鳴,一道電弧打在劍上,跟著這劍引著一道大腿粗細的電弧,擊向老者。


    這老者也不是易於之輩,從袖口抽出一杆黑『色』小旗,隻一搖便湧出大片黑霧來。跟著一聲吼叫,另一隻四翅飛蠍從黑霧中緩緩升起。正是天蠍法相。


    這法相一現身便盯著從天而降的天雷,把尾勾一甩直接迎了上去。


    一聲霹靂乍起,一大團雷光爆散開來,把這樹林映照通明。此時一口劍釘在地上,飛蠍法相已經消失不見,老者在驚駭之中吐出一口血來。對方這一擊趕得上入道者,要不是他根基深厚,並提前喚出法相,現在已經死了。早聽說這人不簡單,卻想不到如此厲害,怪不得自己最看好的一個兒子,竟會在有幫手的情況下,還被一個身負重傷的此人殺死。


    蕭一鳴見老者未死,腳尖一點,整個人迎風而起,此時雲上又打下一道雷來。而他掌心上同樣有一道雷弧閃爍,便用掌心上的雷弧,接引一道天雷在掌間,跟著整個人飛馳而下,依然奔著這老者而來。以掌心雷法接引掌天雷法是一種冒險之舉,若二雷不能相容便會在掌間炸開,但若能調和的好,不但所借用的天雷之力比平時多些,激發後更能兼具兩種雷法的威能。雖比不得以劍禦雷,卻遠勝尋常的掌天雷法。


    老者見他這一掌的威勢比上一劍小不了太多,便喚飛蠍相助。飛蠍揮舞著雙鼇一尾,齊齊的攻來。蕭一鳴不閃不必,任由這飛蠍與自己的雷法想交。同樣轟隆一聲後,飛蠍墜落在地,渾身焦糊,蜷曲著死掉了。


    蕭一鳴目的達到,也不與這老者戀戰,收迴兩口寶劍,再度禦劍往南走。其中一口,已經被雷電擊打的歪歪扭扭了。他以為殺掉飛蠍足以,卻不知這一舉當真失算了。


    那老者在他走後,跪伏在飛蠍屍體之前,老淚縱橫。這飛蠍與他相伴有三個甲子之久,早在一個甲子前蠍丹已經養成,當時就可以取丹來衝擊瓶頸,隻是這飛蠍曾數次救他,才一直舍不得。這次族中有大劫來到,他也做出隨時服丹的準備,卻遲遲下不去手。現在飛蠍已死,兩百年來朝夕相處的片段閃爍在腦間,竟忍不住哭出聲來。


    “我會替你們報仇的。”老者聲音低沉,飽含殺意。而後切開飛蠍屍體,掏出蠍丹服食下去。一時身上黑氣翻湧、蒸騰,整個人仰頭挺胸,一聲大吼,周邊的元氣滾滾湧來。他感到自己與天地間的關係更緊密了。他把衝擊玄關的時間推遲了一甲子,這一甲子內法力越發精純,蠍丹也更加豐潤,竟一蹴而就,就此打通玄關。


    “可惜,突破前受了一點傷,而且無暇精粹法力,這樣下去一則功力不全,二則潛力不大了。”他知曉弊端,卻也不甚在意。他早錯過了最佳的入道年紀,並且借助外力入道,縱然沒有這兩點弊端,也沒有更近一步的可能。隻是這樣會導致他修為不穩,過後要找個時間仔細靜養,不然法力無法與其他入道者相比。


    此時其餘三個方向的人馬也追了過來。見異象知道眼前的人已經成為更高一等的存在,便聽候吩咐。


    “我去前麵攔住他,你們跟上去助我。”他感到自己比先前強大了一倍不止,但為了報仇雪恨,還是決定小心行事。


    蕭一鳴跑出數十裏,突然一股『毛』骨悚然的氣息掃過,那老者已經出現在前邊。整個人氣勢大變,還隱隱的激『蕩』出異象來,給他造成極大壓迫感。


    “怎麽隻你一人,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了,還是調虎離山想掩護那小娘子撤走。”身後,那黑袍女子也禦劍追了過來。


    蕭一鳴暗歎一口氣,這次說什麽也奪不開了。便又一點腳尖,腳下的寶劍一跳被他接在手中,跟著天上又電閃雷鳴起來。此時有一道悅耳的聲音傳來:


    “小姐姐,你羞不羞。上一個情郎才死幾天呐,就找了個新的。”


    那黑袍女子鬧了個滿麵通紅,要反擊卻不見人影。此時老者一揮手中的黑旗,一道黑光往黑袍女子身後的一棵樹上掃去。樹後藍光一閃,多處一個人來,正是藍靈。


    她打暈蕭一鳴後使遁光梭往東走了二十裏,便不知該去哪了。這樣想來自己一次次的要逃跑,似是刻意的與蕭一鳴作對一般,便坐在一棵樹上發起呆來。她是有閱曆的,看著蕭一鳴那個方向覺得不對,便轉身迴來。


    半路上見雷光大起,認出是五雷法就跟了過來。先聽黑袍女子挑釁,見這女子身邊多了一個人,便出言挖苦。此刻被人點出位置,也不著急。整個人被遁光梭上一股四『色』靈光包著,往蕭一鳴處縱去。


    老者又一揮黑旗,一道比先前濃鬱十倍的黑光,如風似浪的湧來。蕭一鳴把劍往天上一刺,又一道雷電被引下,還沒打中老者,卻先被四象遁光梭截住。雷弧打中遁光梭後散成一團,光芒盛了十倍不止,刺的眾人睜不開眼……


    “你怎麽迴來了?”蕭一鳴隻感到眼前一亮,就被收到四象遁光梭裏。梭內有一個房間大小的空間,裏麵整潔異常。


    “我跟你迴中都。”說著把藍涅放在床上,“我不想他以後像我一樣,奔波流離,居無定所。”


    “你真不該迴來。我沒想到事情會鬧這麽大,現在要迴去恐怕難了。”


    “我有辦法,不過你要喬裝打扮一下才行。”她說的是溪藤小徑,當初她與宗火欲入南疆,可三處關隘皆被封鎖,就是從這裏走的。隻是這條路上也有把守,要是見了十宗弟子,不殺了才怪。


    二人正自交談,突然靈梭一陣顫動。藍靈一揮手,靈梭一麵透明起來。外麵不知何時起了一股黑霧,霧中還有一道更濃的黑『色』霧球,一下下的撞擊著靈梭。靈梭就是被這團黑霧撞得顛簸。


    “看來是那個老者追上來了,其他人沒有飛天之能,應該跟不上。”蕭一鳴道。


    “怎麽辦?”藍靈問。


    “隻能我來試試。”蕭一鳴說著從懷中掏出身份牌、彩雲晶,“倘若我迴不來,你就帶著這兩樣東西去天師府,說丹輝宗與天蠍族暗中交易,時間就在府主被害後的幾日,地點就在天龍山南麵。府中懂我的意思,自會設法保全你。”


    “你會一去不返麽?”


    “不一定。這人雖入道了,卻好對付。上一次對上他時他尚未入道,當時還被我傷過。他緊接著入道成功,必是用了什麽拔苗助長的法子,而且沒時間處理傷勢。現在衝破瓶頸不久,真氣也來不及提純蛻變,更無暇修煉什麽入道者該有的法術,隻不過法力比先前更深厚一點而已,我不是沒有機會。”說完,靈梭又顛簸一下。


    “這樣的話,你帶著雷火錐下去。等我把涅兒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就迴來助你。”話落把雷火錐丟了過來。也不等蕭一鳴答複,便念動口訣,靈梭上一陣靈光大放,跟著速度猛提,一時甩開黑霧,而後在前麵停了下來。先是四『色』靈光一閃,把蕭一鳴放了下,跟著又一閃的不見了蹤影。


    蕭一鳴把三口廢劍『插』在身前,雙手一揮,五柄令旗分別沒入周邊的幾顆巨樹之中。左手持著雷火錐,右手把僅剩的一口完好的寶劍背到身後。跟著劍訣一動,寶劍轉起圈來,一個個劍輪顯化而出,上麵劍氣四『射』,一副威勢不小的樣子。做完這些又念動口訣,天也陰了起來。


    才做好準備,那老者就趕到了:“莫非你知道無處可逃,準備引頸受戮了!”,精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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