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鄉同樣要了幾隻透甲箭,威力果然非比尋常,裂鐵甲如透錦帛,幾乎每箭都能『射』殺一個敵人,在對方戰陣中引起了陣陣慌『亂』。可惜透甲箭數量太少,能夠有效命中的更是不足十分之一。敵方的重甲損失不小,但陣型依稀還在。


    “左將軍。依你看,敵軍若是以這種陣型衝到城牆下,城牆能堅持多久。”南無鄉深感震撼,此時敵軍已經黑壓壓的鋪滿整個河麵,一唿一殺的似在『逼』壓著這簡易的城牆。


    “這種數量及裝備,保持陣型衝到城下的話,恐怕半刻鍾就能把城牆弄出口子。到時敵軍的輕裝騎兵衝鋒起來,恐怕我們就守不住了。我建議用火。”左將軍說到此處,看看了身後,軍營中已推出了數十架投石機來。


    “現在火攻對方還能保存一半的重騎,你去後方讓投石機朝兩條暗渠中間投石,等我投火油的命令。右將軍,城上的情況就交給你了。眾位高手隨我下去,衝擊重騎軍的陣型。”


    南無鄉看有些重騎軍已快上岸了,一邊下令,一邊『摸』出螭吻,翼撲而下。後麵高徵儀附和道:“諸位還等什麽,這不正是我等期盼已久的立功之時。”言罷一展折扇,躍下城牆。其餘幾人也都亮出兵器紛紛跟上。


    南無鄉仗著自己劍鋒甲固,又有金光不壞身護體,一路縱橫穿梭於敵陣。縛龍絲收發自如,螭吻劍視重甲如無物,所到之處必定人仰馬翻。再時而雙掌並流,動輒拋起敵軍砸向身邊之人。敵軍稀疏有致的陣型,頓時被他打『亂』。在此情況下,後麵前進的重甲軍紛紛與前邊的相撞,雖因行動極慢未造成什麽傷亡,但陣型是無法保持了。南無鄉達到目的,便不在突擊,反而如磁鐵一般,以他為中心的一塊,敵軍人馬變得密集起來。隻是任這些人刀砍槍刺,都近不得他身,反而是不少的敵軍連人帶馬被他拋出圈外。


    與此效果相同的還有幾處,卻都是那幾名遊俠所為,這些人兩兩一對,互相掩護,也在南無鄉周圍形成幾個戰圈,這戰圈連成一片,堵住了後方敵軍的衝刺之路,人馬密集之後,弩箭與投石車的殺傷力大大增加了。


    與他們幾人不同的是,那近百名出身軍中的高手,一個個手持雙戟,長劍,長槍,盾牌,六人一陣,專門砍敵軍的馬腿,這正是重甲薄弱處,論起殺人的速度,竟還在幾位遊俠之上,隻比南無鄉慢了許多。


    城牆上右將軍看著形勢,心情一片大好,對身邊的副手說道:“若論排兵布陣,大將軍是個外行,但要說破壞戰陣,十個你我也不如啊!”


    那副手應道:“大將軍就是自己沒有章法,才能搞的敵軍也沒有章法。現在敵軍重甲已盡數下水,是不是讓左將軍換掉巨石,備上火油。”


    右將軍望了望前方,果見敵軍重甲已盡數涉入河中,兩條暗渠間密密麻麻全是敵軍重甲。隻是河岸上又多了一排排沒有乘馬的步兵,胡人一人一馬,隻多不少,此刻出現步兵必有古怪:“此事大將軍自有分寸,我等不用管他。叫弩兵稍抬角度,加快速度,所有透甲箭盡快用完。”


    南無鄉這裏『亂』了重甲軍的陣型,早已氣壞了藏身重甲軍中的鐵騎王,鐵騎王吼了兩吼,無鄉周圍的重甲軍竟收起長槍,原地衝著他衝鋒起來。


    南無鄉道了聲“就等你了”,腳一跺,周邊地氣為之一震,不少準備衝鋒的戰馬,竟屈膝而倒。無鄉乘勢而起,朝聲音出處一甩手,螭吻化一道赤虹而去。


    那鐵騎王也是有武功在身的人,慌忙間用長槍一撥。長槍撥飛螭吻,卻將他震的雙手發麻,再有重甲在身,一時身法不靈。


    南無鄉見螭吻被撥走,一牽縛龍絲,螭吻轉了一彎從另一側正中鐵騎王的咽喉。鐵騎王見自己撥走的暗器竟然饒了一圈又『射』中自己,滿臉不可思議的倒了下去。此時的縛龍絲與螭吻,都被鮮血染成通紅了。


    鐵騎王身死之後,先前衝鋒的命令有人發無人撤,這一片的鐵騎頓然失控,『亂』成一團。南無鄉乘機看向對岸,隻見對岸又多出一批步兵,這群人仗著前方鐵騎吸引了涼軍注意,還有夜『色』的掩護,竟已過了河水的三分之一。就在此時,驀地又有百多名胡人踏水而來,正是胡軍中那些有飛簷走壁之能的人。


    南無鄉看情勢已急,雙腳駐地,氣運周身,一股股內力激『蕩』涼河水氣。


    “嘭!嘭!嘭!”十幾道三丈高的水柱衝天而起,水柱周邊的人馬俱驚,敵軍陣勢更『亂』。


    “撤!”南無鄉話語一落,高徵儀等紛紛內力外放,震退眼前之人,其餘高手也紛紛撤退。


    南無鄉見眾人安然撤退,不再顧忌,金光不壞身運轉極致,握著螭吻左右衝殺。在此攔截對方的高手。


    右將軍見南無鄉撤迴眾高手,心明其意,吩咐眾人等對方高手上了城牆要一一擋住。不可讓對方破壞己方的陣型。


    此時已是日落多時了。但此地無雲無雨,月亮滿圓,映著大涼河水,戰場上的形勢看的分明。


    現在不少重騎已乘『亂』衝到了城下,與城上的守軍交戰起來。這城牆的掩體不慎結實,被敵軍長槍重甲衝擊間有不少損毀。但城上都是精銳的槍兵,加上不少守城的金汁等無視重甲的材料配合,倒還抵禦得住。


    此時對方不少高手仗著輕功已趕到近前,南無鄉飛身迎上,螭吻橫掃六丈方圓,頃刻間誅殺了五六名高手。


    原本還有幾名高手衝著無鄉趕來,見到此幕紛紛換了方向。但也有一半避之不及的被他迎頭趕上,又斬殺了五六人。南無鄉誅殺這些人後掉轉身形,此刻已有身法快的胡軍高手衝到城牆之上了。


    這城牆其實是四重牆體鑄成,四重並在一起有兩丈餘寬,被這些高手衝擊之後,不少地方都出現了漏洞。好在城上的高手一一接住了敵軍的高手,才沒能造成更大破壞。


    此時南無鄉迴頭一看,敵軍竟又在河對岸密密麻麻的布置了不知多少騎兵。無鄉知道時機將至,衝左將軍喊了聲“換大石”。左將軍得令連忙叫一半的投石機換上了火油,另一半的則換上了大塊石頭。這大石是暗號指的就是火油,現在投石機的一半仍投著巨石混淆視聽,另一半卻換上火油,蓄勢待發。


    南無鄉迴到牆上,左右奔襲,一跳一躍,所過之處都有敵軍高手的損傷。就在此時,突然有數十名重甲軍棄掉了馬匹,也縱身跳上了城牆。看樣子竟是暗藏在軍中的高手。


    這數十人身著鐵甲,破綻極少,武功又高,竟就此打開了缺口,不少騎兵直接上了城牆。


    南無鄉又驚又怒,左手持螭吻,右手『露』出一隻金燦燦的手掌,在牆頭一掌一個拍死不少重甲胡兵。這些重甲兵都是踏著其他重甲兵的屍體上來的,連人帶馬躍上城牆,倘若糾纏不在,被對方衝鋒起來,也就糟了。


    那邊高徵儀等本事比常人要高,尤其是此番擂台的第一名,是一個宗師境巔峰之人。這些人也效仿南無鄉,棄了兵器,改用一雙肉掌應敵。這重甲軍的重甲擋得住刀劍槍弓,卻擋不住內功深厚之人飽含內力的一掌。隻是幾人雖殺敵不少,但此刻牆上早已『亂』作一團,形勢卻對涼軍越發不好了。


    南無鄉又掌斃一位重甲軍後,突然腦後生風,迴身一掌。


    “嘭”這一掌南無鄉退了兩步,看腳下,牆體竟生了一道裂紋。來人掌力竟與未曾領略後天境界的自己不相伯仲。好在這幾個月雖然未能徹底聚氣成形,但原本不怎麽長進的內力卻隱隱有所增長,不然匆忙之下就要吃虧了。


    “好功夫,可惜本王十年裏『操』勞政務,不然功力應在你之上。”


    “原來是胡王。『露』了臉就不要走了,咱們玩玩。”南無鄉打的正酣,遇見能戰之人,立馬棄了旁人,奔胡王而去。


    “好。本王早就想領教後天高手的能力了。”這胡王遊俠出身,本事自然不俗。況且除了他也沒人能擋住南無鄉,隻好自己上手了。


    南無鄉仗著本事,將胡王『逼』迴胡軍中,趕至涼河之上。胡王技不如人,也樂得在自己軍中,好有人幫襯。


    這胡王使一口彎刀,無鄉用螭吻斬了兩次未斷,引得他一陣驚奇。此時左右不時有敵軍用長槍刺他,十分礙事。他知道此戰不是易於,以氣禦劍『逼』退胡王,隨即左掌擊水,一道巨大波瀾掀出,三丈內的敵軍紛紛被水浪擊飛。


    南無鄉清空了場地,再度飛身索戰。胡王提掌以應,兩掌相交,胡王震退數丈。此時胡王揮手,身邊的胡軍無視生死再度朝南無鄉圍上。他卻趁此機會退迴,傳令,在對岸整裝待發的胡軍兵馬,受令衝鋒。


    南無鄉為陣勢所困,頭上壓著十幾杆搶,肋下夾著十幾杆槍。這些槍本是衝著要害來的,但一破不了他的皮甲,二奈何不來他的護體金光,便改刺為困了。


    他對這些置之不理,暗中溝通地氣。此處水氣充足正適合施展平巒訣。他這幾個月尤其重點修習了平巒訣的水字篇,為的就是今日之戰。


    南無鄉行功已畢,雙拳交擊,一道金光閃現,那些圍困他的胡軍受金光衝擊,紛紛七竅流血而死。


    南無鄉乘機拔地而起,而原本他站立之處竟生出一個漩渦,初始時隻是水桶粗細,但越來越大很快變成丈許方圓,再過後竟讓有數丈大小。這漩渦開始隻有一個,後來卻變成十幾個之多。掃『蕩』的胡軍馬匹不靈,一個個跌在河內。


    南無鄉起身看了看敵軍,那夥騎兵已經衝了一半,到河水正中了。他知道此時敵軍全力衝擊,已經無法迴頭。便喊了聲“投大石”。


    那邊左將軍得令,數十木桶被拋到江中。如此拋了幾波,又讓弩兵換上火箭,一時大涼河上火光四起,哀嚎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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