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沒有追求,否則他就死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神說的名言,依此來看,我這大半邊的身子,都已經埋在了地下。”


    陸小羽懶洋洋的躺在地上,可以坐著,他絕不站著,可以躺著,他絕不站著,相信很多人都這樣,這是大部份人的一個通病。


    “自然之道,順其自然。”


    方賢接答,誰又能知道順其自然與卓越進取的未來是什麽樣,畢竟有著太多變數與不可知,何況這本來就是兩條不一樣的道路。


    “師傅,我跟晶兒姐能否修習煉體篇。”


    陸小羽打了個滾,站了起來,抱住張晶兒的手,望向陸紅塵,他心裏冒出了一個想法,誰說就一定要完全走自己的路呢?何不在走自己路的同時,走一走兩位師兄的路,說不得會比他們走得更寬,更遠,就算退而次之,那也是了不得的。


    “善。”


    陸紅塵點頭同意,天武經最為突出的,當屬煉體篇,這是支撐其能否修得天武之體的基礎所在,在煉體一法中,無有其他經法可出其右。


    “師兄,師傅同意了,你看著辦吧。”


    陸小羽鬆開張晶兒的手,向著方賢說道,雙手擺開,做了個空空如也的手式,其意當為要不要把我這埋在地下的大半邊身子拉起來,就看你了。


    方賢沒有藏私,將煉體篇的經文與要義還有注意的事項一一口述,同時還有著自己的感悟與所想。


    “收獲與付出果然是成正比,到時候要是看誰不順眼,定要給他一個驚喜。”


    陸小羽閉起雙眼,雙手磨動,又在意淫(yin)了。


    “好強大的殺氣。”


    方賢有感,一股極強的殺氣快速從出雲城方向接近。


    張晶兒有感,恨恨地說道:“又是殺戮門!”


    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鬥!


    “來者何人!”


    陸小羽身形閃動,出現在其必經之路上,雙手插腰,傲氣橫生,但看清來人後,立馬換了一幅吊兒郎當地口氣,說道:“原來是個騎著鐵公雞的靚女,這叫我該如何辣手摧花呢?”


    “好強大的皇者之勢!”


    來人身著一襲緊身黑衣,小蠻腰不堪盈盈一握,其秀發飄飄,五觀精致,下巴略尖,怎麽看都是一個很有氣質的美人,論其姿色,與張晶兒在伯仲間,各有風采,而在其腰間,弦掛重器,當為聽雨,是殺氣之源,騎著一隻紫絢多彩的機械鳥,頗為奪目,雖被陸小羽攔住,但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盯著張晶兒,以勢相抗。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看在你長的漂亮的份上,告訴你一個秘密,這位呢,是我的大師兄,未來的霸主,我二師兄呢,叫虛不凡,不過一看你這種孤陋寡聞之人就沒聽過,不過沒關係,你隻要知道我二師兄也是未來的霸主就成了,至於這位呢,是我的師姐,將是未來…”


    “聒燥!”


    陸小羽搶話,來迴走動,一會兒指向方賢,一會兒又指向張晶兒,誇誇其談,但沒等他說完,便被鐵公雞上的女子冷喝了一聲。


    “師尊常言,散人前輩遊於紅塵,悟於紅塵,若遇之,可得其澤,幸也。秀女在此懇請前輩賜福!”


    秀女至機械鳥一躍而下,緩步穿過方賢三人,走到陸紅塵前方,在三人驚愕的注視下,對著陸紅塵深揖一拜。


    陸紅塵輕拂琴弦,柔和之力讓秀女起身,未有深拜,道:“殺人何數?”


    “三百又三。”


    秀女迴答,音脆如鸝。


    陸紅塵再道:“春秋幾何?”


    “寒暑有七。”


    “七八天就要殺一個人,少殺幾個掉你半斤肉啊,真是無情之極。”


    陸小羽插嘴,冷嘲熱諷,結果換來一陣白眼。


    “鐺…”


    琴聲響起,畫麵顯現,仿若蜃樓,漣漪蕩漾。


    畫麵有顯,喧嘩大街,人首湧動,衣單服短,一賣酒少年挑擔而行,少年醉漢持尖嘴葫蘆至,複接,倒酒,至滿,漏半,少年接葫,大笑而去。


    時逝日移,喧嘩大街,往來人少,皆穿棉襖,少年已花甲,如故而行,鬢白醉漢持尖嘴葫蘆至,複接,倒酒,如線如藕,點滴不遺,至滿,相視無語,複接而去。


    “鐺…”


    琴聲再響,畫麵轉變,一少年持屠刀,以宰牲口為生,日宰牛有二,血染衣紅,夜寐骨酸肉又疼,次日依舊,三日一磨刀,三十日一換刀。


    春秋寒暑幾經?昔人已壯,依以舊職為生,然,日宰牛十又有五,血不沾衣,夜寐安然,次日依舊,千日一磨刀,至終未再換刀。


    “鐺。”


    琴聲停,四人如癡如醉,沉迷其中,皆有所悟,未聞琴已停,畫已失。


    “多少次揮淚如雨,傷痛曾填滿記憶,隻因為始終相信,去拚搏才能勝利,總是在鼓舞自己,要成功就得努力…”


    日移中天,陸小羽第一個醒來,放聲高歌,同時拿起被扔在一旁烹了蛇羹的鐵鍋,自指上開始旋轉,後換指而轉,接連五指,轉動不停,最後旋身換手,依舊如此,邊唱邊耍,好不歡快…


    “哎呦!”


    張晶兒第二個醒來,看到陸小羽如此,好不生氣,腮部鼓起,往他的頭上一敲。


    “晶兒姐,為什麽打我?”


    陸小羽一手撫頭,一手抱鍋,對著張晶兒抱怨。


    “丟人!”


    “什麽叫丟人?我這是將所悟之道實質化了,懂不懂!懂不懂!懂不懂!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這不叫丟人,這叫撿人,撿了一個她,雖還沒過門…”


    陸小羽迴答,同時用手指了指秀女,聲音卻越說越小,到了後麵,幾不可聞,但不巧得很,秀女剛好圓滿收功,已經聽到,頓時臉若寒蟬,對著陸紅塵一揖身,說道:“謝散人賜福,已有所悟,此次相尋,事出有因,請前輩準予我與陸小羽一戰,了結此因。”


    “嘿,別以為你帶著把小刀我就怕你,大師兄,拿劍來…”


    陸小羽擼起袖管,雙手插腰,其言外之意外為還沒過門就想教訓丈夫了,等哪天真正過門了,那還真是不得了,不如現在就給你個教訓。


    “三分勝負。”


    陸紅塵點頭,到了他這種境界,是很看重因果始末的,不為什麽,就因為一個人。


    “接劍。”


    方賢已經醒來,應有所悟,聞言後將劍遞給陸小羽。


    “哎呦,這劍可真沉哪,算了,管你是什麽秀女還是天子,今天就讓你占點便宜。”


    陸小羽把鍋一扔,轉手接過龍鳳劍,在手中耍了耍,不由得眉毛一皺。


    “嗚!”


    秀女先動,聽雨揮出,寒芒湧現,如無聲細雨,淺泣低吟,其劍紋流波漣漪,令人銘心徹骨!


    “鐺!”


    陸小羽提劍,聽雨之尖剛好刺在龍鳳劍的劍身正中。此劍在陸小羽的手中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但其堅硬程度,可擋聽雨!


    “啪。”


    陸小羽刹那旋身,與秀女擦身而過,一個巴掌,輕輕的拍在了秀女那性感的臂部上。


    “鐺。”


    琴聲響起,一合已畢,陸小羽得占上風。


    “怎麽樣?服氣吧?”


    陸小羽沾沾自喜,好不得意,這還是他第一次打女人的屁股呢,不過他的言外之意當為,以後若是過了門,不聽話,就打屁股!


    “哼,生殺予我之無形!”


    秀女再揮,重重幻影,刹那即至。


    “鐺!”


    “啪!”


    陸小羽以劍相抵,但卻中了聲東擊西之計,一個巴掌,摑在了他的臉上。秀女可不敢當著陸紅塵的麵殺了他的徒弟。


    “鐺!”


    琴聲再響,一合又畢,方賢閉眼,都不想看了,但張晶兒卻輕哼了一聲,暗道“活該”,雖然她很討厭殺戮門。


    陸小羽臉色通紅,心裏有一萬隻沾滿泥的馬,在草原上奔騰,不過陸紅塵什麽都沒說,始終都像個局外人。


    “打人不打臉,這尼瑪要是傳出去,我天下第一修煉世家的名頭豈不是壞在了我的手裏!道法自然——風!”


    陸小羽恨恨的說道,同時化身為風,不見蹤影。


    “形散!”


    此為秀女剛才所悟,隻見其急揮聽雨,斬向虛空。


    “鐺!”


    長發飄落,細數有三,若非陸小羽及時以劍相擋,任其再進一尺,就要身首兩離了,這把他嚇得不輕,後抬腳直踢,目標有點可恥。


    “啵!”


    秀女大怒,以腳相擋,同時抽迴聽雨,欲再施形散,但陸小羽得勢不退,以迅雷之勢,左手前推,這尼瑪打在哪裏?


    “鐺!”


    三合已畢,陸小羽一敗兩勝,不過這勝的真是下流,一擊屁股,二襲胸部,秀女臉色緋紅,心裏有十萬中***在狂奔!


    方賢已經開始適應了陸小羽的這種方式,不過張晶兒卻受不了了,哼道:“不要臉。”


    “勝負已分,知道我的曆害了吧。”


    陸小羽又笑了,笑得有點猥瑣,雖說這不是玩命鬥狠,皆有所留,但卻是兩人之所學所悟的袖珍版,以此對比,其自身實力可見一斑。


    秀女冷哼,她的境界比之陸小羽要低上一個小台階,本想籍以新悟擊敗陸小羽,但終究還是敗了,勝負已分,因果已了,還要留在這裏丟人嗎?隨即轉身,撿起被陸小羽放在一旁的幾個包袱。那裏麵裝滿了天地靈粹,在方賢煉體時殺戮門來襲,十多人被琴音殺的解體散形,更不要說包了,僥幸未碎得隻有這麽多,都被陸小羽撿了起來,還烹了一鍋湯喝。


    撿起包後,秀女沒有馬上離開,她來到陸小羽近前,身體前傾,輕聲對著陸小羽說道:“走著瞧!”而後移身而去。


    感受著如蘭的氣息,陸小羽心都快酥了,輕聲迴道:“我等著,你過門。”


    秀女剛好走到陸小羽身後,聞聽此言,輕揮聽雨,對著陸小羽的屁股就是一戳!


    方賢遮眼,因為他感覺到此時的聽雨,已經被斂去了殺氣,而張晶兒則出手,但還是來不及了,唯聞陸小羽發出慘絕人寰的一聲:“啊,要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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