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中懼是一震,沉央嘴裏黏著完了,尚梅扔了手裏的木棍,倆人扭頭就跑,可跑了一會兒,迴頭不見有人追上來,沉央心下疑惑,怕被人伏擊,又往迴走,沒走兩步,看見那女人倒在地上,原來方才不過是虛張聲勢。


    尚梅推了沉央一把,“主子,您快走吧,世子爺一會兒就該迴來了,我先替您擋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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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七十五章早就料到了今天的結局


    沉央哪敢猶豫,就近解了一匹馬就上去了,怕跑的時候被人發現,用不著追她,直接吹聲口哨馬就迴來了,沉央想起馮夜白之前用的法子,把馬耳朵塞其來,最後深深看一眼尚梅,叫她保重,就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其實尚梅本可以跟沉央一起離開的,可尚梅心裏實在是放不下宇文潞,她既然已經是宇文潞的人了,不管宇文潞對她的態度怎樣,她都不想離開他,隻要宇文潞在這兒,她就在這兒。


    尚梅知道自己放走沉央的後果是什麽,甚至預料的到宇文潞氣急敗壞的表情,他就算是殺了她,再來一次,尚梅也還是會選擇這樣做。


    就像宇文潞自己說的,要是能死在沉央手裏,這輩子就算麽白過,她也一樣,若是這輩子不能跟宇文潞長相廝守,能死在他手裏也是一種解脫。


    人都有想要卻永遠得不到的東西,放在心裏是一道疤,從心裏拿開又舍不得,隻能把它留在心裏,分明決定不去碰,可就是忍不住,偏偏碰一次就潰爛一次,最後原先的念想變成一灘腐肉爛在那兒,碰不碰都是疼。


    尚梅眼看著沉央騎馬越跑越遠,心裏忽然就釋懷了,宇文潞得不到的,她也得不到,都一樣,她知道,沉央這一走,宇文潞的心肯定也跟著一起走了,沒有心,留在這兒的宇文潞也就事一具軀殼。


    尚梅等沉央走遠了,才想起來往迴走,可是一轉身卻愣住了。


    宇文潞不知何時迴來的,就站在她身後,眼睛同樣看著沉央走的方向,連眼睛都不肯眨。


    尚梅大驚失色,正欲開口,卻聽宇文潞道,“我就知道她一定會走,精心計劃了這麽久,等的就是這一天,從她被我綁來的那一天起,我就預料到了今天的結局。”


    尚梅不知道該說什麽,搓著手指頭站在原地,等宇文潞對她大發雷霆亦或是氣急敗壞的藥殺了她。


    可她等了半天,宇文潞一句重話都沒有,尚梅有些不相信這就是宇文潞。


    “你們那天給我喝的酒裏麵下了藥吧?然後你們計劃好,一個來拖住我,一個拿著我的鑰匙去書房偷布防圖是不是?”


    “你......你全都知道?”


    宇文潞苦笑兩聲,“我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她那麽愛馮夜白,愛到恨不能為他去死,怎麽可能因為我幾句話就改變心意跟我在一起?她一直在騙我,而我卻是在自欺欺人。”


    尚梅心裏猛地一怔,“你知道她騙你,還心甘情願被她偏?你要是現在去追,還能追上她。”


    “你希望我去追她?”宇文潞這才迴神看尚梅,“那天晚上......其實我一眼就認出你了,不過不想醒罷了,我希望是她,幹幹淨淨,純粹的她。”


    上沒恍然頓悟了似的,忽然明白過來,宇文潞心裏一直想要的事那個沒跟馮夜白之前的沉央,可他不知道那時候的沉央是什麽樣,所以自然而然就把自己當成了那時的沉央,他心裏愛的隻怕也是想象中,那時候還沒愛上馮夜白的衛沉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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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七十六章故意放她走


    尚梅問他還跟不跟馮夜白打。


    她本以為宇文潞說出這樣的話之後,是不想再跟馮夜白打了,他都能放沉央離開,難道不是已經放下了?


    可宇文潞卻是十分堅定的迴答說,“打,反正遲早要有一戰,這迴,我們兩個勢必得爭個你死我活,我們兩個,自遇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隻能活一個。”


    尚梅很想勸他不要跟馮夜白打了,何必非要爭得你死我活呢?可轉年一想,若是這句話由沉央來書,興許還能有些用,可沉央現在不在,自己的身份又尷尬至此,說的話他未必聽得進去,想想還是作罷了,他想怎樣她都陪著他。


    宇文潞心裏是怎麽想的,尚梅比誰都清楚,她跟宇文潞何嚐不是一樣的?


    不都是自我折磨?


    “沉央拿走了你書房裏的布防圖,你就不怕她迴去把地圖交給馮夜白?馮夜白要是有了蒙城的布防圖,想要打進來,還不是輕而易舉?”


    宇文潞輕笑兩聲,“你以為你給她縫在袖子裏的布防圖是真的?我會那麽傻?被你發現過一次,還會吧一章地圖放在同樣的地方等著人去偷?”


    尚梅現在真是有點兒看不懂宇文潞了,“你早就知道?那你這段時間以來都是心甘情願被耍?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不懂,她虛與委蛇的那些話我愛聽,她說的,都是我這輩子想聽,卻永遠也別想自願從她嘴裏說出來的,就算是假的我也高興,就算是假的,我也高興陪她演戲。”


    人太愛一個人果然是卑微的,就算明知道沉央是騙他的,就算一開始心裏就清楚,沉央的計劃,他不還是願意陪著她演戲?就算今天知道她要跑,她說一句自己想吃野味,他還是會願意為她去打,隻要是衛沉央嘴裏說出來的,不管是真是假,宇文潞都願意服從。


    尚梅現在開始理解他了,不過是卑微的渴求罷了,不管是一開始的強迫她還是後來的寧願相信她的謊言也要委曲求全來說,宇文潞在沉央麵前愛始終是卑微的,他不過是可憐的愛著一個人,可是就算墮落成魔,也沒人來救他,這種感覺是別人一輩子都不懂的,興許也是一輩子都不想懂的。


    沉央一路跑一路迴頭看,一開始還擔心宇文潞的人會追上來,可知道她跑出去很遠也沒看見宇文潞的人的時候,心下慢慢的就放鬆了警惕。


    不知尚梅是用什麽法子拖住了宇文潞,至於宇文潞現在的心情......


    沉央不想去多想宇文潞的事,在蒙城的這幾天,宇文潞把她照顧的很好,要是沒有之前發生的樁樁件件,她興許會有些感動,可之前發生了那麽多事,宇文潞做過的事情,她也沒那麽寬容的心去原諒。


    不過她現在手裏有蒙城的地形圖,隻要把他交給馮夜白,馮夜白就能攻進蒙城,隻要把蒙城攻下來了,他們以後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皇帝和宿王,不管先解決哪一個,隻要沒了另一個,剩下的這個就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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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七十七章去找夫君


    賽吉放在蒙城周邊的探子說,一大早就看見宇文潞帶兩個女人出城了,身邊的隨行侍衛不是很多,出了城門就直奔蒼翠山去了。


    馮夜白聽了,哪兒還能坐得住,打馬就要直奔蒼翠山去。


    賽吉勸他冷靜,“這個時候宇文潞怎麽出城?沒準兒是騙你的圈套呢?還會先等等再說吧,萬一蒼翠山已經埋伏好了人,那你現在去,不會就是去送死嗎?”


    等?他現在是一刻都等不了了,沉央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現在隻要一想想那人那天說的宇文潞在沉央那兒過夜的話,他心裏就想有千萬隻螞蟻在啃一樣,吃不下睡不著的,實在是煎熬。


    “不敢是真是假,我先去看看再說,萬一是真的......”


    萬一是真的,沒準兒能救出沉央也說不定。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賽吉見他是一遇上沉央的事情就亂了分寸,戰場上多冷靜睿智的一個人,這麽點兒事情輕而易舉就能讓他露出破綻來,簡直不堪一擊,到時候人人都知道他這個把柄,恐怕沉央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到哪兒去了。


    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宇文潞他門已經到蒼翠山了,消息傳迴來要一陣子,這麽幾耽擱,到最後,準備要去了,前邊兒來了消息說有個自稱是馮夜白夫人的女人來找。


    馮夜白沒多想,聽見消息就跑了出去,見不到的時候想念像萬蠱噬心,快要見到了,心裏突然有五味雜陳起來,本應該是小別勝新婚,可因為之前出了宇文潞那麽一檔子事,馮夜白心裏一時愧疚,一時又堵得慌,想問清楚真相,可話張口了,又不敢問如果問出來的真是那樣,又該怎們辦?


    他們分開小半月,越靠越近,這會兒快要見到了,他看著她的背影,喉嚨卻被梗住了。


    沉央轉頭看見他,一路小跑過來,張開手臂,一頭紮進他懷裏,耳邊是他的心跳聲,鼓鼓的跳的沉穩有力,他的心跳聲總是能叫她安心,沉央聽見這樣的聲音,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夫君,我來找你了,我......你都不知道我是怎麽來的,你一定不知道我這一路都經曆了什麽。”


    隻要抱著他,沉央就覺得安心,來不及等換個地方就想把這段時間受的委屈一樁樁一件件的都說給他聽。


    馮夜白像久覓至寶,緊緊的迴報她,落日餘暉洋洋灑灑一層鍍下來,傍晚斜陽將兩人交疊重合的影子越拉越長。


    馮夜白在沉央發頂揉了揉,心裏說不出的悶,“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們先迴去,你跟我迴去,我有話要問你。”


    沉央不疑有他,跟著馮夜白慢慢的往前走,雖然覺得他有些不大對勁,可沉央也沒問他,一會兒多的是時間說話。


    馮夜白把沉央帶迴自己營帳裏,沉央奇怪他把人都摒退是什麽意思,才要說話,馮夜白一把扣住她的腰,不由分說親下去。


    沉央愣了愣,想起袖子裏的布防圖,急切的想要推開他。


    可馮夜白扣的太緊,她一張口,反而給他機會得逞趁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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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七十八章床頭吵架床位和


    他吻的她喘不過氣來,沉央好不容易掙脫開一點兒,能說話了,一抬頭卻看見馮夜白一雙猩紅的眼。


    沉央心裏害怕,問他怎麽了。


    馮夜白煩躁的坐下,卻又覺得自己不該對著她發火,緩和了下心情,慢道,“你是被宇文潞給綁走了吧?”


    沉央先開始沒聽清,後來聽清了,不大敢相信的看著馮夜白,“你......你知道我被宇文潞綁走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馮夜白抓著她肩膀,“我不是不讓你來嗎?你為什麽要來?這裏是戰場,隨時會死人的,到時候我分身乏術誰來保護你?”


    心裏想的跟嘴上說的不是一個意思,馮夜白也想好好兒跟她說話,可心裏就是壓著一股無名火,這股火分明不該跟她發,可他就是忍不住。


    沉央腦子裏像是被什麽給撞了一下,“我......我也是擔心你,我聽他們說,你們在蒙城吃了虧,還死了不少人,我就是擔心你,你也不給我寫信,然後我看蔚敏都去了,她都能去,所以我想我應該也能......”


    馮夜白截斷她的話,“她能來你就能來潞?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我是怎麽跟你說的?你......你什麽時候能讓我省點兒心?”


    讓他省點兒心?她是挺沒用的,可她怎麽不讓他省心了?她就是但心他所以過來看看他,怎麽現在這樣也有錯了?


    “你以為我是故意想被人綁走的?他們穿著沉丹的衣服,當時天又黑,我怎麽知道他們不是你們的人?”


    他心裏有氣,沉央心裏也不痛快,他既然都知道她被綁架的事了,為什麽不來救她?她也是想幫他,怎麽到頭來自己的一番好意在他這兒就一文不值了呢?


    說來說去還是在她來蒙城的這件事上,她本來就不該來,這就是錯的,可她偏要來,自己迴迴叮囑她的話她從來都不放在心上,就這樣,怎麽能讓他放心?


    “我是男人,保護女人是我的責任,這是我肩上的擔子,本來就不該你承擔,你為什麽非要摻和進來呢?”


    他就是不肯把自己心裏介意的事說出來,他原是不說,沉央就越是不明白他到底介意什麽,他聽到的那些傳言,沉央又不知道,兩個人就這麽膈應著,僵持不下。


    梁無玥和蔚敏聽說沉央迴來了,本來是打算過來看看的,可到了行帳外聽見裏麵的爭吵聲,有望而卻步了,桉說這兩人一見麵不該是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的嗎?怎麽如今還吵起來了?


    帳外的兩人對視一眼,蔚敏拉拉梁無玥,“我們先走吧,一會兒再過來,誰知道這兩個人吵什麽,等他們吵完了咱們再過來。”


    梁無玥這種事上不開竅,還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勸架。


    蔚敏使勁兒拽他一把,“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沒聽說過?放心吧,肯定一會兒就好了,你什麽時候見馮夜白舍得跟沉央臉紅過?”


    梁無玥心下一想,倒也是,馮夜白對沉央好,那是人盡皆知的,這倆人雖說平日裏也吵架拌嘴,可迴迴都是馮夜白妥協,沉央比他小,有哪一次不是他讓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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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七十九章刀子嘴豆腐心


    本以為這次也跟前幾次一樣,兩人吵吵也就過了。


    甚至沉央自己也是這麽認為的。


    可馮夜白的架勢,就是不依不饒的,沉央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兒做錯了,馮夜白這迴的火氣居然會這麽大,他無名火來的古怪的很,沉央也不待見。


    她被綁了還沒問他明明知道為什麽不來救她呢?他還學會倒打一耙了?


    沉央狠狠把袖子的夾層撕下來,拿出裏麵尚梅給她縫的蒙城布防圖,扔該馮夜白,“蒙城的布防圖,你自己看吧,就當我沒來過,你不希望看見我,我現在就迴去,用不著你操心我。”


    馮夜白看著她扔過來的布防圖紙,忽然心下一軟,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戳中了似的。


    沉央把布防圖扔給他之後就出去了,帳外原本說要離開不看熱鬧的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傻了眼,這迴看著不像是普普通通的吵架,沉央都要走了,馮夜白居然沒有追出來。


    蔚敏給梁無玥使個眼色讓他去裏麵看看馮夜白,自己則慌慌張張的追上沉央。


    這兩人這次可是夠叫人著急的了,蔚敏怕的就是因為自己的一時衝活動來了蒙城,連帶著沉央也一時衝動要走,讓兩人之間有了隔閡,他們要是因為這件事鬧了什麽不愉快,最後到依噶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蔚敏追上沉央問她怎麽迴事。


    沉央也怒氣衝衝的說不知道,“誰知道他發的設麽邪火,我一來就朝我發脾氣,要是看我不順眼,我馬上就能走,我當初就不該來這兒,我冒著多大的風險給他偷出了布防圖,可他呢,根本就無動於衷,原來早就知道了我被綁的消息,不來救我就算了,我憑什麽留在這兒受這份兒罪?”


    蔚敏一聽,大致經過就了解的差不多了,她跟馮夜百多少年的兄妹啊,小時候恨不能穿一條褲子長大,馮夜白心裏想的什麽她自然清楚。


    早前宇文潞把沉央綁迴去的消息馮夜白知道了就要單槍匹馬的去救人,後來聽說宇文潞還在沉央房裏過夜,當天就恨不能衝過去一個人把整個蒙城給端了,這能說不在乎?


    要是有一天馮夜白要是不在乎衛沉央了......不對,根本就不會有這麽一天。


    蔚敏安慰沉央,“他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嘴上這麽說,可心裏比誰都在乎你,你就不要跟他計較了,夫妻嘛,哪有不吵架不拌嘴的,過一會兒就好了,過一會兒他一準兒過來跟你道歉認錯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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