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原本是一片蒼白,被他啄了幾下,好歹是有了顏色,瞧著不再是死氣沉沉的了,有了人氣兒,讓人看著也覺得放心。


    蔚敏不能動彈,動一下全身都疼,讓他自己把臉貼過來,手下捏來捏去,放心了,“我還當又是夢呢,這樣的夢我做過好多迴,很真實,可隻有醒來之後才知道是假的。”


    “這迴不是假的,是真的,你看,你醒了,我還在呢不是。”


    “是,是真的,我爺們兒終於找著我了,我高興。”


    梁無玥盯著她,“你剛才說什麽?”


    蔚敏奇奇怪怪看他一眼,“我說什麽了?”


    “你說我是你爺們兒,這話我愛聽,你再多說幾遍,我聽著很受用。”這叫蹬鼻子上臉,他心肝脾肺腎都舒展開了,難得的身心舒暢,還想再多聽幾句,腆著臉過去,親親吻吻沒個夠。


    蔚敏在他唇上咬一口,“給你蓋個戳,這樣你就跑不了了,到哪兒都是我的人,我就能一眼認出你來了。”


    梁無玥摸了把嘴唇,得意洋洋,“這感情好,水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也就沒人敢打我的主意了。”細一琢磨,又覺得不對,“人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可還不知道你是我的,你給我蓋了個戳,我也得給你蓋一個,讓人知道你是我的,這樣你就跑不了了。”


    要不說這倆是一對兒呢?靠譜能靠譜到一塊兒去,不著調的時候倆人一塊兒作妖,幹什麽都能湊和到一塊兒去,該膩歪的時候能膩歪,不膩歪的時候也能跟朋友似的處著,這樣再好不過,天生一對麽。


    蔚敏把他的嘴咬破了,唇上沾了血,笑起來叫人根本招架不住,“那你來啊,蓋個戳,我就永遠都是你的了。”


    怎麽蓋?她還受著傷,總不能自己再上去咬她一口吧,他舍不得,一遇上她,心裏就軟乎了,可見她一副挑釁姿態,像是料定了他不敢似的,作勢張開嘴,對著她脖子咬下去,蔚敏以為他真的要咬,“哇”的一聲喊出來,喊完了,卻沒覺得疼,脖子上柔柔覆上來一隻唇,親一口,輾轉流連,像在巡視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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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七十七章給小金魚認幹媽


    梁無玥能找著蔚敏,那太子的人差不離也快到了,不能叫太子找著蔚敏,否則,憑他一人之力,想要護得蔚敏周全,簡直是異想天開,況且蔚敏現在還受著傷,輕易挪動不得,隻能先跟馮夜白聯係。


    那個村子,馮夜白的人之前也去過幾迴,之前並未發現有什麽異常,村子不大,要是藏了外人,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可當初興許也是分身乏術了,一麵要防著太子的人跟過來,一麵還要四麵八方的把人分散出去。


    馮夜白手上能使喚動的,除了他自己買的那些死士,就沒幾個人了,找人用的人手多,這兒分分,那兒分分,基本上就沒有富餘的人了,地方大,人少,一來二去的,這效率就提不上去了。


    被派出去的這些人正愁呢,這要是再找不著人,可叫他們拿什麽迴去交代啊?還真就巧了,這個節骨眼兒上,梁無玥找來了,他一人兒應付不來,想到他們這些人了,順帶讓他們迴去給馮夜白捎個信兒,就說人已經找到了,請他不用掛念了。


    馮夜白聽底下人原模原樣的把馮夜白的話敘述迴來,心裏頭也總算是一塊兒石頭落了地,一個是他光屁股從小一塊玩兒到大的兄弟,一個是他娘家表妹,他是看著他們倆從小時候的冤家死對頭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他們倆這條情路沒有太大的坎坷,可走的也同樣不順當,蔚敏沒了孩子,嘴上老說要殺這個砍那個的,可連刀都不會握的人居然也殺了人,殺的還是皇帝,梁無玥呢?簡直快要瘋了,跌跌撞撞走到今天,全靠他們自個兒心中對彼此的那份兒愛。


    馮夜白有事兒從不瞞著沉央,沉央知道了蔚敏和梁無玥重逢的事兒,心裏高興,懷裏抱著小金魚,突發奇想,“蔚敏不是沒有孩子了嘛,要不......要不咱讓小金魚認她做幹媽吧?這樣小金魚也多兩個人疼他,多好啊!”


    “那是你不要命生下來的兒子,你舍得?”


    “又不是不要他了,那有什麽舍不得的?就說給他認個幹媽,我小時候我爹還讓我認朱大嫂當過幹媽呢,那有什麽啊,又不是從此就不認自己親爹媽了。”


    馮夜白猶豫一陣,“你說怎麽著就怎麽著吧,我沒意見,我聽你的。”


    沉央笑彎了兩隻眼,“這不就成了,蔚敏有了小金魚,就不會總想著那些傷心事了。”


    “你就不怕她把小金魚當成自己兒子了,不肯還給你?”他看一眼咧著嘴露一嘴牙花子的小金魚,說的有模有樣,“到時候她要是管你要兒子,非說這是她生的,你怎麽辦?上去搶?那你這跟挖個坑給自己跳有什麽區別?”


    沉央沒想那麽多,她就是覺得蔚敏沒了孩子挺可憐的,想著用小金魚多少能分散分散她的注意力,能讓她早日從陰霾中走出來,可馮夜白這麽一說,似乎也不無道理,她被他說動搖了,踟躕著,不知該怎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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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七十八章我才是你正經男人


    馮夜白瞧她這樣兒像是真信了,沒按耐住,笑出聲,“逗你的,還真琢磨上了?人家夫妻倆現在在一塊兒呢,想要多少孩子造不出來?差你那一個?”


    她就是傻,他說什麽她就信什麽,這迴又被他給耍了,臉上不對顏色起來,賞他個大白眼,教唆小金魚,“你爹是壞蛋,從裏壞到外了,這些仇你都替娘記著,迴頭等你長大了,咱娘兒倆都從他身上欺負迴來。


    “趕明兒孩子還是交給奶娘帶吧,你這娘當的太不靠譜了,別再把孩子帶壞了。”他細長的手指在小金魚臉上劃拉來劃拉去,小孩兒的皮膚嫩,就跟那才剝了殼的雞蛋似的。


    他們這一家子傳承的都好,沉央臉皮也嫩,其實不止臉皮,身上哪兒哪兒都嫩,跟小金魚有的一比,懷孕前臉上錦上添花似的長了幾粒斑,倒不影響美觀,反而有種別的韻味,現在臉蛋兒和身材都慢慢兒的恢複如初了,還是嫩的不像話。


    爹娘的模樣都不差,尤其是爹,模樣更是數一數二的好,這兒子長大了肯定也是個傾國傾城的長相,剛出生那會兒確實醜的叫人沒法兒直視,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整個人圓滾滾的,跟才撈出鍋的白玉丸子似的。


    沉央拿著小金魚的一條小胳膊,朝馮夜白揮了揮,“哪兒有你這麽當爹的吧,自己的兒子,自己不養,還老想著往外推,怪不然孩子跟你不親呢!”


    “人家都說閨女是爹上輩子的情人,那兒子不就是娘上輩子的情人嗎?我才是你正經男人,兒子縱然是我的,可也沒有一直霸占著他娘的道理。”他接手把小金魚抱過來,煞有介事的道,“你娘是我一個人的,就算你是我兒子也不能跟我搶知道嗎?”


    小金魚哪兒聽得懂他說話啊,眨巴著兩隻眼看他,皺皺皺鼻子,盯著他爹那張臉看了半天,哇的一聲哭出來。


    不是聽不懂麽,這怎麽還委屈上了嗎?沉央緊忙上去抱,馮夜白絕的不大對勁,忙嗬了聲“別動”然後慢不吞的把小金魚放在桌麵兒上,孩子放下一看壞菜了,澆了馮夜白一身的童子尿,濕答答的一團,熱乎的,還冒著熱氣兒呢。


    沉央見了一嗓子尚梅,指著馮夜白,毫不留情的笑,“誰讓你說人家來著?不高興了吧,別以為兒子還小就能任你欺負,人家百無禁忌,能拿尿滋你,橫豎是你兒子,你還能上手打他不成?”


    一麵說一麵去解小金魚的尿布,沒一點兒要搭理馮夜白的意思。


    馮夜白委屈的看著她,“那我怎麽辦?你管他不管我了?”


    沉央頭也沒迴,“你有手有腳的,自己把衣裳換下來,一會兒尚梅會拿去洗的。”


    尚梅進來了,看見這情景,想笑又不敢笑,使勁兒憋著,去接沉央手裏的活兒,“主子您不會弄,還是讓奴婢來吧,世子爺千金之軀,別再給凍著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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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七十九章親爹才想法兒整兒子


    馮夜白臉都黑了,雖說是自己兒子的童子尿不打緊,哪有當爹的嫌乎自己兒子的,可心裏就是不痛快,這小崽子是他的種,他是不能拿他怎麽著,親兒子,下不去那個手,現在還小,就讓他先欠著好了,等趕明兒長大了,放在他手底下,多的是機會調理他。


    沉央哪兒知道馮夜白居然這麽小心眼兒,他嘴上不說什麽,心裏卻想的長遠,已經連兒子長大要怎麽禍害都想好了,這是親爹,隻有親爹才能絞盡腦汁的想著怎麽玩兒自己孩子。


    小金魚被尚梅抱走了,沉央怨懟的嗔他一眼,跟著出去了。


    要論成熟,女人似乎總比男人成熟的早,別看馮夜白大了沉央那麽多,可在頭迴當爹娘這事兒上,沉央絕對強他幾條街。


    馮夜白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從不輕易許諾人什麽,但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從他落地降生到現在兒子呱呱墜地,他開金口答應人的事,一隻手指頭就數的過來,納玉的算一樁,他擱在心上了,立馬就著人去辦了。


    胖海對先皇帝的那份兒忠心,太子都看在眼裏,他是個機伶人,先前若是沒鬧出他在殿上諫言讓瀛洲為皇帝診治的事的話,太子甚至還動了要重用他的心思,可既然有了這麽一出,放在身邊始終是個禍害,便想著把他打發了。


    李德景搖尾巴表忠心表的漂亮,太子用他也覺得襯手,正想著該怎麽處置胖海呢,李德景就記起了倆人之間的新仇舊恨,建議道,“胖海是皇......是先帝身邊的大紅人,先帝生前最是倚重他,他對先帝的那份兒忠心皇上您也看見了,依著奴才看,要不......就讓他隨先帝爺一塊兒入皇陵做個陪葬,這樣先帝爺到底下也有人伺候,也正好能兒彰顯的出您的一片孝心,是能流芳千古的一段佳話啊!”


    小皇帝到底年輕氣盛,再精明也逃不過花言巧語的誘哄,他殺了自個兒親爹,心裏本就愧疚,又加之晚上噩夢連連,自然得想法子彌補,李德景的這個法子說到他心坎兒裏了,他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滿意的。


    話傳到胖海耳朵眼兒裏,他卻沒多大反應,就像早料到了似的。


    李德景親自傳的話,塌肩駝背的坐在他麵前,一手剔著牙花子,一手撣撣袍子,“我看你平時挺機靈的,怎麽這會一到關鍵時刻就犯糊塗呢?太子的野心你看不出來?還敢在大殿之上公然說要給先帝找大夫,你這不是明著打太子的臉,說太子不孝嗎?你說太子還能留你嗎?”


    李德景是一腳邁了個大台階,一步登天,成了太子身邊的紅人,有句話叫狗仗人勢,這句話用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了,不單是他,若今兒得勢的是胖海,沒準兒還會更囂張,人麽,不都這樣嗎,單看你看得開看不開。


    胖海對他的話渾然聽不見似的,等他說完了,才撲撲衣裳站起來,“別得意太早,站的太高容易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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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八十章跟皇帝的交易


    宮裏生存的人隻有兩條路,要麽就一門兒心思往上爬,好好兒的活著,要麽就自甘墮落,由著別人踩在你腦袋頂上,給人做墊腳石,再時不時的叫人拿來充棋子兒利用一下,是做人上人還是做替死鬼,是好好兒活著還是叫人拿捏住命根子時刻準備挫骨揚灰,得自己選。


    胖海不想死,既然不想死,那就得拚命活下去,這個活還不是你想活就能活,得看皇帝給不給麵兒,皇帝若是一心想讓你死,再求情也沒用。


    太子現在是單打獨鬥,跟他對陣打擂台的是他叔叔,叔叔要搶侄子的江山,一點兒不稀奇,所以,小皇帝現在是孤立無援,這時候正好鑽空子,他缺個給他出謀劃策的人,這時候自己填補上去,不正好麽,小皇帝難以服眾,他也不看好他,權當是交易就好。


    不過既然是交易,那總要有一兩樣拿得出手的籌碼才是,什麽籌碼嗎?自然還是與宿王有關。


    小皇帝初登寶座,得立個典範給天下人瞧瞧,因此這幾日都在養心殿處理政務,新官上任三把火,這頭一把火就燒到了他頭上。


    胖海在殿外求見,小皇帝聽見了,沒言語,不叫滾也不叫進來,皇帝要是沒吩咐,那來的時候是什麽樣,往那兒一站入了定,還得是什麽樣兒。


    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他如今在新皇帝這兒失了勢,之前認下的那些幹兒子,沒一個說這時候表孝心的,離他能多遠就多遠,生怕連累自己個兒,更有甚者,還站旁邊兒說起了風涼話,平時裏自個兒裝孫子的時候恨不能把他當祖宗似的供奉起來,這會兒開始在他身上找優越感了,涼水可勁兒潑,想把自己之前丟的麵子趁著這會兒全掙迴來。


    胖海經曆了這麽多,這些個話他還真就放不進耳朵裏去了,比這更難聽的他都受過來了,這三言兩語的能算什麽啊,他照舊跪他的山門,絲毫不為所動,脊梁骨挺的直直的,幹的不是什麽好事,可這麽一來卻愣是給他跪出了氣節。


    李德景笑他不自量力,現在知道服軟了,早幹什麽去了?拂塵一甩,等著看戲。


    小皇帝批完折子起來,朝外看了眼,問邊兒上的小太監,“人還在外頭跪著呢?”


    小太監跟小皇帝一邊兒大,聽見問,諂媚道,“皇上您不開口讓他起來,他就是長了十個膽子也不敢違抗聖意啊,都跪了兩個時辰了,紋絲兒不動,可見身上還是有些功夫的。”


    小皇帝很是受用這番話,滿意的點點頭,“如此甚好,不給他點兒顏色瞧瞧,他還真當朕是軟柿子了,給他留活路的時候他不要,現在知道自己要死了,想起來求朕了,朕是那麽好說話的?甭搭理他,朕倒要看看他能跪多久,二順兒,叫人排膳吧,朕還要給天下萬民做表率,今兒晚上就睡在這兒了。”


    小太監二順兒從旁勸道,“皇上,您的孝心跟決心天下人都看見了,隻是您現在可是咱們的主心骨,要注意保護聖躬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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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八十一章為皇上分憂


    胖海在養心殿門口一跪就是五個時辰,這五個時辰他也沒閑著,腦子裏把要跟小皇帝說的事來來迴迴過了一遍,小皇帝想這麽輕而易舉的就想把他弄死,沒可能的事,他才活了多久?自己又活了多久,小皇帝縱然聰明又能聰明到哪兒去,他也長了顆七巧玲瓏心,論算計人,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小皇帝叫他聲祖師爺都不為過。


    末了,臨到小皇帝要安寢的時候,胖海終於得召進得殿內去,小皇帝知道底下大臣對他隻是麵上服從,其實心裏很不服氣,所以他得做出老成持重的樣子來,時時刻刻都要端的穩重,不能留下一點會叫人詬病的把柄來。


    畢竟是先帝的第一個兒子,又是皇後所生,他是先帝所有兒子裏跟先帝最像的,卻也是最不像的,取其精華去其糟粕,若是再長大一些,絕對比皇帝更強。


    “你找朕有事?”小皇帝高坐在寶座上,聲音清脆響亮,帶著孩子的稚嫩和故意壓低的深沉,顯得不倫不類。


    “奴才是來幫皇上分憂的。”他不卑不亢的站著,沒急著一上來就絞盡腦汁的表忠心,不疾不徐的,不顯得他上杆子巴望著,說話也兜著底,叫人猜不透。


    小皇帝打量他一眼,抱臂輕笑道,“你來幫朕分憂?朕憑什麽相信你?你又有什麽能耐叫朕相信你?”


    胖海道,“皇上現在最大的敵人是宿王,宿王趁上次皇帝病重大舉進犯,現在偃旗息鼓正做調整,也是咱們的機會,趁現在興兵,一定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小皇帝還當是什麽主意,聞言,冷笑兩聲道,“這就是你幫朕分憂的主意?這主意你想的出來,別人也一樣想的出來,你就想憑這個讓朕饒了你?”


    “自然不是。”胖海挑眉,模樣神神秘秘,“皇上難道就沒想過,宿王是如何在先帝病重的消息還沒傳出宮就已經知道了的嗎?又是如何掐著時辰,恰好趕在這一天興兵進犯的嗎?”


    這些日子裏裏外外的忙,誰有心思去想這些?小皇帝要給朝廷眾臣做表率,樹立他賢君明王的形象,先帝的身後事要打理,死後如何安置,幾時進皇陵,事無巨細,他作為兒子的,就算是做樣子也得做的麵麵俱到,這件事知情的人除了他和皇後,其他知情的人都去地底下伺候先帝了,沒人知道先帝是怎麽死的,誰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來。


    打仗的事,他不懂,當中的原因也沒去想,現經胖海一點撥,仔細一想,確實也能咂摸出不對味兒來,不過沒立時說,反盯著他看,等他後半句。


    胖海近前幾步又道,“唯一的可能就是朝廷裏有宿王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身居高位的朝廷重臣,就在皇上的身邊。”


    這話指向再明顯不過了,朝廷身居高位的人屈指可數,最值得懷疑的,除了馮夜白不作他選,他這個王爺的爵位原本就是先帝為了牽製他賞賜的,他這個人天生反骨,為了報複先帝跟宿王聯手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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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八十二章不信他咽得下這口氣


    當初先帝要賜封馮夜白的時候,小皇帝就不同意,可勸諫無果,先帝一意孤行,這事兒就這麽定下來了,後來倒也沒見他做什麽出格的事,慢慢兒的就都放鬆了警惕,現在看來,馮夜白的嫌疑還是最大的,之前蔚敏行刺皇帝的時候小皇帝就懷疑過他,他們倆的關係耐人尋味,既是兄妹,蔚敏又喜歡過他,行刺皇帝這麽大的事,蔚敏不可能沒告訴過馮夜白。


    可他卻表現的毫不知情似的,一臉無辜相,該幹嘛幹嘛,也不想著跑路的事,他這麽坦然,反倒不顯得可疑了,小皇帝懷疑他也就懷疑那一陣,到最後,還真就沒什麽可懷疑的了。


    胖海覷了小皇帝一眼,知道他想不了這麽多,肯定沒想到這一點,眼裏不由多了幾分輕蔑,“皇上想一想,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馮夜白肯定就是料定了皇上不會懷疑他,所以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大張旗鼓,先帝曾給他指婚,兵部尚書蔣煒的女兒是先帝安插在馮夜白身邊的眼線,先帝病重時,奴才曾找過她,不過並沒見著人,依奴才看來,十有八九是被馮夜白給發現了。”


    小皇帝斜他一眼,“那你還跟朕說這些幹什麽?你來見朕就是為了說風涼話的?”


    說了半天沒說到點子上,小皇帝臉色不大好,批折子批了一天,耐心早就用盡了,又聽他唧唧歪歪了半天,換誰也不可能好臉色對他。


    胖海仍舊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模樣,悠悠歎口氣,慢慢兒笑起來,“你別急啊,您聽奴才慢慢兒往下說......要想抓住馮夜白的把柄很容易,隻要奴才去試探試探那個蔣納玉是不是被他發現了就知道了,倘若真的被他發現了,則此人不可再用,若是沒被發現,那咱們也能掌握他不少把柄,於皇上您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就這麽簡單?”


    “之前先帝派馮夜白去蒙城的時候就做了打算讓他激怒宿王然後好坐山觀虎鬥的打算,可這倆人愣是一點兒摩擦都沒有,您說奇怪不奇怪?所以,奴才以為,馮夜白與宿王之間定然有所勾連,咱們若是能拿捏的住馮夜白,對付宿王還不是輕而易舉?”


    小皇帝嗤一聲,“你就這麽肯定宿王跟馮夜白之間有聯係?”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馮夜白這個人城府極深,早前就聽說過他是個十分記仇的人,先帝又幾次三番想致他於死地,他就不信馮夜白會咽得下這口氣!


    “奴才願拿項上人頭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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