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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二十七章完了完了要壞菜


    蔚敏這邊已經得手,一場腥風血雨在所難免,至於梁無玥,馮夜白跟韓石打好了招唿,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做糾纏,放他進去,等裏頭起了火,估算著時辰,等人燒的差不多了再進去收場,一堆焦炭,不算沒有交代。


    甲七一早就得了馮夜白的令開始尋摸屍體,正好街邊有快死的乞丐,瞧著身形跟梁無玥差不多,就是太瘦了些,不過拿火一燒,就剩下一把骨頭了,誰還能看得出是胖是瘦?


    甲七和馮夜白一起去的,韓石做事果然穩妥,裏頭侍衛清的幹幹淨淨,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銀子能解決的事都不算事,這一路順暢,很快就找到了梁無玥。


    梁無玥在郡主府一關就是幾個月,惦記外頭卻出不去,有時外頭那些人管不住嘴,透些消息鑽進他耳朵裏,說蔚敏住進了毓慶宮,又說蔚敏跟皇帝如何如何,他又氣又急,可就是出不去,滿腔怨憤發泄不出去,唯有喝酒麻痹自己,好幾次都快活不下去了,索性沉央給他送過一迴信,上頭說了蔚敏的心意,這才支撐著他活到今日,前幾天馮夜白又給他遞來了信兒,說會來救他,他一早就準備好了,心裏還在盤算,出去後一定要殺了皇帝。


    馮夜白找著梁無玥的時候他正急的在房裏來迴踱步,他性子急躁,沉不住氣,知道了消息就坐不住。甲七把肩上的人卸下來往地上一撂,正好橫在梁無玥麵前,梁無玥看了眼地上裹在麻袋裏的人問馮夜白,“這是幹什麽?”


    “替死鬼,把你的衣裳找一套給他換上,沒多少時間給你耽擱,手腳麻利點兒!”


    梁無玥半信半疑的踢一腳,“死了?”


    甲七道,“街邊橫死的乞丐,體型跟你差不多。”


    若是拿活人替他,那他罪過可就大了,不過想來馮夜白也不會做那種事,為了給他做替死鬼再白殺一個人空惹麻煩,得不償失,反而會叫皇帝捏住把柄。


    他隨便拿了件衣裳給屍體套上,留個一邊半角的能讓他們認出來這是他穿的衣裳就行。


    收拾妥了,梁無玥隨手抱起桌上的酒壇子往上屍體上一澆,蠟燭扔上去,哄的一聲燒起來。


    “咱們怎麽出去?”


    梁無玥拳腳上沒功夫,翻個牆頭都費勁,這話問的忒沒分量,馮夜白懶得答他,出了門,甲七提住梁無玥的領口就把人夾帶了起來,掂了掂,分量不輕也不重,帶他上牆頭不是什麽難事,三個人前後腳上了屋頂,韓石機敏,耳朵靈,瓦片動一動就知道人在哪兒方位,扭臉往屋頂上瞧,正好看見那三個要逃的。


    梁無玥小聲驚唿,“被發現了,完了完了,要壞菜!”


    誰知韓石看了一眼又很快挪開視線,當他們不存在似的,還打發了一隊往他們這兒來的侍衛去了別處,擺明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放他們走。


    馮夜白也不客氣,三人從前麵的屋簷上躍下,正好到了郡主府後街的巷口,拐個彎兒,很快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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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二十八章先帝是個害人精


    沉央知道馮夜白今兒晚上出去是救馮夜白的,他走前承諾的信誓旦旦,說一定會沒事的,讓她放心,放心,她怎麽可能放的下心,小金魚也一個勁兒的哭,怎麽都哄不好,沉央心裏慌失失的總覺得不安的很。


    奶媽給小金魚喂奶,小金魚不肯喝,張著嘴,嚎的一聲比一聲響亮。


    “這孩子今兒是怎麽了?怎麽一直哭個不停?”沉央接過小金魚,又是哄又是親,可他就是停不住,眼淚止也止不住,她被這哭聲一鬧,心裏頭不安更甚,父子連心,莫不是馮夜白出了什麽事?她不敢往深了想,腦子裏雷鳴電閃似的閃過了那麽個想法,當即沒了主意,抱著小金魚,兩個一塊兒掉起了淚珠子。


    尚梅一看,這哪兒成啊,一個哭就夠鬧騰的了,兩個一起哭,一會兒屋頂就該掀了,趕緊叫奶媽把小金魚抱走,又拿帕子給她擦臉,一邊擦一邊勸,“尚香已經去給世子爺找大夫去了,小孩兒嘛,哭哭鬧鬧的很正常,您說您跟著哭什麽啊?娘跟兒子一塊兒嚎,大晚上的,怪嚇人的。”


    沉央哽咽著,自己拿袖子抹把臉問她,“夫君迴來了嗎?”


    “還沒呢,走前不是說軍機處有要務嗎?估摸著還得過會子才能迴來……敢情您是想王爺了,夫妻兩個,日後相處的機會多謝著呢,不在乎這一兩個時辰,奴婢還當是什麽呢?您可真是嚇死奴婢了。”


    這事兒馮夜白隻跟她說過,尚梅他們不知道,這麽大的事兒,萬一走漏了風聲可是會要命的,她也沒跟尚梅說,抽抽搭搭的說不是想他,左右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隻好拿兒子做借口,“我是看他哭的傷心,母子連心,他一哭我也忍不住了。”


    奶媽把小金魚抱下去了,尚香請來的大夫也到了,給看完,說沒大礙,小孩兒身子骨弱,著涼傷著肚子了,給開幾副外敷的藥,臨睡前敷在肚子上,暖一暖就好了。


    屋裏大夥兒都放下一顆心,長長出了口氣,可沉央的心卻放不下,這都出去幾個時辰了,怎的還不見人迴來,別是真出什麽事兒了吧?簍子要是捅打發了,他們一家子可都活不成了,她是不打緊,生死陪著她,不覺得虧,可小金魚還小呢,才來到這世上,人都認不全,話也不會說,總不能叫他才托生就跟著遭連累吧!


    當了娘的人,萬事優先考慮的都是孩子,到了緊要關頭,自己怎麽樣都不在乎了,腦子裏都是孩子如何如何。這一天遲早要來,打從馮夜白接了皇差那進京那時候起,再遠些,或許是從先帝留下聖旨的那一刻起,這一切都已經注定好了。


    這位先帝爺也是夠禍害人的,好好兒的把皇位傳給兒子不就得了,還非得再留下一道聖旨,他死了,一撒手什麽都不管了就留他這些兒子們為了皇位自相殘殺,他禍害自己兒子也就罷了,還禍害她夫君,存心跟馮家人過不去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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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二十九章有我在,不會讓你們夫妻分開


    馮夜白迴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梁無玥也被他帶迴來了,叫人臨時辟了個院子給他住,出了門,冷眼盯著曹德綸囑咐,“我的事你知道不少,仔細著自己這張嘴,若是有半點風聲走漏出去,我扒了你的皮!”


    曹德綸諾諾稱不敢,“奴才這條命就是王爺的,宮裏已經容不下奴才迴去了,奴才除了忠心耿耿的跟著王爺,不敢作他想,您放心,有奴才在,半點風聲也漏不出去。”


    馮夜白點點頭,囑咐完了才要走,梁無玥又追出來了,“先別忙走啊!蔚敏呢?蔚敏在哪兒呢?怎麽樣了?孩子還好嗎?日子我都算著呢,孩子現在,估摸著有四五個月了吧,那肚子該顯了,也不知道吃的好不好,她夜裏睡覺不老實,身邊人也不知道伺候的周不周到,我得去看她,你把我帶你家來幹什麽?”


    “先老實待著,以後不缺你們夫妻見麵兒的機會。”他是男人,這種事由他說不懂該怎麽轉彎兒,直來直去的怕他一時接受不了,感情上沒那麽細的心,一瞞再瞞,心裏清楚他遲早得知道,可嘴上就是說不出來。”


    梁無玥已經這麽長時間沒見過蔚敏了,白天想晚上想的,被困在郡主府的時候出不來,沒轍,眼下出來了,真是一刻也坐不住,隻想趕緊見著蔚敏,一刻見不到蔚敏,他這心裏就一刻不踏實。


    “她還在宮裏是不是?今天是她的生辰,我原說陪她一起過的,老馮,你再幫我一次,你讓我們倆見一麵吧,行不行?咱們不是兄弟嗎?做兄弟的再求你這一次,讓我見見她行不行?”


    最遲明早,消息一定傳的滿京都是,到時候想瞞也瞞不住他。他這人雖然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挺不著調的,可其實心裏細膩著呢,重感情,要知道自己孩子沒了,恐怕人跟著就垮了。


    “你冷靜點兒。”馮夜白把他揪進屋,“你在郡主府被關了太久了,外頭的消息你好些都不知道……有些事我得告訴你,不過,你得答應我,聽完之後不能衝動。”


    馮夜白很少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一般這麽說了,那就是真的有大事發生了,他那兒不是一點兒消息都傳不進去,都說蔚敏住進了毓慶宮,毓慶宮是什麽地方,皇帝老婆住的地方,嬪都沒資格住,妃以上,得皇上恩典才能住進去。


    可蔚敏是他的女人,他老婆,就這麽住進毓慶宮算怎麽迴事?不聲不響的就成了皇帝的人了?他心裏猜了個七八分,強作鎮定道,“是不是皇帝把蔚敏留下了?她住進毓慶宮的事我知道,皇帝想殺了我以絕後患是不是?所以才不讓我見蔚敏對不對?”


    至少是猜對了一部分,馮夜白點點頭,按住他的肩,“你別激動,我這兒正想法子呢,一定會把蔚敏救出來的,有我在,不會讓你們夫妻分開的。”


    馮夜白算是他大舅哥,倆人又是光屁股長大的兄弟,他說的話他信,可他瞞下的那些事,才是讓梁無玥心裏最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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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三十章我根本就不算個男人


    就是因為倆人打小一塊兒長大,太熟了,相互都了解,馮夜白對他隱瞞下的那部分事實才是真正叫梁無玥惴惴難安的。


    “你一片好心我知道,也心領了,你不必顧著我的感受跟我說話說一半藏一半的,咱們倆這麽多年的兄弟,我太了解你了,你要是心裏沒隱瞞,早該指著鼻子罵我了,可你沒罵我,非但沒罵,還變著法兒的安慰我,咱們好兄弟沒什麽話是不能說的,你有什麽說什麽,我受得住。”


    馮夜白撒謊,一般人看不出端倪來,他說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一絕,梁無玥若非了解他,恐怕也早被他騙了。


    他犯不著對梁無玥撒謊,這是頭一迴,還被他發現了,當下緘默起來,想該怎麽跟他說才能讓他好受些。


    一個大老爺們兒,這麽糾結,除了對他媳婦兒,對男人這還是頭一迴,他這會兒懂得換位思考了,若是自己,也不一定受得了,何況梁無玥這個假把式,一捏就碎的主兒,總叫人覺得有些傷不起。


    他不猶豫還好,一猶豫,這事的嚴重程度在梁無玥心裏可見一斑,連他都覺得難以啟齒,那蔚敏一定是出了大事,他忍的眼眶子都紅了,腦門兒上青筋暴起,終是忍不下去了,“馮夜白,你就是瞞著我又能瞞多久,不如趁早痛痛快快告訴我,也省的我胡亂猜疑。”


    事已至此,再瞞著真沒什麽意思了,馮夜白心裏一陣釋然,索性跟他和盤托出,從蔚敏小產,到這迴生辰去邶爾湖計劃行刺皇帝,事無巨細,全都跟他說了,末末了,望著窗外繁星點點道,“我派人在那兒接應她,不過也不能靠得太近,一旦跟禁軍交起手來,動靜鬧得太大反而不利於她逃跑。”


    “那現在呢?就這麽幹等著?”


    馮夜白睨他一眼,“眼下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蔚敏一旦出了什麽事,我這邊不會坐以待斃的,她就算不是你的女人,也是我的妹妹,我不會坐視不管的,對她,我比你上心,你現在不能出麵,明天你死的消息京城應該就會傳遍了,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我這兒老實呆著,別迴頭蔚敏迴來了,你出去卻喪了命!”


    梁無玥頭一迴覺得自己沒用,頹然跌坐在地上,笑的好不淒涼,“我是男人,我才是應該擋在她麵前為她這遮風擋雨的男人,她出了這麽大的事我都不知道,甚至她被人害的小產我都沒能陪在她身邊,現在還要她一個女人去拚命,可我卻什麽也做不了,非但什麽都做不了,還得眼睜睜的看著她去送死,我算是什麽男人?有我這麽窩囊的男人?讓自己的女人擋在身前保護,我他媽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馮夜白想不出什麽話來安慰他,男人宣泄感情不想女人,女人傷心了難過了,能趴在被窩裏或是找個人依偎著哭一頓,男人不成,沒見過哪個大男人抱著人苦的稀裏嘩啦的,都是抱著酒壇子喝酒,一醉解千愁,醉死過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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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三十一章隻怕皇帝那邊已經出事了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默契是根本不用言明的,有馮夜白在,蔚敏完全沒有後顧之憂,她知道馮夜白一定會救出梁無玥,也知道他一定派了人在林子裏接應她。


    這片山林是她小時候跟馮夜白和梁無玥經常來的地方,外人鮮少有人知道,雖然已經很多年未曾踏足,但這裏的山形地貌早就已經清楚的印在她腦子裏了,兜兜轉轉的避開禁軍耳目雖說有些難度,可也不是沒有可能,前麵就已經繞開了那麽多,林子地近在眼前,隻要再繞過這最後一隊禁軍就算逃出生天了!


    這廂胖海派人去傳郡主身邊伺候的宮女,想問問行帳裏頭究竟是個什麽情況,若是皇帝跟郡主真的成事了,往後他們也好長點兒眼色,知道該怎麽巴交人,別馬屁沒拍好再拍到馬蹄子上去了。


    叫侍茶的小太監去叫人,半天了,沒動靜,正窩著一肚子火沒處發呢,那小太監迴來了,不過卻是一個人迴來的,停下喘了口氣,擺著手道,“總管,奴才方才去值房裏找小翠兒,沒見著她人,問她一個值上的宮女,說沒見她迴來,好像是郡主叫去更衣,去了之後就沒見她迴來,奴才去旁的地方找了,也沒見著她。”


    沒見著?好好兒的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消失了不成?胖海心裏猛然一緊,提腿踹他,“你方才不是跟她撞個正著嗎?沒瞧見她往哪兒去?”


    那太監委屈的撓撓頭,“奴才瞧見了,是往值房去的,可……可奴才去找了,沒人啊!”


    胖海猛的坐起來,差點兒沒一腳踹翻炭盆子,“讓你守在行帳前的人呢?可說看見有人從行帳裏出來嗎?”


    “奴才迴來的時候問了,說沒有,除了郡主的侍女,沒別人出來。”


    這可就怪了,人從行帳裏出來,看著是迴了值房,可這會兒卻不見了,大晚上的還能鬧鬼了不成?胖海別的都不怕,唯獨怕皇上那兒出了差錯,這天下可全指著皇帝做主呢,皇帝這會兒要是有個什麽閃失,群龍無首,宿王攻進京城還不是遲早的事?他現在已經做到了二總管的位置,在皇帝身邊算是熬出頭了,若是這天下易主,換個皇帝來指點江山,那他們這起子伺候過舊皇帝的人還能有活路嗎?


    他們都是做奴才的,指望著主子活,主子好了,他們才能好,主子要是出個什麽事,那他們就是最沒用的人。


    好好兒一個人就這麽消失不見了,當中必定有古怪,怕隻怕皇帝那邊已經出事了!


    “一幫廢物,趕緊派人去找,無比把人給我找到,要是找不到,你也別活著了,趁早自我了斷了吧!”


    他一麵說一麵捋下袖子往外跑。小太監站在原地惘惘的,好好兒的怎麽突然這麽著急了呢?愣了一陣,想起胖海的吩咐,不敢耽擱,叫了幾個人就去找。


    胖海出了值房就往皇帝行帳那兒去,站外頭聽了一陣,裏頭沒有聲音,燈還亮著,應該是還沒休息,他小心翼翼的叫了聲“主子”裏頭安安靜靜的,沒人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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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三十二章把她給朕抓迴來


    叫無人應,胖海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難不成真出事了?可又不敢貿貿然闖進去,萬一皇帝跟郡主隻是歇下了,他這麽闖進去可是要殺頭的,唯有耐著性子在外喊主子,停一會兒喊一聲,可喊了半天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侍茶的小太監匆匆迴稟,說到處都找了,沒找到人,也都問過了,都說沒見過她,這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胖海拔高聲調,又叫了幾聲主子,裏頭還是無人答應,就即便皇帝跟郡主已經歇了,他在外頭喊的這麽大聲,皇帝不可能聽不見,這又不是在宮裏裏三層外三層的聽不見或還有情可原,一間行帳罷了,就隔著一層門簾子,這麽叫連罵都沒換得,裏頭八成是出事了。


    這時候顧不得什麽殿前失儀不失儀的了,皇帝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他一掀帳子闖了進去,帳內雖大,可陳設卻是一眼盡收,正當中放了一張床榻,是比照著龍床的尺寸做的,占地兒大,頂上一圈幔紗層層疊疊的垂下來,把龍床裏頭的光景遮罩的嚴嚴實實。


    胖海對著龍床作揖,“皇上恕罪,奴才有要事稟告,還望皇上準許奴才見駕!”


    裏頭照舊無聲。


    他縮縮脖子,心說成敗在此一舉,這把幔紗掀開,是生是死可全都係在自己這隻手上了,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富貴險中求,皇帝的命大過一切,他這也是愛主心切不是?


    慢慢兒掀開了第一層,裏頭看不大清,但已然能看出些許輪廓來了,再一裏一裏的掀開第二層第三層,都掀開了,這迴可算是看清了――偌大的龍床上裏外裏的拿被子裹了個人!


    胖海頓覺心驚肉跳,隻有一個人?他爬過去把被子解開了,露出裏麵的人來,沒疑問,龍床上睡著的還能是誰?


    皇帝渾身是血,脖子上紮了隻金釵,手捂著,還正往外呲血呢,臉色蒼白,嘴一開一合,卻發不出半點兒聲音來。


    胖海反應快,忙指著侍茶的那個小太監道,“快!快去傳太醫!快去!”


    小太監平日裏隻管泡茶飲茶上的事,頭一迴見這陣仗,嚇的腿都軟了,連滾帶爬的出了行帳,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一路大喊太醫。


    胖海跪在皇帝身邊哭,這時候還不忘表忠心,暗搓搓的把自己囫圇吞棗的猛誇一頓,好聽話說完了,見皇帝嘴唇上下闔動著,想是有話要說,附耳過去,聽見皇帝氣若遊絲的一句話……


    “把蔚敏……給朕……抓迴……迴來,要……要活……的!”


    方才淨忙著哭了,沒仔細留神,敢情是郡主下的手,這女人狠下心來的時候可是真狠啊,這一下紮的,把皇帝脖子都給捅漏了,怎麽說也是一國之君,她下起手來倒是一點兒也不含糊!


    “皇上放心,奴才一定把郡主給您帶迴來!”


    太醫住的地方離皇帝的行帳近,一會兒就到了,胖海留了幾個人寸步不離的守著皇帝,自己叫了一隊禁軍,親自跟他去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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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三十三章皇帝饒不了她


    皇帝遇刺,行刺的人是郡主,禁軍帶刀,一間行帳一間行帳的搜,到底是用情至深,郡主差點兒要了皇帝的命,皇帝卻還想著要活的,這麽說,他們找著了郡主也還得好好兒的把人給請迴去,怪道都說溫柔鄉英雄塚,一晌貪歡,搭上的卻是一條命。


    那邊動靜鬧得不小,營地原本就沒圈多大,外圍的禁軍很快就得了消息,說郡主行刺皇帝,要即刻捉拿歸案!


    蔚敏沒想到皇帝養的這幫酒囊飯袋還有些用處,居然這麽快就發現了皇帝遇刺的事,照這麽查下去,很快就會查到她這兒來,反正被抓到了迴去也是死,倒不如闖一闖,說不住還能闖出條生路呢。


    外圍的禁軍得了消息,也開始找人,現在藏是藏不住了,她剛繞到外圍的禁軍圈裏,轉身就被人發現,其實這些人未必見過她,況且她現在衣著打扮又都是宮女的模樣加之天又黑,他們未必能認得出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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