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自己去的王府,到了門上被攔住,笑的萬種風情,說是王爺叫她們來的。


    馮夜白恰好不在府上,侍衛們又不能聽什麽就信什麽,一層層通報就報到了沉央這兒。


    傳話的太監抬頭看了眼沉央,覺得很能理解他們家王爺,男人麽,尤其像他們王爺這種正當盛年的男人,王妃身懷有孕,王爺忍個一天兩天的不打緊,可這一忍就是十個月,哪個爺們兒受得了,這時候拈花惹草,無可厚非,隻是不知道王妃心裏是怎麽想的,聽說府裏的幾位昭儀都是她親自選的,想來也沒那麽不通情理,說起來便也不顧忌。


    沉央懷裏抱了隻貓崽子,黃白相間,爪子勾著她腰間的彩絛玩兒的正起興,她瞧著心情不錯,叫他起來說話。


    小太監見狀,也笑開了,躬身道,“迴王妃,外麵有兩個女人,說是從“翠微閣”來的,得王爺傳召,特來進府服侍。”


    沉央甩著腰間的彩絛逗貓,聽這名字倒像是書院之類的地方,隻心裏不大確定,抬眼問他,“翠微閣是什麽地方?”


    太監偷摸覷她表情,一臉疑問,像是真的不知道,心裏暗自嘀咕一陣道,“迴王妃,翠微閣就是勾欄院,裏麵都是些風塵女子,掙的是皮肉錢,如若恩客有需求,隻要付些定金,她們就會登門服侍。”


    勾欄院就勾欄院,起這麽個文雅的名字,不擺明了叫人誤會嗎?沉央把貓放了,坐起來,身子後仰著,臉上好顏色消失殆盡,“王爺叫來的?”


    太監咂摸出不對味兒來了,一摸鼻尖,訕訕的,“……是,她們說是王爺付了定金叫她們來的。”


    沉央不說話了,沉默一陣,扶腰站起來,透過窗朝外看,喃喃道,“既是王爺找來的,就讓她們進來吧。”


    她這幅表情,瞧不出是生氣還是沒生氣,小太監領了聲是,打簾子退了出去。出來正好撞見尚梅,腦袋磕腦袋,一摸一個包,尚梅站穩了就開始罵,小太監也不出聲,等她罵完了才道,“我瞧著主子娘娘心情不大好,你還是趕緊進去瞧瞧吧。”


    尚梅可沒那麽好糊弄,一把抓住他,揮揮拳頭道,“你跟主子說什麽了?”


    “我……不管我的事,我沒說什麽……”太監喊冤,知道這位姑奶奶不好惹,隻好原原本本的跟她說了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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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五章快熬出頭了忍不了了


    尚梅怎麽也沒想到他們家王爺能做這種事,頭幾個月都好好兒的,怎麽就快熬出頭了他忍不了了呢?


    聽了小太監的話,緊忙迴去看,她還沒見過她們家主子發火是什麽樣兒呢,這會兒八成該氣的掀桌子了,就她們主子那身板兒,她嘴上“哎呦”一聲,喊了句“要壞菜”,規矩一下全拋在腦後了,兩步跨上台階就往屋裏奔,進去了,沒看見滿地狼藉,也沒見著人發火,安安靜靜的,跟她走時一個樣兒。


    貓崽子過來蹭她的腿,尚梅把貓抱起來,看見窗邊站了個人,不大的人懷著個不小的孩子,安安靜靜看著窗外冬至的蕭條的景象,再揉揉肚子,半點兒不像知道自個兒丈夫在外邊兒找女人還帶迴來的反應。


    尚梅上前提醒她,“主子,您別站在風口啊,仔細著涼要生病的。”


    她聞言轉過頭看她,合上窗戶,重新捧著湯婆子坐在美人榻上,皺眉道,“你瞧見那兩個翠微閣來的女人了嗎?”


    “沒有。”尚梅答的斬釘截鐵,“風塵女子,一雙玉臂千人枕的,有什麽好看的,奴婢嫌晦氣。”


    “可他不嫌晦氣。”沉央歎口氣,斜斜靠著,“算了,由他去吧,既然真是他找來的,那我也管不著。”


    “您怎麽管不著了?您可是王妃,王爺的結發妻子,明媒正娶的嫡妻,除了您,誰還能管得著?天下再沒人比您更有資格了,您可千萬不能不管。”


    正說著,那傳話太監又來了,坎門外打個千兒,喝著腰道,“主子,那兩個女人說要過來給您請安,這會兒正在門外候著呢。”


    還挺講究規矩,還知道來向她這個王妃請安,馮夜白的眼光也就差在自己身上這一迴,想來那兩位,也必定是才情容貌樣樣俱佳的吧!


    尚梅在那傳話太監腿上踢了一腳,“請什麽安?她們算哪根蔥?要請安輪得著她們?讓她們滾,滾的越遠越好,省的留在這兒,礙我們主子的眼。”


    沉央卻道,“讓她們進來吧!”她也好奇,想瞧瞧,這兩個女人究竟美成什麽樣兒了,能叫馮夜白相中。


    他常在她跟前說些什麽“憋得慌”“忍不住了”的話,說了,沉央也沒往心裏擱,心裏一直犯嘀咕,男人和女人究竟有什麽不一樣的?她都好好兒的,他就不行了?受不了了?這話少不了有誇大其詞的嫌疑,除了他夜裏實在糾纏不休的那幾迴讓他過了把手癮之外,其餘時間他還是挺安分的,沒想到是在這兒憋著勁呢,既然早就存了這樣的心思要找人代她那又何必非得帶迴府裏來?他在外頭有那麽多時間她都管不著,這是成心把人帶迴來掃她臉的嗎?


    尚梅一邊埋怨她給自己找不痛快,一邊扶她到外間的炕桌上坐下。


    門外簾子豁的敞開一條縫,日光裹在冷風裏從兩個蹁躚裙裾下夾帶進來,一抹紅,一抹綠,大冬天也穿得清涼,一雙天足小腳帶的身姿搖曳,單看這身段兒就是不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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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六章家裏這位是顆蔫兒白菜


    這兩位姑娘,不單是身段兒,臉盤也生的極好,一個是玲瓏瓜子臉,一個是精巧鵝蛋臉,暖妝怡人,纖纖玉指疊壓在膝蓋上朝她行禮,聲如黃鶯,叮咚清脆如山泉打石,直撞到人心裏去。


    確實是美人兒,比她這一馬平川瘦馬猴兒似的身材高出了不知幾層天。連她看了也開始疑惑,馮夜白究竟是怎麽瞧上她的,瞧上她又圖什麽呢?就因為他爹死前的一句話?


    她們家主子不會仗勢欺人,尚梅深吸口氣,決定做一迴刁奴,不知打哪兒找來了一把戒尺,在那兩個後背上各敲了一下,“我們王府不興你們勾欄院的那套禮,見著了王妃,你們得行跪拜大禮。”


    關於這位王爺的傳聞不多,府裏的小道消息她們也沒處打聽,這位王妃臉上瞧不出有什麽表情,自往那兒一坐,見了她們上下打量一眼,不悲不喜。隻看她那肚子,想必恩寵也不會少,不過這長相,委實太清新了些,看著年紀尚小,怪不得王爺會光明正大的把她們帶迴來,敢情家裏這位是顆蔫兒白菜啊!


    勾欄女子最會看人臉色揣摩人心,料想這位王妃也不是有大脾氣的,瞧著性兒軟,是個軟柿子,便不肯委屈自己那兩個波棱蓋,不願意跪。


    “姑娘這話說的,怎麽感覺您更像主子呢?王妃還沒發話呢,您急什麽啊!”


    “可不,咱們王妃一瞧就是個善性人,肚子裏還懷著小世子,必定心懷慈悲,這冰涼地上跪一下,迴頭涼氣鑽進骨頭裏,那可不得了。”


    尚梅嘴皮子上遇到了個比她更厲害的,被噎的一時無話,扭頭看向沉央,委屈的叫了聲,“主子……”


    沉央自斟了杯茶,小臉上透著股子不服輸的倔強道,“叫你們跪壞了膝蓋,迴頭王爺那兒沒人服侍也不好,放心吧,我不叫你們跪。”


    沒叫跪,可也沒說讓起,她放下杯子,還是那副表情,這會兒卻叫人覺得有些徹骨的寒,“你們叫什麽名字?”


    紅衣服那個搖搖晃晃,怨懟的抬頭看一眼沉央道,“妾命秋意。”


    綠衣服已然開始咬牙切齒,“妾名春思。”


    上來就給她下馬威,真當她聽不出來那一句一句的是什麽意思嗎?不過叫她們來侍迴寢,還拿上喬了,真當她好欺負了不成?


    “王爺今兒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迴呢,你們就先蹲門口等著吧……尚梅,我乏了,扶我迴去休息吧!”


    尚梅今兒給小小的震驚了一把,她們家主子平時不聲不響,偶爾來勁一迴,罰她們站規矩,也是挺解恨的,嘴上什麽都不說,可心裏都明白,越是虛張聲勢的越是咬不疼人,像她們家主子這樣兒的,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會叫的狗……呸呸呸!她自打了一嘴巴,暗自慶幸,幸好是沒說出來。


    一紅一綠那兩個姑娘蹲不住了,誰知道王爺什麽時候迴來,她這一歇又要歇到什麽時候去?互相攙扶著才要站起來,沉央突然迴頭,嚇的她們又蹲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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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七章什麽阿貓阿狗都往他府裏去


    皇帝徹底做了甩手掌櫃,軍機處一大堆事務,全都交給了幾位軍機大臣處理,對馮夜白,雖然談不上信任,可有幾位他信得過的臣工在,也不怕他動什麽手腳。


    馮夜白從軍機處出來時天已經黑了,出宮路上正好撞見給梁無玥看病的太醫,拉裏拉雜的又說了兩句話,等到了宮門口,看見曹德綸在馬車前踱來踱去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心下一緊,頭一件想到的就是莫不是沉央出了什麽事?


    快行幾步出了宮門,曹德綸遠遠迎上來,躬身作揖道,“王爺,您快迴府去看看王妃吧!”


    心跳停了一拍,他把人揪起來,疾言厲色,“跟我說話還吐一半兒留一半兒?王妃怎麽了?說!”


    曹德綸嚇的骨頭縫都打顫,踮著腳穩了穩道,“您別急,王妃主子好著呢,就是……晌午的時候府裏來了兩位勾欄院裏的粉頭,說是您叫她們過來服侍的,過去給王妃主子請了安,一直到這會兒還沒出來呢,奴才想進去瞧瞧,尚梅說主子歇了,不讓瞧,裏頭現在是什麽光景,奴才也不知道,您還是快迴去看看吧!”


    他幾時叫了勾欄院裏的女人過來伺候?他自從有了沉央,又何時碰過別的女人?越想越不對,登上馬車就叫曹德綸往王府趕。


    別的他倒不擔心,就是怕那兩個什麽勞什子的女人再氣著了沉央,她現在可是個寶貝蛋兒,一點兒岔子都不能出的,還真是什麽阿貓阿狗的都能往他府裏去,這般辱他名聲,當他是什麽?冤大頭嗎?


    馬車轆轆駛在空闊的街麵兒上,這個時辰,除了酒館花樓裏喝大了的,沒人還在街上遊離浪蕩,馮夜白這一路駛來很是暢通,到府門口了,曹德綸還沒來得及往下請人,車上驟然一輕,馮夜白已是跳下去,大步進府了。


    沉央晌午一覺睡下去,至夜色登頂才醒過來,尚梅服侍她穿衣,她怕冷,走到碳爐子跟前兒烤火,聽見外間有聲,這才如醍醐灌頂似的想起來了,看一眼尚梅問道,“她們還在外頭蹲著?”


    尚梅捂著嘴竊笑,“沒有主子的吩咐,她們哪兒敢起來啊,奴才方才出去看了眼,蹲的可老實了。”


    她一時夢醒,喃喃道,“王爺迴來了嗎?”


    “沒呢,晌午您睡著後沒多久,王爺派人迴來知會過一聲,說軍機處有事,迴來的要晚些,不過這時辰……估摸著也快了。”


    “嗯。”她朝外間抬抬下巴,“讓起來吧,蹲一下午了,也怪不容易的。”


    尚梅不願意出去傳話,“就讓她們蹲著多好,磕頭怕傷了波棱蓋,讓蹲著總不用擔心傷了波棱蓋吧,也不瞧瞧自己什麽身份,跟誰橫呢!”


    沉央拿火鉗子夾了塊兒碳扔爐子裏,火星炸煙花似的濺出來,她往後退了一步,涼嗖嗖道,“王爺也快迴來了,讓她們起來緩緩吧,不然一會兒怎麽伺候。”


    尚梅不大甘心,“主子,您就一點兒都不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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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八章他有人是早晚的事


    生氣?說不生氣那是假的,有哪個女人看見自己的男人往家領女人還能踏踏實實不動如山的?


    可她不是那種張揚的人,再生氣,在外人麵前也不能表出樣兒來,至於馮夜白要如何處置這兩個,今後是晉位分還是另辟間宅子梳攏了做外室她也不想去操那份兒閑心。


    嫁給馮夜白的時候她爹就提點過她,他這種男人,三妻四妾實屬稀鬆平常,先開始她沒那麽貪心,覺得他三妻四妾於自己來說並不是多難接受的事,至多是多幾個說話的人,相安無事,也能聊以慰藉打發時光,後來,他拿鐵漢柔情那一套對付她,她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懂什麽,單純的就像才漿洗出來的宣紙,由著他在上頭寫什麽比劃就是什麽比劃,描什麽顏色就是什麽顏色,至現在,好吃好喝好伺候的把她養刁了,到她陷進他的套兒裏爬不出來了,他甩甩手又可以找下家兒,比她漂亮,比她身段好,比她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真是哪哪兒都齊全壞了,她要是個男人她也心動,馮夜白會偷不是早晚的事嗎!


    她心裏一陣一陣的往外倒酸水,鋪天蓋地的像要溺死她似的。尚梅不肯去傳人起來,她就自己囤著大肚子往外去,既然是他找來的人,真蹲的腿麻了沒法兒服侍他了,再說她苛待了他的人,給她冠上個“妒婦”的名字,那到時候臉可丟大發了。


    馮夜白要是個物件兒,那是她的就是她的,誰搶她跟誰急,可他是個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她做不了他的主,他是一家之主,想怎麽著,還不都由著他高興?


    外間的花紅柳綠壓根兒也沒像沉央想的那樣就一直規規矩矩的蹲著,她睡覺那會兒,沒人看管,誰還傻了吧唧的自虐不成委屈自己,早就一人一邊的在炕桌上坐著歇下了,不過是耳朵機靈,聽著裏頭有了動靜才重新蹲迴去做做樣子罷了。


    沉央掃了那兩個一眼,蹲的穩穩當當,不搖不晃的,根本就不像蹲了幾個時辰的樣子,不過知道做樣子,好歹是還記著她的身份,罰也罰了,多的她也不想跟他們計較,一擺手叫起了,“王爺馬上就迴來了,你們就在這兒收拾收拾,一會兒等王爺迴來,就跟著走吧!”


    這兩人愈發吃不準這位王妃的性子了,這算怎麽迴事?不吵不鬧不生氣,知道自己丈夫在外麵兒包人了就罰蹲個規矩?沒見過這樣式兒的。


    不過奇怪歸奇怪,王妃不找茬兒對她們來說不是什麽壞事兒,規規矩矩道謝,從隨身的荷包裏拿出胭脂,這兒撲撲,那兒撲撲,本來就明媚俏麗,補了妝就更豔了,沉央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臉,她很少塗胭脂,萬花叢中,她充其量就是根兒水蘿卜,再加之懷孕之後,臉上冒出了幾顆淺淺的的小雀斑,雖說不影響觀瞻,可女人都是愛美的,她也在乎在即的容貌,麵對馮夜白的時候多少也有些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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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九章給他們騰地方


    尚梅看不過眼,嗤了一鼻子,那兩個聽見了也不在意,女人都愛互相攀比,她自己生的技不如人,怪別人比她長的好看,那隻能這輩子趕早,下輩子投個好胎了。


    “主子,您可別被這兩個狐狸精給帶壞了,她們這種人將來入了陰曹地府,閻王爺都嫌醃臢,下輩子準入畜生道!”


    那兩個聽了,拿大白眼翻尚梅,“越是沒本事的女人,嘴上就越是髒,說出來的話就越不中聽,怪不得隻能在王府做個粗使丫鬟呢!”


    “行了,跟她計較什麽啊,給自己找不痛快。”


    ji女還自己給自己抬身價兒了?尚梅一張嘴說不過人家兩張,想再借著主子威風殺殺她們的囂張氣焰,一轉頭,卻見她們家主子拄著腦袋怔怔失神,像丟了魂兒似的。


    她叫了半天,沉央沒反應,待安靜了,忽聽她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單瞧她們這張臉,是夠叫人喜歡的了。“莫名其妙笑了聲,又問,”你們兩個一起伺候王爺?“


    紅衣裳的羞答答低著頭,“王爺既叫了我們姐妹兩個一起來,想必一定是有過人之處的。”


    綠衣裳的說,“我們姐妹也一起伺候過不少達官貴人,一定會好好服飾王爺的。”


    沉央看著她們這身打扮,忽然想起一句話來,紅配綠賽狗屎,這姐妹兩個還真是絕配,不過照馮夜白那折騰人的勁兒來說,恐怕這兩個才能滿足他吧!


    她默不聲的點點頭,掖了掖袖子,起來時還餓,什麽都沒吃這會兒竟已經撐的不行了。


    想必是氣飽了吧!


    她對尚梅道,“把她們帶到王爺房裏去吧,別在我這兒等了,怪委屈人的。”


    尚梅犯了難,“主子,王爺哪兒還有房間啊,一直以來不都是住在您這兒嗎?”


    沉央手指敲著桌麵兒,眉峰逐漸聚攏,“那就叫人現騰出一間出來,要實在來不及,我去別的地兒睡,把地方騰給她們也行。”


    話音剛落,外頭曹德綸揚聲喊了句“王爺迴來了”,屋外簾子一挑,逆光一個人影邁進來,帶一身夜涼氣息,皂白的靴子上濕了一塊兒,顏色比別的地方深,沉央盯著濕的那一塊兒,沒抬頭,也沒起來接,指指那花紅柳綠的兩人,不鹹不淡的道,“王爺迴來了,現收拾房間也來不及了,得,那我給你們騰位置吧……尚梅,咱們今兒去書房打通鋪吧。”


    說罷,搭著尚梅的胳膊起身就要往外走,經過馮夜白的時候又叫他一把給拉迴來,她挺著老大個肚子,重心都在腳後跟兒上,被他猛地往後一拽,差點兒沒後腦勺著地,幸而馮夜白眼疾手快又伸出一隻手去攬她的腰,這才免了一場悲劇。


    “睡什麽書房?我讓你睡書房了?”


    沉央抬頭看他一眼,自己站穩了,喘口氣道,“那你讓我睡哪兒?去外頭打地鋪也成,我無所謂,隻要別凍著你兒子就成。”


    馮夜白最受不了她拿這副口氣跟他說話,原本想好好兒跟她解釋的,可被她這麽一搓,火氣噌的就上來了,“你還知道這是我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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