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說不用了,打發宮女們去外麵伺候,太後睡的不算安穩,一時憂一時歎,最後居然落下淚來,夢裏像是見著了什麽人,一直喃喃的說著“對不起”,紅玉見太後是被夢魘著了,躬身跪在腳榻上,輕聲道,“太後……太後……您醒醒……”


    太後頭上沁出了汗,表情也變得愈發驚恐起來,“對不住……是我對不住你……瀛藏……”


    怎麽夢到了瀛藏呢?太後哪兒有對不住他的,救了他一家老小的命,這還算對不住?紅玉心裏揪著一團疙瘩,才要著人去請太醫,太後卻猛然驚醒了,喘著大氣,驚魂未定的模樣。


    “太後,您醒了。”紅玉倒杯茶給她,“剛才可嚇死奴才了,您被夢魘著了,怎麽叫都不醒。”


    又去絞了濕把子給太後擦汗,擦完了長出一口氣,跪在榻前聽吩咐。


    太後輕撫胸口,問紅玉,“哀家……哀家方才可說什麽話了不曾?”


    紅玉片刻猶疑也沒有,搖搖頭,答道,“淨出虛汗了,倒是沒說什麽,您夢見什麽了?要不奴才去請太醫過來給您瞧瞧?”


    “不用了,就做了個噩夢,你叫人點上凝神香,哀家還要再睡會兒。”


    紅玉喏喏應了,退出去吩咐人辦了。


    交七月之後,暑熱難當,皇帝原說要派兵討伐宿王,可越往北去旱災越嚴重,莊稼渴水,顆粒無收,民不聊生,他做皇帝的,不能這時候打仗不顧百姓死活。


    眼下正是籠絡人心的時候,朝廷下文書給旱情比較嚴重的各州郡,讓當地官府開倉放糧,另又撥給每州每郡五萬兩賑災銀用以救濟災民,隨賑災銀去的還有皇帝親自點派的欽差,用作監督,若發現有任何貪贓枉法私吞賑災銀的行為,不用上報,一經發現格殺勿論!


    宿王所在的蒙城也在大旱之列,皇帝撥賑災銀的時候,有人問蒙城該作何處理,皇帝大筆一揮,略過去了,“他會籠絡人心,朕也會籠絡人心,既然蒙城的百姓那麽願意為他去死,那就讓他們去死好了,正好也給人看看,究竟誰才是天下之君,他撐的住,百姓們可撐不住,朕要讓蒙城,不攻自破!”


    馮夜白雖然人稱病在家,不出門不上朝,可這耳朵卻沒閑著,上次在花樓裏教訓過的那三個,覷著空就往他這兒跑。皇帝派來給他瞧病的太醫來過兩三迴,整個太醫院商量出的結果就是給他開些消熱固元的藥天天吃,庸醫也有庸醫的好處,至少他不用再天天喝藥裝病了,沒人的時候生龍活虎,來了外人即刻變的病懨懨。


    那三個每天來跟他講朝堂上的事,說到皇帝對蒙城的態度,馮夜白咧著蒼白的唇笑了笑。


    三人被馮夜白這聲笑嚇得一激靈,拎不清他是個什麽意思,才要問,又聽他悶咳了兩聲,邊兒上曹德綸會意,躬身上前道,“三位大人請迴吧,我們王爺身子還沒好,不宜過多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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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八章你以後給我離他遠點兒


    旱災不是小事,百姓就全指著天吃飯呢,皇帝撥賑災銀,懲治貪贓枉法一舉,的確能俘獲人心,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跳過蒙城。


    不過該不該的,現在輪不著他管,宿王這會兒,必定也為這事兒愁呢,他們兄弟倆的事兒,撐死也不夠他一個外人摻和,還是偷得浮生半日閑,留在家裏,寵寵媳婦兒逗逗貓,喝喝茶聽聽曲兒來的自在。


    上迴捕了鴿子的那隻貓被沉央養起來了。


    貓都烈性,抓它的時候可費了不少勁,最後還是沉央,一個猛撲過去,抓住了貓尾巴,她沒敢使勁兒,怕弄疼了它,可貓主子不領情,兩爪子上去把沉央的手給抓了個稀巴爛。


    馮夜白臉都氣黑了,非要上去把貓給掐死,不知好歹的小畜生,瞎了它的貓眼,也不看看是誰的女人,好好兒的嫩皮肉就這麽被抓爛了,哎呦,不能看,看了他就心肝脾肺一塊兒揪著疼。


    “先關籠子裏好吃好喝的伺候上兩天,等它熟悉了再撒出來,貓最好養活了,隻要把它喂飽了就成,我想趕明兒再在牆上給它開道小門,這樣它進進出出也方便,貓是很有靈性的,它聽得懂人話,誰對它好,它心裏清楚。”


    說起養貓,她倒比誰都來勁,才學的針線活,沒給他縫過一陣半線,卻給貓做起了窩,雖說那貓窩看著很不入眼,可它一個畜生懂什麽,從前風餐露宿居無定所的,現在能有這待遇,都是它祖上燒高香求來的。


    “以前沒人養的時候也沒見有這麽貴氣,哪裏用得著你這樣費神,隨便扔件破衣裳給它就夠了,還值當給它做個窩。”馮夜白拿手去戳貓雪白的身子,一不留神,就被貓爪子抓破了手,他“嘶”的倒抽了口氣,抬腿往籠子上踹了腳,“小畜生,也不看看誰你就敢抓,當心晚上就宰了你燉肉吃!”


    尚梅尚香憋著笑,堂堂王爺,還跟貓較起勁來了!


    沉央似嗔似怪的瞪了馮夜白一眼,“你不戳它,它能咬你?再說了,是我養,又不是你養,費的是我的勁,我樂意!”


    成,她樂意,樂意就成,他還能說什麽!這口啞巴虧打掉牙往肚子裏咽唄!


    “尚梅,你前天給我塗的藥呢?”她不是鐵石心腸,被抓一下有多疼她再清楚不過了,貓的性子沒個定數,跟你玩兒的好伸爪子撓你,跟你玩兒的不好也伸爪子撓你,她都不知道被撓了多少次了,所以尚梅那兒常備著藥,就圖省了迴迴都要麻煩瀛洲,也省的馮夜白次次都小題大做。


    “這貓不知好歹,你以後還是少碰它,它那爪子成天刨土抓老鼠的,裏頭不知道有多少髒東西,你以後給我離它遠點兒。”


    馮夜白恨貓,不單隻它動不動就給沉央手上來一下讓他看了心疼,最重要的是沉央對它的那份兒心,那架勢就跟它才是休主子似的,貓大爺,成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這才幾天,身上就胖了一圈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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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九章高興了才喊夫君


    要不說沉央是刀子嘴豆腐心呢,才還怪是馮夜白先惹的貓,這會兒給他上起藥來卻是連勁兒都不敢使,藥塗勻了,又往他手上輕輕吹氣兒,瞧著小模樣,他哪兒還忍心去怪她,愛都愛不過來呢!


    攪亂這一室茸茸情愛的是曹德綸,人在外間一躬身,恨不能直抽自己嘴巴子,進來的忒不是時候了,這幅景難得一見,卻被他給破壞了。


    馮夜白橫他一眼,“曹德綸,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本王讓你進來了嗎?”


    曹德綸伸手就給了自己倆嘴巴,“奴才該死……王爺,蔣小姐來了。”


    最近蔚敏忙,忙的什麽不知道,不過看她那一臉的笑意沉沉,怕是在忙著和梁無玥風花雪月吧,這兩口子相處起來忒別扭,也該留他們點兒時間磨合磨合,所以這段時間都是納玉一個來看沉央。


    馮夜白又恨又無奈,納玉跟沉央很能聊到一塊兒去,天天膩歪在一起,不知多時竟成了閨中密友的關係,他在沉央這兒卻成了稀客,想跟她好好說說話還得排到納玉後頭去。


    常來常往不是說讓她天天來,馮夜白煩了,才想開口叫曹德綸去迴了納玉,讓她改日再來,沉央卻先他一步道,“快請她進來。”然後又推馮夜白去窗邊的小炕上坐著,“你快裝裝樣,別叫納玉發現了,一會兒讓曹德綸送你迴。”


    說話間,人已經到了門口。馮夜白隻得作出一副強撐精神的辛苦模樣,半靠在一堆臥枕裏,後槽牙咬的咯吱響。


    納玉今兒穿了件水青色的裙子,蹬的是雙粉白的千層底,走起路來翩翩躚躚,人如弱柳扶風,每一步都是萬種風情,這樣的人,卻偏生了一張穩重端莊的好樣貌,不正經裏又透著大家閨秀的氣質,這天底下,怕也隻是數她獨一份兒吧!


    來了這麽多迴,這還是第一次在沉央屋裏碰見馮夜白,她捏著帕子福身問安,“王爺吉祥。王妃吉祥。”規矩真是說不出的得體,沒有為了博人眼球故意做出的輕佻,甚至看馮夜白的那一眼也是虛無縹緲抓不住神思的。


    沉央不知道他們倆之間的那些小心思,親親熱熱攜了納玉的手去看貓,“我費了好大勁才抓著的,這貓可烈性了,我都被她抓了好幾迴了。”


    納玉輕輕托了她的手來看,沒看一眼就假模假式的說心疼,真的就是看一眼,然後蹲下來給她出主意,“貓都喜歡人撓它脖子,輕輕的撓,你看……”她把手伸進去給她做示範,“像這樣,你把它撓舒服了,它就會“咕嚕咕嚕”的叫,每天都這麽摸摸它,沒幾天就會對你服服帖帖的了。”


    沉央就像個認真受教的孩子,瞪著兩隻大眼睛,一臉豔羨的看著納玉,“還真是啊,它都不抓你,我和我夫君都被它給撓慘了!”


    馮夜白算是把沉央的脾氣摸得透透的了,高興了喊夫君,不高興了就連名帶姓的叫,沒脾氣也不怎麽高興的時候就哎哎哎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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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章貓主子大拿


    沉央覺著納玉就是個“百曉生”你跟她說什麽都能說到一塊兒去,這會兒談起貓,又聽納玉道,“有一種草,叫貓薄荷,貓最愛那個,曬幹了打成粉,拌在肉裏喂它吃,隻要是貓就沒有不喜歡的,這個就跟……就跟人抽大煙是一個道理,不過貓“抽”貓薄荷是不會抽死的。”


    這個連馮夜白都沒聽說過,她兩個說的起勁兒,一個把他當透明人,另一個也全當看不見他,這下他晾在這兒反倒成了最多餘的。


    納玉又問,“你給貓起名了嗎?”


    沉央撓貓脖子撓的起勁兒,聞言搖搖頭,“我認識的字少,沒學問,不知道起什麽好。”


    “起名字這事用不著什麽學問,叫著順口就行,就圖個樂。”


    沉央仰著臉想了半天,嘴裏咕噥了半天也沒敲定下來一個。


    馮夜白掐著嗓子咳嗽兩聲,沉央這才想起他來,“夫君,你幫我想個名字吧!”


    晾了他這麽半天,讓他動腦子就憑這幹巴巴的一句話?他故意拿喬,抿口茶,潤潤喉,煞有介事的開口,“這個……恕我愛莫能助。”


    沉央求助的看了納玉一眼,納玉側身道,“王爺學富五車才高八鬥,滿腹經綸出口成章,給這隻貓起名字那是它的造化,還請王爺賜名。”


    什麽叫求人幫忙?沒有拿得出手的獎賞,好聽話總得會說吧,也是為了給沉央提個醒,讓納玉給她做個榜樣,雖然誇的他不是很受用,但還是欣然答應了。


    馮夜白想了會子,故意調侃她,“你不是總叫它貓主子嗎?那就起名叫“大拿”好了,順口又好記,配它再合適不過了。”


    沉央沒反應過來,納玉聽了去捂著嘴笑起來。


    她不是在京城長大的,好些個京話她都聽不懂,大拿是北京方言,就是能做主管事的人,管叫一隻貓叫大拿,不是存心調侃人嗎!


    馮夜白也掖著嘴角輕笑,納玉笑她不覺得有什麽,可馮夜白笑,絕不是什麽好事,大拿大拿,一聽就不是什麽好名字,“不見大拿,難聽死了,納玉姐姐,你幫我想一個吧!”


    她一個一品王妃,管她叫姐姐,雖然沒什麽大影響,可總歸是不妥,她叫納玉姐姐,那他呢?不是得跟著叫?馮夜白臉色不大好看,納玉也覺出不對了,忙肅身道,“王妃言重了,這聲姐姐我可擔當不起,這不是折煞我了嗎?”


    沉央不覺得不妥,還當是她客氣,“沒事兒,我們之間不講究那這個,你比我大,一聲姐姐還是受得的。”


    納玉道,“我知道王妃是一片好意,隻是你我終究身份有別實在不好壞了規矩,傳出去別人也會說我沒有禮數。”


    馮夜白半臥著,漫不經心道,“人家說的沒錯,規矩不能壞,傳出去你倒沒事,別人會戳她的脊梁骨。”


    進了京,裏頭規矩多,沉央隻在宮裏學了幾天就被馮夜白給帶迴來了,帶迴來馮夜白也不找人教她,這些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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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一章要把你嫁給馮夜白


    馬車穿過富貴巷,徐徐-向前行,納玉在車上又咳起來,瑜兒一麵給她順背,一麵怪她今天就不該出來。


    納玉咳的心口疼,靠在瑜兒身上,氣若遊絲道,“我今日在沉央房裏見到了馮夜白。”


    瑜兒驚了一下,“他不是不見客嗎?不是說病的很嚴重嗎?”


    “興許是沒料到我會那個時間去,正好碰上了,不過我看著他臉色蒼白,咳起來的時候比我還厲害,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病。”


    瑜兒鬱悶的喃喃,“怎麽就這麽巧呢,說病就病了,還是在皇上給他兵符的那天,我聽說是邪祟纏身,小姐你這幾日還是不要去了吧,免得也被邪祟纏上。”


    納玉在她手上拍一下,“什麽邪祟纏身?這你也信?都走到這一步了,半途而廢怎麽成,得加把勁才行,否則尚書府哪還容得下咱們。”


    “可是……”瑜兒支支吾吾,可瞞著也不是法子,隻好道,“我上迴偷聽老爺和夫人講話,說……說皇上要把你嫁給馮夜白。”


    這個時候讓她嫁給馮夜白,這可絕不是什麽好事,皇帝想把馮夜白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心裏,光靠那幾個下人是不成的,沒見過誰掏心窩子跟下人說話的,可枕邊人就不一樣了,掏心窩子掏心掏肺都成,已經有一個沉央了不打緊,男人三妻四妾不是什麽新鮮事,再娶一個不就成了。


    雖說她進退有度,分寸把握的極好,馮夜白到現在也沒表現出一分一毫的討厭來,可他對衛沉央那份兒心,這個時候是絕對容不下第二個人的,這時候把她嫁過去,那她之前的那一番努力不就白費了?


    皇帝這麽做到頭來隻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馮夜白又不是傻子,他能猜不透這當中的緣由?


    納玉不常生氣,生氣也沒用,能動腦子解決的事,何苦生一肚子氣來作踐自己?可這迴不一樣了,這迴是皇帝的意思,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一口唾沫一個釘,沒法兒改變的。


    “小姐,咱們怎麽辦?你願意嫁嗎?”瑜兒沒主意隻能指望納玉,這幫人真是一群黑了心肝的,利用就算了,還打算讓她們家小姐假戲真做是怎的?


    納玉腦子裏亂哄哄的,平複了半晌才道,“先迴府,他們肚子裏打的什麽算盤,想瞞我?做夢!”


    而這廂,胖海正在尚書府裏喝茶,還別說,這個蔣煒,人沒什麽可取之處不過家裏這茶倒是不賴,他一邊喝一邊等納玉,翹著二郎腿,嘴裏哼哼著走了音的小調,睨一眼蔣煒,悠悠乎乎道,“前段日子聽說蔣大人喜得貴子,一直忙,沒來得及給蔣大人送賀禮,今日來的匆忙……”他攤攤手,“什麽也沒帶,改日,改日一定叫人補一份兒大禮送到大人府上。”


    蔣煒心道,你少來幾迴就是給我最大的禮了,可胖海現如今可是養心殿的二總管,皇上身邊的大紅人,除了捧著,隻能捧著,隻好含笑道一聲,“總管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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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二章嫁給他您不虧


    外頭暮色四合,日漸西沉,胖海已經吃了兩個時辰的茶了,納玉還沒迴來,等的不耐煩了,火氣隻好往蔣煒身上撒,“我說蔣大人,令愛究竟什麽時候迴來?可叫咱家一通好等啊,皇上那兒還等著咱家迴去伺候呢!”


    “讓公公久等了。”


    胖海話音剛落,納玉就迴來了,人家叫總管,她偏叫公公,一個太監,爬的再高,再有權有勢始終是太監,缺了根的人,叫他一聲公公都算客氣的了。


    胖海不跟她計較,蔣煒卻一把把她拉過來,伸手就在她身上擰了一把,“不得無禮,快給二總管請安。”


    納玉全然不動,打掉了蔣煒的手,寒著聲質問,“你是不是答應了皇上要把我嫁給馮夜白?”


    蔣煒被問的啞口無言,胖海呦了聲,不嫌事大的添油加醋,“呦!蔣大人,敢情您已經說了,那也省了咱家的功夫了,蔣小姐,咱們王爺長得俊俏,現如今又有權有勢,嫁給他,您不虧呐!”


    “是不虧。”她笑的叫人摸不著頭緒,“你們先前讓我接近他從他嘴裏套話,我都照做了,可他不上鉤我也不能上攆著問他,馮夜白是個聰明人,你們這時候讓我嫁給他,他會傻到什麽都不知道就乖乖娶了我嗎?”


    胖海也笑,笑完了一本正經道,“這是皇上的意思,咱們都是皇上的奴才,上頭怎麽說咱們就怎麽做不就得了?皇上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蔣小姐這麽聰明,不會不懂其中的道理吧!”


    “那我要是不嫁呢?”


    蔣煒在邊上擦了把汗,胖海捏著杯蓋兒細細刮著茶沫,喝一口,潤潤喉,又道,“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得為你弟弟想想吧,你弟弟今年才多大?路都不會走呢,你總不能讓你們蔣家的香火斷送在你這兒吧!”


    胖海說的弟弟不是蔣煒才得的兒子,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她也不是蔣煒的親生女兒,而是蔣煒的侄女,一年前,她家中突生變故,府中一百一十八口就活下了她、尚在繈褓中的納雍還有瑜兒,她一個女人,帶著弟弟實在無法生活,隻好來京城投奔叔叔蔣煒。


    蔣煒收留她,也根本不是什麽顧及骨肉親情,納玉生的貌美,蔣煒初見,便對她生出了強占之心,倫常罔顧令人發指,納玉不從,他便拿納雍威脅她,後來被他家中母老虎發現,明麵上不敢再對自己動手動腳,可暗地裏還是沒對她死心,納玉也一直在找自己的弟弟,不過蔣煒這個老不死的把納雍藏的嚴嚴實實,她沒有線索根本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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