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夜白靜默了好一陣,最後發了狠,捧著她的臉吻下去,就像過了一個冬沒吃肉的野獸,下山看見一隻羊,熱血衝淡了理智,撕扯過後方才喘著氣平息滾燙過後的餘溫,“你總這麽躲著我可怎麽行?你讓我怎麽辦?衛沉央,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說我這麽對你過分嗎?是你不該這麽對我,我一個成了親的男人卻過著鰥夫的日子,這像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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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九章你爹還教你這個


    他幾句話把沉央噎的啞口無言,是沒有不對,可這一時半會的想要讓她完全接受他還是有些困難。


    沉央支支吾吾的,想隨便扯個什麽事先給蓋過去,能拖晚一天再麵對就晚一天,馮夜白但凡是有這方麵的想法,她就想起來季汝嫦跟她說的,什麽小秀兒下不來床啊,大梅哭爹喊娘的求饒啊,想想她都瘮得慌,可偏偏馮夜白不依不饒,非要從她身上討個說法似的,這麽步步緊逼,她情急之下都快要哭出來。末了,為了應付,隻好攀上他手臂,主動送上一個吻,這時候說什麽已經不重要了,不過就是個轉瞬即逝的兩唇相貼,馮夜白倒是真成了愣頭青,半天沒反應過來,等迴過神來的時候,沉央已經從他懷裏掙脫出來,臉一直紅到脖子根兒,含羞帶怯的看他一眼道,“這樣行了吧?我爹說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凡是都講究個細水長流。”


    馮夜白摸摸嘴唇,滋味尤在,存心打趣她,“你爹還教你這個?房中事?”


    說他是登徒浪子果然不錯,什麽話都能扯到那上頭去,沉央鬧了個大紅臉,覺得有必要跟他糾正清楚,自己不像他,她可是個很正經的人,因便強行板起一張臉道,“我爹的意思是做什麽事情都要順其自然,不是你說的那樣,是你自己不正經,還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正經了?”他哼哼兩聲道,“你既然那麽正經的話為什麽還會臉紅?”


    她是沒可能說過他的,沉央很快意識到這一點,肅了肅臉色,不再搭理他。


    這麽發展下去是個好兆頭,知道臉紅是好事,她不是跟自己陌生的很嗎,見天兒這麽逗逗悶子,插科打諢的聊兩句,還怕熟不起來嗎。


    卻說皇宮裏,皇帝手拿著聖旨卻想不出個好法子來周全兩下,如此一來,所有看過這道聖旨的人,太後還有蔚敏都是禍患,太後倒是沒什麽,皇帝跟她不親,沒什麽感情,動起手來不會心軟,可蔚敏不同,即便是現在有了郡馬,也不能衝淡皇帝對郡主的那份兒心,下不去手,怎麽處置都是個難。


    太後沒那麽長遠的見識,她隻看眼下,皇帝遵守承諾封馮夜白做了王爺,這在她看來隻要馮夜白安心待在京城,就能跟皇帝相安無事,宮裏的勾心鬥角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可太後被先帝保護的太好,什麽的勾心鬥角都用不著,做了太後也沒人跟她上眼藥,凡事都想的太過簡單,覺著現在安定下來了,就該考慮考慮子孫滿堂的事了。


    紅玉知道太後的心事,也在太後耳邊勸,“反正現在也安定下來了,不如您把王爺叫到宮裏來,著幾個官家小姐讓王爺選選,京城的美人兒多,總有能讓王爺動心的。”


    太後讚同的點點頭,“他這個夫人跟他門不當戶不對的,又是個腦子有問題的,雖然休妻不大地道,可哀家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馮家的香火斷送在他手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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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章媳婦見婆婆


    太後打從一開始就看不上衛沉央,一是嫌她出身不夠,二是嫌她腦子不好使,惦記著給馮夜白找女人這件事一直在她腦子裏盤桓著,他現在是王爺了,就即便手裏沒什麽實權,想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還不是一抓一大把,太後這麽決定了,就讓紅玉去傳馮夜白進宮,順便把衛沉央也叫來給她看看,看看馮瑞安臨死之前究竟給馮夜白挑了個什麽樣的兒媳婦。


    紅玉領了懿旨就叫人去通傳了。


    懿旨下到王府的時候,馮夜白眉頭一皺,顯然是不想進宮,再者,她若是隻叫他一個,那他不會多心,可連沉央也一塊兒叫上了,這就有些不尋常了,他知道,太後瞧不上衛沉央,覺得她配不上他們馮家,可她已經不是馮家的人了,若是還伸這麽長的手來管他們夫妻之間的事,那他可不會依她。


    衛沉央一聽是太後召見,心裏頓時百感交集,太後是馮夜白的母親,按說自己也該管她叫母親的,可馮夜白跟太後之間的事她也知道,他們母子向來不和,到時候進了宮要是鬧起別扭來,難做的可是她這個媳婦,一邊是夫君,一邊是太後兼婆婆,他們若是存心較勁,自己可會很為難的。


    可醜媳婦總得要見公婆的,馮夜白的爹死得早,自己沒見著,也沒來得及給公公敬杯媳婦茶,這迴婆婆可是近在眼前,要是不去的話,別人倒不會說馮夜白和太後什麽,就是自己恐怕要被人戳斷脊梁骨,旁的先暫且不論,這杯媳婦茶她是一定要給太後敬一杯的。


    可馮夜白卻唯恐她進宮會受了委屈,本想讓她在家裏等他迴來,可沉央拿禮儀教條那一套來說他,就算太後看她這個兒媳婦不順眼,那也是日後的事了,她之顧得上眼下,至於別的,走一步看一步。


    馮夜白登時油然而生一種“有妻如此,夫複何求”的感覺來,她向他表了真心,那他就斷沒有拋下她的道理,甭管太後怎麽說,她就是說出花兒去,隻要沉央死擰著不放手,那就沒人能把他們分開。


    太後顯然是不大了解馮夜白,或者應該說她了解的是十幾年前的馮夜白,他們母子關係不和,或許一開始並不是她的錯,她沒得選,隻能應。可再看現在,十幾年沒管過的兒子,她一上來就要給人家換媳婦兒,換誰誰能對她有好感?


    不怪馮夜白一直不肯認她這個娘,她但凡是能在這十幾年裏找到他,遞個隻言片語的,也不至於叫馮夜白一直憎恨她到今天。


    沉央沒學過宮裏的規矩,甚至連自家的規矩都很疏忽,因此近殿拜見太後的時候,太後看她的第一眼就不大好,可礙於馮夜白在場,她不好上臉,笑臉兒叫起,讓紅玉賜座,紅玉搬來一把椅子放在馮夜白麵前,“王爺,您請坐。”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太後這是一上來就給她下馬威呢,馮夜白坐著她站著,不動聲色的給她立規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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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一章媳婦半句話都沒有


    太後讓沉央站著,沉央心裏倒沒什麽,就是普通人家的婆婆見了兒媳婦還得立立規矩說道說道呢,她還沒嬌氣到因為這麽點兒事就覺得窩囊憋屈。可馮夜白臉上看起來卻沒那麽好的顏色,他沒往下坐,跟沉央一道站著,對紅玉道,“姑姑把座撤了把,在太後麵前還是站著吧,這座,我可受不起。”


    太後臉上訕訕的,扭臉狠瞪了沉央一眼,愈發覺得她不是什麽好燒的菜。沉央平白無故受了一通白眼,有些哭笑不得,這母子倆鬥氣果然是拿她來充炮灰使的,她也不敢多話,站就站著吧,謹言慎行總是沒錯的。


    “這裏沒外人……”太後一擺手讓人都退下了,“夜白,我是你娘,你……用不著跟我這麽生分。”


    馮夜白握握沉央的手,答的漫不經心,“不敢,太後是一國之母,更是皇上的養母,握不過是個以王爺之命被軟禁在京城的曾經的九門提督馮瑞安的兒子,怎敢在太後麵前放肆。”


    好啊,每一句話插在太後心窩子上,他說話傷人,太後被他噎的一窒,哽咽道,“我知道你心裏恨我,可我當時也是身不由己,我要是不這麽做的話,你和……你和你爹都活不下去。”


    身不由己?如果說先帝在世的那幾年她是身不由己,那先帝死後呢,她不至於連一封信都沒辦法寄迴來吧,他爹臨死前都還念叨著她的名字,那時候她在哪兒呢?和先帝在一起共度春宵?他想想都恨,既然要撒手不管,那就永遠都別管才好,現在又來管他的家事,他娶個媳婦兒還得寫個折子呈上去給她過過目?沒聽過這樣的道理,不過現在想開了,覺得沒必要跟她較勁兒,何苦呢,到頭來弄得兩方都不舒服。


    “是,太後深明大義,太後說得對,就是不知太後今日傳召我們夫妻過來有何指教,若是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們就先告退了,內子身體不好,見不得風。“


    他說著就要拱手告退了,帶著沉央一道行退禮。


    沉央心道這位太後也是太心急了些,就算是記著認兒子,可一上來就說那些陳年往事,心結還沒打開呢,就又打了個死結,她越是這麽說,越是辯解,馮夜白就越是反感,還不如把這件事沉澱沉澱,反正人都在她眼皮子底下,時不時的送送關懷到府裏,循序漸進的來,馮夜白隻要不是生了副鐵石心腸就沒有一直拘著不迴應的理。


    可她想歸想,這些話可不敢在太後跟前說,太後現在一心就隻想兒子,她要是知道自己是這麽想的,一準兒覺得她是在挑撥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她人微言輕,還是少說話的好。


    太後還沒跟馮夜白說上幾句話他就要走,還說什麽沉央身體不適,可她瞧著這丫頭麵色紅潤,好得很呐,估摸著一定是這丫頭從中竄搗的,忙出言叫住了,問馮夜白,“這就是你在汝南娶得媳婦兒?怎麽也不介紹一下,好歹我都是她婆婆,就算你不認我這個娘,那哀家也還是太後,你這媳婦半句話都沒有,豈不是太不把哀家放在眼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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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二章留在宮裏


    太後是聽蔚敏說過這個衛沉央是個傻子,所以想試試看,若真的是個傻子,那今天也不用跟著馮夜白迴去了,她直接就給處置了,或是叫人把她哪兒來的送迴哪兒去,或是讓馮夜白寫一封休書給她,反正怎樣都好,她就是不能做馮夜白的正室夫人。


    不過好在沉央還算機靈,腳下一頓,即刻跪下行大禮,可開口又稱了難題,叫什麽呢?叫太後?那不正好給了太後說她挑撥他們母子關係的把柄?叫娘?馮夜白都沒這麽叫,自己若是喊了,太後又不應,那不是兩頭都得罪完了?


    她這輩子都沒遇上過比這還難的事,跪是跪下了,可死活開不了那個口,真個叫人為難壞了。


    太後有意給她小鞋穿,撫弄著手上指長的護甲,眼梢撇一眼沉央道,“怎麽了?啞巴了?行個禮話都不會說了?”


    太後現在可顧不上那麽多,當娘的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總看兒媳婦不順眼,覺得誰都配不上他兒子,恨不能要給她兒子找一個天仙才好,越是這種想法她就越瞧不上衛沉央,真覺著這姑娘哪兒哪兒都是糟粕的,又沒有生的傾國傾城,也不是知書達理善解人意,憑什麽為馮家傳宗接代啊。


    不能細打量,仔細這麽一打量下來,根本入不了眼。


    馮夜白上去把沉央拽起來,給她拍拍膝頭的衣裳,橫眼看太後,“內子不懂規矩,太後若是覺得內子有何失禮的地方,微臣願代其受罰!”


    這是疼到了心坎裏才能這麽做吧,一個女人,能讓男人為她做到如此地步,沒有些手段是不可能的,傻?倒是沒看出她哪兒傻了,她可精著呢,比誰都精。


    “哀家又沒說要罰她,你急什麽。”太後轉念一想,既然馮夜白撒不開手去,那她就幫他一把,揚聲把紅玉叫進來,又對馮夜白道,“哀家不至於連這點兒容人的肚量都沒有,既然你這舍不得,哀家就不與她為難了,隻是哀家看她規矩欠缺,所以想把她留在宮裏讓紅玉教教她規矩,規矩學好了,日後伺候你起來也得心應手,也能讓你們夫妻更加敦睦。”


    沉央聽了倒喝一口氣,心道這老太太可真夠執著的,兒子都已經跟他鬧成這樣了,還不肯鬆口,這是要把母子關係往絕路上逼啊,嘴上說的好聽是讓紅玉教她規矩,可實際上是怎麽,估計隻有她老太太自己心裏清楚吧。她現在不傻了,人情世故都通了,看得出來太後恨她恨的牙癢癢,她要是留在宮裏了,還能有她的好日子過嗎?


    太後本來多通情達理的一個人,在宮裏這麽些年居然也變得如此專政頑固,馮夜白蹙眉看向太後,拉著沉央往身後藏了藏,“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會教,就不用太後費心了,況且……日後恐怕也不會再有進宮的機會了,太後縱使是看我們礙眼,也就忍得這一時了,以後保管讓您眼皮子底下清清靜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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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三章更好的伺候夫君


    太後聽這話頭子的意思是以後都不打算再進宮來看她了,這可不成,兒子跟她同再一個屋簷下,以後要是見不著了可叫她指望什麽去活,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頭,身上有什麽拿得出手的值當他這麽做。不成不成,他現在對這小丫頭這麽上心,那以後還得了?母子兩個因為一個女人鬧僵忒不像話,她現在裝得這麽無辜,背後不定怎麽竄搗爺們兒跟她反目成仇呢,這女人不能留,除不掉也不能留在馮夜白身邊。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哀家隻是把她留在宮裏教教規矩,你還怕哀家會對她下手不成?哀家知道你們新婚夫妻,如膠似漆,可哀家也是為你們好,哪有做人家媳婦什麽規矩都不懂的。”言罷也不等馮夜白開口,搶先問沉央,“你夫君疼你,不想跟你分開,你的意思呢?願不願意在宮裏學規矩?橫豎哀家是不會害你的,你能學好規矩,以後在你夫君麵前服侍起來也得心應手,你自己說,願不願意留在宮裏學規矩!”


    這老太太可是真夠精的,分明是自己提出來的要求,話裏話外也沒給她說不的機會,頂著為他們好的帽子,最後決定權卻交到了她的手上,得罪人的事讓她來做,馮夜白要怪就連她一起怪了,這老太太是自己不好,也見不得別人好,非得看見馮夜白跟她也不對付了夫妻兩個鬧騰起來她就開心了。


    馮夜白巴巴的看著她,其實她壓根兒就用不著顧慮那麽多,隻要她說句不願意,他立馬帶她走,太後這邊以後都用不著她來應付。


    但馮夜白是男人,他考慮問題是隻站在男人的角度,沉央不一樣,馮夜白跟太後再怎麽不和,鬧的再怎麽僵,他娘就是他娘,生下來就注定了,沒法改變,沒聽說過母子之間有相互憎恨一輩子的,萬一日後他們和好了,那自己可不就成了當初挑撥他們母子的那個小人了嗎?


    打小,巷子裏的那些家長裏短她看得多了聽的也多了,別人媳婦有多難做,她心裏都清楚,要想做好媳婦,首先婆婆是不能得罪的,她就在這兒學兩天規矩其實也沒什麽,興許太後看她兩天覺著她煩就又把她給打發迴去了也不一定呢。


    沉央沒敢看馮夜白,走上前打個千兒道,“我願意,我願意在太後跟前學規矩,以便日後能更好的伺候夫君。”


    最後那句話是說給馮夜白聽的,是跟他表忠心呢,你看,我學規矩是為了你,也是緊期盼著他能別生氣,沉央什麽都不怕,就怕他生氣,他要是動起火來,閻王爺都看著比他麵善。


    太後滿意的點點頭,終於略勝一籌。


    馮夜白鐵青著一張臉,這丫頭果真是喂不熟的白眼兒狼嗎?有他護著她,她還不趁意是怎麽的,她又沒在宮裏呆著,她哪兒知道在宮裏學規矩的利害,他們現在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她倒好,還把自己往皇帝眼窩子裏戳,真是個好樣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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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四章沒長開的狐媚子


    太後可管不了那麽多,隻要如她的意就好了,反正她是沒看出這媳婦有什麽好來,讓這丫頭在宮裏待上一段時日,外麵兒環肥燕瘦,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等過個一段時間,馮夜白忘了她,到時候不用她棒打鴛鴦,他們自己就散了,多好啊。


    可兒子比娘聰明,太後的那點花花腸子瞞不過馮夜白的眼睛,讓沉央留在宮裏就趁了她的意了,他不肯,拽著趁央,發了狠,拿捏著強硬的語調命令她,“不成,讓你留在宮裏,門兒都沒有,我是你夫君,你走了,那這段日子誰來伺候我?沒你我可睡不著覺,想留在宮裏,沒門兒。”


    前一句後一句的,話音都是說給太後聽的,言下之意就是,這是我的人,想要動她,還得問問他這個夫君答不答應,哪有高坐堂上跟人搶媳婦的人,他不答應,就算趁央親口允了,那也不成。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沉央扭身安撫他,“就是學兩天規矩,沒什麽的,我本來也不懂規矩,正好學學,以後也不至於會給你丟臉,咱倆這身份……差的太多,我不加把勁,迴頭丟的是你的臉,再說了,太後可是你親娘,她不會拿我怎麽著的,學兩天就迴去了,你不用太擔心我。”


    本來她覺得沒什麽,可馮夜白這麽緊張,鬧的她也有些吃不準了,太後再看不慣她這個兒媳婦,也不至於會把她殺了吧,她撲棱撲棱腦袋,搖散一腦袋的胡思亂想,不會的,太後要是把她殺了,馮夜白迴頭要是找她要人,那可怎麽說,太後再糊塗也不會糊塗到讓她死在宮裏的。


    馮夜白就看不上她這樣兒,沒事兒逞什麽能呐,他是男人,要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要他有什麽用,她淨跟著瞎起哄。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反正宮裏你是不能留。“一仰臉看向太後,”太後要是覺得我這個媳婦兒沒規矩的話,那我自己會教她規矩,用不著太後操心,太後有那時間還是禮禮佛吧,人不是一定要殺人作惡才會下地獄的,上麵的人隻要動一動壞心眼兒閻王爺都知道,小鬼難纏,太後還是多念念經報平安吧!“


    她真是生了個好兒子,為了個女人居然敢如此直言頂撞她,老話說的“娶了媳婦忘了娘“果然不錯,這丫頭就是個還沒長開的狐媚子,馮夜白越是為了她頂撞自己,她就越是布恩那個留她在他身邊。


    “死後的事,哀家管不了,反正哀家是為你好,縱使死了之後是要墜入阿鼻地獄,哀家也認了。“太後擺明了是不肯讓步,眼梢掃向沉央又道,”不是要學規矩嗎?紅玉,帶她下去。“


    沉央後知後覺,這才砸吧出點兒害怕的意思來,迴身又看一眼馮夜白,他顯然是生氣了,抿著唇,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看似平淡無波的臉上,卻好像要噴出火來似的。


    她不想馮夜白連她一塊兒怨恨,旋身對太後道,“可否容我跟夫君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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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五章下堂婦的日子不好過


    太後呷口茶,默應了。


    沉央拉著馮夜白往門上退兩步,壓低了聲音對他道,“太後不會拿我怎麽樣的,就算她想把我怎麽著不是還得看你的麵子嗎?你放心,我又不是吃虧的人,咱們往後的日子還長呢,又不是一輩子待在宮裏不讓出來了,隻要你別忘了來接我就行,行嗎?”


    馮夜白這會兒倒像個被人哄的孩子了,他舍不下她,也放心不下她,他以為他們的日子還很長,他以為他們餘下的日子能天天膩在一起,他甚至籌劃好了要抓緊時間跟她要個孩子,這會兒讓他把人送進宮,憑什麽?


    “你別聽她的,我要帶你走,誰都攔不住。”他抓住她的手往身邊一帶,“你也少動那些要離開我的心思,既然是我的人,揉圓搓扁,怎麽發落怎麽處置,就容不得別人置喙一句。”


    他實在太過霸道,沉央很是無奈,想了想,隻得道,“那咱們定個期限怎麽樣,就一個月,我若是規矩學的好,就去求太後放我迴去行不行?我一定會努力的,再怎麽咱們也不差這一個月,眨眼就過了,你換個方向想,我學好規矩了也能給你長臉是不是?我本來就夠嗆配你,再不加把勁,萬一日後你遇著更好的了,不要我了,把我休了怎麽辦?下堂婦的日子可是很難過的。”


    “你想得美,還休了你,做夢!”他聽了一攬子叫人舒心的話,再對上她一張言笑晏晏的臉,心裏總算舒坦點兒,聽了她說的期限,正經起來,“行,那就一個月,中間我還會來看你的,我來了你可不許再像之前那樣躲著我。”


    沉央總算把他勸服,使勁兒點點頭,“不會了,我一準兒把規矩學的精精兒的,迴去做給你看,我也不是吃幹飯的。”


    馮夜白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這張嘴還是很能言善辯的,不過正合他心意,“學規矩是一迴事,但是學迴來之後不許在我麵前做,能在外人麵前裝裝樣兒就成,咱們是夫妻,跟別人不同,沒得再生分了就不好了。”


    沉央笑得一朵花兒似的,“行,夫君說什麽就是什麽,都聽你的。”聽他說這些她心裏暖融融的,“現在我能走了吧,耽擱一會兒就少一會兒,我學的快,咱們就能早點見麵不是。”


    馮夜白這才放開她,“遇上人故意給你小鞋穿,千萬別手軟,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別怕惹事,反正出了事有我給你兜著呢。”


    “我知道了,我也不是那吃虧的人,到時候要是有人給你遞消息說我把人給打壞了要賠償,你可不許裝不認識我。”


    馮夜白現在可算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什麽叫患難見真情,他們方才說的這幾句話可比在府裏說的千百句叫人受用多了,雖然算不上什麽磨難,就是再分開一段時間,可這麽短短一盞茶的功夫,他們感情可就像架在火上烤似的,滾燙滾燙的,他喜歡這樣的她,心裏更生出一股歸屬感來,他這輩子也就非她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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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六章憑什麽打我


    太後把他們這難分難舍的柔情蜜意全看在眼裏,多像那個時候的她啊,先帝一道聖旨叫她入宮,再不舍又如何,照樣兒得收拾收拾進宮去,還得高高興興掛著笑臉兒,生怕先帝一個不順意,她的夫君和兒子都得下黃泉。


    沉央跟著紅玉下去了,馮夜白一拱手也準備要走,走之前,又想起什麽似的,迴頭對太後道,“沉央是我爹臨死之前給我指的親事,太後即便是想對她下手,也請先想想九泉之下的我爹……沉央在宮裏要是有什麽閃失,我可不管是誰針對她,一定會討個說法迴來,還有,最好是別讓我發現她身上有傷,要不然我可是會殺人的。”


    太後還什麽都沒做呢就被威脅一頓,火氣噌的就上來了,一拍桌子站起來,“放肆,你就是這麽跟哀家說話的?哀家是你的母親,這難道就是你的奉孝之道?”


    他充耳不聞,不搭話,禮卻做足了,這是打定主意要一直跟太後生分下去了。


    紅玉安置好沉央,迴來看見太後伏在案上直喘氣,嚇壞了,“太後,您怎麽了?王爺走了?奴婢去給您叫太醫……敏子,快扶太後迴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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