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先談了一口氣：“冉曦啊。”
“我在。”
“你怎麽就出了這種事情呢？”
鄭孝國是鬱先生的好友，事情一出他就給鬱先生打過去電話，好友與他沒有說太多，但意思已經表達清楚了——他們準備與養女斷了關係。
鄭孝國勉強也能算看著冉曦長大的，真的不願意見到現在的結果，對冉曦是怒其不爭又哀其不幸。
但作為一個導演，鄭孝國要保證電視劇正常拍攝，也要保證投資方的利益，一個這麽大投資的電視劇裏，絕對不能出現汙點藝人，電視台不接受，觀眾也不會接受。
他有些難以開口，但還是直接說了：“這事風頭有點大，要不你先休息一陣子，等事情過了再看看？”
他說的委婉，但意思已經表達了清楚，《皇朝》這個劇組，已經把她踢出在外。
冉曦有些難受，胸口壓著一口氣吐不出來，她仰頭看著屋頂，眼睛有點紅，聲音依舊平靜：“我知道了，合約的事情我會讓經紀人來談的。”
“行，那就這麽說。”鄭導說完，安慰了她一句：“你也別太難過了，要不，你打電話求求你爸媽？”
冉曦這事說到底並不是太嚴重，想要冷處理也行，隻要她的養父母態度軟化說點好話，大眾也不是一定要較真。
“多謝。”冉曦連笑都笑不出來，很輕地說了一句，掛斷了電話。
她當然知道在這事上養父母說話會有用，但也同時清楚，對方根本不可能幫自己說話。
冉曦坐了很長時間，鄭導的提議一遍遍迴訪，最終她還是沒抵過心中那點期望，給冉女士撥過去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語音提示響起，冉曦掛斷，又重新給鬱先生打過去。
還是一樣的正在通話中，她打了許多個電話，聽了好幾十次機械的通知，才不得不認清一個試試，她似乎被這兩人拉黑了。
壞消息當然不可能就這一個，除了電視劇劇組，養父母那邊，冉曦簽的幾個代言合同的廠家也找到公司，要求解除代言，並且賠償對方公司所遭受的經濟損失。
經紀人的電話一個又一個地打過來，聲音越來越無力，最後一次，她對冉曦說：“公司針對你的事情開了會……”
“我知道，別說了。”
就算不用聽，冉曦也知道結果是什麽，她有些狼狽地掛斷電話，扔掉手機掛斷電話，胳膊抱著膝蓋，埋頭當一直鴕鳥。
但有人顯然不想讓她清靜，不到兩分鍾，電話鈴聲又重新響起。
她沒有動作，聽著鈴聲響了許多聲，隨後消失。
五秒鍾後，鈴聲又重新響起。
冉曦胡亂伸手在摸到手機，按下接聽放在耳邊，聲音冷淡：“還有什麽事情嗎？”
“你狀態似乎還不錯？”電話那頭的聲音讓冉曦吃了一驚。她拿開手機看了眼屏幕，確定聯係人，勉強笑了一聲：“抱歉，不知道是你打來的。”
“看來你挺忙的。”文庭深翻著別人發過來的資料，一點點看過去，嘴上也沒閑著：“我今天才知道你這麽厲害，小小年紀就幹了那麽多事情。”
他今天去參加了一個國際會議，結束之後還沒來得及吃飯就看到網上關於冉曦的消息，便立馬讓人找了確切的資料過來。
他要的急，下麵的人也厲害，半小時後就把所有資料傳了過來，不僅是網上爆料的這些，還有沒爆料的。
實話說，文庭深對此有些失望。
雖然他與冉曦的第一次本就出於算計，但之後的相處，讓文庭深覺得冉曦並不是一個城府特別深的人，功利心也不強，相處時會讓他覺得很舒服。但眼前的資料告訴他，他所知道的冉曦，大概隻是偽裝出來的冰山一角。
冉曦聽出了他聲音裏的諷刺，嘴裏發苦，也有些心灰意懶：“這麽晚找我就為了表達你的驚訝嗎？”
“當然不是。”文庭深關掉讓他覺得刺眼的東西，靠在椅子上，開口道：“看在我們原本的關係上，我應當可以幫你一次。”
他的語氣與之前並無太大區別，卻莫名顯得生疏了許多，說完這話，沒等冉曦有所反應，文庭深便掛斷了電話。
聽筒裏穿來掛斷電話的‘嘟嘟’聲，冉曦鬆開手指，麵無表情躺在沙發上，盯著頭頂刺眼的燈光，覺得眼睛有點酸。
感冒的症狀又嚴重了一點，冉曦覺得有點困，眼皮發沉，意識也開始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又被電話吵醒。
冉曦掙紮著睜開眼睛，頭有些重，她從地上找到手機，看清來電人才接通電話：“喂。”
電話那頭的經紀人很激動：“冉曦，你找誰出手了？那些營銷把你的消息都刪了，李芬穎大晚上的竟然還拖著老公出來幫你說話，我的天她之前都不接電話裝死的！”
“還有你那些同學也站出來給你說話了，把之前說的全都否認了！這太棒了！”她激動地來迴打轉：“我馬上聯係這些個平台把澄清熱搜掛上去。等等，不用掛了，已經上去了！天啊冉曦你是遇到什麽貴人了啊！也太厲害了吧！”
冉曦有些不敢相信，做夢一般聽經紀人說了一通，等聽到她說要聯係營銷公司添把火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你說，反轉了？”
“對啊，現在還有人不相信，不過問題不大，差不多可以控製住。”經紀人喜滋滋的：“這下好了，咱們不用灰溜溜退圈了。對了冉曦，你還沒說是誰幫了你呢？”
“他……”冉曦頓了頓，情緒並不高：“我大概知道是誰。”
“那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啊，咱們得好好抱著大腿，圈子裏你也知道，有後台才好辦，你看那個xxx和xx，幹得那些事情比你這嚴重不知道多少倍，就因為背後金主給力，根本沒人敢捅出來。”
她嘿嘿笑著：“不說了我還有其他事情，你先去睡覺吧，等睡一覺起來，就什麽問題都沒了。”
“好的。”冉曦說：“謝謝。”
“客氣什麽，我拿你的提成，你好了我也好。”
結束和經紀人的通話，她想了想，還是給文庭深發了條感謝的消息。
消息發出去，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任何迴應。
她盯了好一會，終於苦笑著放下手機，起身去找感冒藥。
既然文庭深幫忙解決了事情，那她的角色大概也能保住了，這個時候生病影響了拍攝不好。
冉曦找了藥吃掉，又洗了把澡。今天的事情太多，她隻簡單做了護膚便上床把自己裹進被窩裏，臨睡之前，她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依舊沒有那個人迴過來的消息。
“算了。”她放下手機，仰麵閉上眼睛：“不要想了，睡覺。”
第23章
第二天冉曦出門的時候，酒店外麵還有許多記者圍著，一看到她，便如同聞到了腥味的貓一樣試圖衝過來。
經紀人給她安排的保鏢圍在外麵，用身體做牆，把激動的人群攔在外麵。但記者們的話筒還是從夾縫中伸到冉曦麵前，他們高喊著，讓冉曦對於之前的事情表態。
冉曦走到車旁，躲過一個要戳到身上的話筒，摘下墨鏡，很平靜地對外麵的人說：“網上爆料的事情我沒做過，工作室對此事已經有了聲明，如果你們還有想知道的，可以直接聯係我的經紀人。”
保鏢打開車門，冉曦坐進去，對外麵圍著不走的記者說：“麻煩讓一讓，我還有工作。”
記者們並不甘心就這麽走，但冉曦的保鏢團人數眾多，拉著他們根本不可能去攔車。氣車啟動，在他們的眼皮底下緩緩駛出地下車庫。
人群漸漸散去，另一輛保姆車啟動，車上的葉瑗閉著眼睛，在心裏與另一個存在溝通：“你不是說冉曦這波鐵定完蛋嗎？”
【這是個意外。】
“原來你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算的準。”
係統沉默。
“那這麽看來，我……”
【如果您不跟我合作，未來身敗名裂是肯定的。】
“是嗎？”葉瑗笑了一聲：“那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吧。”
她睜開眼，拿出鏡子，鏡子裏的人容光煥發，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
“就算你說的是假的，為了這張臉，我也不會反悔的。”
**
片場的工作人員向來來的比演員要早，冉曦到的時候，導演已經先一步到達，看到她，鄭孝國笑了笑，看著有些尷尬。
冉曦今天的戲份集中在上午，有兩場和紹書辛的對手戲，一場群戲。
她化好妝，帶著助理等在一旁，麵前擺著一盤圍棋，冉曦一手拿著劇本，另一手執棋，按照圖上的方位擺著棋子。
“來對戲嗎？”頭頂穿來一道聲音。
她抬頭：“好。”
劇情裏老國王已經重病，薑國大權被交到薑意手中，朝堂上許多老臣並不服這位將來的君主，想要倚老賣老把他壓下去，而邊境處，涼國的軍馬也有所異動。
薑意忙碌幾日未睡，終於拿到了某個老臣把柄，他興奮異常，急於想跟親近的人分享這個好消息，便來到了薑離的宮中，與她講自己的種種謀劃。
雖然是個女人，但薑離的眼界並沒有被局限在這宮牆之內，她對於局勢有著自己的見解，看出來自己弟弟手段雖有，但不成熟。
可薑意是未來的國君，有些話她不方便直接說出口，便邀請薑意對弈，試圖在棋局中提點弟弟。
冉曦對於圍棋隻知道一點皮毛，勉強能看懂分數怎麽算，對於劇本上寫的棋局的精妙處半點沒看出來。
不過這點並不重要，她不需要有多高深的棋藝，隻要觀眾覺得薑離很厲害就行。
她跪坐在棋盤一側，微微合眼，再睜開時，便仿佛換了一個人。
她周身的氣質變得格外的靜，一舉一動都好似一幅畫般，她執白棋下在棋盤一處，又撿起被白棋圍住的數粒黑子，抬頭看向對麵，聲音很柔，卻帶著一絲警告：“你太著急了。”
薑意原想吃掉白字的大龍，結果卻落入了陷阱中，反而失了地盤，不禁有些懊惱，不過眼睛一轉，便又想到了製勝的方法，他重新落子，朝薑離郎笑道：“長姐再看呢？”
薑離看著看著被弟弟一子盤活的棋盤，淡淡一笑，眼裏帶著滿意的神色。
……
“喝點水吧。”對完戲，紹書辛又遞過來一個保溫杯：“看你說話帶了點鼻音，感冒又嚴重了嗎？”
“不用了，我這也有。”冉曦婉拒了他的東西，接過助理手裏的熱水喝了一口。
紹書辛被拒絕，看著也並不介意，他自己打開保溫杯喝了口水，問冉曦：“昨晚睡的怎麽樣？”
“還行。”
“我很抱歉，沒能幫得上你的忙。”他低下頭，側臉看著有些落寞。
“這事本來就跟邵哥沒關係。”冉曦笑了笑，在他重新開口前搶著說：“那邊在叫了。”
紹書辛咽下還沒來得及開口的話，對她笑著說：“那咱們過去吧。”
原本導演還有點擔心昨天的事情會影響冉曦的狀態，已經做好了一遍遍重來的準備了。不過事情的發展和他預料的有點不一樣，片場上的女演員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一句話、一個眼神，都堪稱完美，從頭到尾一氣嗬成，幾乎都是一條就過。
鄭孝國驚喜，對冉曦也有些另眼相待，不說別的，就說這種不把場外的事帶入工作中的敬業態度，就讓他覺得舒心。
幾場戲過的都很順利，拍完最後一場，冉曦進化妝間卸妝換衣服。
她換好衣服打開門，準備迴酒店，剛走出門，就看到鬱卿等在門外，看樣子是在等她。
“我在。”
“你怎麽就出了這種事情呢？”
鄭孝國是鬱先生的好友，事情一出他就給鬱先生打過去電話，好友與他沒有說太多，但意思已經表達清楚了——他們準備與養女斷了關係。
鄭孝國勉強也能算看著冉曦長大的，真的不願意見到現在的結果，對冉曦是怒其不爭又哀其不幸。
但作為一個導演，鄭孝國要保證電視劇正常拍攝，也要保證投資方的利益，一個這麽大投資的電視劇裏，絕對不能出現汙點藝人，電視台不接受，觀眾也不會接受。
他有些難以開口，但還是直接說了：“這事風頭有點大，要不你先休息一陣子，等事情過了再看看？”
他說的委婉，但意思已經表達了清楚，《皇朝》這個劇組，已經把她踢出在外。
冉曦有些難受，胸口壓著一口氣吐不出來，她仰頭看著屋頂，眼睛有點紅，聲音依舊平靜：“我知道了，合約的事情我會讓經紀人來談的。”
“行，那就這麽說。”鄭導說完，安慰了她一句：“你也別太難過了，要不，你打電話求求你爸媽？”
冉曦這事說到底並不是太嚴重，想要冷處理也行，隻要她的養父母態度軟化說點好話，大眾也不是一定要較真。
“多謝。”冉曦連笑都笑不出來，很輕地說了一句，掛斷了電話。
她當然知道在這事上養父母說話會有用，但也同時清楚，對方根本不可能幫自己說話。
冉曦坐了很長時間，鄭導的提議一遍遍迴訪，最終她還是沒抵過心中那點期望，給冉女士撥過去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語音提示響起，冉曦掛斷，又重新給鬱先生打過去。
還是一樣的正在通話中，她打了許多個電話，聽了好幾十次機械的通知，才不得不認清一個試試，她似乎被這兩人拉黑了。
壞消息當然不可能就這一個，除了電視劇劇組，養父母那邊，冉曦簽的幾個代言合同的廠家也找到公司，要求解除代言，並且賠償對方公司所遭受的經濟損失。
經紀人的電話一個又一個地打過來，聲音越來越無力，最後一次，她對冉曦說：“公司針對你的事情開了會……”
“我知道，別說了。”
就算不用聽，冉曦也知道結果是什麽，她有些狼狽地掛斷電話，扔掉手機掛斷電話，胳膊抱著膝蓋，埋頭當一直鴕鳥。
但有人顯然不想讓她清靜，不到兩分鍾，電話鈴聲又重新響起。
她沒有動作，聽著鈴聲響了許多聲，隨後消失。
五秒鍾後，鈴聲又重新響起。
冉曦胡亂伸手在摸到手機，按下接聽放在耳邊，聲音冷淡：“還有什麽事情嗎？”
“你狀態似乎還不錯？”電話那頭的聲音讓冉曦吃了一驚。她拿開手機看了眼屏幕，確定聯係人，勉強笑了一聲：“抱歉，不知道是你打來的。”
“看來你挺忙的。”文庭深翻著別人發過來的資料，一點點看過去，嘴上也沒閑著：“我今天才知道你這麽厲害，小小年紀就幹了那麽多事情。”
他今天去參加了一個國際會議，結束之後還沒來得及吃飯就看到網上關於冉曦的消息，便立馬讓人找了確切的資料過來。
他要的急，下麵的人也厲害，半小時後就把所有資料傳了過來，不僅是網上爆料的這些，還有沒爆料的。
實話說，文庭深對此有些失望。
雖然他與冉曦的第一次本就出於算計，但之後的相處，讓文庭深覺得冉曦並不是一個城府特別深的人，功利心也不強，相處時會讓他覺得很舒服。但眼前的資料告訴他，他所知道的冉曦，大概隻是偽裝出來的冰山一角。
冉曦聽出了他聲音裏的諷刺，嘴裏發苦，也有些心灰意懶：“這麽晚找我就為了表達你的驚訝嗎？”
“當然不是。”文庭深關掉讓他覺得刺眼的東西，靠在椅子上，開口道：“看在我們原本的關係上，我應當可以幫你一次。”
他的語氣與之前並無太大區別，卻莫名顯得生疏了許多，說完這話，沒等冉曦有所反應，文庭深便掛斷了電話。
聽筒裏穿來掛斷電話的‘嘟嘟’聲，冉曦鬆開手指，麵無表情躺在沙發上，盯著頭頂刺眼的燈光，覺得眼睛有點酸。
感冒的症狀又嚴重了一點，冉曦覺得有點困，眼皮發沉，意識也開始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又被電話吵醒。
冉曦掙紮著睜開眼睛，頭有些重，她從地上找到手機，看清來電人才接通電話：“喂。”
電話那頭的經紀人很激動：“冉曦，你找誰出手了？那些營銷把你的消息都刪了，李芬穎大晚上的竟然還拖著老公出來幫你說話，我的天她之前都不接電話裝死的！”
“還有你那些同學也站出來給你說話了，把之前說的全都否認了！這太棒了！”她激動地來迴打轉：“我馬上聯係這些個平台把澄清熱搜掛上去。等等，不用掛了，已經上去了！天啊冉曦你是遇到什麽貴人了啊！也太厲害了吧！”
冉曦有些不敢相信，做夢一般聽經紀人說了一通，等聽到她說要聯係營銷公司添把火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你說，反轉了？”
“對啊，現在還有人不相信，不過問題不大，差不多可以控製住。”經紀人喜滋滋的：“這下好了，咱們不用灰溜溜退圈了。對了冉曦，你還沒說是誰幫了你呢？”
“他……”冉曦頓了頓，情緒並不高：“我大概知道是誰。”
“那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啊，咱們得好好抱著大腿，圈子裏你也知道，有後台才好辦，你看那個xxx和xx，幹得那些事情比你這嚴重不知道多少倍，就因為背後金主給力，根本沒人敢捅出來。”
她嘿嘿笑著：“不說了我還有其他事情，你先去睡覺吧，等睡一覺起來，就什麽問題都沒了。”
“好的。”冉曦說：“謝謝。”
“客氣什麽，我拿你的提成，你好了我也好。”
結束和經紀人的通話，她想了想，還是給文庭深發了條感謝的消息。
消息發出去，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任何迴應。
她盯了好一會，終於苦笑著放下手機，起身去找感冒藥。
既然文庭深幫忙解決了事情，那她的角色大概也能保住了，這個時候生病影響了拍攝不好。
冉曦找了藥吃掉，又洗了把澡。今天的事情太多，她隻簡單做了護膚便上床把自己裹進被窩裏，臨睡之前，她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依舊沒有那個人迴過來的消息。
“算了。”她放下手機，仰麵閉上眼睛：“不要想了，睡覺。”
第23章
第二天冉曦出門的時候，酒店外麵還有許多記者圍著，一看到她，便如同聞到了腥味的貓一樣試圖衝過來。
經紀人給她安排的保鏢圍在外麵，用身體做牆，把激動的人群攔在外麵。但記者們的話筒還是從夾縫中伸到冉曦麵前，他們高喊著，讓冉曦對於之前的事情表態。
冉曦走到車旁，躲過一個要戳到身上的話筒，摘下墨鏡，很平靜地對外麵的人說：“網上爆料的事情我沒做過，工作室對此事已經有了聲明，如果你們還有想知道的，可以直接聯係我的經紀人。”
保鏢打開車門，冉曦坐進去，對外麵圍著不走的記者說：“麻煩讓一讓，我還有工作。”
記者們並不甘心就這麽走，但冉曦的保鏢團人數眾多，拉著他們根本不可能去攔車。氣車啟動，在他們的眼皮底下緩緩駛出地下車庫。
人群漸漸散去，另一輛保姆車啟動，車上的葉瑗閉著眼睛，在心裏與另一個存在溝通：“你不是說冉曦這波鐵定完蛋嗎？”
【這是個意外。】
“原來你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算的準。”
係統沉默。
“那這麽看來，我……”
【如果您不跟我合作，未來身敗名裂是肯定的。】
“是嗎？”葉瑗笑了一聲：“那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吧。”
她睜開眼，拿出鏡子，鏡子裏的人容光煥發，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
“就算你說的是假的，為了這張臉，我也不會反悔的。”
**
片場的工作人員向來來的比演員要早，冉曦到的時候，導演已經先一步到達，看到她，鄭孝國笑了笑，看著有些尷尬。
冉曦今天的戲份集中在上午，有兩場和紹書辛的對手戲，一場群戲。
她化好妝，帶著助理等在一旁，麵前擺著一盤圍棋，冉曦一手拿著劇本，另一手執棋，按照圖上的方位擺著棋子。
“來對戲嗎？”頭頂穿來一道聲音。
她抬頭：“好。”
劇情裏老國王已經重病，薑國大權被交到薑意手中，朝堂上許多老臣並不服這位將來的君主，想要倚老賣老把他壓下去，而邊境處，涼國的軍馬也有所異動。
薑意忙碌幾日未睡，終於拿到了某個老臣把柄，他興奮異常，急於想跟親近的人分享這個好消息，便來到了薑離的宮中，與她講自己的種種謀劃。
雖然是個女人，但薑離的眼界並沒有被局限在這宮牆之內，她對於局勢有著自己的見解，看出來自己弟弟手段雖有，但不成熟。
可薑意是未來的國君，有些話她不方便直接說出口，便邀請薑意對弈，試圖在棋局中提點弟弟。
冉曦對於圍棋隻知道一點皮毛，勉強能看懂分數怎麽算，對於劇本上寫的棋局的精妙處半點沒看出來。
不過這點並不重要，她不需要有多高深的棋藝，隻要觀眾覺得薑離很厲害就行。
她跪坐在棋盤一側，微微合眼，再睜開時，便仿佛換了一個人。
她周身的氣質變得格外的靜，一舉一動都好似一幅畫般，她執白棋下在棋盤一處，又撿起被白棋圍住的數粒黑子，抬頭看向對麵，聲音很柔，卻帶著一絲警告：“你太著急了。”
薑意原想吃掉白字的大龍，結果卻落入了陷阱中，反而失了地盤，不禁有些懊惱，不過眼睛一轉，便又想到了製勝的方法，他重新落子，朝薑離郎笑道：“長姐再看呢？”
薑離看著看著被弟弟一子盤活的棋盤，淡淡一笑，眼裏帶著滿意的神色。
……
“喝點水吧。”對完戲，紹書辛又遞過來一個保溫杯：“看你說話帶了點鼻音，感冒又嚴重了嗎？”
“不用了，我這也有。”冉曦婉拒了他的東西，接過助理手裏的熱水喝了一口。
紹書辛被拒絕，看著也並不介意，他自己打開保溫杯喝了口水，問冉曦：“昨晚睡的怎麽樣？”
“還行。”
“我很抱歉，沒能幫得上你的忙。”他低下頭，側臉看著有些落寞。
“這事本來就跟邵哥沒關係。”冉曦笑了笑，在他重新開口前搶著說：“那邊在叫了。”
紹書辛咽下還沒來得及開口的話，對她笑著說：“那咱們過去吧。”
原本導演還有點擔心昨天的事情會影響冉曦的狀態，已經做好了一遍遍重來的準備了。不過事情的發展和他預料的有點不一樣，片場上的女演員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一句話、一個眼神，都堪稱完美，從頭到尾一氣嗬成，幾乎都是一條就過。
鄭孝國驚喜，對冉曦也有些另眼相待，不說別的，就說這種不把場外的事帶入工作中的敬業態度，就讓他覺得舒心。
幾場戲過的都很順利，拍完最後一場，冉曦進化妝間卸妝換衣服。
她換好衣服打開門，準備迴酒店，剛走出門，就看到鬱卿等在門外，看樣子是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