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方麵,他媽卻用下毒這種兇狠的方式來害他哥,同時一家人,他比誰都知道,自家這個哥哥身體當初有多差,那搶救室都不知道進了多少次。


    他有時候恨不得自己去代替哥哥承受這份痛苦,但是實際卻告訴他,他哥之所以會這麽痛苦,身體會這麽差,是他最親的人母親,投毒導致的。


    這樣的結果,讓優柔寡斷,心裏麵又存著善良的白起文是無法接受的。


    白起琛的態度則果斷許多,“起文,你雖然是我弟弟,但是你母親卻是我的仇人,這一點,無論什麽時候都不可能改變!”頓了頓,“不是她死,就是我活!”


    白起文痛苦的嘶吼了一聲,“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好好的親人,變成了不死不休。


    白起琛對待這個弟弟,不是沒有感情的,隻是那一絲感情,在喬小夫人的傷害下,一點點的磨的消失殆盡。


    “為什麽會這樣?去問你母親!”白起琛笑的一片涼薄,“你現在能好好的,你該慶幸自己的手是幹淨的,不然……”他的話沒說完,但是裏麵的意味確實不言而喻的。


    “可是小玲,小玲也是幹淨的,你為什麽不能放過小玲,她今年才十七啊!”


    白起文有些激動,他和小玲是兄妹兩人,雖然小玲的脾氣差了些,但是在白起文的印象裏麵,白小玲還是那個白白軟軟的會甜甜叫哥哥的小妹妹,乖巧的不像話。


    白起琛睨了一眼白起文,“你在部隊裏麵學的規則,都喂狗了??殺人償命!連最起碼的法律都不曉得了??”


    白起文頓時卡殼,他臉憋的通紅,“小玲沒有殺人,她那麽善良!”


    這下不止白起琛沒話說了,阮綿綿也沒忍住,“既然沒殺人,你又在怕什麽?公安自然會還給白小玲一個公道!”


    這下,白起文徹底不說話了。


    白起琛搖了搖頭,抓著阮綿綿的手,便準備離開大院,誰成想,剛走了兩步,秦思雨就鼓足勇氣攔在了兩人麵前,秦思雨像是沒有看到阮綿綿一樣,她咬著唇,白生生的麵龐上帶著一抹楚楚可憐,“起琛哥哥,你還記得我嗎?”


    不管大院的人在怎麽說白起琛不好,但是在秦思雨的眼裏,白起琛是最好的,最厲害的。


    她眼裏麵的愛慕沒有任何掩飾,就像是一個乖巧較軟的小姑娘在望著自己心目中的蓋世英雄一樣。


    阮綿綿看好戲一樣嘖嘖了兩聲,老老實實的退到一旁,誰知道,她剛往後退了一步,就被白起琛一個輕扯,她的身子轉了兩圈,直接轉到了白起琛的懷裏,兩人的動作曖昧極了。


    而她對麵鼓足勇氣來到白起琛麵前搭話的秦思雨,眼眶立馬就紅了,還帶著一抹羞辱。


    “起琛哥哥,你……你……”你和她是什麽關係,這句話秦思雨到底是沒說出口。


    白起琛仔細迴想了下,秦思雨到底是誰,但是對於不重要的人,他還真沒印象。還是阮綿綿有些看不過去,在旁邊提醒,“當初我四叔住院,秦家姐妹就去過綏林縣醫院看望過我四叔!”頓


    了頓,她似笑非笑的盯著麵前的秦思雨看了看,“當初這位秦小姐就攔過你的路!”


    她這話一說,秦思雨的臉色蒼白了一瞬間,甚至有些鐵青,沒什麽比這種事情更讓人羞辱的了。


    真的!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般羞辱過。


    白起琛卻突然出聲,“哦,秦小姐,你攔著我和我媳婦做什麽?”


    媳婦兩個字成為最後一根稻草,徹底的壓垮了秦食欲的最後一道防線,她眼淚簌簌的往下掉,“起琛哥哥,就算是你不喜歡我,也不用這樣羞辱我!”


    白起琛蹙了蹙眉毛,對著阮綿綿說道,“走吧,今兒出門不利,接連遇到神經病!”


    倒不是白起琛毒舌,而是在他看來秦思雨確實像是個神經病,本來兩人就不熟,上來就攔著人不說,三句話還沒說出來,就哭的嚶嚶嚶的,別人羞辱她,這不是神經病是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阮綿綿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秦思雨,“秦小姐,既然無事,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看秦思雨那打翻了調色盤一樣的臉色,由著白起琛摟著她,兩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大院兒。


    等徹底出去後,這才把背後那一眾刺眼的視線給隔離了,阮綿綿徒然鬆了一口氣,她突然說道,“小叔叔,我這氣勢足吧?”


    白起琛一愣,不明白阮綿綿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阮綿綿好心解釋,“就是我端的氣勢好呀!沒給您丟臉!”


    這下白起琛明白了,他輕笑一聲,“瞎說什麽,你在我跟前,永遠都是給我長臉,哪裏來看的丟臉的份!”


    這下阮綿綿眉開眼笑,有心思提起了先前攔著他們準備告白的秦思雨,她說,“那你曉得秦思雨來找你是什麽事情嗎?”


    白起琛更疑惑了,“什麽事情?”頓了頓,他神色古怪,“莫非故意在我們麵前哭一場,讓外人以為我們欺負了她?”


    阮綿綿,“……”得,她就不應該和鋼鐵直男來討論這個問題。


    尤其是小叔叔這種人,心思根本不在感情上 ,她估計,她的出現,已經是小叔叔這輩子的意外了,指望他能體會出愛慕者的心情,怕是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


    這個話題無疾而終。


    兩人一塊迴到了自己的家,果然,哪怕是這邊的位置沒有大院的繁華,也沒有大院那邊氣派,但是進去了以後,感覺就是不一樣的。


    阮綿綿突然從背後抱住了白起琛的腰,她輕聲,“還是迴來好,在大院的時候,每一個細胞都是不舒服的,但是一迴來,每一個細胞都是舒服的!”


    連她自己都有些意外,她以為換個新地方,自己會有些不適應一樣,但是在這個新家,有小叔叔在地方,就仿佛她在這裏已經住了很久,裏麵的一草一木,她都特別的熟悉。


    阮綿綿很少有這麽感性的時候,白起琛有些驚喜,他索性把阮綿綿打橫抱了起來,直接抱到了屋內,而出來開門的白叔恰巧碰到了這一幕,他連連感歎,年輕人到底是不一樣。


    他以為少爺走一趟白家迴來,向往常一樣,會把自己關到書房的,卻沒想到,少爺竟然還有心思和綿綿小姐打情罵俏,看來老宅那邊對少爺的影響也越來越小的。


    當然,這是白叔不知道白起琛今天去老宅做了什麽的情況下的感歎。


    若是讓他知道,今兒的白起琛去了一趟老宅,直接把屹立多年的小喬夫人給送到了監獄,不知道是何感想,他砸吧了下嘴,特別體貼的把門給關上了不說,連一旁的田六子也給趕了出去。


    屋內。


    並沒有白叔以為的曖昧,相反,氣氛還相當的嚴肅。


    阮綿綿依偎在白起琛的懷裏,她眨了眨眼,醞釀了下語言,輕聲,“小叔叔,您對阿婆還有記憶嗎?”這是她想了一路的事情。


    她想,是時候和小叔叔坦白了。


    白起琛挑了挑眉,有些不明白綿綿口中的“阿婆”是誰,他沉吟片刻,“阿婆是誰?”


    “您的母親!”


    這下,白起琛收斂了先前的玩笑,也鬆開了手裏的一縷長發,他仔細迴憶,“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離開了,沒人知道她在哪裏,這麽些年,有人說,她跳河死了,有人說她病死了!”頓了頓,他神色迷惘,“我更傾向於後者,她病死了,因為在我的記憶裏麵,她一直都病的很重,很重!”


    白起琛的話很輕,很輕,仿佛風輕輕的一吹,就那樣消散在空氣中。


    阮綿綿突然抬頭,眼神真摯而認真,“阿婆沒死,她在某一個地方好好的活著!”


    這下,輪到白起琛驚訝了,“你怎麽知道?”


    阮綿綿垂了垂眼皮子,組織了下語言,“因為阿婆養了我十幾年!”


    這下,白起琛的臉上已經不能已震驚來形容了,他的母親走的早,至於去了哪裏,是死是活沒人曉得,而在他的信息裏麵,阮綿綿打小是沒離開過綏林縣的,更何論怎麽會養綿綿十幾年?


    這根本是個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綿綿卻又這麽認真,這也代表著,綿綿說的是事實。


    白起琛坐直了身體,他抬手掰正阮綿綿的臉,認真的說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阮綿綿咬了咬唇,“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她說完,仔細的觀察了下白起琛的表情,發現他麵無表情,她像是得到了鼓勵,“上輩子我是被阿婆收養的,在她那裏,我看到過你的照片,而且我還給你上過香!”


    白起琛已經震驚到了麻木,他捕捉到了話題裏麵的關鍵性,“上輩子我死了,沒和你在一塊??”


    這是重點嗎????


    阮綿綿本來有些緊張的,突然被這句話給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對!你可以把我當做忘記喝孟婆湯了,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世界,但是在我的上輩子,是阿婆收養我和阿遲長大的,而你,就是我們記憶中,一直緬懷的小叔叔,也是阿婆後悔了一輩子的遺憾!”


    白起琛麵無表情,隻是手心微顫,卻暴露了他這會此刻的情緒並不平靜。


    “我母親沒死,而是在某個角落活著?”這種事情,饒是白起琛接受能力比較強,也有些震驚了。


    阮綿綿點了點頭,有些惋惜,“我和阿婆在一塊生活後,她從來不提年輕時候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曉得她如今在哪裏,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她活的好好的,而且活到了很大的年紀!”


    要知道她可是後世的人,而阿婆卻收養了她和阿遲,足以證明,阿婆的壽命比一般人都要長壽。


    這下,白起琛無意識的蜷著手指,敲打著桌麵,語氣裏麵喊著阮綿綿聽不懂的意味,“能活著就好!”


    這已經是意外中的驚喜了,他頓了頓,“她收養的你和阿遲,那個阿遲是江遲嗎?”能讓白起琛放在心上的人不多,江遲就是一個。


    那個又兇又狠的狼崽子,到底被他給拋到了身後去,而綿綿也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阮綿綿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兩個阿遲長的一模一樣,但是性格確實不一樣的,上輩子的阿遲很乖,性子也溫和,但是這輩子的阿遲……”她沒說,白起琛確實聽懂了。


    這輩子的阿遲,又兇又狠。


    白起琛,“這就是你對江遲一直很好的原因嗎?”甚至在有些時候,他也會吃醋,因為在綿綿的心中,江遲占據著很重要的位置。


    阮綿綿輕歎一聲,“是啊!我曉得這樣做對阿遲不好,但是看著一模一樣的臉,我很難把上輩子的阿遲和這輩子的阿遲區分開來,上輩子,到了最後阿遲就隻有我一個親人,這輩子,阿遲雖然有一家人,但是那群人不能稱之為親人,所以,他有的還是我一個!”


    頓了頓,她看向白起琛,認真的說道,“小叔叔,如果有那麽一天,阿遲遇到了困難,我希望你能夠幫幫他好不好?”


    在阮綿綿的眼裏,白起琛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而江遲卻還是小時候會哭著喊著要她抱的人。


    這兩個人一個是親人,一個是她的愛人,都是她很重要的人。


    白起琛心裏有慶幸,他把綿綿摟在了懷裏,“好!”


    “我母親這輩子為我做過最好的事情,就是把你送到了我身邊!”上輩子,因為沒有阮綿綿的白起琛,所以才會那樣早早離世。


    這個世界如果有了綿綿,對於白起琛來說,就相當於對了世界有了希望,他就算是在痛苦,也會好好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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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章


    天氣一天天冷了下來, 轉眼就到了過年的時候, 而阮國華南邊的生意也徹底的穩了下來。


    不止服裝廠步入了正途,連帶著南方那邊的電器, 他也打算試試水,每次趁著來迴的路程, 帶一些家電到綏林縣。


    也不要票, 就那樣在熟人之間倒賣了幾手,到最後,他發現這個倒賣家電的錢,甚至要比家裏養的牲畜來的還快。


    而且還是供不應求的階段, 於是,好不容易生意步上正規的阮國華打算和家裏人一塊來京城的,再次因為新的生意苗頭, 而忙碌起來。


    而方秀蘭舍不得阮國華一個人在外麵,一早就定好了票去了南方城市陪他一塊過年。


    至於阮誌文,一放寒假就跑的沒影了, 直接臉皮特別厚的去了揚州許家,打算和許童童的家人在一塊國年。


    還有周秀英呢!她更是絕, 孩子們出門了,她索性把縣城的房子門一關,落上了鎖, 悠哉的迴到了七埡村,把玩的好的老姐妹,以及在養殖場幫忙的老二阮國成喊到了一塊, 痛痛快快的,隻有一群老家夥擠在一塊過了個年。


    往年老家夥們舍不得吃的肉,如今條件好了,自然是不缺肉吃的,周秀英眼界也不一樣了,直接讓阮國成殺了十多隻的雞,還有五六隻兔子,留了半個豬腿。


    擱在往年過年都吃不到一塊大肥肉,今年卻不一樣,一群老家夥兒們圍著爐子坐著,不用操心給孩子們做飯收拾屋子,還有個小酒,瓜果吃著,別提有多自在了。


    至於阮綿綿,則就可憐了,阮家的人一致認為,綿綿跟前有白起琛陪著過年,肯定是孤單不到了的。


    偏偏,阮家的人想錯了,白起琛這邊往年過年,他可都是一個人,今年雖然加了綿綿,但是攏共也才兩個人,瞧著也怪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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