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偶聽話地從古蒼龍肩膀上蹦到千秋厘肩膀上。


    千秋厘將手伸到小偶麵前,“你拔的蓮池那些鶴兒的毛呢?都拿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就是審美的鍋啦~恭喜梨花篖小仙女~明天見


    第38章 粗暴一把


    小偶猶豫了一會兒, 有些為難,“可他不是漂亮姐姐, 小偶的鶴毛是要送給漂亮姐姐的。”


    “你別小氣呀。”千秋厘拍拍他的偶頭, 哄道, “別說這幾根鶴毛了,那一池的鶴都是他的。你招唿都沒跟他打一聲就拔了他的鶴毛, 現在見到他了是不是要讓他看看?”


    稚氣的小奶音“哦”了聲, 小偶不十分情願地從識海抓出一片鶴毛,用兩個小團子手夾住了, 遞到冷霜生麵前。


    “給你。”


    冷霜生原以為他們要拿出什麽震驚四座的東西, 一看不過是一片普普通通雪白的鶴毛。


    千秋厘滿含期待, 緊緊盯著冷霜生的臉,他的表情從期待變成驚訝, 又從驚訝變成大失所望, 最後一臉“你逗我”的表情看著她。


    “這就是姑娘拿得出來證明我不是冷霜生的東西?”冷霜生抱臂,戲謔地看著她。


    “看到這片鶴毛,你心裏就沒有湧起什麽難以言說的情緒嗎?”千秋厘殷切地看著他。


    冷霜生笑了,“我應該湧起什麽難以言說的情緒呢?”


    “比如, 心疼,肉疼, 牙疼, 肝疼,各種疼……”千秋厘循循誘導。


    冷霜生看她就像看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收了笑, “姑娘,我忙得很,沒工夫陪你胡鬧。”轉身一把扯下冷霧濃額頭上的禁言符。


    冷霧濃撲到冷霜生懷裏,哭得肝腸寸斷,“哥哥,她欺負濃兒,她欺負濃兒。”


    “姑娘方才在無住海解圍,冷某感激不盡。然而姑娘戲弄舍妹,令她難堪,姑娘這樣做,冷某心中實在不快得很。”冷霜生冷冷看著千秋厘,“冷某就是冷某,不是姑娘說的什麽其他人。這位是我的親妹子,隻要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了她,希望姑娘仔細記住,若再有下次,冷某不會再客氣。”


    冷霜生說完,吩咐左右送客,帶著冷霧濃離開。


    程柳圓心道,看,她就說冷霜生與原來不一樣了吧,麵對這樣的美人也能狠得下心冷得下臉。


    古蒼龍憂愁地看著孤零零被留在原地的大王,她看著冷霜生離去的背影,一副全世界都拋棄了她的無助。


    古蒼龍的心也跟著碎成了渣渣,起身就向千秋厘走去,張開雙臂要給她一個溫暖、不離不棄愛的抱抱。他的大王,隻有他疼啊。


    千秋厘忽然上前一步,古蒼龍抱了個空,便聽她衝前方大聲道:“褚雙拾你站住!”


    冷霜生並沒有站住。


    “有種你就迴頭看一眼。”千秋厘頓了頓,換上一副鄙夷的口氣,“沒種就算了,有多遠滾多遠。”


    古蒼龍扶額,這……幼稚啊,這麽幼稚的激將法,連他都不吃的呀。他看著千秋厘,目光更加憂愁了。


    冷霜生反而越走越快了。


    古蒼龍歎氣。


    冷霜生驟然一停,嘴裏發出嗤的一聲,唇角勾起個不屑的笑,轉迴頭。


    千秋厘抓了滿滿一把鶴毛,猛地一把朝冷霜生臉上甩了過去。潔白的鶴毛就像雪花,從冷霜生的頭頂紛紛落下。


    冷霜生被她嚇一跳,忙要躲,卻又愣住了。


    千秋厘又朝小偶伸出手,小偶忙又從識海抓出一大把來交給她。千秋厘又將這把鶴毛兜頭甩向冷霜生。


    雪花般的鶴毛落了冷霜生一身,頭發上,肩膀上,就連鼻子上也沾了幾片,紛紛灑灑在他周圍飄著。


    冷霜生望著這些雪花般的鶴毛,心裏漸漸真的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


    “小偶,還有嗎?”千秋厘氣唿唿,大聲問道。


    “有!”小偶也大聲迴答她,“我還有好多好多。”


    千秋厘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冷霜生,“全給他,全給他,全扔給他。”叫他不認我,叫他不客氣。


    “嗯!”小偶很來勁地道,不斷從識海抓出鶴毛,像個小花童,滿屋子飛來飛去地撒著鶴毛。一時間,空中、地上飄飄蕩蕩全是白絨絨的鶴毛。


    古蒼龍目瞪龍呆,這小祖宗到底拔了多少毛,等他舅舅想起來,他這是要完啊。


    冷霜生站在這漫天的鶴毛中,慢慢抬手,捂在肝的位置。呲牙,吸了口涼氣,疼!這種疼,就好像有人在拿刀割他的肉。


    “別扔了。”冷霜生揮手叫停小偶。


    千秋厘氣鼓鼓看著冷霜生,臉都氣紅了,“現在感覺到疼了嗎?”


    “為什麽?”冷霜生捂著肝。


    “因為這是你當兒子養的鶴,養了幾千年,比伺候爹還盡心。我小時候不過拔了一根就被你追著揍。”千秋厘走到冷霜生麵前,“褚雙拾,你現在還敢說你不是褚雙拾?”


    冷霜生隻覺得匪夷所思,可他看到這些鶴毛又確實肝疼的緊。


    千秋厘從識海取出那支鶴釵,抬手往頭發上一插,“這支釵你總有印象吧,也不知廢了多少塊玉才雕成。我從前一直沒好意思跟你說,這支釵真的很醜,醜得驚天地泣鬼神。也就是我了,不嫌棄還一天到晚插在頭上招搖過市。”


    冷霜生臉色發白地捂住胸口。


    千秋厘又取出一個酒壇子,“這壇花雕原是我從小燕樓給你帶迴去的,你最喜歡的。你說先在我這裏放著,等我生完孩子再和我同飲。你那日明明對我說,要去幫我把東西搶迴來,可我等了三十六年也沒等到你迴來,虧我日日夜夜擔心你在這邊吃苦受罪被人欺負,卻沒想到你是在這裏給人家當哥哥當得樂不思蜀了。你還……趕我走。”


    千秋厘一翻手,酒壇子咣地摔在地上,碎了。霎時間,一股清冽甘甜而又香醇至極的酒香飄滿了屋子。


    柳意禪道了聲“可惜”,“好香的酒。”


    冷霜生忽然連牙也疼起來了。


    “還有。”千秋厘真是氣得狠了,從識海裏抓出一把極品靈丹往冷霜生胸口扔,“你的東西,全都還給你!”


    落到地上,雪白的極品靈丹,顆顆瑩著潔白的光芒,像珍珠在地上跳躍滾動。


    千秋厘這一扔,像扔了把炸z彈,把所有人都炸得五雷轟頂,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著滿地亂滾的極品靈丹。這……就扔了?


    冷霜生一揮手將滿地亂滾的極品靈丹納入手中,攤在掌上看著。每一顆靈丹上都印有他獨有的靈紋,別人是無法仿造的。


    上諸天已有二十年不生靈氣,萬物失靈,一個多月之前靈氣才漸漸複蘇。白波九道存有的靈丹早已消耗得所剩無幾,剩下不多的幾顆極品靈丹由九位長老看管。沒有靈材,便是煉製普通的靈丹已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何況極品靈丹。


    冷霜生目光複雜地看著千秋厘,她偷他的靈丹?這些年,他冷霜生就沒有煉出過極品靈丹。


    可這一顆顆極品靈丹上,確確實實是他的靈紋。


    千秋厘趁冷霜生發愣之際,冷不丁掏出一張困仙陣符拍在他胸口,符紙瞬間化為幾股暗紅色的光,像繩索一樣纏繞在冷霜生身上,然後縮緊,將他捆了起來。


    “小黑,走!”


    古蒼龍反應迅速,一個閃身瞬移到冷霜生麵前,將他扛起來就往外跑。


    等冷家弟子和冷霧濃反應過來,一夥人已經衝下了雪山。


    冷霜生像條待宰的魚在古蒼龍肩膀上亂掙亂紮,千秋厘拍拍他,“別白費力氣了,二叔的困仙陣你這輩子都休想掙開。”二叔真是有先見之明,當初就是不肯將這個困仙陣教給褚雙拾。


    “這位姑娘,你將我冷家家主劫走做什麽?還不速速將家主放下。”


    威嚴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九位白衣飄飄的老者從天而降,是前來追趕他們的白波九道長老。他們在千秋厘幾人的前方結成一個網狀的陣法。


    禪修雖攻擊力不高,困人的陣法卻是其他幾道望塵莫及的。何況,出來的還是白波九道的九位頂級禪修。


    千秋厘要破陣,必定要使用殺修陣法,可殺修陣法需要法杖,她沒有法杖。有古蒼龍在,魔言不能用,否則他又會變成條死龍。


    一時,雙方竟然僵持了。


    “我冷家自來避世於白波九道,不參與江湖紛爭,但人若欺上門來,冷家也是不懼的。姑娘若將家主放下,一切都好說,若是執意要帶走家主,我等便是與姑娘久耗此地也是耗得起的。”


    哥哥她今日肯定是要帶走的,開弓沒有迴頭箭。若被他們搶迴哥哥,不知他們會對他變本加厲做些什麽。


    “哎喲,我來得不湊巧呀。”旁邊傳來嬌媚的一聲。


    千秋厘扭頭一看,來人竟是合歡宗的宗主鳳隨,與她同行的還有幾位合歡宗的女修。


    鳳隨盯著千秋厘看了好幾眼,才將目光轉向古蒼龍,看到古蒼龍肩膀上的冷霜生吃了一驚,隨後嘻嘻笑著,“俊哥哥,與你一道那位小妹妹呢?她可還欠著我幾顆極品靈丹呢,不會是要賴賬吧。”


    千秋厘看著鳳隨開叉開到腿根的紅裙,“不賴。”將冷霜生還緊緊攥著的手掰開,將他手裏的極品靈丹全部摳了出來,朝鳳隨揚了揚手,“我就是與你打賭的那位。極品靈丹在此,你的宗門令呢?”


    鳳隨喜出望外,解下腰間的火焰紋宗門令,舉在手裏,“我給你宗門令,你給我靈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二人分別將手中之物拋給對方。


    千秋厘接下合歡宗的宗門令,揚聲道:“從今日起,合歡宗便歸我金指門門下。”


    鳳隨與其他女修應了聲“是”,鳳隨將極品靈丹放入識海,“往後一切,聽憑門主吩咐。”忽然傍上這麽富有的門主,簡直心花怒放。


    千秋厘看看前方一個個正經威嚴的白衣老頭兒,純純地笑,“那就,先把這幾位長老給我放倒。”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窩好像一直忘了感謝雷和營養液~


    第39章 我去六欲天


    界君看著不卿的背影, 不卿在看白絹上的那幅有忘字的詩,看得似乎入了迷。


    界君在不卿身後笑道, “師叔再盯著這幅字這麽瞧, 是想在老夫身上看個窟窿出來?”


    不卿轉身, 界君略微躬身朝他施了一禮。


    “上次一別,老夫還以為此生無緣再見師叔, 卻不想這麽快就又見麵了。”


    不卿點頭, “小僧未能斬成三屍。”


    界君抄著手,一副了然的微笑。


    不卿眉眼平淡地看著他, “善惡屍不能斬小僧尚能想通, 愛欲屍與血親屍竟也不能斬, 我很困惑。”


    界君道:“有何困惑?哪一屍不能斬,自然是哪一關你還過不去。三屍不能斬, 那便是三屍皆過不去。”


    不卿摸上心口處, “我曾以為是因為這顆心的緣故而使血親屍不能斬。紫光曾說,千瓣蓮上滴過陸壓的血,如此說來,他也可算得上與我有血親之係。”


    界君捋捋胡子, “陸壓已成過去。”


    不卿又道:“可小僧昨日意外得知一事。”


    “哦?”界君挑眉。


    “小僧……”不卿頓了頓,似難以啟齒, “童子身已破。”


    界君噗嗤一笑, 揶揄,“喲,你終於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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