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人!”


    怨靈張狂的神色頃刻無影無蹤,燃燒著冷光的瞳孔驟然收縮,體表同時蕩漾起了朦朧的藍色漣漪,如同刺破的氣球一般逐漸收縮、凝實。


    “和你無關。”


    亞雷握緊阿隆戴特的劍柄大步向前,劍鋒逐漸出鞘,聖劍獨有的清濛光輝瞬間傾瀉而出,籠罩住主人的全身。


    “啊啊啊!”


    阿爾伯特的怨靈發出一陣慘嚎,身體如同泄氣的氣球般極速飄向後方,僅僅在光芒輻射的邊緣,他的身體便如同被烙鐵燙過一般,噴出大團大團的白色霧氣。


    這麽弱?


    亞雷、夏琳、以及石製獸首一下愣住了。


    就這水平也能當詛咒之源?


    黑發騎士對肩負的使命又自信了不少,握緊阿隆戴特的劍柄,以最大輸出注入鬥氣,朝著嚎叫中不斷後退的怨靈步步緊逼。


    被光芒逼得退無可退,縮迴墓穴深處的怨靈居然開始融化,煙霧蒸騰的大團白氣中,阿爾伯特的靈體迅速收縮,短短兩三秒,就隻剩下了拇指大小。


    鏘——!


    9,


    亞雷立刻將聖劍歸鞘,從地上撿起了奄奄一息的怨靈,捏在指間問道:“死了沒有,沒死的話就吱一聲,否則立刻捏死你。”


    “我仁慈的主人,他已經死了很久了。”另一隻手上的石頭腦袋如此說道。


    “閉嘴。”


    勒令它閉上嘴巴,黑發騎士順勢加大了指間的力道,將拇指大小的怨靈捏成了薄薄一層。接著放鬆。然後又捏成薄片。


    如此殘忍的反複折磨之下。阿爾伯特終於無法繼續裝死,哀嚎著尖叫道:“同為貴族,你要殺就殺,別再這麽侮辱我了!”


    話音未落,它又被捏成了薄薄的一片。


    “我最最尊敬的主人,您居然能空手抓住怨靈,真是讓卑微如在下這樣的仆人目瞪口呆、心悅誠服啊。”石製獸首知道自己押對了寶,為了加大活命幾率。阿諛奉承起來更加不要臉了。


    “塞巴斯蒂安,你這個可恥的叛徒!”


    阿爾伯特憤怒的盯著石頭腦袋,擺出一副擇人欲噬的表情,然後……又一次被捏成了薄片。


    “嗬。”


    石製獸首見它這幅威嚴掃地的狼狽模樣,心中殘存的敬畏很快就消散地幹幹淨淨,嘲弄似得的斜睨著對方,陰陽怪氣的輕笑了一聲。


    “停停停,請您務必停手!您要問什麽就盡管問吧!”怨靈不堪折磨,終於表現出了配合的態度。


    “告訴我其他詛咒之源的事情。”亞雷滿意的停止了用刑。


    “我不奢望你能放過我,但也有一個條件。隻要你能答應,我就告訴你一切。”阿爾伯特的怨靈說著將利爪指向了石製獸首。怨毒無比的尖叫道:


    “殺了這個卑賤的仆人,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


    “我最最最仁慈睿智的主人,請千萬不要聽這個蠢人的挑唆。”石製獸首被嚇的魂飛魄散。


    “不行,我答應過不殺它,我說話算數。”


    黑發騎士的迴答讓塞巴斯蒂安如釋重負,如果有淚腺這個器官的話,它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嚎啕大哭,並親吻對方的鞋麵。


    “這樣的話,請恕我無可奉告!”怨靈不死心的試圖討價還價。


    “是麽?你這樣的確讓我很為難,我懂的酷刑實在不多啊。”亞雷故意做出思索的表情,很快就露出了殘酷的笑容:


    “不如……將你交給塞巴斯蒂安處理吧。”


    “我最最嚴明睿智的主人啊,您的智慧就如同那大海一樣無邊無際,請務必放心,我有上千種方法讓它後悔死在格拉摩根!”石製獸首對此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嚎叫了起來。


    “慢著!我招!我招!我全部招!”


    阿爾伯特心知肚明自己落到對方手裏會是什麽樣的下場,嚇得立刻舉手求饒。


    “還你以為多有骨氣呢。”


    夏琳湊近了怨靈,長長的睫毛穿過了對方半透明的腦袋,絲毫沒有受到阻礙。


    作為一個死了數十年的亡者,阿爾伯特當然沒有多少骨氣,有骨氣的話也不會成為怨靈,加上它和詛咒之源合二為一,幾乎不會消亡,所以才不會跟轉瞬即逝的生者一般見識。


    “我所知道的詛咒之源還有三個,分別是樹妖、死泉、以及夢魘。”怨靈老老實實的答道,也沒有必要說謊,它幾乎迫不及待的想讓他們去送死。


    “詳細一點。”亞雷說著又將其捏成了薄餅。


    “樹妖的詛咒很可怕,它可以活化任何一種植物,並將其放大幾十倍,這個詛咒頻繁出沒在西邊的大森林裏。”


    阿爾伯特忍住屈辱,含恨的敘述道:“如果不幸的遇到它,這可怕的詛咒會附著於任何植物上,蘑菇、鮮花、乃至於雜草,你將死的不明不白!”


    “我好怕啊。”亞雷和夏琳麵無表情的說道。


    “不過比起死泉的詛咒,樹妖的詛咒也不是那麽可怕!”怨靈的聲音忽然變得嘶啞陰沉,飄忽不定的縈繞在二人耳邊:


    “在格拉摩根的東方,有一片死亡之泉,看上去清澈透明,水質甘甜清冽。有時湧出熱泉,有時湧出冷泉,飲下熱泉會讓你衰老而死,飲下冷泉會讓你變成母體中的胎盤,還一個是死。死後連靈魂也會被束縛在湖邊,永遠也得不到救贖!”


    “下一個呢?”黑發騎士重重一捏,幫它關掉了恐怖的音效。


    “最後的是夢魘詛咒,會讓你在睡夢中受盡折磨而死,沒了。”怨靈語氣單調、毫無平仄的說道。


    “很好。”亞雷點點頭,視線投向了石製獸首:“你的名字是塞巴斯蒂安,對吧?這棟宅邸裏哪裏有水晶瓶子你知道嗎?”


    “當然。”對方欣然頜首。


    “帶我們過去。”


    “遵命。”石製獸首一副忠犬的模樣。


    “等一下!你們不殺我嗎?快動手啊!”阿爾伯特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言,在黑發騎士的手指尖奮力掙紮了起來。


    “誰說要殺你了?我有說過嗎?”黑發騎士望著夏琳和塞巴斯蒂安,一臉驚訝的問道。


    “沒有!”綠發少女和石頭腦袋異口同聲的迴答道。


    “比起這裏,我覺得把你放在透明的瓶子裏關著,更加的安全。”亞雷露出在對方眼中如同惡魔般的笑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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