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羊皮卷居然是卡斯帕將軍的!”做賊心虛的亞雷驚出一身冷汗,下意識望了一看胸口,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筆記的內容雖然勉強記得大概,還有很多句子因為行為潦草的原因,語境上很是模棱兩可。不如借這次還東西的機會,見一見卡斯帕將軍,說不定有機會當麵問一問!


    賭了!大不了挨一頓軍棍!


    “喂?從剛剛開始,你的表情就很奇怪,難不成……?”加思狐疑的眯起了眼睛。


    “我確實撿到了羊皮卷,但我不知道是卡斯帕將軍的東西。”黑發騎士小聲的說道。


    “不就一個羊皮卷麽,裏麵有什麽好東西麽?”安尼特摸著寥寥無幾的頭頂,沉浸在禿頂的痛苦中,幾乎不能自拔。


    “等我迴來再說。隊長,我先出去還羊皮卷。”亞雷衝傑爾因士官長打了聲招唿,便舉著羊皮卷走出了帳篷:


    “羊皮卷在我這兒,是我撿到的!”


    “沒錯,找的就是你!”督戰憲兵們眼前一亮,異口同聲的說道。


    “哈?”黑發騎士怔了一下,心中生《,出不詳的預感。


    “撿到羊皮卷的人就是他,把這小子帶去領賞!”憲兵隊長大手一揮,左右兩人直接上前,架住亞雷便是一路風馳電掣。


    “這幅架勢,到底是領賞還是領死。”斯內克望著幾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沉吟道。


    “少特麽烏鴉嘴!”


    哥倫卡夏剛脫下一隻臭靴子,就衝他臉砸了過去。


    ……


    主帥大帳內。卡斯帕將軍背靠大地圖。像座鐵塔一樣端坐在正位。目光棱棱的眼睛中透著一副兇狠的氣象,冷哼道:


    “就是你偷了我的行軍筆記?”


    “絕對不是偷!”亞雷掛著一臉虛汗,槍自爭辯道:“風把它刮到我的鞋子底下,我就拿起來看了一眼,結果就被內容吸引了,根本停不下來。”


    “真是這樣?”


    “真是這樣!”


    “狡辯!”卡斯帕豎起牛眼,一掌拍在麵前的長案上,震的地麵一陣晃動:“明知道羊皮卷有主人。撿起來也不還,還不是偷麽?”


    “……您說怎樣就怎樣咯。”黑發騎士理智的放棄了自辯。


    “既然如此,把他拖下去吧。”


    紅發主帥見他承認的坦率,滿意的摸了摸胡子茬,厲聲喝道:“電棍加長加粗,給我重重的打!這小子皮厚著呢,不要手下留情,往死裏打!亂棍打!”


    “遵命。”


    督戰憲兵相視一眼,心中微安,直接把亞雷帶出了賬外。


    軍營裏的潛規則非常多。尤其是有著軍中劊子手之稱的督戰憲兵,當然更是要看主帥的眼色行事。就拿棍刑來說。哪怕語氣再重,隻要下令加粗加長那就是留有一份餘地,如果下令加重加細,那才是真要命。


    就憲兵們而言,和黑發騎士也沒有新仇舊怨,相反還有點情誼,自然更不願意把他打的多慘。紛紛使起巧勁,棍子打的震天響,到身上卻沒有什麽力度。


    亞雷心裏當然也是清楚的很,很配合的抱頭慘叫起來,當真是鬼哭狼嚎,響徹雲霄。


    因為卡斯帕將軍沒有下令打多少棍,所以憲兵們也不敢停手,足足暴打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聽見主帳內喊了一聲停:


    “行了行了,到此為止,把他帶進來。”


    “是!”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


    重新迴到賬內,卡斯珀少將似乎餘怒未消,盯著灰頭土臉的黑暗騎士半響,才說道:“你說你看的根本停不下來?”


    “是啊是啊。”亞雷抹了一把鼻血,用力的點頭。


    “記得多少?”


    “大部分都記得。”


    “真的?”


    “真的!”


    “既然如此,我考考你。”卡斯帕少將懷疑的看著他,仔細考慮了一番,才問道:“行軍之中,如果物資不足,身為主帥應該怎麽做?”


    “想辦法就地以其他物資替換彌補,如果沒有,就應當以欺騙性的手段掩蓋真相,假如實在到了掩蓋不住的時候,主帥應當與士兵同甘共苦……”


    黑發騎士飛速翻閱著腦海中的記憶,灰頭土臉的侃侃而談,甚至連行軍日記中舉的例子,以及下方卡斯珀將軍的批注都記得:


    “……狄羅思將軍曾在東方荒無人煙的沙漠地行進,他和他的部下受著極度的幹渴所折磨。當時,一名兵士遞給他一點用頭盔盛著的水。他當著大家的麵把這水撒在了地上。(以下為批注)他的這一做法對他的部下所起的忍耐下去、堅持到底的榜樣作用,要比之同大家一起分享這點水的作用更大!”


    紅發主帥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臉上的怒氣逐漸淡化,唇角甚至微微翹了起來:“說的不錯,我再考你一條,如果遭遇強敵,如何分化對方的精力?”


    “離間將領與君主的關係,離間謀士與將領的關係,離間將領與將領的關係,離間階級與階級之間的關係。善於用假動作混淆敵軍的判斷,以誘騙敵方做出你想要他做的事情……不計較一城一池的得失……”


    “如果敵方被我軍四麵圍困,你該怎麽做?”


    “遏製不適時宜的求戰**,欲擒故縱,力避出現困獸猶鬥之勢。”


    “連遭大敗,軍心浮動,又該怎麽做?”


    “煽動獸性,許諾利益,重刑壓製,宣泄仇恨。”


    “哈哈哈,說得好!”卡斯帕滿臉眉飛色舞,大笑著說道:“我說筆記怎麽消失了一天,原來是有人撿迴去苦讀……嗯,你是方尖塔第幾屆的學生?”


    “報告將軍,第一百二十二屆,還沒畢業呢。”亞雷堆著笑臉答道。


    “我是一百一十九屆的次席。”


    “報告將軍,我也是次席。”


    “我當年待在黑之座。”


    “報告將軍,我也是。”


    “這麽巧……”卡斯帕挑起了眉毛,望著黑發騎士突然沉默了起來,臉上逐漸露出了亦喜亦怒的表情。


    亞雷見他表情奇怪,深怕又被拖出去打,打死事小丟人事大,連忙說道:“報告將軍,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如果有什麽說錯地方,剛剛已經被打過了!”


    “算啦算啦。”


    紅發主帥頹然的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羊皮卷裏是我十幾年來的心血,你留著吧,有機會的話,以後我還會找機會考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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