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3


    吃完早飯,兩人走出別墅。


    程立開著賓利,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他看到知眠,眼前一亮。


    知小姐昨晚迴了星蕉洲?!


    果然一看段灼的臉色,悠悠然染著笑。


    這是在一起後,又取得重大突破啊!


    程立在心裏咧開嘴角。


    灼哥的好日子來了,他的好日子還遠嗎?


    “灼哥,知小姐,請上車。”


    他給兩人開了車門。


    知眠上了車,段灼轉頭看向程立,眉梢微挑:“今天這件西裝挺好看。”


    程立受寵若驚,笑嘻嘻:“謝謝灼哥。”


    灼哥竟然主動誇他穿得好看!今天心情果然很好!


    段灼上車後,程立也上了車,放下擋板,啟動賓利。


    車子緩緩行駛出星蕉洲。


    後座。


    知眠縮在車右側,和段灼保持距離,看向窗外,不理他的態度格外堅決。


    幾秒後,她被他握著的手心被撓了下,知眠轉頭,就看到段灼眼巴巴地看著她,請求原諒。


    “哼。”


    她轉頭繼續看窗外。


    這人天天就知道欺負她,和她說那種話。


    又過了幾秒,手心又傳來癢意,她這次頭也不迴。


    過了會兒,旁邊傳來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她不禁迴頭,看到男人眉間微沉的表情。


    “你怎麽了?”


    她問。


    “肚子有點不太舒服。”


    “啊?怎麽就不舒服了?”知眠挪到他旁邊,男人長臂一撈,重新把她緊緊撈進懷中,眉間瞬時舒展,沉聲笑著。


    “……”


    知眠意識到自己被騙,狠狠掐他的大腿一下,“段灼你幼不幼稚?”


    “但是這招對你很有用。”


    “你等著,下次你生病了我都不管你。”


    段灼揉了揉知眠腦袋,把她的手重新攤開,十指相扣,知眠最後懶得掙紮,靠在他肩頭。


    知眠看著窗外的天空,眼皮子漸漸耷拉下來,小聲嘟囔:“段灼,我有點困……”


    他低頭吻了下她額頭,“睡吧,到了我叫你。”


    從昨晚折騰她到淩晨那麽久,小姑娘也的確累得不行。


    ……


    一小時後,賓利駛進霖城郊外的一個馬場。


    這裏是霖城某個富商建造的私人馬場,商人從小喜愛馬術,因此便自己建了個,裏頭有障礙場、練習場和放牧場等等,平時還會舉辦一些比賽。


    然而今天過來是以談公事為主,並沒有馬術比賽可看。


    車子停下後,知眠腦袋被摸了下,耳邊響起一道男聲:“眠眠,到了。”


    她睜開眼睛,放眼看到車外是一片廣闊的場地,四周種著零星幾棵樹,最遠處有一個巨大的類似於看台的場地,但從他們停車的地方過去,有一段距離。


    知眠和段灼下了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上前,恭敬道:“段先生您好,莊總和盛總已經在馬場了,我過來帶兩位過去。”


    知眠被段灼牽著,上了觀光車。


    往裏開去,周圍好幾片草地,萬裏無垠,樹木青鬱,草場用木質柵欄圍住,裏頭有專門的飼養員和馬術教練,幾隻馬在低頭悠閑吃草。


    觀光車停到最大的一個馬場,幾人下車,就看到馬場裏,莊嘉榮和盛驊剛從馬上下來,旁邊的陪行人員把兩隻馬牽走,兩人說笑著走到太陽傘遮蓋的長椅上坐下。


    段灼牽著知眠走過去,莊嘉榮看到兩人,笑意更深,直等到麵前,便道:“你們兩個可算來了啊,我和你盛叔叔都已經騎過一圈了。”


    段灼和盛驊握手:“盛叔叔,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了。”


    “是啊,叫你多來叔叔這裏騎馬,是你自己太忙了,”盛驊笑著看向段灼身旁的小姑娘,“這位就是剛才你舅舅和我提到的小姑娘吧?”


    段灼攬住知眠,眼底含笑:“對,我女朋友,姓知。”


    知眠紅唇彎彎,和盛驊問好,盛驊見過陪在他們這圈男人身邊的女人多了,平時來這裏玩,也就是多帶個消遣的樂子,但是能得到莊嘉榮和段灼兩人的重視,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女伴。


    “知小姐和小段一樣,叫我盛叔叔就好。”


    “好。”


    幾人閑談幾句,便要開始談公事,盛驊考慮到知眠在這裏不方便,也聽不懂,便問:“知小姐對騎馬敢不敢興趣,要不要去騎會兒馬?”


    段灼替她道:“她不太會這個。”


    “沒事,我們有專門的教練,可以帶著玩一玩,最近馬場新進了幾匹特別溫順的馬,很適合女孩子騎。”


    段灼問她:“要玩嗎?”


    知眠不想在這打擾他們談公事,加上對騎馬還挺感興趣,便點頭。


    盛驊朝遠處招了招手,一個穿著馬術服的年輕男子,朝他們走來。


    男人身型挺拔,馬褲勾勒出男人精瘦的腿型,黑色馬靴緩緩踩地,麵容俊朗而溫潤。


    男人走到麵前,盛驊道:“這是我們馬場最年輕的馬術教練,非常厲害。小左,你帶著這位知小姐去騎馬,她還不會。”


    左溫綸朝知眠柔和一笑:“知小姐,請跟我來。”


    “好,謝謝。”


    知眠轉頭看了眼段灼,作為道別,而後離開。


    段灼看著兩人的背影,眼底漸暗,半晌淡聲問:“盛叔叔,馬場裏沒有女的教練嗎?”


    “有位女教練,隻是今天剛好有事沒來,怎麽了?”


    莊嘉榮了解段灼,自然聽出他話中之意,他按下笑意,拍了拍段灼的背,“男教練教得也不錯,放心吧。”


    “……”


    三人坐下談公事,而另一邊,左溫綸先是帶了知眠去更衣室,給了她馬術服,並教她基本的穿戴步驟。


    而後左溫綸去□□圈牽馬,知眠去換衣服。


    因為從未騎過馬,安全方麵必須要保證,知眠穿上防護背心,緊身馬褲,和保護小腿的長筒馬靴,最後帶上頭盔。


    武裝完畢,她走出更衣室,就看到左溫綸牽著一個白馬站在五米開外的馬場前。


    白馬模樣漂亮,四條腿粗而勻稱,左前蹄輕輕撥弄著草地,長長的鬃毛一縷縷垂掛下來,披著黑色馬鞍,格外有溫柔的美感。


    知眠看過電視劇,最喜歡的也是白馬。


    她走到馬和人麵前,左溫綸介紹說這是馬場裏最純色的白馬,性子十分溫順,一般盛總夫人來這都會騎這一隻。


    知眠摸了會兒,左溫綸看著她,笑道:“怎麽樣,是不是很喜歡?”


    “嗯。”


    “這隻馬我養了兩年了,特別溫順。”


    知眠疑惑,“你很早就做馬術教練了嗎?”


    “我從小是在馬場裏長大的,我父親在西藏有個馬場,所以也算是馬陪著我長大。”左溫綸道:“走吧,我帶去你馬場騎騎。”


    “好。”


    兩人走進馬場,知眠看到隔壁的場地,有各樣的障礙物,和他們這個空曠的馬場不太一樣,便問那邊是什麽。


    “那是我們平時比賽會用的障礙場,不過那個對你來說難度太大,咱們還是在這裏就好。”


    知眠點點頭。


    左溫綸教她如何上馬並示範,知眠抬腳,抓住韁繩,左腿蹬住馬鐙,右腳點地起跳,轉體跨了上去,而後輕輕坐下。


    她剛開始有點害怕緊張,左溫綸跟在旁邊,柔聲道:“放輕鬆些,我在旁邊。”


    “嗯……”


    馬背輕輕抖動著,在陽光下,如同抹上一層金光。


    左溫綸牽著馬,帶著知眠在馬場裏慢慢轉圈,和她講著有關於騎馬的注意事項。知眠抬眼就看到不遠處,段灼和另外兩個男人正在談著公事。


    段灼的目光似乎落在她身上。


    她朝他剛揚起唇,馬下的左溫綸就道:“知小姐,你手可以稍微放鬆一些……”


    “好……”


    不遠處。


    段灼的視線全程落在馬場裏的兩人身上。


    行,讓別的男人教騎馬。


    還笑得那麽開心。


    騎個馬至於聊這麽久的天?有什麽好聊的?


    段灼舔了舔後槽牙,懶懶靠在椅背上,眼底更冷。


    過了會兒,段灼放下咖啡,斂睫起身:“老莊,盛叔叔,你們先聊,我去騎一會兒馬。”


    “好。”


    盛驊見男人離開,朝莊嘉榮笑道:“小段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愛騎馬。”


    莊嘉榮但笑不語。


    愛騎個頭。


    就是在這坐不下去,奔著小姑娘去了。


    段灼換好衣服,去馬圈裏牽了那隻常騎的黑色純血馬。


    黑馬個頭高大,鬃毛油光閃亮,是賽馬中速度最快的馬品種,勇猛悍威,單單站在那兒,便有種威風凜凜的感覺。


    馬場裏,知眠看到段灼騎著一匹黑馬朝她這個方向過來,男人本身就麵容冷雋,此刻更帶著陽剛血.性,知眠也被左溫綸帶著,騎到馬場門口,和他碰麵。


    “段灼,你也要騎馬嗎?”


    男人看了眼左溫綸,漆黑的眸光繼而落在她身上:“過來,我帶你騎。”


    知眠微愣,見他又催促了遍,剛要下馬,一個女人騎著一匹紅棕色的馬朝他們奔來,最後拉了韁繩,在他們麵前停下。


    女人看向段灼,微揚起下巴:“聽我爸說你來了,好久沒看到你了。”


    知眠心底驚訝。


    這人是誰?


    段灼淡淡看她一眼,“有事?”


    女人長發飄飄,冷白皮顯得格外清冷,眼底孤傲:“比兩局唄?我最近正愁找不到對手。”


    段灼輕嗤一聲,“就你那技術?”


    “看不起誰?我現在騎的這隻是馬場最快的,你不一定比得過我。”女人看向知眠,揚唇一笑:“你不介意我和他玩兩局吧?”


    知眠有點懵地點點頭:“沒事,你們玩吧……”


    “走啊,敢不敢?”


    女人看著段灼。


    段灼扯起嘴角,嗤笑了聲,立刻調轉馬的方向,往旁邊的障礙場騎去,女人跟了上去。


    兩人走後,知眠問左溫綸:“那位女士是?”


    “那位就是我們盛總的千金,是馬場裏一等一的女騎手,技術特別好。”


    知眠看到兩人走到了障礙場,比賽開始後,兩隻馬奔騰跳躍,鬃毛飄飄灑灑,染上璀璨的光亮,一黑一紅棕,格外帥氣。


    她看著段灼以微微領先的速度先到了終點,唇角帶著倨傲的笑,女人和他交談些什麽,過了會兒又開始了第二輪。


    男人有著強烈的勝負欲,追求激情和速度,而女人英姿颯爽,兩人之間竟有種格外和諧的美感。


    還挺般配。


    這四個字冒出來,知眠心裏酸酸的。


    誰讓她完全不會這個,知眠訕訕收迴目光,在老年組繼續騎著白馬。


    她心裏頭撥弄著小心思,問左溫綸:“如果要學成那位女士那樣……要多久啊?”


    “盛小姐從小就騎,如果要賽馬的話,至少要練習一年。”


    “……”


    好吧,那她恐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知眠漸漸熟練後,左溫綸鬆掉韁繩,讓知眠自己試試看,他保持距離,就沒跟著。


    白馬溫順,她駕馭得挺好。


    走了會兒,忽而間韁繩被拉住,身後突然湧過來一陣風,馬鞍一沉,一股溫熱從身後席卷而來,帶著一股冷冽的薄荷清香。


    她身子往後一倒,就靠上一個溫熱的胸膛。


    知眠嚇得立刻轉頭,就對上男人輪廓分明的側臉,“段灼?”


    男人雙臂從背後環住她,順著她的手,握住馬鞍,嘴角噙了抹笑,聲音低沉:“怎麽樣,好玩麽?”


    知眠沒想到他過來找她。


    轉眼一看,左溫綸已經不見了:“那個教練呢?”


    段灼幽幽看她:“你更喜歡他陪你?”


    “當然不是……”


    女孩否決得很快,段灼心間情緒舒展:“我們過二人世界,其他人在,礙事兒。”


    段灼接過韁繩,玩笑道了句:“你這馬走得比烏龜都慢。”


    知眠垂眸嘟囔:“我又不會,你要想騎得快點,可以和別人去賽馬場比賽。”


    兩秒後,耳邊傳來男人沉沉笑聲,如同電流快要把她耳根弄酥。


    “小孩兒。”


    “……幹嘛。”


    “你知不知道你吃醋的時候很可愛。”


    她羞窘小心思被人揭穿,幹脆裝死不說話。


    段灼解釋:“那個人是盛叔叔的女兒,我和她小時候是一個騎馬班的,經常比賽,她還很討厭我。”


    “為什麽?”


    段灼笑,“因為她每次都輸給我。”


    難怪他們看過去很熟,原來那麽就以前就認識了。


    “和她比賽就是虐虐她而已,”他懶懶抬眉,“哪有陪對象一起騎馬好玩,你說對不對?”


    “……”


    知眠臉頰發紅。


    好吧,她很沒出息地承認心情就這樣被他哄好了。


    段灼在背後穩穩摟住她,慢慢提快速度,“別怕,我帶你騎一會兒。”


    馬蹄加快步伐,知眠隨著馬鞍顛簸起.伏,卻因為段灼在身後而格外安心,她盈盈泛光的卷發在風浪的吹拂下猶如金色的麥浪,溫柔波動,段灼下巴輕靠著她側臉,鼻息嗅到她身上清甜的茶香味,她鼻頭點著幾粒汗珠,臉頰絨毛細嫩。


    段灼平日馳騁黑馬,想要追求快速奔騰的刺激感。


    此刻溫軟在懷,才更覺舒適愜意,難以割舍。


    騎著馬,擁著心愛之人,才叫男人的浪漫。


    草場遼闊,放眼藍天綠草快要相接成一線。


    段灼怕她因為顛簸難受,慢慢停下來,知眠莞爾:“這速度剛剛好,果然比我剛才那種龜速要來得好玩。”


    段灼在她耳邊輕笑一聲:“速度快點當然舒服。”


    知眠轉頭看到他臉上的痞笑,被他帶壞後,很輕易就聽出他說得另外一層意思,立刻從脖子紅到了耳根,輕嗔:“你能不能……”


    話音未落,段灼側過臉,吻剛好封住她的唇。


    四處遼闊無人,耳邊隻有溫柔的風聲,知眠心間悸動,緩緩闔上眼眸,感覺到臉被輕捧起,男人的吻也變得格外溫柔。


    淪陷中,耳邊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知眠嚇得立刻停住,轉眼就看到盛家千金騎著馬從他們旁邊急速過去,目光落在兩人一刻,而後扯起嘴角,收迴目光:“駕——”


    知眠臉如小番茄炸開。


    剛才對方眼神,仿佛在笑話他們:【騎馬呢,你倆擱這兒啵啵啥。】


    段灼嗤了聲,揉了揉知眠的腦袋,悠悠然:“不管她,我們繼續。”


    “……”


    中午在盛驊的私人馬場用過午餐後,公事洽談完畢,段灼就帶著知眠離開,迴到霖城市區。


    兩人說好下午去新城禦景拿點東西。


    路上,知眠和段灼聊起這幾次搬家的經曆,快到新城禦景時,知眠看著駛過的街道,還提到一事:“我剛開始搬來這裏的,還有點害怕。”


    “為什麽?”


    “就我第一次來這裏看房,那天晚上迴去,我往這條路走想去找地鐵,這裏晚上特別黑,我還以為我差點遇到壞人了,還好諸葛哥從附近路過。”


    段灼笑,“你知道他為什麽會從這裏路過嗎?”


    “為什麽?”


    “因為我讓他路過的。”


    “啊?”這是什麽意思?


    “那天你從小區出來,我剛好吃完飯從餐館出來,就在對麵。”


    知眠震驚。


    段灼不悅,“隻是某些人壓根就沒看到我。”


    “我真沒看到你……”所以原來是段灼怕她路上遇到危險,才讓諸葛宇去送她?


    這可一點不想他霸道張揚的性格。


    他問:“如果你看到我,還會坐我的車嗎?”


    知眠猶豫了會兒,老實搖搖頭,見他那臉色,又笑嘻嘻鑽進他懷裏,哄他:“那當時我又不知道我們會複合啊,而且你都是偷偷的關注我。”


    “那我應該早點來追你的,嗯?”


    知眠還有點傲嬌,“你早點追,我也不一定同意的。”


    段灼笑了。


    十分鍾後,兩人到了公寓門口,開門進去。


    午後,日光透過窗簾,灑落在房間裏。


    知眠整理一些貼身衣物帶去星蕉洲,段灼跟著走去臥室,她拿出自己的小行李箱,打包完,又去收拾自己的桌麵。


    她打開抽屜,段灼站在旁邊,拿起裏頭一個粉色的密碼本,笑笑:


    “這小學幾年級的東西還留著?”


    知眠立刻奪了迴來,“幹嘛……”


    他手撐著桌子,俯下身看著:“還帶著密碼,裏頭寫了什麽?日記?”


    裏麵是知眠寫的暗戀日記。


    當初分手時,她想扔掉來著,後來心裏不知怎麽想的,最後還是沒扔掉。


    雖然他知道了,但是她也不好意思拿出來讓他看啊!


    多羞恥!


    “等以後再給你看……”她溫吞道。


    段灼勾唇,也不強迫:“嗯。”


    知眠把父母的遺物收到桌子裏,想到什麽,輕聲問:“段灼,好幾年過去,還能把屬於自己的財產拿迴來嗎?”


    “什麽意思?”


    知眠垂眸,“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姑媽嗎?”


    “嗯。”


    “我媽媽在去世前,其實給我留了一筆財產和撫養費,當時托管給我姑媽保管,並委托給她管理權,想著以後等我長大了再給我。當時我年紀小,我姑媽竟然拿了全部的錢都放到他們自己家,給他們家蓋了房子。”


    他們照顧知眠四年,直到把她的全部價值榨幹,便拿了一筆錢給了第二家,就是她的伯母潘芬,潘芬照顧了她一年,把那錢花得差不多後,便把知眠像踢皮球一樣,踢到第三家。


    這迴潘芬給的錢更少,第三家不幹了,也知道前兩家幹的那檔子沒良心的事兒,便帶著知眠就去找她姑媽,說不管這樣的爛攤子,要麽多給點錢,要麽自己拿迴去養。


    知眠聽著他們的爭吵和推搡,自己就是所有人嫌棄的累贅,那晚她什麽都沒說,自己拎著行李箱離開,卻被姑媽的女兒發現。


    姑媽的女兒這些年一直和知眠關係很好,偷了幾百塊錢塞給知眠,知眠說不要,對方卻說:“你拿著吧,這本來就是屬於你的。”


    所以這個女孩,是知眠那些年唯一的溫暖。


    知眠走時,就發誓將來有一天,要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拿迴來。


    段灼站在她旁邊,聞言把她攬進懷中,撫著她的發頂,聲音很啞:“我們家眠眠怎麽受了這麽多委屈。”


    段灼還記得當年他去她租的房子看過,沒想到她過得那麽苦,而她之前寄人籬下的那五年,更是苦。


    他家的小姑娘,怎麽讓人這麽心疼。


    知眠抿了抿唇,抱緊他。


    半晌,他道:“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我先去查一下,同時也要收集相關的證據。”


    “你來查嗎?”


    “我能查的,肯定比你得多,”而且他希望在這件事上他能為她討迴公道,她受的委屈由他來報複,段灼對上她目光:“相信我,屬於你的,我都會幫你拿迴來。”


    晚上,知眠和段灼在星蕉洲吃完了晚餐。


    八點,任時俱樂部有個線上會議,所以段灼需要去到書房。


    臨近八點,兩人坐在二樓客廳吃完水果,知眠對男人道:“我先去洗澡,然後去畫畫。”


    她剛要起身,就被他拉住,擁入懷中。


    段灼低聲在她耳邊蠱惑:“不等我一起?”


    一起洗澡?


    知眠羞窘,試圖擺開他摟著她的手指:“才不要……”


    他勾唇:“之前又不是沒洗過。”


    現在怎麽就害羞成這樣了。


    知眠感覺是重新又談了一遍戀愛,還和從前一樣害羞,當初她洗澡時,是被他強勢地抱去浴室,後來才解鎖了新場景。


    知眠輕推他,冷漠打斷他這個話題:“時間到了,你要去開會了。”


    男人的手在她細腰揉了把,引得她身體一顫,而後他又恢複平淡般鬆手,站了起來:“我去了。”


    客廳裏隻留下麵頰發熱的知眠一人。


    知眠輕吐了一口氣,起身去洗澡。


    站到淋浴噴頭下,溫熱的水從發頂滾落到腳跟,浴室水汽氤氳,在燈光照耀下,泛了橙黃色的光暈。


    知眠低頭看著身上的紅痕,隻感慨舊的未去,今晚新的又要來了。


    不用猜,段灼絕對不會讓兩人今晚相安無事的。


    他現在看著她,就像狼看著隻兔子,隨時都能吃掉的那種qwq.


    何況男人剛剛開了小葷,但這足夠讓他精力充沛地連連折騰她幾天了。


    從前的時候,他就是如此。


    洗完澡,她穿上一件白色的冰絲吊帶睡裙,外頭披蓋著一件配套的長款披風,她濕漉漉的頭發搭在肩上,小巧的瓜子臉水潤潤的,紅唇彎彎,如同玫瑰般。


    她走出浴室,稍稍吹幹頭發,而後去到客廳,泡了一壺茶,端著走去她房間。


    她拿出畫板畫稿子,卡文時,恰好接到了梁梔意的電話。


    她接起,“梔意。”


    “九九在幹嘛呢?”那頭傳來女人嬌俏的聲音。


    “我在畫畫,怎麽啦,你找我聊天?”


    “對啊,我在學校太無聊了,你呢?你最近和段灼怎麽樣。”


    “挺好的。”


    “你在哪啊?現在在和他約會嗎?”


    “沒有,他在書房開會。”


    梁梔意震驚,“書房?!你又搬迴他那邊了嗎?!”


    “嗯……”


    梁梔意笑,“誒呀那這一天天晚上過得,肯定多姿多彩啊。”


    “……”


    這人又開始了。


    “你別想太多,我們之間很單純……”


    “我信你個鬼,你說這話你不心虛嗎,就你男朋友看過去那樣,像是什麽正人君子嗎?而且你倆在一起這麽多年了,”梁梔意心想,就連裴忱外表看過去薄情寡欲的男人私底下都變了一個樣,“你這個注意做好措施啊。”


    知眠臉頰緋紅嗔她,“真沒有,他有家規的。”


    梁梔意笑,“我看就是他不行。”


    “……”


    他行,誰說他不行的。


    她還覺得他太行了qaq。


    知眠心跳撲通撲通的,被她說得耳熱,“你別說我,你先管好你自己。”


    “九九,我跟你說啊……”


    兩人聊了會兒羞羞的話題,直到把知眠弄得麵紅耳赤。


    終於掛了電話,知眠重新拿起畫筆,看著筆下男女主卡了半天的車,此刻腦中的靈感蹭蹭蹭地來,半紅著臉勾勒著。


    直至畫完,她把稿子發給李念念:【勾線一下哦。】


    李念念看完,迴了一句:【九九,我看的有點浮想聯翩,鼻血流出來了,你怎麽那麽懂……】


    知眠喝著水,差點被嗆到。


    她不懂,什麽都不懂,梁梔意才是懂王。


    正思想著,臥室的門被打開,她立刻把畫稿關掉,轉頭看到段灼走了進來。


    男人身上穿著浴袍,精瘦的肌肉線條隱沒在浴袍微敞的領口下,他一步步朝她走來,如同靠近即將逮捕的獵物。


    知眠看著他,心跳跟著加速。


    而男人的視野裏,女孩坐在桌前,穿著薄薄貼身的睡裙,布料勾勒著美好的曲線,皮膚白若凝脂,如吹彈可破的麵團。


    直至走到旁邊,段灼垂眸看著她,勾起唇角,嗓音微啞:“畫好了嗎?”


    “嗯。”


    她垂下頭,“我關一下電腦……”


    她剛把電腦蓋上,忽而間膝蓋窩攬過一隻手,下一刻,她身子騰空而起,被他穩穩橫抱了起來。


    長款披風順勢掉在地上。


    她纖細白皙的手臂下意識攀住他肩頭,腦袋貼在他前襟上,就感受到段灼強有力的心跳。


    她衣裳布料褶皺,段灼低頭看了眼女孩身前的風景,眼底一暗,喉結重重滾動了下。


    “怎麽穿得這麽性感?”


    知眠輕喃:“我就這一件能穿……”


    其他的都還不是這個季節,或者太熱或者太冷。


    此刻掉了披風,一股涼意貼在皮膚上,卻因為被他抱著,涼意很快被驅散開來。


    段灼眼底染上笑意,轉身往外走,啞聲道:“寶貝,你今晚怕是不想睡了。”


    “……”


    完了完了,早知道她不穿了。


    知眠眼底被走廊的燈光晃過,她雙頰泛熱,試圖轉移話題來緩解緊張:“你很早就忙完了嗎?”


    “嗯,我等你很久了。”


    走進燈光昏暗的臥室,把門關上後,知眠被他放在軟床上。


    還未來得及說話,男人膝蓋靠著床邊,欺身而上,沉重的氣息夾雜著克製不住的情緒鋪天蓋地而來,一下子侵占她的唿吸。


    段灼的手沒入她柔軟如海藻的發間,把她固定得逃脫不得,知眠承受不住他這樣狂.烈的吻,手指緊緊攥著他的浴袍衣領,幾秒後,手卻被他帶到浴袍的係帶處。


    暗示再明顯不過。


    頭暈目眩間,她動作像是被蠱惑一般,全照本能。


    片刻,男人的浴袍掉落在地。


    知眠眼前朦朧光影晃過,他的手帶著溫度,所過之處如同星火燎原,最後直到了裙擺。


    她心口一跳,對上男人滿了情緒翻滾的雙眸。


    微涼的空氣從膝蓋上慢慢往上傾.覆,直至她舉過雙手,因為寒冷,她身子微蜷,下一刻男人和她截然相反的熱度籠罩上來,立刻驅散了所有寒意。


    他帶來的,是燙人心口的熱意。


    男人的吻不斷加重,輕咬著她的唇,知眠的意識一點點渙散,眼眶一點點積蓄著水汽,隨著他每一個舉動,身心漸顫。


    他為所欲為。


    她欲生欲死。


    知眠聽著段灼在她耳邊的壞笑和低語,咬著唇,流轉的細音卻從情不自禁從紅唇中泄出。


    她忽而意識到一點——


    段灼比昨晚還要可怕。


    他已經輕車熟路,攻勢比昨晚還要猛。


    直至她徹底沒有反抗的力氣,段灼起身,去拿床邊昨晚買的另外一盒。


    知眠聽到撕開包裝的聲音,幾秒後她身子突然被撈起,兩人交換了一個方向,他半靠在床頭,讓她麵對麵坐了起來。


    知眠驚唿一聲,眨著濕潤的眸子,“段灼——”


    男人唇角蕩漾開一抹笑:


    “寶貝,現在輪到你來迴顧一下白天學習的知識。”


    今天白天在賽馬場……


    知眠麵色瞬時酡紅,欲哭無淚。


    “我不會……”


    段灼眼尾泛紅,和她十指相扣,直勾勾盯著她,嗓音如含了沙:“沒事,我教你。”


    知眠不受控地,隨著他一起沉浮。


    牆壁上,人影像是雨中芭蕉搖曳。


    直至半晌,段灼坐起身子,把她摟住。


    知眠腦袋靠在他肩頭,紅著鼻尖,軟聲嗚咽著:“不行,會滑進去一點點……”


    她必須要控製著,可能卻越來越適得其反。


    該怎麽辦……


    段灼聞言,額頭青筋浮現,眼底猩.紅。


    汗珠從額間滾落,他在她耳邊誘.哄:“會滑的話……那就全部放進去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我在寫什麽_(:3」∠)_


    天哪我不單純了嗚嗚嗚


    150個紅包,25字,今天8000+,努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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