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言薄唇壓著她唇角:“刷好牙再睡。”


    “……”遲櫻懵了一瞬,慢慢地眨著眼,她沒有刷牙嗎,她好像真的忘記了。


    羞恥感蔓延,遲櫻下意識地捂住唇,遲鈍地迴想今天吃過什麽。


    陸靖言參透她的心思,啞然失笑,把她的頭發揉得亂糟糟:“別多想,很甜,我發現你沒刷牙,僅僅因為杯子是幹的。”


    遲櫻放下心來,臉卻紅彤彤。他好一絲不苟……竟然因為她忘記刷牙,不讓她睡到自然醒。她沉痛地閉了閉眼,然後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抱起來洗漱。


    幾天後,刺己的殺青宴即將在晚上舉辦,劇組微信群再度沸騰。


    “不見不散啊。”


    “阿櫻,記得把陸總帶來,乖巧坐好等狗糧~”


    “對對,敲著小碗等狗糧,一定要帶陸總來~”


    遲櫻知道她們醉翁之意不在酒,酸酸地哼了一聲。


    遲櫻在衣櫃裏精挑細選,最後選了條淺紫色的連衣裙。裙子比較短,腰線設計精美,穿上身顯得腿特別長。


    她承認她有點想把荊錦年比下去,之前在群裏,荊錦年那句“腿和以前一樣好看”,引起了她不小的敵意。


    荊錦年比她高,腿比她長,好像……也比她性感。


    想起以前歐時力捧荊錦年,荊錦年也被稱為歐時一姐,遲櫻心裏的醋壇子就翻了。過去,荊錦年和陸靖言有過不少接觸的機會,她肯定想過不少辦法接近他。


    遲櫻心不在焉地走出來,陸靖言目光落在她雪白如玉的大腿上,視線微微一沉:“是不是有點短了?”


    遲櫻迴神,還想掙紮一下:“還好吧……”


    “換了。”


    遲櫻有點失落,這時抬眸看見陸靖言即將被自己藏起來的胸肌鎖骨,覺得不能雙標太嚴重,隻好悻悻點頭:“好吧。”


    隨後她換了條紅裙。她很少穿這個顏色,這一穿非常性感,很有女人味。這件不暴露,長度就在膝蓋上麵一點,但把她前凸後翹的身材完整地勾勒出來,靚麗的顏色襯得膚如凝脂,攝人心魄的美。


    陸靖言看到她,眸光明顯深邃了幾分。


    遲櫻問:“這件可以嗎?”


    陸靖言知道她穿這件紅裙會引來多少人的覬覦,但它確實已經是很保守的裝束。他壓下胸口翻騰的占有欲:“可以。”


    遲櫻笑開了,眼睛彎彎的。陸靖言見她開心,也勾起唇角。


    “我準備好了,你也去換衣服。”


    陸靖言很多西裝,全部是高定款,就著他身材量身定製。他本來就是衣服架子,不論怎麽穿都是大長腿,精心設計後,更顯得身形修長,就像行走的荷爾蒙。


    遲櫻禮尚往來,幫他扣好最上一粒扣子,鎖骨一點也看不到。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喉結,一片溫存。


    遲櫻挽著陸靖言從包廂門口走進來的時候,女生們直接驚叫起來。狗糧暴擊下,完全沒了之前的拘謹。


    還記得遲櫻最初進組的時候,咖位最低,她們中不少人都有點看不起。那時遲櫻因為生病來得晚,被前輩們各種刁難。


    沒想到拍攝的短短幾個月裏,遲櫻成為這部劇的女主角、萬人羨豔的總裁夫人,積攢了不少人氣,可以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們很羨慕。


    今晚,遲櫻更是美得肆無忌憚,像盛開的罌粟,肌膚雪白,紅唇嬌嫩,看一眼都讓人目眩神迷。


    大家自覺地給陸靖言和遲櫻留了上座的位置。以前荊錦年坐在那裏,如今是遲櫻。


    而荊錦年坐在一角,神色依舊淡淡。她約等於被封殺,隻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和在場的人一樣,撮合遲櫻和陸靖言,不停地拍彩虹屁。二,找機會和陸靖言發生關係。


    她不相信遲櫻十八歲懷上陸靖言的孩子,不是一場預謀好的意外。陸靖言這樣的男人,不可能會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和一個剛成年的女生發生關係。他的身份不允許他這麽做。


    遲櫻的經曆告訴她,陸靖言雖然嚴厲,但如果真的“意外”地發生了什麽,他其實會負責,否則也不會和一個身世背景普通的女人結婚。她不指望能恢複以前在歐時的地位,畢竟遲櫻是陸靖言的妻子。但如果成功了,她的處境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麽尷尬。如果遲櫻和陸靖言的感情為此出現裂痕,那一箭雙雕,再好不過。


    荊錦年能走到今天,擁有被人稱道的“女王氣場”,臉皮足夠厚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她什麽事情都敢做,前者不能帶來實質性的改變,所以果決地選擇了後者。


    荊錦年計劃灌醉陸靖言,再在酒裏加點催情藥,同時支走遲櫻。她知道這樣做存在風險,但她有經驗,並不是完全沒有勝算。


    荊錦年卻沒想到,她的計劃會在一開始就落空。印象裏陸靖言酒量很好,畢竟是馳騁商場的人,可是今晚,他壓根就沒有喝酒。


    第104章


    服務生來倒酒, 陸靖言直接拒絕:“今晚我不喝酒,抱歉。”


    服務生愣了愣,動作稍頓,她在想陸靖言怎麽會不喝酒, 該不會已經發現了什麽?


    其實她手裏的這瓶香檳並沒有做過手腳, 加了少量迷藥的酒此刻正放在儲物櫃裏。


    她要做的, 是等到陸靖言微醺的時候,取出那瓶酒倒給他。那瓶酒量不多, 倒一杯就可以見底,不會誤傷別人。這是荊錦年向她口述的計劃。也就是說,此時的她沒有理由慌張, 因為計劃完全沒有開始實施。


    但服務生與陸靖言四目相對的時候,仍然感到心虛,好像被窺見心底一般。


    就算陸靖言今晚心情不錯,唇角甚至微微上揚, 看向她的眼神也帶著若有似無的嚴厲。


    這可能就是氣場吧?她難得有機會近距離接觸陸靖言, 本來準備多看幾眼。如今隻能匆忙迴神, 走到遲櫻身邊。來不及開口問詢, 就聽見陸靖言嗓音低柔說:“櫻櫻也不喝。”


    這聲線在服務生聽來超蘇, 她懵了一瞬, 臉很沒出息地紅了,遲疑地看向荊錦年。


    陸靖言看起來好像很寵遲櫻, 這樣貿然插足真的不會出問題嗎?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怎麽辦?


    對麵, 荊錦年低著眼眸, 輕蹙著眉,若有所思的模樣,目光沒往她這處來。


    服務生抱著酒瓶往後退了一步:“好的。”


    遲櫻轉眸看向陸靖言:“我可以喝一點的,不喝醉。”


    平常聚會中,喝酒這種事情,能推辭則推辭。但今晚陸靖言在場,她感到十足的安全感。


    很少有人殺青宴不喝酒,更何況,在她離開的那段時間裏,劇組以為她不出席,已經辦過一場酒宴慶功。


    這場殺青宴可以說是因為她才重新舉辦的,她滴酒不沾好像不夠意思。


    陸靖言沒迴答她,沉默地開了盒酸奶,然後取過她的酒杯,斟滿。


    他的一雙手骨節分明,修長禁欲,在整個過程中分外賞心悅目。遲櫻目光附著在他手上,生不出半點小情緒。


    酸奶就酸奶吧,可能她生活順遂,不需要借酒消愁,比起香檳,她確實更喜愛酸奶,喝酒都是在迫不得已的場合。


    陸靖言既然說了不喝,大家即使困惑也沒有再勸。雖然有點遺憾,在宴會中,灌醉大boss從來不失為一種樂趣。但此時,他們的注意力並不在這裏,而在剛剛陸靖言薄唇輕掀,慢條斯理地念出的櫻櫻這兩個字上。


    眼前,陸靖言襯衫挺括幹淨,領口紐扣扣滿,露不出半點鎖骨胸肌。弧線漂亮的喉結微微滑動,搭配上俊美的容顏,下巴微尖,遠遠看過去格外性感禁欲。


    陸靖言出現在新聞媒體的時候,從來眉目冷峻,不多說一句話。今天坐在遲櫻旁邊,身上的氣質好像都柔和了不少,低冷的聲線中蓄著溫柔,嘴角還噙著淡淡笑意。


    真是要多迷人有多迷人,年輕的女孩們私底下議論開。


    “今天陸總好像和平時不一樣。”


    “陸總在家裏也這麽溫柔嗎?帥死了真的。”


    “遲櫻好幸福啊。”


    “對啊,我們也跟著沾光。”


    “想不到總裁夫人是我們身邊的人,好玄幻。”


    “我也是,身邊藏著大佬最神奇了……應該早點抱大腿的,以後遲櫻在家裏舉辦party,說不定有機會看到不一樣的陸總。”


    “遲櫻真低調啊,如果我有一個這麽厲害這麽帥的男朋友,我肯定會第一時間昭告天下吧。”


    “想象不出來陸總在家裏穿家居服的模樣,天呐,不敢想。”


    今天的氛圍遠比上次聚會輕鬆,女演員們沒有膽戰心驚地藏住自己的情感,雙頰浮起粉紅醉倒一片,一個個眼眸晶晶亮,粘在陸靖言身上移不開。


    劇組裏瞬間失去男性魅力的流量老生和流量小生低聲歎道:“嗬,女人,這一定是作為高富帥的我們在有生之年被無視得最慘的一次。”


    說起來,今天劇組裏所有被邀請的男演員都到場了。本來殺青宴已經舉辦過一次,這次缺席也沒什麽,但他們仍然推掉了既定的行程。


    遲櫻不差顏值不差演技,還有陸靖言一路保駕護航,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不出兩年就能拿下影後。娛樂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於一線明星來說,在劇裏翻來覆去地組合,少不了合作的機會。但對於徘徊在三四線甚至十八線的明星來說,以後真不一定有機會能接觸到彼此,說不好就是這輩子最後一次合作了。


    整個劇組的主要演員中隻有耿詩潼沒有來。


    荊錦年見情形不對,抬眸向服務生使了一個眼色。


    服務生是一個地級市後援會的管理,她的鐵杆粉。


    幾個月前的那場風波後,後援會迎來特大地震,脫粉的脫粉,轉黑的轉黑,規模迅速銳減。而這個女生不離不棄,長期活躍在論壇,夙興夜寐為她洗白,最後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荊錦年之所以想到聯係粉絲,而非身邊的心腹,是因為她無法確定陸靖言是否像上次那樣在她身邊安排眼線。如今歐時的人在她眼中都靠不住,如果向陸靖言揭發了始末,後果不堪設想,她可能會麵臨被封殺。


    但找粉絲幫忙也有弊端,比如這個女生畢竟不是專業的,心理素質不夠硬,還沒開始行動神情已經不太自然了。偏偏今天陸靖言不喝酒,迷藥的作用無法通過酒精掩飾。多種因素考慮下,荊錦年決定放棄。


    服務生接住荊錦年的目光,迅速理解了她的意思,心中巨石落地。她終於不那麽慌了,臉上重新揚起笑容。


    看著大家笑容洋溢,荊錦年覺得胸口悶,到底有些不甘心,眉皺得更深。


    這時陸靖言剛好看向她,目光冷銳,荊錦年心中咯噔一下。不會真的被發現了?


    一會後,服務生倒完一圈酒,退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靖言和江朗兩個一身正氣的大人物在場,女性同誌們感到安心,平時不怎麽喝酒的人都沒有選擇喝飲料。


    陸靖言作為投資人,首先敬酒:“感謝你們為《刺己》的付出,辛苦了。”


    一大桌人都站了起來,展現著人類的複讀機本質:“不辛苦不辛苦,一點也不辛苦。”


    陸靖言:“嗯,也感謝你們對櫻櫻的照顧。”


    “不用謝不用謝。”


    “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遲櫻今晚真的好看。”尹安瀾看著陸靖言風度翩翩的模樣,一邊坐下一邊哼哼唧唧地道,“我之前就在想,什麽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我們遲櫻,果然也隻有陸總……”


    “嗯。”祁原輕聲應著,抿了口酒。


    尹安瀾眼珠一轉,不嫌事大地抬高音量,大聲接了一句:“不用謝不用謝,照顧櫻櫻是我們應該做的。”


    話音落地,大家總覺得有點詭異,齊刷刷地陷入沉默,隻剩下竊竊私語。


    “臥槽尹安瀾膽子真大,當著陸總的麵這麽喊遲櫻,怎麽說也避個嫌啊喂。”


    “他本來也沒什麽嫌可避,自己給自己挖坑,默哀……”


    感受到周身氣壓漸低,遲櫻恨不能在桌子底下狠踹尹安瀾,可惜隔得有點遠,光溜溜的小腿直接碰上了陸靖言的西裝褲,趕緊縮了迴來。


    陸靖言眉微斂:“嗯?”


    遲櫻說:“尹安瀾愛開玩笑,如果當真你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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